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昭你快住手！”丹若手中紅綾飛出，纏上他的劍身，縛得他的劍進不了分寸。

“小狐貍好沒良心，本王幫你出頭，你竟對本王一副色厲內荏的模樣。”說話間已有幾名仙者攻了上來，他手中劍直直掙脫丹若的紅綾，隨意一擋便格開了幾位仙者的攻擊。

丹若一咬牙，手中紅綾剛想朝慕容昭纏去，卻見兩位仙者竟朝她攻了過來。丹若顧不得許多，只能邊擋邊道：“幾位仙者，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與丹若對打的其中一位仙者，被紅綾拂了個狗啃泥，馬上站起來道：“沒有誤會，你與妖王私通乃是鐵證如山，容不得你狡辯！”

丹若冷笑，紅綾再次拂倒才站起來的那位仙者，厲聲道：“即便我如何不堪，但你們莫要忘了，我乃是合虛山九尾狐族的丹若殿下，四萬年前青丘沒有一分為二時，幾位見了我，怕也是要恭恭敬敬地稱一聲‘丹若殿下’吧。如今又是誰給你們的膽，敢以下犯上的？”

“丹若殿下也莫忘了，此時你身在常陽山，連同妖族的妖王一起殘害仙者，你覺得常陽山能容得下你這樣的行為？”一個清泠泠的女聲在背後響起，帶著些許諷意。

曦月踏著風雪而來，卻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丹若挑了挑眉，嗤笑道：“先前我以為你是一個大度且善良的神仙，看來，是我瞎了眼才對。”

慕容昭劍光如雪，刺中一名仙者以後，不緊不慢地道：“小狐貍莫要亂說，本王可不會弄瞎你的眼。”

曦月笑道：“誠然，我確實不是什麽大度且善良的神仙。”她緩緩走向她，帶著些許得逞的笑意。

丹若紅綾揮開攻過來的仙者，轉頭對慕容昭喊了句：“餵，慕容昭。你先幫我擋著他們，我和曦月有些悄悄話要說。”

慕容昭很是配合地遞出長劍，劍光所到之處，阻得一幹仙者靠近不了丹若半分。

丹若收回紅綾。無意識地纏在手上，定定地望著曦月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曦月不明所以。

丹若補充道：“你對我的敵意，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呵呵……”曦月捂嘴輕笑，“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大約是四萬年前吧。”她眼波流轉。似在回憶著什麽：“四萬年前，他剛拜入我哥哥白帝門下時，我便傾心於他。奈何……他學藝學了四萬年，蘇丹若這個名字也就像噩夢一般，在我耳邊縈繞了四萬年。”

丹若一怔。

“他總是提起你，以至於我對他多麽好，他都不在意。”曦月轉過臉來看著丹若道：“你說，這該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呢？”

丹若不緊不慢地用紅綾纏著手，纏完了便解開重新纏，聞言頭也不擡地道：“我忽然想起一些事情。在妖界的時候我所遇到的那些危險，都是出自你的手筆吧？”

曦月訝然：“丹若殿下果聰慧。”

丹若驚奇地道：“你的境界也太低了吧？這就叫聰慧？若不是先前我對你沒有防備，怎會現在才猜到。”

“……”曦月一窒，隨後笑道：“丹若殿下現在逞口舌之快又有何用？”

丹若隨意揮動著紅綾，不緊不慢地道：“是以，我現在要逞匹夫之勇了。”紅綾隨著風雪一蕩，雪裏紅妝，分外醒目。

慕容昭不知何時已經解決完了一幹仙者，抱著手站在一旁道：“小狐貍的悄悄話說完了沒？本王都打完了。”

丹若皺眉看了他一眼，再看看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仙者。說道：“你殺了他們？”

慕容昭擦拭著長劍，眉眼一勾，對著丹若道：“本王怕小狐貍你傷心，因此留了他們一條狗命。”

丹若松了口氣。繼續對曦月說道：“現下便是我逞匹夫之勇的時候了，曦月公主準備好了嗎？”

曦月警惕地看著丹若兀自舞動的紅綾，結巴道：“你、你想幹什麽？”

“我也不是什麽大度且善良的神仙，不過是把你對我做的盡數奉還罷了。原先我傷到什麽程度，我便也把你傷到什麽程度。”末了丹若又補充了一句：“你放心，我出手很快。不怎麽疼的。”

“蘇丹若你瘋了？”

丹若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那些話本子裏的女主角，到了這個時候總是無能為力。但我好歹還能逞一逞匹夫之勇，不是嗎？至少……”紅綾驀地從手中飄出，定定指著曦月：“至少，我還可以把你打一頓。”

“慕容昭，你快攔住她！”曦月對慕容昭大叫。

丹若紅綾快如電光，出手的瞬間對慕容昭淡淡丟下一句話：“慕容昭，你攔我便是傷我。至於攔不攔，你自己看著辦吧。”

慕容昭眉頭微皺：“小狐貍真調皮。”

紅綾快要掠到曦月眼前的瞬間，昆侖扇攜著寒冰之氣橫切過來，似要把紅綾切斷。曦月手執昆侖扇，隨意一扇便攪起漫天風雪。此地皓皓白雪綿延千裏，倒也正利於她。

丹若絲毫不懼，紅綾在這肆虐的風雪中直直劈向曦月，絲毫不受影響。曦月躲閃不及，偏頭被削斷一縷發絲。

“蘇丹若，你傷了我，如何向景辭哥哥交待？如何向我哥哥白帝交待？”

丹若手下絲毫不停，身形變換間已逼近曦月：“既然你當初都未曾想過如何同我爹娘交待，我為何還要想這麽多呢？”她手中紅綾一揮，直直劃進曦月肩頭。

曦月痛呼一聲，肩頭湧出血來。

紅綾又揮開了昆侖扇，朝著曦月心口劃去。“這一下不會太深，要不了你的命。”丹若面無表情地說道。

耳邊聽得慕容昭的呼喊：“小狐貍小心了！”

接著似有凜冽劍意擦著耳畔而過，一只通體潔白的玉蕭挑開她即將劃到曦月心口的紅綾，隨即再一轉，逼得她不得不強行收手。

她後退著撞入一人懷中，卻是飛身過來接住她的慕容昭。

擡眼看著對面扶住曦月的玄衣男子，他鬢發間落了點點白雪，就那麽皺著眉執蕭朝她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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