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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還是親家,假以時日,夏小姐微會嫁給我們霍霄,成為我們霍霄第六任妻子,以後,我們得好好相處呢!”

夏擎抿緊了唇。

“這事我絕對不答應!”

然而,霍劍平只是笑。

“夏先生會答應的,畢竟夏小姐現在肚子裏懷著我們霍家的骨肉,她是怎樣懷上這個孩子的,我想你也懂得。女孩子倘若名聲不好了,以後想要嫁人,可就難多了,夏夫人倒比夏先生來得識趣,況且,夏小姐看上去應該也是很喜歡霍霄的,夏先生就不要拆散他們了,讓他們在一起吧!”

說著,他的眼眸望向了喬南瑾。

“至於喬小姐,雖然你跟霍霄結婚的時間不算長,但有一點我還是希望你能明白。”

隨後,他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支票,遞到了她的面前。

“這一百萬,是霍家給你的贍養費,從此以後,你跟我們霍家在無任何瓜葛,希望你不要在外面到處說我們霍家的事。另外,我希望你能知道,即便你跟霍霄離婚了,你所等待的人,都不會回來了。”

喬南瑾一驚,瞪大眼看著他。

霍劍平嘴角的笑愈發深邃,他慢慢地站起身來,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瞅著她。

“一百萬已經是你能拿到的錢了,切記不要太過貪心,不然的話,你就連拿這一百萬的資格都沒有。”

之後,他也不等兩人說話,便徑自地朝著門口的方向而去。

桌子上的那張支票,依然放在那裏。她定神地看著,卻始終都沒有伸出手去拿。

夏擎顯得極為惱怒,他直接就拿起了那張支票撕了個粉碎,紙屑灑了一地。

“喃喃,”他道,“霍劍平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沒有想到,你媽會帶著思蔓去了霍家,明明那天我是讓她們去醫院打掉孩子的……”

他像是想起什麽,蹙起眉頭看著她。

“孩子的事,確定是……他的嗎?”

喬南瑾自然知道他話裏的“他”到底指的是誰,她的嘴角慢慢地勾起了一抹苦笑,長長的睫毛微顫。

“我不知道……大概,是他的吧?那天晚上他跟我撒了謊,其實,他是跟那個女人在一起。”

聞言,夏擎的臉色丕變,像是怎麽都料不到這樣的事情。

喬南瑾看著手裏的離婚證,目光略有些覆雜。

“他現在在霍家,我根本就見不到他……每每想要他解釋,但是都有很多事情耽擱了,我很想相信他,可真的沒有辦法去相信,那種不安就纏繞在我的心頭,一直都揮之不去……”

她仰起頭,看著他的臉。

“爸……叔叔,你別擔心,我一個人,很好。”

夏擎望向她,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喬南瑾將離婚證收到包裏,隨後便站起身來。

“我去一下洗手間。”

她拿起皮包走向了門口,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她也沒看其他地方,直徑地就往洗手間的房間走了過去。

洗手間裏沒有其他人,她站在盥洗臺前,舀起了一捧手洗了一把臉,水的涼意讓她的意識稍稍有些清醒。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目光呆滯,頭發淩亂。

這個樣子的她,太過狼狽,難怪夏擎會用那樣的一臉擔憂看著她。

大概,換著是任何人像她經歷了這些事情,都會這樣吧?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離婚,在深愛著的時候發現自己愛的那個人背叛了她。

她嘆了一口氣,疲憊地合上了眼。

……

……

包廂裏,夏擎獨坐在那裏。

他是怎麽都想不到,姚月茹竟然會瞞著他帶著夏思蔓去了霍家,甚至是將懷孕的事公布天下。恐怕,若不是這樣,霍劍平不會動用關系讓霍霄和喬南瑾離婚吧?雖然,這樣喬南瑾就能跟霍霽在一起,但是,他卻又聽聞了,霍霽背叛喬南瑾的事。

他拿出手機,快速地撥了一個電/話,等到那邊接起後,他直接就把話給撂下了。

“姚月茹,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帶著思蔓去了霍家!”

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些什麽,夏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還有理了是不是?我現在跟喃喃在一起,等會兒就回去!這事你必須給我交代清楚!我依然是那句話,我不允許思蔓嫁給霍霄!那個孩子,立即給我打掉!”

說完這話,他便徑自將電/話給掛斷了。

他起身,想要在喬南瑾回來之前到門外招來侍應結帳,他預備再另外找個地方跟喬南瑾好好聊一聊。

可沒想,他剛推開門,一抹熟悉的身影便在眼前一晃而過。

雖然那抹身影跑得很快,但他還是認出了那是夏思蔓,想也沒想,就追了過去。

“夏思蔓!你給我站住!”

臨掃樓梯前,那抹身影才終於停了下來。

隨後,夏思蔓哆嗦著轉過身,臉上滿是慌亂,她沒料到他會突然起身把門打開,更沒料到自己會被發現。只怪她這一次的反應太過緩慢了,才導使被他抓到了。

夏擎看著她閃躲的模樣,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剛剛你是在偷聽吧?”

夏思蔓自知躲避不過了,便坦白了。

“是,我就是在外面偷聽了,那又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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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擎看著她閃躲的模樣,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剛剛你是在偷聽吧?”

夏思蔓自知躲避不過了,便坦白了。

“是,我就是在外面偷聽了,那又怎麽樣?!”

夏擎的面色難免陰鷙。

他盯著她,眉頭緊緊地蹙在了一起鈐。

“你為什麽會在這?是誰告訴你我們在這裏談話了?”

夏思蔓咬住了下唇,方才包廂內他們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她是聽得格外地清楚,自然,也聽見了他打給姚月茹的那通電/話裏的話語。

她是覺得前所未有的憤怒,為什麽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夏擎仍然是站在喬南瑾的那一邊?明明,她才是他的親生女兒啊!他不是應該像姚月茹那樣偏袒她才對嗎?

可偏偏,即便霍劍平運用關系讓霍霄和喬南瑾離婚了,夏擎依舊不肯讓她把孩子生下來,仍讓她去打掉這個孩子。

這真的是她的親生父親嗎?

她緘默不語,夏擎卻由不得她。

他伸出手,攥住了她的手腕,逼著她必須回答他的話。

“你竟然瞞著我跟你媽去了霍家!你們把我的話都當作耳邊風了是不是?夏思蔓,你覺得還不夠丟臉嗎?你這個孩子是以那樣不光彩的方式下懷上的,你這是在當第三者,你知道不?!我夏擎的女兒,絕對不允許做出這種事情來!你媽舍不得押著你去醫院,那麽這一次,換我親自押著你去醫院!”

說著,他就拽著她往樓梯下走。

聽見他的話,夏思蔓不禁有些慌亂,下意識地護住依然平坦的小腹。

她不想打掉這個孩子!她不要打掉這個孩子!即便是她的親生父親,也沒有資格逼她打掉這個孩子!

如此想著,她便用力地甩掉了他的手,死死地護住小腹,絲毫不肯退縮。

“我不要!這個孩子,我一定要生下來!”

夏擎鐵青著臉看她。

“只要你一天是我的女兒,你就必須聽我的話把這個孩子給打掉了!”

“我就是不要!”

她絲毫不覺得自己懷上這個孩子就是一個錯,這個孩子,是她和霍霄的愛情結晶,是她能成為霍霄妻子的唯一利用工具,如果她失去了這個孩子,那麽,她就失去了呆在霍霄身邊的權利了!

她什麽都能失去,惟獨這個孩子,是絕對不能失去的!

她看著面前的這個中年男人,眼底逐漸湧現了恨意。

“我為什麽要打掉這個孩子?就因為我插足了喬南瑾的婚姻嗎?在你的心裏,她才是你的女兒嗎?你睜大眼睛看看呀!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為什麽你每一件事都首先考慮到她?那我呢?我又算是什麽?”

她後退了一步,淚眼模糊地瞅著他。

“我就是要生下這個孩子!我根本就沒有錯!錯的人是你!這個孩子,它是你的外孫,可是你卻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那個賤女人的身上!是她讓我離開了你二十二年!是她讓我錯失了可以呆在霍霄身邊嫁給他為妻的機會!我恨她!我恨透喬南瑾了!”

夏擎往前一步,面容繃得緊緊的。

他是怎麽都想不到,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竟是這樣的一個人。

她插足於別人的婚姻,甚至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那麽的理所當然。

這便是他夏擎的好女兒,他們夏家的血脈。

這樣的血脈,傳出去只會讓他臉上無光。

他大可寵她,像寵愛喬南瑾那樣寵她,但她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他難以忍受。這也是為什麽,他寧可選擇喬南瑾,也不選擇她的原因。

喬南瑾雖然並非他的親生女兒,但好歹是他撫養長大的,性子是極好,不像夏思蔓,過去生活的環境不該沾上的陋習,是全部都沾上了,進了夏家後,更是肆無忌憚。

“我不許你那麽喚她!夏思蔓,你還認不清事實嗎?整件事上,霍霄和喃喃都好好的,是你不自量力地進入他們之間,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嗎?你大錯特錯了!這個孩子,我絕對不認它是我的外孫,它只是一個孽種!一個不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孽種!你打掉孩子以後,我就送你到美國去呆一段日子,等到頭腦清醒了,你才準回來!”

聽到他要把她送離俞城,她是整個人都慌了。

離開了這個地方,她就再也見不到霍霄了,只要想到這一點,就足以讓她發瘋。

她倏然睜大了眼。

“我不要離開!我絕對不要離開這裏!”

夏擎走了過去,再一次拽住了她的手,想要把她扯下樓。

“我現在就帶你去把孩子打掉!然後立即就送你離開俞城!你給我清醒了頭腦,學好了規矩再回來!”

“我不要!”

她尖聲大叫,死命地掙紮,然而,他卻攫得緊緊的,絲毫不肯放開。

夏思蔓看著他,心裏一瞬間被恨意所覆蓋。

為什麽要這樣逼她?為什麽不允許她把孩子生下來?為什麽一定要把她送出俞城不讓她繼續呆在這裏?

她有錯嗎?

不,她沒有錯。

她不過是在追求屬於她的幸福罷了,她愛了霍霄那麽多年,已經忘記了有多少個年頭了,每天一睜開眼睛,她就渴望能夠見到他,即便只是遠遠地看一眼,也好。

而後,她從喬思蔓變成了夏思蔓,得知自己錯位的這二十二年,是被喬南瑾給偷走了。

她恨喬南瑾,恨喬南瑾把本該屬於她的幸福全部給搶走了,因此,她即便知道自己這是插足霍霄和喬南瑾的婚姻,她仍然是沒有一絲的顧慮。

直至霍霄向她邁出了一步,直至霍霄讓她成為了他的女人……

她終於看見了一絲的希望,自己知道只要伸出手,就能觸摸想要的幸福。

嫁給霍霄,呆在霍霄身邊,這一直以來都是她的夢。她想了那麽多年,盼了那麽多年,現在好不容易,終於盼來了。

她又怎麽可能會錯過?

這個孩子,就是上天賜予的,就是鼓勵她勇敢走向霍霄的暗示。她要從喬南瑾的手裏把原本屬於她的東西通通都拿回來,包括夏家,包括霍霄。

這樣的她,又有什麽錯?

倘若上天是認為她做錯了,她根本就不會懷上這個孩子,是這個孩子讓她有了勇氣走向他,無論這一路,有多少的荊棘障礙,她都不會退縮。

即使,這障礙是夏擎,也一樣。

夏思蔓看著這個一心想要打掉她肚子裏孩子的中年男人,恨意慢慢地溢滿心頭,她咬緊牙關,反手將他給攥住。

夏擎沒想到她會突然用盡全力反抗,稍微楞了一下,扭過頭來看著她。

她面目猙獰地看著這個身為她親生父親的中年男人。

沒人能阻止她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沒人能阻止她嫁給霍霄。

誰敢阻止她,她便弄死那個人。

她攥住了他的手,化著精致妝容的臉,在他的瞳孔裏逐漸地扭曲。

“爸,這是你逼我的。”

她的手慢慢地收緊,夏擎在一瞬間,似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只能看見她的嘴巴在一張一合,說著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話。

“只要你死了,那麽就沒有人會反對我跟霍霄在一起了,爸,你別怪我,這是你自己討來的。”

她的手,毫不猶豫地將他用力一推,他的雙腳頃刻往後蹌踉了幾步,而後一下踩空,整個身子便迅速地向後輕傾倒。

他看見她,就站在樓梯上,雙手還垂在半空中,呈現一副將他推倒的姿態,笑著望著他。

“爸,你去死吧!”

身體,在階梯上往下滾落,碰觸到尖角的部分傳來錐心的痛,那種痛,鋪天蓋地地襲來,帶著死亡的氣息。

直到階梯最下面的平臺,他的身體才終於停了下來,他明顯感覺到,身體的每一個地方都在滲出一種濕漉,甚至空氣中,還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眼前的視線在一瞬間變得看不清,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痛的,他企圖動了動手腳,卻發現,自己已經動不了了。

夏思蔓仍然站在那樓梯上,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他。

她的臉,在他的瞳孔裏慢慢地扭曲成了一團。

他已然分不清,那種蔓延至四肢百駭的痛,究竟是身體上的痛,還是……心上的痛。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被親生女兒推下樓梯的一天,他更沒想過,自己的一條命,最後終結在親生女兒的手上。

世界,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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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南瑾慢慢地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

她直徑地走向了原來的包廂,卻在快要到達門口的時候,隱約聽到了夏擎的聲音。

並非從包廂裏傳出來,而是從樓梯口那邊的方向。

難道,夏擎已經走出來了?

她拐了個彎,走向了聲音的方向鈐。

可是,沒等到她走近,就聽到了一聲巨響。

巨響過後,只剩下可怕的一片安靜洽。

她的心莫名恐慌,禁不住小跑了起來。

等到她走到樓梯的地方往下一看,雙眸立即便瞪大。

夏擎正倒在樓梯最底下的平臺上,渾身都是鮮血,眼睛無神,像是失了生氣一樣。

她捂住了嘴,腦子剎時變得空白。

怎麽會這樣?

夏擎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她剛想下樓去察看夏擎的情況,沒想,耳邊卻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她扭過頭望了過去,一個侍應模樣的年輕女人滿眼恐慌地看著她。

這女人的尖叫聲,引來了許多人聞訊趕來,不消一會兒,周遭便站了十幾個人。

她也顧不得那麽多,跑下樓梯沖到了夏擎的身邊。

夏擎就平躺在那裏,她看著他這個模樣實在磣人得很,便抖著手去按他的人中。

她喚了他很久,眼淚已然模糊了視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叫了他多久,他的眼珠子才稍稍移動了下。

有人去報了警,有人去找救護車,更有人過來想要給他做急救措施。

她就這麽抱著他,不停地喊著。

“爸……爸,你別嚇我啊……爸……”

夏擎的目光註視到她的身上,眼眶有些泛紅,他張著唇,似是想要說些什麽,但到底,還是說不出半個字來。

他這個模樣給了她一個不好的念頭,她不顧自己的身上被沾了斑斑的血跡,直到這一刻,似乎,很多過去的記憶都湧現了心頭。

不管她是夏南瑾還是喬南瑾,唯一對她沒有絲毫改變的,便是夏擎。

在夏擎的眼裏,她就是他的女兒,無論她是否他的親生女兒,亦是如此。

他處處為她著想,即便是幾年前,她那樣的狼狽,他也不曾放棄過她,更是為了幫她尋覓屬於她的幸福,讓她走進霍家。

若說在夏家,有誰是她舍不得的,那麽,便是夏擎。

這個男人,陪伴在她身邊二十二年,看著她從一個小嬰兒長成了一個大姑娘。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時候知曉她並非他的女兒,但即便如此,他還是選擇了沈默,只希望她能繼續留在他的身邊。

可是,她卻做了些什麽?

她不顧他的挽留,毅然離開了公司,甚至,郝不猶豫地跟夏家劃清界限。

但是,他卻從未有過一句的抱怨。

喬南瑾的聲音沙啞,她哆嗦著手,想要幫他抹掉臉上的血,但卻越抹越多。

到了後頭,她已然接近崩潰。

“爸,爸……”

夏擎含淚看著她,努力地想要說話,但掙紮了好半晌仍然是說不出來,突地,他似是看見了什麽,瞳孔驟然一縮,手指顫抖著指想樓梯的最上方。

她順勢望了過去,想不到,一抹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身影卻印入了眼簾。

她看見夏思蔓就站在人群之中,用慘白的臉看著他們。

喬南瑾不禁有些疑惑,為什麽夏思蔓會在這裏?為什麽夏擎要指著夏思蔓?

沒等她想出個究竟,她就驚訝地看出,似乎,臺階上夏思蔓不敢望著夏擎,反倒是直勾勾地望著她,那雙眸裏,逐漸燃起了憤怒。

隨後,夏思蔓指著她,大聲地喊叫----

“是她!就是她把爸爸推下樓梯的!!”

幾乎是她的這句話普一落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喬南瑾不由得瞪大了眼。

夏思蔓在說些什麽?是她把夏擎推下樓的?

不,明明不是這樣的,她過來看的時候,夏擎已經躺在血泊裏了。

她想要解釋,也不知道是誰首先沖了上來,一把就把她給擒住,她的手腕被扭到了後頭,只能吃痛地身子往前傾倒。

在這空隙,夏思蔓沖了上來,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沖著她咆哮出口。

“為什麽你要把爸爸推下樓?為什麽?!”

周遭照射過來的,盡是懷疑的目光,喬南瑾無暇顧及,她只直直地望著夏思蔓,忘記了臉頰上的疼痛。

“我沒有推爸爸下樓,我到的時候,爸爸已經……”

“你說謊!”

夏思蔓又是一巴掌甩了過來,那雙眼睛通紅一片。

“是我親眼看見的,而且我看得很清楚,就是你把爸爸推下樓梯的!你存心想要害死爸爸!喬南瑾!你這個賤人!虧爸爸撫養了你二十多年,你這只白眼浪!”

夏思蔓到底在說些什麽?

她親眼看見她把夏擎推下樓?

喬南瑾不敢置信地望著她。

“你在說謊,我沒有推他下樓,我沒有……”

“你還想狡辯嗎?我就是有力的人證!我都看見了!”

警察和救護人員走了進來,夏思蔓擡起頭看著那些警察,手指著她的方向。

“快把她給抓起來!就是她把人推下樓的,一心只想至我爸於死地!就是她!我看得很清楚!我看見她把爸爸推下去了!”

那些警察走了過來,其中一個拿著手銬想要銬住她的手。

喬南瑾奮力地掙紮。

“我沒有!我沒有推爸爸下樓!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豈料,夏思蔓恨恨地瞅著她。

“不是你把爸爸推下樓的,難道還會是我推的嗎?我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而你,則是偷走了屬於我的所有東西的小偷!甚至,你這小偷還企圖要我爸爸的命!”

她想要解釋,可似乎不管她怎麽解釋,在這些人的眼裏,都是狡辯。

他們早就先入為主認定了她就是那個兇手,只因為,她是第一個出現在現場的人。

警察將冰冷的手銬銬住了她的雙手,她想要掙脫,卻怎麽都敵不過這些人的力氣,他們使勁地想要將她拖走,她回過頭,看著血泊中的夏擎,眼淚盈滿了眼眶。

“我沒有推爸爸!我沒有!爸,爸……”

她想要看看夏擎的情況,方才夏擎的模樣,讓她心慌得很,不知為什麽,她就是有一種感覺,覺得這一別,恐怕,就再也見不到夏擎了。

這樣的不安尤為的明顯,明顯到她想忽視都無法忽視的地步。

然而,任憑她怎麽掙紮也是徒然無功,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醫務人員把夏擎搬上了推車,夏思蔓緊隨其後。

門口外,她被押上了警車,而夏擎卻被送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遠,越到再也聽不見。

她坐在警察裏,捂住了臉,第一次,有了不知所措和害怕。

她在這一刻,尤為希望霍霽能在她的身邊,如果他在,最起碼,她不會像現在這麽害怕,她也知道,無論她說些什麽,霍霽都會相信她。

她真的沒有推夏擎,真的沒有。

可是周遭望著她的目光,都是懷疑與不信任。

她的雙手不停地發抖,她在心裏暗暗祈禱,希望夏擎不會有事。

她是真的很想跟到醫院去守著,可是這樣的情況,她連自己都顧不的了,更別說是到醫院去了。

喬南瑾第一次覺得自己竟然是這麽的沒用。

似乎,離開了霍霽,她就什麽都做不好,也做不了,過往,都是霍霽為她辦好了一切,幫她擋去所有有可能會傷害到她的荊棘。

只是現在,霍霽仍在霍家,她只能靠自己。

喬南瑾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不久後,警車到達了警察,她被押著下車,走進了局裏。

這些人,絲毫不憐憫她是一個女人,或者,在這個地方,根本就不存在男人還是女人之間的區別,只有好人與壞人。

她被單獨關進了一間如同迷室一般的房間裏,房間裏只有一盞燈,兩個刑警就坐在她的面前,對她進行嚴刑逼供。

她努力地解釋她並沒有推夏擎下樓,可她說到喉嚨都幹了,這些人仍然是不肯相信她,只一心想要逼她承認推人下樓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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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是事實?她沒推夏擎下樓就是“謊言”,她是推夏擎下樓的兇手就是“事實”嗎?

一整個通宵的逼供,她都攥緊了拳頭,不願意說出那樣的“事實”,這些人看她如此嘴硬,便直接拽著她進入了後邊的看守所。

看守所裏很黑很暗,自然不可能是只關著她一個人。

喬南瑾坐在角落裏,全身蜷縮在一起,手環住了雙膝,把臉埋在了膝間。

她不敢睡,只能閉上眼睛假寐,她多希望,等她醒過來會發現,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噩夢,等到她醒來後,這場噩夢就會清醒過來。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裏來的風,咻咻地吹過來,空氣裏夾雜著一種難聞的惡臭,這個地方,她當真不喜歡,甚至是連睡都不敢睡,總覺得,周遭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她鈐。

被關了整整一天,負責看守的警察才走過來說,有人要見她。

一開始,她以為那是霍霽,可等到她跟隨著那名警察到了見面的小房間才發現,來的,竟是莫荃。

莫荃的身體本就不好,或許是聽到了她被關緊看守所的消息,匆匆地趕了過來。

即便她是第一次呆在這種地方,但也知道,莫荃鐵定用了一筆錢,才能疏通關系進來見她一面。

她看著坐在對面的莫荃,她大概是一夜沒睡吧?眼睛底下隱隱有些黑眼圈,整個人像是瘦了不少,眸底溢出了對她的擔憂。

她抓住了她的手,面靨急迫。

“喃喃,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那些人說你殺人了啊!你告訴我,只是誤傳,對不對?”

從她被抓進來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個夜晚,喬南瑾現在只要閉上眼,就能想起夏擎倒在血泊的畫面,無論她再怎麽問那些警察,那些警察也是以“不知道”拒絕回答她。此時,見到莫荃,她第一個反應就是關心夏擎的情況。

“媽,爸……叔叔他怎麽樣了?他在那之後被送去醫院了吧?你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嗎?你能告訴我嗎?”

她看著莫荃,急切地想要從她的口中聽到自己想要的那個答案。

然而,莫荃先是一楞,而後便沈默了下來。

就是這種沈默,讓她心中的不安愈發地泛濫開來。

她握緊了拳頭,嘗試性地開口:

“他……他沒事對不對?他不會有事的,他怎麽可能會有事……”

莫荃望著她,到底,還是嘆了一口氣。

“在知道你被關進去以後,我就去打探了一番,夏先生被緊急送去醫院後,聽說,由於大動脈出血嚴重,在急救室裏搶救了將近十個鐘頭,可以算是勉強救活吧?但醫生說,他的生命跡象微弱,現在在加護病房密切觀察四十八個小時,如果過了這四十八個小時,他仍能安然無恙,那麽,才有一絲的希望。不過,醫生也說了,這希望著實不大,說是要有心理準備……”

聽見她的話,喬南瑾的臉色刷地一下全白了。

莫荃看著她的表情,心裏猛然漏了一拍。

“喃喃,你沒有推他下樓對不對?”

她擡起頭對上她的眼。

“我沒有,可是沒人相信我。”

莫荃難免有些急了。

“女婿呢?他人在哪?你都出了這種事了,難道他還要撒手不管嗎?”

之前霍霽被帶走時,她欺騙莫荃說,霍霽是去出差了,心想著平時莫荃也不關心霍家的事,給她說霍霽和霍霄可能會讓她有些混亂,繼而更加擔心她的事情,因此,便也沒有仔細說過。

此時,聽見她的話,喬南瑾雖然有些慌亂,但到底還是懸想扯了個謊。

“他……他在國外,並不知道我的事……”

說著,她反握她的手,強迫自己扯起一笑。

“媽,你別擔心,我是清白的,我相信不需要多久我就能出去了。”

然而,即便她都這麽說了,莫荃還是禁不住擔憂。

“真的嗎?可是我聽說,思蔓是親眼目睹你推人下樓的人證……”

她朝她搖了搖頭。

“媽,我說的話難道你還不相信嗎?”

聞言,莫荃立即點了點頭。

“媽相信,媽相信你說的話,你趕緊出來,媽帶你回家,給你準備釉子水讓你洗澡,好去去晦氣。”

“好,”她答應著,“我很快就能出去了,我保證。”

她嘴上雖然這麽說著,但心裏卻是連一點底氣都沒有。

她不知道為什麽夏思蔓要說是她把夏擎推下樓的,更不知道自己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出去,但她唯一能肯定的是,她不想讓莫荃為她擔心。

不久後,探望的時間到了,喬南瑾仔細叮囑了幾句,這才轉身返入內。

莫荃在那裏站了好一會兒,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而後慢慢地擡步離開。

然而,她並沒有立即回家,而是繞了一段路,特地去了一趟霍家。

她在想,就算霍霽不在國內,最起碼,還有霍家人在,喬南瑾怎麽著都是他們霍家的媳婦,現在喬南瑾出了這種事,霍家自是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她想讓霍家的人幫忙把喬南瑾弄出來,洗脫掉那冤屈,喬南瑾畢竟是一個女孩子,要關在那種可怕的地方想想都覺得磣人,她定是不想讓女兒繼續呆在那裏。

來到霍家的時候,霍家的鐵門緊閉,她仰起頭看著鐵門內的大宅,想了想,還是按響了門鈴。

霍家人都在,可是聽說她是誰後便直言不諱地說不見,之後,更是沒了聲響。

莫荃不禁有些著想,怎麽都想不通為什麽霍家的人不願意見她。是因為她的身份卑微嗎?但好歹,喬南瑾是他們家的媳婦啊!

她叫了好一會兒,連嗓子都喊啞了,才好不容易見到有幾個傭人模樣的人朝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她想也沒想,立即便沖他們呼喊了一聲。

“讓我進去見見他們吧!我有事要找他們!我是喃喃她媽媽啊!”

那些人帶著嫌棄的目光瞅著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快回去!老爺已經說了不見你!你還呆在這裏做什麽?存心讓我們為難嗎?”

她握緊了鐵門上的鐵柱,眼帶哀求。

“我就見一會兒就好!我是真的有事要跟他們說啊!是關於喃喃的事!喃喃現在被關進了看守所,就只有霍家的人才能把她救出來……”

沒想,她說到喉嚨都幹了,這些人仍是面不改色。

“都說了不會見你的!讓你快滾,聽見了沒有?!”

這裏,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在俞城也沒多少朋友,自然也無門求助。莫荃仍然站在那裏不肯離開,她心想,只要她堅持下去,說不定,霍家的人會見她的。

因此,她是說什麽都不肯離開。

那幾個傭人大概是覺得厭煩了,打開門陸續地走了出來,其中一人走上前狠推了她肩膀一把。

莫荃往後蹌踉了幾步,搖晃了一下身子才險險站穩。

她擡起頭看著他們,帶著乞求的語氣。

“就讓我見見吧!我保證就一會兒便好,等一下我就會自己出來了……”

“你煩不煩啊!”

那人顯然是到了忍耐的極限,一個用力就將她推跌在地上。

莫荃有些吃疼,身後,傳來了一把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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