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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理解夏思蔓到底在想些什麽。

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普通人根本就做不出來。

豈料,夏思蔓是一陣大笑。

“我為什麽做不出來?要怪,他就只能怪他自己!若不是他執意要打掉我肚子裏的孩子,不讓我跟霍霄在一起,我至於對他做出那樣的事情嗎?你也說了,他是我的親生父親,即便錯位了二十二年,我跟他之間的血緣關系並不假,但是,對我來說,誰敢阻止我跟霍霄在一起,我都不會輕易放過那個人!就算,那是我的親生父親亦是一樣!”

她說得理所當然,喬南瑾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把他推下樓了?”

喬南瑾的臉色蒼白,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夏思蔓。

“你有沒有想過,他會阻止你,是為了你著想……”

“為了我著想?”

聽見她的話,夏思蔓不屑地冷哼一聲。

“他哪一點像是在替我著想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通通都是因為你!喬南瑾!如果霍霄不是你的丈夫,他不會態度強硬地逼迫我去打掉孩子!你知道我這個孩子是怎麽存活下來的嗎?是媽!是媽偷偷地帶我去了霍家,這才得以存活下來的!要不然,它早就已經死了!在夏擎的眼裏,霍霄是你的丈夫,而我則是插足你們婚姻的第三者!甚至於我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他的孫子,也只是一個孽種!他為了你,才讓我打掉孩子,還說了等到不久後的將來把我趕至美國!”

夏思蔓越往下說,化著精致妝容的臉便愈發地扭曲。

“我愛了霍霄太久太久了!他早就已經刻在我的生命裏了!我離開了他,我要怎麽活?不,我無法接受那樣的事情!我要把孩子生下來,我要跟霍霄在一起!這便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誰都沒想來阻止我!夏擎就是企圖阻止我,我才會下那個毒手!這都是他自個兒討來的!他膽敢阻止我,那麽,他就該去死!”

她想起了那天夏擎滾落樓梯的一幕,更想到了夏擎躺在病床上孱弱的身影。

那些在別人眼裏看似瘋狂的行為,她卻是連一分一秒都沒有後悔過。

就如同她自己所說的,誰敢阻止她,誰就活該去死。

她這輩子就是要呆在霍霄的身邊,即便這一路得踩過無數具屍體,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對她來說,霍霄便是天便是地,她什麽都能失去,惟獨不能失去霍霄。

喬南瑾看著她的臉,不敢置信地搖了搖頭。

“夏思蔓,你當真是瘋了!”

夏思蔓斂回神,望著她的眼神帶著鄙夷。

“我那麽做,都是情有可原的!都是正確的!我不過是想要追逐自己的幸福罷了,錯了麽?”

隨後,她甩了一下飄揚的頭發,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睨著她。

“就算你知道了這些事情,可你又能怎麽辦?去跟法官說其實我才是把他推下樓的兇手麽?你以為,別人會相信你的話麽?別天真了!誰會相信女兒會謀害自己的親生父親?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從未有人懷疑過我的出現!”

她說得理所當然,喬南瑾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夏思蔓的表情愈發得意。

“至於你拿在手上的遺產,不要以為你能拿一輩子,就算我願意放過你,但是媽可不會那麽輕易就放過你,這一輩子,在她的眼裏,你就是仇人!”

她丟下這一席話,便頭也回地大步離開。

喬南瑾看著她走遠的背影,緊蹙的眉頭一直沒有松開。

良久以後,她才稍微動了動身子。

法院外,其他人都離開了,外走廊那邊,是空無一人。

她腳上踩著高跟鞋,走在走廊上,每一步都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今天有自己開車過來,因此,走到停車場找到了自己的車,解鎖上車。

然而,她坐在駕駛座上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才緩慢地啟動車子。

卻,並非回去帝顥。

她轉著方向盤,向著郊外的方向而去。一個半鐘頭後,車子到達了墓園。

她推開門下車,一步一步地走了進去。

在不久之前,她就曾經與霍霽一起來過,這個地方,是夏擎下葬的墓園,平日裏,是少有人煙的,只有負責看守的幾個人而已。

她打了聲招呼,作了簡單的登記,這才獲得批準進入。

十幾分鐘後,她在夏擎的墓地前站定。

喬南瑾看著墓碑上夏擎的黑白照片,那照片裏,夏擎的笑容從此定格,似乎,就連他的快樂也在那一刻定格了一般。

她看著夏擎的照片好一會兒,眼眶微微有些泛紅。

隨後,她拿出了一直藏在皮包裏的錄音筆,按下了播放鍵。

……

“是!就是我把爸推下樓的!那又怎麽樣?!你能奈何得了我麽?你以為,你在用什麽身份指責我?你有證據嗎?如果你有人證物證,當初就能用以自己脫罪了,還用得著在這裏用這種方式來套我的話嗎?”

……

“我為什麽做不出來?要怪,他就只能怪他自己!若不是他執意要打掉我肚子裏的孩子,不讓我跟霍霄在一起,我至於對他做出那樣的事情嗎?你也說了,他是我的親生父親,即便錯位了二十二年,我跟他之間的血緣關系並不假,但是,對我來說,誰敢阻止我跟霍霄在一起,我都不會輕易放過那個人!就算,那是我的親生父親亦是一樣!”

……

“他哪一點像是在替我著想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通通都是因為你!喬南瑾!如果霍霄不是你的丈夫,他不會態度強硬地逼迫我去打掉孩子!你知道我這個孩子是怎麽存活下來的嗎?是媽!是媽偷偷地帶我去了霍家,這才得以存活下來的!要不然,它早就已經死了!在夏擎的眼裏,霍霄是你的丈夫,而我則是插足你們婚姻的第三者!甚至於我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他的孫子,也只是一個孽種!他為了你,才讓我打掉孩子,還說了等到不久後的將來把我趕至美國!”

……

“我愛了霍霄太久太久了!他早就已經刻在我的生命裏了!我離開了他,我要怎麽活?不,我無法接受那樣的事情!我要把孩子生下來,我要跟霍霄在一起!這便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誰都沒想來阻止我!夏擎就是企圖阻止我,我才會下那個毒手!這都是他自個兒討來的!他膽敢阻止我,那麽,他就該去死!”

……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觸目驚心的。

這錄音筆,她本是放在包裏當作備忘錄一樣用著,平日裏,深怕遺漏了什麽工作而用錄音的方式來提醒自己。沒想,今天卻有了這樣的一個用處。

喬南瑾闔了闔眼,聲音透著幾分艱難。

“爸,我應該怎麽辦?”

當然,夏擎不可能會回應她。

她只能就這麽地看著那張黑白照片,喉嚨像是有什麽卡在了裏面,上不去,也下不來。

她是真的想不到,會是夏思蔓把夏擎推下樓的。

夏思蔓是夏擎的親生女兒啊,就算再恨,又怎麽能如此心狠地做出這種事情來?

她無法理解那樣的事。

臉上微微有些濕潤,忽地,眼前的視線變得一片模糊。

夏擎躺在血泊中的模樣,她至今仍然記得很清楚,沒有想到,夏擎竟是背負了那樣的事情。被夏思蔓推下樓的那一刻,夏擎該是感覺到了絕望吧?

夏擎不可能如同夏思蔓所說的那樣當真對她一點愛都沒有的。

關於這一點,她還是知道的。

喬南瑾看著手上的錄音筆,夏思蔓說,她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是她把夏擎給推下樓的。的確,她沒有人證沒有物證,所以當初初審的時候她才會那樣狼狽地任由宰割。

但是,現在這一只錄音筆,足以成為有力的證據。

這證據,能將塵封的真相昭告天下,能讓她背負的嫌棄洗清。

只要,她交出了這一只錄音筆,夏思蔓就會鋃鐺入獄,受她該受的懲罰。

然而,這一刻,她卻有了遲疑。

她想起了夏思蔓說的一句話。

……

“……媽可不會那麽輕易就放過你,這一輩子,在她的眼裏,你就是仇人!”

……

如果她把這錄音筆給提交了,那麽,姚月茹該怎麽辦?

當初,姚月茹知道她並非她的親生女兒,沒多久後,就把她的親生女兒夏思蔓找回來。對姚月茹來說,夏思蔓才是她的女兒,而除此之外,夏思蔓還是夏家的血脈。

夏思蔓對姚月茹來說有多重要,她並非不知道。

在過去的二十二年裏,她與夏思蔓的人生錯位,姚月茹是當真將她看作是親生女兒一樣對待,不管後面姚月茹是怎樣對待她的,但那二十二年的養育之恩不假。

如今,夏擎已死,夏思蔓便成為了姚月茹唯一的念想。

倘若讓姚月茹知道,她的親生女兒,才是謀害自己丈夫的真正兇手,恐怕她是怎麽都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吧?

崩潰,是肯定的事。

只要這麽一想,她便有了遲疑。握緊了手上的錄音筆,喬南瑾看著照片上的夏擎,聲音沙啞。

“爸,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這件事這麽殘酷,如果媽知道了,她肯定會受不了,或許,什麽都不知道,對她來說才是最幸福的吧……”

但是,夏思蔓呢?

還有夏擎真正的死因呢?

甚至與她的清白呢?

這註定是一個艱難的選擇,就連她自己都得不出答案來。

有時候顧慮得太多,為難的只會是自己。

原來,當真是如此。

她現在,便是在一再地為難著自己。

喬南瑾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她將錄音筆慢慢地放回了包裏,隨後,再次擡眸看著照片上夏擎定格的笑靨。

其實,在她看見夏擎的臉時,心裏就已經有了一個決定。

就算是會委屈了自己,就算是會讓真相繼續塵封不見天日,她還是想要好好守護著姚月茹,不願意讓她面對那樣殘忍可怕的事情。

那是撫養了她二十二年的人,於她而言,猶如母親一般的存在。

即便姚月茹恨她,她仍是想代替夏擎守護夏家,讓姚月茹能好好的。

“爸,如果你能說話,一定會罵我傻吧?”

她的聲音有些輕,微風從旁邊吹過,吹起了她的裙擺。

“可是,你是知道的,我從來都是那麽傻的一個人。總是替別人想得太多,而忘了為自己考慮。”

喬南瑾抹幹了臉上的淚,在墓前又站了好一會兒,這才離開。

在回到市區以後,她將錄音筆放到了銀行的保險箱裏。

她希望,這支錄音筆永無拿出的一天。

因為那樣就代表著,夏思蔓沒有做出更絕的事,最起碼,那個女人沒有去傷害姚月茹。

為了姚月茹,她能背負著委屈,只要,姚月茹能過得好好的。

她是真的這麽想。

可她沒想到,她選擇沈默,並不代表夏思蔓便願意息事寧人。

幾天之後,俞城又爆出了一大醜聞。

這樁醜聞,將她徹底拉進了一個深淵裏。

當她剛一起床,就接到了秘書jay的電/話,聽見他在那頭說起今天的頭條新聞時,臉色倏然一變。

掛上電/話後,她仍然沒能回過神來。

剛巧,霍霽從浴室裏走了出來,將她楞在那裏一動不動,便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喃喃,你怎麽了?”

他走了過去,一臉狐疑地瞅著她。

喬南瑾仰起頭看著他,掙紮了良久,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反倒是越過他沖進了浴室裏。

“我去洗漱!”

她丟下這一句話,下一秒,便是浴室門被用力合上的聲響。

她的反應太過異樣,這讓他的疑惑更重了些。

目光落在了她放在旁邊的手機上,他遲疑了半晌,而後拿起了手機翻開通信記錄。

這還是他第一次翻看喬南瑾的手機,平日裏,他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若不是她今天的行為怪異……

當他看見幾分鐘前jay的來電,黑眸立即便變得深邃多了。

隨即,他將手機放回原處,改而拿起了自己的手機,一邊走向衣帽間換衣服,一邊撥打電/話。

當那頭一接通,他想也沒想就丟下了一句話。

當他換好衣服,剛巧回覆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他接起以後靜靜地聽著,隨即,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喬南瑾出來的時候,霍霽便衣著整齊地坐在床邊,目不轉睛地瞅著她。

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怎麽了?”

男人只是緊緊地盯著她,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

“剛剛看你不對勁,我就稍微查了一下。”

聞言,喬南瑾的身子頓住。

他站起身來,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扯進了懷裏。

“今天,你還是呆在家裏不要回公司吧!我讓林嫂到門外看了看,現在外面都是記者,你現在出去,是剛巧碰了個正著。”

她仰起頭,對著他一笑。

“那麽你也要呆在家裏不出去嗎?畢竟,今天的頭條新聞,可是你也包含在內。”

霍霽見她竟然還能笑得出來,顯然有些無奈。

“我跟你不一樣,那些人再怎麽沖著我來,我也能擋回去,但是你等會兒是要回華都,我又沒有辦法跟你一起呆在那裏,自然也就沒辦法好好保護你,這才是我最擔心的事情。你若是呆在家裏不出去,我打算著等會兒就找幾個人過來守著這屋子,不讓他們來打攪你,這樣的話,我就能放心外出了。”

聽他說得好像是要把她藏起來他才能安心一樣,喬南瑾禁不住搖了搖頭。

“我又不是什麽易碎的玻璃娃娃,就算他們沖著我來,我也能應付,況且,公司裏還有其他人在。”

然而,霍霽卻是極為不讚同。

“那怎麽一樣?反正你不在我的眼皮底下,我就是無法放心。”

她知道他這是在擔心他,但是,她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讓他單獨背負這一切。

所以然,她雙手捧住了他的臉,隨後,踮高腳尖,在他的薄唇上烙下了一吻。

“不用擔心,我向你保證,如果有危險的話,我會立即給你打電/話,這樣總行了吧?”

華都她現在剛剛接手不久,還有很多事情是她需要花時間去熟悉的,她既然想要好好替夏擎守住華都,那麽理所當然的要勇於面對所有的事。

包括,現在的這一樁醜聞。

再說了,這樁醜聞的主要人物,是她。

不管她怎麽逃,她始終還是無法逃過的,倒不如早早面對,這樣也比較輕松。

從一開始,她便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麽的一天。

霍霽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他本是不情願的,他心想,他的女人,他又怎麽可能讓她面對可能會發生的危險?

偏生,喬南瑾是倔得很。

兩人爭論了好一會兒,最後妥協的,是霍霽。

霍霽特別叮囑她,有什麽事要立即給他打電/話,甚至是上班下班都得由他來接送,到了後來,他還提出了找幾個保鏢在這段日子裏代為守在她的身邊。

前面的兩點,喬南瑾是很爽快地便答應了下來,但是最後的一點,她是說什麽都不肯點頭。

要她身後跟著幾個魁梧大漢?這種事情光是想想都覺得可怕了,她又怎麽可能忍受得了?

十來分鐘後,霍霽退了一步,收回了保鏢的事,喬南瑾這才稍稍答應了下來。

兩人下樓到飯廳時,林嫂已經做好了早飯。

喬南瑾拉開椅子坐下,吃到半途,餘光瞥見了桌邊放著今天的報紙,想起了jay的那通電/話,便忍不住拿起了報紙翻閱了起來。

今天的頭條很是矚目,豆大的字眼以及沒有打馬賽克的照片,將整件事情推到了輿/論的最高峰。

這頭條,內容便是她與霍霄霍霽之間的三角關系。

寫這篇報導的記者用一種憤慨的語氣說著她喬南瑾是一個壞到極點的女人,先是嫁給了霍霄,明明該滿足於那樣美滿的婚姻,卻不甘寂寞地勾/引了霍家的瘋子二少霍霽。不知廉恥地爬上了霍霽的床,給霍霄戴了綠帽子,暗度陳倉好幾個月,終於被霍霄發現,霍霄一怒之下,這才會跟喬南瑾離了婚。

之後,她喬南瑾更是誘/拐瘋子二少霍霽離開了霍家,兩人在市區內買了一處物業作為愛巢雙宿雙棲。據說,買下物業的錢還是喬南瑾自霍家裏偷來的,霍霄離婚後精神不振,還被人拍到了獨自一人在酒吧裏買醉的情景。

剛開始看的時候,喬南瑾是真的以為,這篇報道的槍手其實是霍家的人。只有這麽做,才能讓霍霄以光明正大的理由迎娶夏思蔓進門而不被人指指點點。但看到了後頭,她卻發現,有些地方,很顯然不是霍家慣用的伎倆。

隨後,她便想起了夏思蔓。

夏思蔓是遲早會嫁進霍家的,她必須以一個好的身份嫁進去,而撫慰霍霄受傷心靈,便是一個很好的借口。

只有這樣醜化她而擡高自己,夏思蔓才不至於在別人眼裏落了一個小三的名諱。

這招,確實是挺高明的。

她剛想繼續看下去,沒想,男人的手卻伸了過來,一把就將她手裏的報紙給拿走,丟在了地上。

喬南瑾擡起眼眸看著對面的他,霍霽此時是一臉的淡漠。

“別看了,趕緊吃一吃,等會兒我送你回華都。”

她有些欲言又止,夏思蔓肚子裏的那塊肉,一直以來都是她的心病,她想知道,那到底是不是霍霽的。

但是,她又想起了霍霽曾經跟她說過的話。

這個男人,那樣真誠地要她相信他,仔細想想,她也早就告訴過自己,她愛他,她也願意無條件地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

她不想讓猜疑破壞他們之間的這份感情,她不想這段愛出現一絲的裂痕。

只要是他說的,她都會相信,而他說過夏思蔓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她也會堅定不移地去相信。

所以然,她便閉上了嘴,把那一個疑問吞了回去。

這樣的醜聞,估摸是今天一早就傳遍了整個俞城吧?她已然被推到了頂點,所要承受的唾棄,她也有了心理準備。

但她無愧於心,她並沒有主動勾/引霍霽,更沒有不甘寂寞,從一開始,就是霍家安排霍霽以那樣陰暗的方式占有她,而這定綠帽子,霍霄是在知道的情況下戴上的。

甚至,她也沒有偷拿霍家的錢。

她想要將這樣的事情公布天下,對她來說,霍家的事與她無關。但是,她又考慮到了霍霽和霍霄,禁不住猶豫了起來。

吃過早飯後,兩人相繼起身。

男人帶著她直接從院內進入停車房,給車子解鎖後,便打開車門讓她坐進去。

當他也繞過車子坐進駕駛座,瞥見她一臉的擔憂,便抿唇一笑,大掌覆蓋在她微微顫抖的柔荑上。

“不要怕,有我在。”

他簡單的一句話,奇跡般地撫平了她不安的心。

男人啟動車子,隨即,porsche911滑出了停車房。

porsche911一駛出去,那些埋伏的記者便一湧而上,將整個車身都圍了一周,幾乎把路給堵死。

相機的閃光燈在眼前不停地閃爍,即使沒有打開車窗,也能聽見車窗外記者門一再地追問,那些問題都是極為尖銳極端的,喬南瑾沒敢擡頭,只能聳拉著腦袋企圖避過。

霍霽的臉色帶著幾分不耐煩,他沒有想到,這些人竟是這麽糾纏不清,死死地擋在了路上說什麽都不肯讓開,看來,一時之間他們是走不掉了。

他按了好久的喇叭,這些人都是無動於衷,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八卦的神色,這讓霍霽覺得厭惡極了,想也沒想就拿起了手機撥打了物業的電/話。

不多時,物業派來了十幾個警衛,在警衛的幫助下,porsche911這才得以駛出住宅區。

一路上,霍霽的臉是難看極了。

他修長幹凈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方向盤,薄唇已然往下抿。

“等下我就找些人守在外頭,天天這樣我可得被煩死!”

喬南瑾瞟了他一眼。

“對不起。”

男人抽空斜睨著她。

“你為什麽要跟我道歉?這整件事情上本就沒有你的責任,該道歉的人不是你。”

隨後,他繼續轉眸看著前方。

“開始就是霍家的錯,你根本就不是像報紙上說的那樣,是他們胡亂捏造。其實,你才是最無辜的那個人,如果你沒有嫁進霍家,那麽,你就不用面對那樣可怕的事情,更不用陷入霍家這個猶如地獄的地方。”

她好半晌才低著嗓音說話。

“可是,如果我沒有嫁進霍家,就不會遇到你了。”

她頓了下,連忙改過。

“應該是如果我沒有嫁進霍家,我就不會重遇你了。小時候的事,我並不記得,但是並不能就此否認我們曾經見過。我經常在想,倘若我沒有嫁給霍霄,我就再也不會見到你,沒有見到你,現在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她望著車窗外,風景飛逝而過,就如同舊時的時光。

很多事情,她最開始是迷惘的,但是直到後來,她才知道,這都是命運的安排。

命運讓她在剛出生時遇見了霍霽,又在二十多年後令兩人重逢。他們是有著緣分的,是彼此的救贖,她從未後悔過嫁給霍霄,因為只有那樣,她才能跟霍霽在一起。

她倒是很慶幸,慶幸自己能嫁入霍家。

霍霽聽見她的話,先是一怔,而後,眉目微彎。

他空出一只手,緊緊地攥住她,說什麽都不松開。

“喃喃,遇見你,是我這一輩子的幸運。”

他在所有人的面前,吻去了她的委屈(精,精彩,大高/潮,必看)

命運讓她在剛出生時遇見了霍霽,又在二十多年後令兩人重逢。他們是有著緣分的,是彼此的救贖,她從未後悔過嫁給霍霄,因為只有那樣,她才能跟霍霽在一起。

她倒是很慶幸,慶幸自己能嫁入霍家洽。

霍霽聽見她的話,先是一怔,而後,眉目微彎。

他空出一只手,緊緊地攥住她,說什麽都不松開。

“喃喃,遇見你,是我這一輩子的幸運。”

他是真的那麽覺得。

他的前半生過於狼狽不堪,他並不能理解其中的原由,但是如今仔細想一想,或許,他是用前半生的不幸,來換取後半生有她在的幸運。

她就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幸運,是她將他從那如同密室的房間裏解放出來,是她讓他有了勇氣不再當任何人的影子。

這一切,全都是因為她。

喬南瑾對上了他的眼,清楚地看見他眸底的情深鈐。

相交的手緊緊握住,五指糾纏,就如同他們。

他們是彼此的依賴,是彼此的港灣,只要有對方在,就毫無畏懼。

這一點,是尤為清晰。

不多時,porsche911到達了華都樓下。

理所當然的,華都樓下是聚集了許多的記者,男人直接開著車子到達地下停車場,那停車場是禁止外人進入的,他們這才能避過別人灼熱的目光。

霍霽熄掉火,下車繞到她那邊為她打開車門。

喬南瑾道了聲謝,彎腰走下了車。

秘書jay是早早便等在旁邊,此時見到兩人,朝他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霍霽直接無視他,當著他的面將喬南瑾扯進了自己的懷裏。

鼻翼間,盡是他熟悉的氣息,喬南瑾不由得一楞,這種擁抱對她來說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好歹有外人在一旁,她是怎麽都做不到淡定。

然而,男人卻是說什麽都不放開她。

他的手緊緊地箍住她的細腰,緊擁的姿態是恨不得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內似的。

“喃喃,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有什麽問題就立即給我打電/話,不要一個人熬著。到了下班時間,我會提前過來,你要等我,不要自己先回去了,知道嗎?”

他不厭其煩地重覆著,她眉目一彎,差點便笑出聲來了。

她輕輕地“恩”了一句,反手抱住了他。

“我會記住的,你自己也要註意一些,趕緊走吧!免得讓他們給逮到了。”

他稍稍松開,帶著薄繭的手為她撫去散落在鬢間的碎發。

“我看著你走,我等會兒再走。”

他向來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喬南瑾也懶得跟他在這種小事上爭辯,笑著跟他道別,便邁開了步伐與滿臉不好意思的jay一起走向了電梯。

等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內,霍霽這才收回了目光。

只是,他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半靠著車身,眸光深沈。

報道的事,他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內容,但在早上的那通電/話中,他是略知一二。

別人怎樣沖著他來都行,但是,喬南瑾是他的底線。

誰敢觸及他的底線,他便不會讓那個人好過。

他拿出了一根煙點燃,狠狠地抽了一口,白色的煙圈瞬間彌漫眼前。

他慢慢地瞇起了眼,眼底快速地閃過一抹陰鷙。

他不知道透露信息的人到底是誰,但不管是誰,這種事情,都對他造成不了威脅。

雖然事情是有些糟糕,但他能利用這一件事,讓喬南瑾跟霍霄斷得幹凈。

他要讓霍霄知道,喬南瑾是他霍霽的女人,是他再也碰不著摸不到的女人。

他這輩子都休想覬覦。

如此想著,他的唇角便勾起了一抹冷笑。

而後,他將煙頭丟在地上踩滅,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座。

下一秒,porsche911頃刻一溜煙地沖了出去,離開了華都的地下停車場。

喬南瑾搭著電梯上了辦公的樓層,已經有很多員工到達公司了,見到她的一瞬間,大家都突然沈默了下來,氣氛略顯有些詭異。

她盡可能地裝作若無其事,擡步直徑地走向了自己的辦公室。

當門斑闔上,這才杜絕了所有人八卦的目光。

她坐在椅子上長舒了一口氣,她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麽旁人會說,光是目光,就足以把一個人給徹底逼瘋。

jay也跟了她走進來,此時是站在桌前,眉頭緊蹙。

“總裁,你今天就呆在公司裏哪都別去吧!最好,連辦公室也盡量少出,雖然是自家的公司,員工們不好當著你的面說些什麽,但我怕會給你鬧了個不愉快。”

喬南瑾自是知道jay是為了自己著想。

她沒有吭聲,而只轉動椅子,望著落地窗外蔚藍的天際。

陽光肆無忌憚地透過玻璃窗照射了進來,灑了滿滿的一地,明明是那樣溫暖的天氣,但是,她卻感覺到了透心的涼。

這,便是人心。

她也不是不知道輿/論到底有多可怕,在之前夏擎遺產的案子裏,她就曾經有過體會了。她閉了閉眼,伸手揉了揉額頭,良久後,才吐出了一句。

“我知道了。”

他能說的,就只有這樣了。現在這節骨眼,她是盡可能躲藏著就躲藏著,少一些露面,指不定能減少輿/論的蔓延。

jay聽見她的話後,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隨後,便開始交代今天的工作。

喬南瑾覺得,自己是前所未有的聽話。

但是,並不代表這樣別人就不對她的事情多加誹謗。

等到下午接近下班時分,輿/論已經達到了一定的高度,她偶爾翻閱了網上對相關報道的評論,每一條都是赤果果的辱罵。

她已然成為了別人眼中最看不起最骯臟的女人了。

早上在家門口被拍到的照片,立即就刊登了出來。

照片裏,雖然有些模糊不清,但還是能看見她和霍霽,筆者更是有大篇幅的文字加以描述,字眼過分不堪。

她終於知道,原來,她這樣躲藏著,並不能讓輿/論就此平息下去。

黃昏慢慢代替光亮籠罩著大地,她就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腳下的城市。

她不是什麽賤女人,她更沒有在婚內勾/引霍霽背叛了霍霄。可是她的話,又有多少人會相信?估摸,她才剛說出口,她的話就被層層覆蓋住,再也聽不見吧?

網絡的世界無法抓住,無人知道,在那電腦的背後,究竟是誰在暗中操作。誰也說不準,是不是她好不容易才解釋清楚,之後就因為其中的一道小小的聲音,她的所有努力就會被全盤推翻。

jay敲了敲門,從門外探進頭來。

“總裁,霍先生到了。”

喬南瑾這才回過神來。

霍霽從門外走了進來,這短暫的一天裏,他是差不多隔一個鐘頭就給她打一通電/話,確定她是否安好,如此,更是踩著點急匆匆地趕過來,只為了接她回家。

這個男人,在她還未說出口的時候,就已然站在她的面前,替她擋去那些閑言閑語。

喬南瑾從未懷疑過他有多愛她。

她看著他邁開步伐朝自己走了過來,毫不猶豫地執起了她的手。

“喃喃,我們回家吧!”

她微微仰起頭看他,抿唇一笑。

兩人是直接搭著電梯下了樓,但是,電梯卻並非直達地下停車場,反倒是在大廈的一樓就停了下來。

喬南瑾吃驚地望著他,男人的眉目如畫,眸底盡是對她的萬丈溫柔。

“不要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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