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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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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ion!”

雄獅小隊經過一系列努力,終於順利救出姚博士,然而致命武器“黃惡魔”卻已落入恐怖分子手中。

白鶴騎著摩托,杜賓跳躍於屋脊之上,薔薇開著吉普,三人分頭在紐約街頭展開追擊戰,勢要將“黃惡魔”追回。

杜賓自一樓頂疾速躍下,安穩落到另一屋脊上,他幾乎沒有停留地向前奔跑至邊緣,忽然發現跳無可跳。眼看恐怖分子即將遠去,正暗自懊惱,樓下驟然響起口哨聲。

“下來!”白鶴升起頭盔護目鏡,沖頂上的杜賓吼道。

杜賓左右看了看,發現一根落水管,毫不猶豫地將它當做滑竿迅速滑向地面。

兩人回合後,白鶴轉動油門,如一支離弦的箭,朝街口駛去。

當摩托車逐漸追上前方恐怖分子時,杜賓從後座直立起來,掏槍瞄準前車射擊,而薔薇則不斷在旁用車身撞擊著敵人的車輛。

除駕駛員外,其餘三名恐怖分子不約而同探出車窗,朝他們三人射擊。

暗罵一聲,為了躲避子彈,白鶴不得不駕駛著摩托在道路上蛇形起來。這直接導致杜賓難以瞄準,無法還擊。

“隊長,左轉,超過去攔截他們!”耳機裏響起圖靈的聲音。

白鶴毫不猶豫,轉動方向,駛進了道路旁的一條小巷。

杜賓摟著白鶴的腰,突然覺得手心微濕,拿到眼前一看,竟然是血跡。

“隊長!”他一時驚恐的聲音都變了調。

“閉嘴。”

“你受傷了!”

“我知道。”

見他這樣硬撐,杜賓之前種種徹底爆發:“你知道了個屁!”說著用力按壓在白鶴傷口處,趁他吃痛奪過方向握把,減速後將人一把推到了地上。

杜賓盯著地上的男人,按住耳麥道:“圖靈,在我現在這個位置,過來救援,隊長受傷了。”

話畢再不停留,油門到底,如疾風一般駛離。

靠著不凡的身手以及一點主角光環,杜賓與薔薇合作無間,一路追至帝國大廈頂樓,將恐怖分子逼入了死角。

激烈的打鬥後,恐怖分子手裏握著“黃惡魔”跌出屋頂,他驚恐地想要抓夠著什麽,一松手,裝載著生化武器的金屬罐脫手而出。

慢動作一般,薔薇奮不顧身整個人都撲了過去,堪堪抓住了那支承載全人類命運的病毒。就在她也要墜下高樓時,杜賓從後面一把抱住她的雙腿,終止了她的自由落體。

薔薇滿頭是汗,額角還破了一道口子,臉上卻升起一抹慶幸的燦笑。

“嚇死老娘了,差點就完球了。”

杜賓臉漲得通紅,吃力道:“有什麽話……你上來再說!”

我坐在路邊的保姆車內休息,遠遠就看到一身皮衣,頭上戴著黑色頭盔的高大男人緩緩朝這邊走來。

他先是脫掉悶熱的頭盔,露出浸染了汗水的俊美五官,再是用牙齒咬去手上的皮手套。

走到車前時,他隨意地將兩樣東西往座椅上扔去,接著拉下皮衣的拉鏈,脫掉了外套,只餘裏面一件黑色的背心。

做完這一切,他舒出口氣,在外面吹了會兒風才上的車。

“累嗎?”我問他。

他看了我一眼,什麽話也沒說,擡起一條腿懶洋洋地架在我大腿上。

我好笑地拍了拍他的小腿,從飲料櫃裏拿出一瓶冰的氣泡水給他,隨後替他不輕不重地按揉起了腿部的肌肉。

他仰頭灌下好幾口冰水,舒服地瞇起眼道:“晚上我要全身按摩。”

我手一頓,問他:“明天不是去加州嗎?”

今天我和席宗鶴的戲份就全部完成了,明天我們將啟程前往加州,去生殖中心見我們的孩子,見證她的出生。

“那又怎麽樣?又不用你生孩子。”席宗鶴莫名地蹙眉道。

我瞬間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按得他一下悶哼出聲。

他瞪著我,剛要開口說話,尚顏正巧從我們車前路過。

“欸,我……”她可能有什麽事找我們中的一個,但一見車裏的景象便立馬閉嘴,換上一副嫌棄的表情,“日啊,辣眼睛!能不能對單身狗友好一點啊?”說完她轉身就走,走前還沖我們比了個中指。

我和席宗鶴整日出雙入對,基本不避諱外人,雖然沒出櫃,但劇組上下該知道的應該都知道了。

晚上到底還是給他做了個“全身按摩”,白天沒見他多累,晚上到出力時竟然就喊起累來,說自己腿疼,只能躺著。

他靠在床頭,好整以暇地註視著我,哪裏有一點疼痛的樣子。

我坐在他身上,咬牙起伏著,睫毛都染上了汗水。

“顧棠,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他摸上我的腹肌,帶起一陣震顫,“明明肌肉多了,身體卻還是跟以前一樣柔軟。”

我眨了眨眼,顫聲道:“嗯……多拉,多拉韌帶。”

韌帶軟了,做起武打動作也會更飄逸好看。

他直起身,我驚喘著攀住他的肩膀。

“顧棠,你這樣真美。”他摩挲著我腰臀相接的地方,將唇印在了我的鎖骨上。

我這樣是什麽樣?

被欲望折磨的樣子?依附他的樣子?渴求他的樣子?亦或是全部?

不等我想明白,他拍了拍我的屁股:“夾緊我。”

我條件反射收縮了下入口,他低喘著將我仰面推到在床上,俯視著我道:“不是那裏。”他摸到我的小腿,將它牢牢固定在自己後腰,“是這裏。”

我有些臉熱:“你……”

才吐出一個字,聲音就變得支離破碎,被他迅疾的動作徹底打斷。

這個時候,他的腿倒是又不痛了。

“顧棠,你愛我嗎?”情到濃時,他俯身親吻我的唇,黏黏糊糊地問我。

我按著他的後腦,眼角都要飆出淚水:“愛……”

他退開一些,像是要將我看得更仔細。

他撫摸著我的臉頰,喘息道:“我也愛你。”說罷便深深吻住了我,用力地將我所有的聲音都封在了喉間。

翌日一早,我們兩個坐飛機抵達了加州。

生殖中心很靜,給我的第一印象是白色的。墻是白的,來往工作人員也是白的。

負責接待我們的生殖主任名叫麗莎,是位金發碧眼的姑娘。

“她發育得很好,是個非常可愛的小姑娘。”她手裏拿著一塊記事板,帶領我們一路往前走著。

走廊顯得有些空曠,可以透過兩邊的玻璃墻看到正在實驗室忙碌的諸多身影。

“你們想親自剪斷她的臍帶嗎?”

麗莎停在了一扇自動門前,用胸卡照了下門禁。門緩緩打開,她請我們先進去。

席宗鶴回答她:“當然,我們想一起剪。”

房間裏仍然是幹凈潔白的,不是很大,中間擺放著一個全透明的保溫箱,箱子裏是一顆像蛋一樣的球體。表皮看起來不是那麽堅硬,又似乎非常柔韌。許多輸液管從箱子兩頭探出,連接著這枚蛋,供給它養份。

“這是胎盤,為了模擬人類體內的環境,用得半透光的材質。”麗莎打開了箱子裏的燈光,瞬間,那顆蛋中的小生命完全顯現了出來。

她蜷縮在那裏,砸吧著嘴巴,睡得香甜。

我呼吸都要靜止了,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這種感覺太過神奇,驕傲又感動,仿佛自己做了件多偉大的事。

有一個生命,通過我的基因,誕生到了這個世界。

我將成為她的引導者,養育她長大,同另一個人一起。

席宗鶴或許和我也有同樣的心情,他握住我的手,與我十指緊扣著,手心都汗濕。

我轉過頭,他也正好看向我。

“從今以後,你要好好對我們。”他目光溫柔地仿佛要滴出水來。

我挑起眉心:“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席宗鶴勾起唇角,繼續道:“我也會好好對你們。”他將視線重新放回前方。

我含著笑,也轉過臉,與他一起看向眼前的保溫箱。

“準備好了嗎?”麗莎問。

我們同時沖她點了點頭。

她按下某個按鈕,一陣機械聲響後,玻璃罩緩緩開啟。

“準備迎接新生命吧!”

羊水破裂,嬰兒啼哭,麗莎指導著我們手忙腳亂地剪斷了臍帶。

當席宗鶴小心翼翼抱起那團綿軟脆弱的生命時,我忍不住哭了起來。甚至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可能是覺得,自此之後……自己有家了吧。

昨日種種,如死,如煙,如碧波漣漪;今日種種,如生,如芽,如羽化破繭。

凡經一日夜,便是一輪回。我與席宗鶴跨越了千百輪回,方才在“愛”之一字上修成正果。

人與人的相處很講究緣分,天時地利人和,多一點少一點都不行。

我曾經以為我很倒黴,席宗鶴說失憶就失憶了,說忘了我就忘了我,天時地利人和,我一樣不沾。眼看就要緣盡於此,想不到還能給我絕地反擊,死灰覆燃。

所以這世間萬事,誰又能真正說得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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