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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0章 講不出再八見(大結局)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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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煊看看那個“死倒”,又瞇眼望著在公路上極速奔跑的林鵬飛,直覺林鵬飛不只是雷鋒精神,還有其他,比如心裏藏著一個姑娘。

“夏天!”

夏天擡起眼眸看向眼前的超級英雄林鵬飛,在嗓子眼快冒煙兒的狀況下,雖費勁但迅速爬起:

“快!林大哥,去那個山坡下先救人!”她還沒說完,人已經趴在了寬厚結實的背上,被掄到林鵬飛的背上,掄的夏天頭腦發昏、她急了。

小手劈裏啪啦地砸向那結實的後背:

“先救我戰友,放下我!”

“幹什麽呢!成何體統!”英俊如人間太歲神的葉伯煊擰眉喝令。

夏天趴在林鵬飛的背上,一把抓住跟著又返回車的方向跑動的葉伯煊,她緊抓葉伯煊的衣服袖子、抓到了葉伯煊的小臂肉:

“你去!我請求你們兩位救助!再不救援,高燒轉為肺炎,麻煩快去!公路下面掛著帽子!”

這女兵誰啊?頂著一臉小黑泥,還掐他!

如果不是林鵬飛接下來的行為,葉伯煊真如當年的屈磊一般離開救人了,畢竟輕重緩急,無論命令他的是誰……

林鵬飛緊張的放下夏天,他越是慌亂、表情越是冷峻,兩只大手上下摸著夏天,先是掰正夏天的腦袋扒開她亂糟糟的頭發檢查頭皮,接著是四肢,他嘴部線條僵硬,聲音發涼:

“你哪疼,哪疼?”像是怕嚇到夏天一般的喃喃自語,手上動作不停,他開始摸夏天腹部,在夏天顧不上躲、又一次嘰嘰哇哇地說劉蕓在哪時,林鵬飛第一次在夏天面前怒吼:

“我問你呢?!到底哪疼?!”

葉伯煊大掌用力,一把拽過站在後座車門的林鵬飛,他怒了:

“幹嘛呢你?!”

當他眼前上下左右全方位摸女兵身體?當他這個團長是死的?!胡鬧!

夏天要瘋了!這是哪來的兩個添亂的煞神!

她掙紮著要跳腳罵兩個“神經病”,腦袋撞到了車頂,撞的力度又給她彈回了座位上,頭腦昏花、眼前全是星星。

林鵬飛甩開葉伯煊,甩的葉伯煊站在車邊如果不靠扶住把手會被甩到趔趄。

“夏天?夏天沒事兒吧?”

尖利的女聲瘋了:“啊!!!”倆人都被震住了。

葉伯煊臉色難看:“林鵬飛!我命令你,馬上下公路救人!”

林鵬飛眼睛始終盯著夏天,“你去!”

葉伯煊敢放心離開嗎?

“我是團長!”

夏天哭了,一臉黑道道的慘樣小臉露出了無助的表情,她覺得要被氣瘋了,無奈道:

“能不能去救人啊!”

……

有些場景,命中註定般的茍同,只是它也存在著必然的蝴蝶效應。

林鵬飛背回了劉蕓,車裏的葉伯煊遞給了夏天水壺……

劉蕓喝著夏天舍不得浪費一滴的水……

林鵬飛總是在趕路中回眸……

葉伯煊的聲音回響在這個狹窄的車廂:“你們倆都給我回去寫十遍規範條令。”

林鵬飛沒回答,夏天沒心思在意“太歲神”是誰:“是。”

葉伯煊心堵……

葉伯煊聽著夏天緊拽葉伯亭手時的對話,他多看了幾眼夏天。

在醫院去四處要水給夏天喝的是林鵬飛。

外科處置室的門簾外面站著兩個門神,他們都知道夏天也受傷了,他們的心中都明白,夏天剛剛在公路上還能又蹦又跳、支撐她的是什麽。

葉伯煊站在病房門外探望葉伯亭時,聽到了夏天吹笛演奏夢裏水鄉,嬌俏的夏天,他看的心神一動。

林鵬飛什麽都顧及不上,給打水、買飯、想盡一切辦法給夏天買好吃的,再拜托女兵連連長王偉遞給夏天,如果可能,他就差給夏天洗衣裳了。

一四二團有了偵察連連長林鵬飛和夏天的傳說……

傳說他們的關系基本定下來了,如果不是新兵期的夏天不能談戀愛,夏天早就是偵察連的嫂子了,偵察連的戰士們很高興,英雄本該配美人。

劉蕓問單杠上看向遠處的夏天:

“原來林連長前一段日子連年假都用了,是為了去你家搶秋收?聽說對他影響挺不好的吶!”

夏天眼神迷茫地嘆氣回道:“是啊,我也沒想到。收到我爹的來信才去問他……他對我說,他的升職履歷是靠將來出生入死上戰場的戰功,他從來都不在乎別人怎麽看。”

劉蕓星星眼:“夏天,你倆那事兒定了吧?”

“只要我不受傷,他的智商就不會欠費停機。其他方面,他真挺好。”

四人組的姐妹團,其他三人認為,夏天這樣的回答其實就是妥妥定了。

……

林鵬飛的特立獨行,他在訓練場的英勇悍氣,致使他在一四二團除偵察連、毀譽參半。

有個別看不慣林鵬飛的表示不滿,但不敢造次,他們看明白了,團長和政委保駕護航林鵬飛、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葉伯煊真的會一直默認嗎?

他看著國慶演出臺上演講的夏天,想著那些傳說,心裏不舒服了,自己也說不清楚了,他還懵懂著、胡塗著。

訓練場上常常路過的葉團長葉伯煊,他會偶爾站在角落駐足;

他會在裴兵找夏天談話時、不想回避;

他開始有了一種想探究夏天的心理;

他想看那一張小臉上豐富多彩的表情。

……

夏天當英雄勇鬥犯罪團夥了,她肋骨折了,她還腦震蕩了。

她躺在病床上,不知為何,任由林鵬飛怒視她,她這一次看清了,看清了林鵬飛眼中心疼的不知道該如何訴說的牽掛。

她懂得了女人要學會安撫,懂得了林鵬飛顫抖著大手一勺一勺餵她飯時,她不再說謝謝,而是忍著臉部腫脹的疼說:

“別這樣,我不疼。”

夏天看著忽然沖出病房、自責到心裏酸脹林鵬飛的背影,她在受重傷最想家人的那一刻,流下了有甜、有酸的熱淚。

夏天覺得,如果說之前捋不清楚、現在明白了,那麽只剩最後一樣,她真的有點兒胡塗。

穿著黑色呢子大衣打扮英俊的葉伯煊,他“哐當”一聲扔下手中幾個餐盒。

團長,“太歲神”的團長,居然用著嘲諷、煩躁、氣憤、嫉妒,眼神中又有著一絲絲受傷的語氣質問她:

“林連長能餵你飯,我給你送飯,你就拒絕?我、就那麽差嗎?”

林鵬飛、夏天番外(七)慎入!

“我就那麽差嗎?”

這樣的語言,葉伯煊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是在他的口中能說出來。

……

他都不敢聽夏天的答案。

低下不可一世高昂的頭,葉伯煊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在一個女人面前無力。

……

身上帶著憤怒的熱浪,噴薄著微醺的酒氣,穿著咧懷兒黑呢大衣的葉伯煊離開了醫院,他站在林鵬飛的宿舍裏。

葉伯煊兩手插在大衣兜裏,豎起的領子上還粘著雪花兒,他看著書桌前的林鵬飛,他正讀著自己送他的書。

葉伯煊微彎起唇角,“我不信團裏那些傳言。”

林鵬飛合上了書籍,他站起了身,認真的眼睛,平靜的語調,“團長還是信了吧,因為那是真的。”

“真假由我說的算,一四二團有我的規矩。”掀開敷衍,平攤開心理,這一刻決裂般坦言。

林鵬飛望著轉身離開的冷峻背影,“這還真不是規矩能束縛的,個人意願敵得過一切。”

大步離開的葉伯煊,心裏漏掉一拍兒,林鵬飛說的對,可那又如何!

皮鞋敲打著走廊的地面,帶著回聲,“才剛剛開始不是嗎?意願會轉變!”

林鵬飛攥緊雙拳。

……

夏天的病房裏有很多吃的,雙份。

如果按照來探望的次數,葉伯煊更方便、次數更多。

如果按照交流的多少,夏天只和葉伯煊客套的敷衍。卻對林鵬飛詢問的問題認真回答。

小小女兵有點兒鬧心,鬧心在那兩個人都沒人問問她是怎麽想的,那兩個人都是一派若無其事看起來很正派的樣子,從不和她挑破著攤牌一次。

夏天經常問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如果由她挑破,後果會不會很尷尬、甚至再回憶這一段,將來見面有沒有可能讓人笑話、然後啼笑皆非。

女孩子,臉面薄,不爭取、不主動、不回避,似乎是最聰明的做法。

夏天思來想去。她無可厚非的選擇了一條對自己最有利的做法。

然而。她的那份覺得、覺得林鵬飛也好、葉伯煊也罷,他們的忽遠忽近、忽冷忽熱,怕自己是自作多情。

實際上她還不懂,不懂他們的心。他們只是小心翼翼。怕嚇到夏天。以及不敢揭開聽夏天最後的答案。

規避風險,穩妥前行,不敢輕易讓對方明了觸摸心口。不只是夏天才有的心理。

……

一四二團的氣氛有了微妙轉變。

政委翟遠方下達了全團各基層連訓練的作訓計劃表。

作訓計劃不奇怪,可這個表格它特別之處在於:具體訓練場地的劃分都被細化標明。

偵察連、女兵連,相距很遠。

細心的、喜好分析上級傳達旨意的軍官們,最近遠離了林鵬飛,暗中觀察葉伯煊和林鵬飛關系。

林鵬飛對於葉伯煊的做法的直觀評價是可笑!

他拿著表格站在很遠的地方,望向那扇屬於團長辦公室的窗,而站在辦公室窗邊兒的葉伯煊瞇了瞇眼睛。

……

發的軍大衣,葉伯煊找到夏天的檔案,以一四二團的名義給夏家郵了兩件,他又以團長的名義,給夏家寫了一封信表揚夏天的信件。

收到軍大衣的林連長,以自己的名義、以夏家未來姑爺的做派,把自己的那套郵去了夏家,直來直往到……大衣兜裏裝了五十塊錢。

……

年底大匯演的排練廳裏,林鵬飛率先找到了嘰嘰喳喳沒心沒肺的夏天。

排練廳的會場門口,林鵬飛又帶著準備要私聊的夏天,碰到了正在和沈梅說著話的葉伯煊。

不遑多讓的悲哀,使了手段。

林鵬飛碰到此時此刻的葉伯煊和沈梅,比起往常,他變的異常熱情,他斜著嘴角、唇邊掛起了笑容:

“這位是?團長,不夠意思啊,嫂子來了,你得介紹介紹。”

沈梅臉紅低頭不語,葉伯煊先是看了一眼夏天,臉色發白怒斥林鵬飛:“什麽嫂子?你胡說八道要有個限度!”那副樣子,很沒風度。

林鵬飛一派從容,敬了一個軍禮,以示向兩人道歉,卻沒說他是否誤會,分明想裝作含糊。

林鵬飛敬完軍禮對夏天揚了揚下巴,笑著問道:

“咱們走?”

葉伯煊胸口似被針紮一般酸脹,他轉過了身,目送著那倆人離開。

……

四人組的姐妹團不再穩定。

愛情至上的劉蕓問夏天:“團長、連長,你喜歡哪個?”

公正、公平、公開的李彤直接建議:“什麽喜歡不喜歡,必須是林連長,做人做事要講究先來後到!做人更要有原則,不能瞻前顧後!”

葉伯亭驕傲地揚起下巴、瞪起杏仁大眼,擠開李彤,命令夏天:

“我哥都跟我說了,他那人要了幾十年臉面,可見他是真的!錯過了你,我哥怎麽辦?他單身多少年,就為了碰到你!再說他哪都比林連長強,條件擺在那,你不要糊塗!必須選我哥!”

夏天誰也沒理,轉頭走了。

仨人異口同聲的問那個嬌弱的背影:

“你到底什麽意思?”

“我是新兵期!!”

……

葉伯煊不承認自己沒了“能耐”。

見不得,就調開,調走分開!

逆光站立、保持這個立正的姿勢沈默了三十分鐘的葉伯煊,這一刻下了決心。

他深呼吸轉過了身,拿起了電話筒。

與此同時,林家的客廳裏,葉志清替老戰友氣急:

“老林,你要考慮清楚。嫂子和侄子們都搬走了,本就影響不好,你這時候居然要調動鵬飛!”

林將軍卻笑了,“快三十年了,他小時候,我沒抱過,他沒嘗過有爸爸是什麽滋味兒,老葉,讓鵬飛嘗嘗伯煊驕傲成長的滋味兒吧。”

從這一刻起,林將軍在事業發展和當一名父親上,他選擇了後者,什麽叫父親,保駕護航、帶你成長。

葉伯煊給林鵬飛調到其他野戰部隊官升一級,讓團裏暗中觀察的官兵們閃了心神。

林將軍出手暗中扶持兒子林鵬飛更進一步、調往京都大軍區,讓接到葉志清電話的葉伯煊驚楞住了。

……

林鵬飛覺得,所謂“無恥”、當如葉伯煊。可你葉伯煊有張良計,我有過河梯!

葉伯煊手捏葉伯亭給他留下外出地點的紙條,他覺得,有些話,他得趕在林鵬飛之前和夏天說說,開弓沒有回頭箭!

身著便裝的林鵬飛對其他仨姐妹笑了笑:

“我能否和夏天借一步說話。”

李彤死死地拉住葉伯亭,亭子眼睜睜望著含著大白兔奶糖的小白兔夏天,跟著大灰狼進了胡同。

吉普車一個漂亮的甩尾停在了三姐妹面前,英俊挺拔同樣身著便裝的葉伯煊下車,他看著他妹妹焦急地遙遙一指胡同口,邁開了大步。

他看到了他……

他看到了什麽?夏天被他突然強摟進懷裏……(未完待續。)

林鵬飛、夏天番外(八)慎入!

林鵬飛緊摟住夏天的那一瞬,他看著從遠處疾奔的葉伯煊,挑了挑眉和葉伯煊直面對視,眼中燃起噬血般的挑釁。

夏天被林鵬飛猛地擁抱住,震了她的心,震的她胸口疼,她嘴裏的大白兔奶糖差點兒噎到嗓子眼。

似乎只是幾秒鐘,又大概是因為夏天懵了。

她以為只是短短數秒,就在她要推開高大的林鵬飛想掙紮時……

林鵬飛用著極快的速度親了夏天的唇。

親了他想了兩世的紅唇,親出他壓抑不住的激情與熱血!

他要在離開一四二團這一刻給夏天真正貼上標簽,而不是再卑微的被迫承受、等待、祈求機會!

葉伯煊猶如一道鬼魅般瞬息到達夏天身邊,他身上的大衣尾邊兒掃到了夏天的腿部。

他臉部的表情是危險般想砸碎一切!

今兒個、此時此刻,他要和林鵬飛拼出個粉身碎骨般的瘋癲。

拳頭帶著風速滑過夏天的臉頰,直奔林鵬飛面門。

“卑鄙!”

“呸。”沒躲沒閃的林鵬飛歪頭吐出血跡,伴隨著:“你特麽最卑鄙!”一個左勾拳打的葉伯煊向後趔趄了幾步,葉伯煊在極速倒退穩住身體時,他的下巴被有力的拳頭打的揚起。

這場關於林鵬飛和葉伯煊之間的大打出手,很多話語留在了心間,嘴上只會指責著對方卑鄙。

葉伯煊心裏卷起了狂風怒吼般的憤怒:

你特麽的,我把你當朋友。近三十年的人生裏,我是第一次主動結交,只因我們是一類人,心裏有夢敢闖天下!

現在、你當我眼前,你明知道我的心思,你該了解我是什麽樣的人,你強迫一個弱不禁風的夏天,還親?你敢親?你特麽的!

葉伯煊猶如虎豹般撲上前,他直來直往一個直拳再次揮向林鵬飛的臉,我讓你不要臉!

同一時間、同一秒。林鵬飛忍住葉伯煊的直拳會帶給他的疼痛。他趁機一個擺拳從側面襲擊葉伯煊的臉頰。

這個硬漢的拳頭打歪了葉伯煊的頭,打紅了葉伯煊的眼,打出了林鵬飛誓死般的決心。

葉伯煊,自從我來了一四二團。我更欣賞你、敬佩你。你一直懂得瑕不掩瑜這四個字。

你讓我珍惜、你是我碰到最好的領導。在你這,只要有真本事,你一向大氣!

在我心裏。將軍一直都是你,那金黃色的麥穗本就該佩戴在你的身上,不能再和你一個團出生入死,人生憾事!

可我上輩子遠遠的躲開,一次次的在遠方祝福你和她,好好珍惜保護她,那些祝福的日子,伴隨了我從黑發變白發,這一世,我只要她!

……

直拳、擺拳、勾拳、組合拳,林鵬飛和葉伯煊猶如狂風暴雨般撕打著對方,拳頭落在了臉上、胸前、心口。

傷痕累累、血跡斑斑,燃燒了他們馬上要跨進三十歲的青春年華。

將來,還能和誰如此的對打?

有傷,從不擦!

男人站直別趴下!

“卑鄙!我讓你卑鄙!”葉伯煊的顴骨處青紫一片。

“跟你學的,卑鄙當是你!”林鵬飛的唇角滿是血跡,吐出了一顆牙。

懵了,夏天懵到嘴裏的大白兔奶糖在她不知不覺間,已經從嘴裏掉到了地上。

葉伯亭動如脫兔般躥了上來,女人加入男人的對戰,一巴掌撓向林鵬飛的脖子:“我讓你打我哥!”

“幹嘛呢你!葉伯亭!我是班長,我命令你!”李彤站在林鵬飛的一側擋住趁混亂揮手的葉伯亭。

劉蕓淒厲地女聲尖叫:“別打了!!!”

兩個男人氣勢洶洶推開擋在面前的女兵們,他們投入、他們揮拳揮的酣暢淋漓,他們打的難舍難分。

劉蕓的“別打了”猶如沖鋒號,局面更加白熱化,可她喊醒了夏天。

從懵了到清醒,瞬間緩過心神的夏天眼中慢慢蓄滿了淚。

他們在幹嘛?

搶她?

拿她當什麽了?

卑鄙?這個卑鄙、那個卑鄙,她特麽的又不是安周拉卑鄙!

帶著哭腔的女聲,一個瘦弱的女孩兒沖上了前,她的眼淚飛起,飛濺在兩個男人的心裏,她哆嗦著嘴唇怒道:

“你們夠了!夠夠的了!”

她看著兩個喘息的男人,無論他們想幹什麽,她只有一句送他們:“以後都離我遠遠的!”

轉頭跑走……

夏天跑走的背影,亂了林鵬飛追求他愛她的效率,他的心踏進了灰色地帶。

亂了葉伯煊想看明白他有多喜歡這個女孩心神的節拍兒。他從懵懵懂懂的不清楚“愛”,到現在終於明白了原來命運裏早有安排,安排他等她、等她出現。

林鵬飛心口酸脹的厲害。

葉伯煊心口悵然若失,他率先頂著一臉傷,邁著大步離開。

……

“夏天!”

無論是三姐妹中的誰喊夏天,夏天都當沒有聽見,她什麽都不想聽、不想見。

那孤獨瘦弱的背影,對剛剛發生的一切,無法釋然。

接著打吧,你們打死一個算一個吧!

夏天邊跑邊對自己甩了個巴掌,她讓自己長記性,從此別再沒心沒肺的活著。

她到底幹了些什麽?!

一心從此再不理兒女情長的夏天,她變了,她的時間裏除了訓練就是學習。

她收到了裴兵送她的書,她對裴兵說:“我們一起等待高考的那天。”

……

林鵬飛帶著傷,他挨個拍了拍偵察連的戰友們,他對他們說:

“連長等著和你們在戰場見,要好好訓練。”

林鵬飛雙肩背著軍用棉被,他站在葉伯煊辦公室的窗外,敬了一個軍禮,隨後鉆進了林將軍派司機來接他的車。

而離開一四二團後,林鵬飛寄給夏天的信,夏天從未閱讀,她未拆開就鎖進了櫃子裏。

……

葉伯煊默默駐足在訓練場上,他幾次三番和夏天偶遇,夏天都拿他當空氣,即便是大年三十那天,喝多了、夏天也做到了對葉伯煊視而不見。

葉伯煊望著離開的吉普車,他看著那個對他敬軍禮的高大背影,臉頰處還是青紫一片的葉伯煊,他喃喃遙祝:

“好運,林鵬飛。”

……

颯爽英姿的女兵敬軍禮:“主任,我是夏天。”

李和興看著來軍報報到的夏天,比起上一世,他不僅熱情、眼神中還有著一絲覆雜的情緒。

原來這個姑娘,就是林將軍大兒子林鵬飛打電話拜托他照顧的對象。

原來眼前這個姑娘,就是葉將軍那個天之驕子葉伯煊戀上的一枝花,私下打電話到家裏讓他好好培養的對象。(未完待續。)

最後的番外

夏天,你還好嗎?

在京都大軍區的林鵬飛躺在床上,想著那一封一封石沈大海般的信件,他後悔的回想那天當著夏天面前的一切行為。

……

夏天,你還好嗎?

在一四二團訓練場上的葉伯煊,在這個夜晚,坐在夏天常坐的單杠上,他該用什麽方式去接近她?

……

沒有像上一世早早定婚、準備結婚的夏天,她只是一個淹沒在大軍區最普通的女兵一名,住在最普通的四人間宿舍裏,節省著她的津貼想著貼補家。

除了李和興、除了範葭,只有他們知道夏天的“特殊”,然而他們對夏天的關照是更加歷練她。

默默無聞準備高考、被同事眼中兩大主任各種“為難”的夏天,她引不起任何人的嫉妒。

她的人緣比起上一世,好到鄭子君都會沒興趣欺負她。

那兩個男人,幾次在軍報的門口流連,卻沒敢把埋在心口的“夏天”兩字說出口、找上門。

夏天的態度,讓他們小心翼翼的只能暗中觀察。

裴兵會偶爾和夏天聊聊心裏話,可礙於之前發生了林鵬飛和葉伯煊的事兒,夏天刻意收斂了嬉皮笑臉,收起了那份調侃人會快樂的心態,雖不一板一眼,但看起來還是有了變化。

她想的很簡單:不管別人喜歡不喜歡自己,她都要做好自己。

離開一四二團,來到新環境。夏天喜歡現在的生活,不過人的一生中啊,總會或多或少嘗到生活無奈的滋味兒。

是從什麽時候再次見到他們的?

夏天站在京都軍區醫院身後的樹下。

奶奶病了,很嚴重。

她爹、大伯、小姑帶著奶奶去了省醫院,剛到醫院時,醫生說要先交押金,錢交上了,奶奶被送進去搶救。

不能說是救好了,也不能說是沒效果,她們家連讓奶奶住觀察室的錢都掏不出來。

夏天能想到。窮人是看不起病的。嘩嘩如流水般的錢扔進去,奶奶狀況只能算一般。

省醫院說京都醫院有儀器,建議她爹帶老人去大城市看看。

當她接到她爹的電話,聽到她爹問她有沒有認識的醫生時。夏天沈默地點頭。

當她聽到她爹說。也給小林打電話問有沒有熟悉的醫生。怕折騰到京都還是沒有康覆的希望,如果是那樣,不折騰了吧……

夏天聽著話筒裏哽咽無奈的聲音。她再說不出其他。

後來……

林鵬飛開車親自去了她的家鄉,她站在軍區醫院的門口等著……

註定的糾糾纏纏嗎?

夏天不明白,為什麽總是三人行。

葉伯煊出現在軍報了,他聽說她請假了,他在林鵬飛還沒到達時出現了。

錢,葉伯煊墊付,人,他找了宋雅萍站在了夏天面前。

他說:“不要多想,我向後退一百步,我還是你曾經的團長,你是我那個團走出去的女兵。”隨後就離開了。

葉伯煊開了幾個小時回趟京都的假期,就那麽泡湯了,他急匆匆的離開。

他怕,怕夏天拿著林鵬飛給的錢,然後出現在他的面前。

……

林鵬飛對宋雅萍說:“葉嬸兒,麻煩您收好錢,謝謝葉團長。”

宋雅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亭子說了伯煊的認真,講了她兒子的執拗,還有那場大打出手。

錯過了,她兒子得哪年能結婚?!

宋雅萍心裏冷笑,面上掛著幾分淺笑:“鵬飛啊,那是伯煊和夏天的事,你,包括我,無權參與……這錢嬸兒不能收,你也收好吧。”

宋雅萍是給了林鵬飛不軟不硬的釘子,可她也親眼看到了林將軍大兒子對夏家的用心。

她幫她兒子找最強的醫療團隊治療夏老太太,心裏明白,也許不及林鵬飛面面俱到的妥帖照顧。

況且她兒子就沒出現在夏家人面前,而現在病房裏的夏家人已經一口一句“鵬飛”的叫著,卻對她只是感激涕零的說“謝謝。”

不過還好,還好留給了她兒子時間,宋雅萍分明看到了那個女孩夏天眼中的不快樂。

宋雅萍心裏清清楚楚的明白女人的心。

先定下關系再碰到老太太病了這事兒,它和老太太病了努力上前表現爭取確定關系,兩碼事兒,兩種境況,兩種女人的心理,搞不好,會反彈!

她兒子這樣倒退一步,未必不是沒機會了。

……

林鵬飛站在夏天的面前,夏天說:“謝謝。”

他心口有了碎裂的聲音,他心不甘的望向前方,已經用盡全身心的努力了。

“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謝謝。”

錢會還,只想還錢,只想在林鵬飛碰到困難時,她夏天也能像他此時一般站出來幫忙,傾盡所有力氣幫他。

夏天急切的直觀想法就是這個。

至於情……

她現在想保重自己,他們讓自己的心變的沈重。

愛情,不該是她現在多愁善感的模樣。

愛情該是讓她欣喜期待、生活繽紛,心裏回蕩美麗的詩篇,那才是她想要的叫做“愛”的夢。

——

就在夏天節省下每一分錢努力生活、拼命學習的時光中,她一心一意的迎接一九七六年。

十九歲的姑娘沒有考慮任何一個人,而上一世,她早已嫁人。

平淡的時光裏,百般煎熬的不只是默默守候的林鵬飛,還有一次又一次寧可開夜車趕路回京都、只為在遠處看一眼夏天的葉伯煊。

等她不再折磨他們,等待她回一次眸選擇。

……

一九七六這一年。它的不平靜,回蕩在每個人的心中。

葉伯煊握著電話聽筒,正接著讓他意外的電話,這是那次大打出手後,他第一次直面對話林鵬飛。

“要記得帶工具。”

葉伯煊沈默了一瞬:

“你也不要英雄主義作祟,英勇該在戰場,抗天災需要的是理智分析。”

兩個男人帶領著不同的隊伍,遙祝對方好運。

葉伯煊拿著擴音器,聽到全團指戰員高喊:“首戰用我,用我必勝!”

林鵬飛站在一個營的面前整理隊形。嚴峻的臉龐、挺直的脊梁。

……

我們在一片安謐中長大成人。

忽然被投入這大千世界。

無數波濤從四周向我們襲來,

我們對一切都感興趣,

有些我們喜歡,有些我們厭煩。

而且時時刻刻起伏著微微的不安。

我們感受著。而我們感受到的。

又被各種塵世的擾攘沖散。

……

帶著一個營的林鵬飛身處重災區,飛舞著他有力的臂膀。

帶著一個團的葉伯煊,臉上帶著消毒口罩。清理著屍體。

他們是軍人,他們此刻只顧得上爭分奪秒,他們還不清楚,心底的姑娘在第一時間也到達前線,現在正陷入危險邊緣。

夏天撒丫子跑了幾步,又像是冥冥中讓她回頭不放心看一眼般,她看到了李彤臉上的急色,忽然又調頭往回跑,第一次用著命令的語氣對李彤道:

“你去叫工程車,下面情況不明,不能冒然進去,得照亮!看清楚了才能行!”

……

嬰兒的啼哭,狹窄的洞口處。

她的四肢全部被狹窄的洞口蹭破,夏天咬牙忍著活生生被蹭掉皮的疼痛,楞是一閉眼,撕拉一聲,連衣服加肉皮又掉一大塊。

洞口外一聲聲淒厲的“夏天!”聲傳到了這座叫唐莊的上空。

坐在那累的似要虛脫般的林鵬飛,手捂著心口,看見了這麽多人的生離死別,他在暗暗惆悵上輩子、這一世。

想到上輩子的夏天,瞇著眼睛回憶上一世倒背如流夏天的所有榮譽,那些調查資料中,唐莊……

林鵬飛猛然站起身,他瘋狂般地跑了起來。

帶著一個小分隊的葉伯煊,追上了嘶啞著喉嚨喊工程車的葉伯亭,他聽到了什麽?夏天被壓在了廢墟裏,葉伯煊當即震驚的倒退了一步。

……

夏天被劃的滿是鮮血的手,最先遞出的是孩子。

四只大掌,不管不顧的拽著鋼筋,他們共同怒吼夏天的名字:

“夏天,胡鬧!”

正在費力攀爬僅一步之遙的夏天,聽到怒吼聲忽然洩勁兒了,她臉上有血有泥,她揚起臟兮兮的小臉,想笑一笑,可徒勞了。

她對他們說:

“讓我緩口氣兒。呵呵,救人太費體力了。”

洞口處試圖硬拽出夏天的林鵬飛和葉伯煊,被餘震震倒的木柱當場砸傷。

只是他們心中回蕩著一個信念,死也要讓夏天安全。

那兩雙手緊拉著卡住的夏天。

“夏天,咱上來歇著!”林鵬飛的聲音有了顫音兒。

“我命令你馬上使力上來!”葉伯煊的眼中洩露了他所有的慌亂。

如果不是在餘震中沒有遲疑浪費掉一秒鐘,如果不是在餘震中兩個男人寧可被砸死也不松開夏天的手……

洞口松動了,鋼筋水泥差點兒貫穿夏天的小腿。

餘震的房屋倒塌,不同程度受傷的林鵬飛和葉伯煊,他們卻沒人湊到被拽出的夏天面前。

好好珍惜保護她,這就是他們剛才瞬間的心理。

林鵬飛顫抖著肩膀,有淚拍打著他的臉頰。

他抖動著雙肩看著廢墟,忽然釋然了,她其實只要好好的,他還能看見她,他可以繼續浪跡天涯。

葉伯煊死死地抿著唇,忽然想開了,他是軍人,前路坎坷,他還能經常看見她,她活蹦亂跳的快樂著,他心中所謂的愛情就還活著,心裏有夢,再孤獨都不怕。

被擔架擡起的夏天,在淚眼中望著那兩個高大的背影。

……

受傷、養傷,奔赴各大孤兒院,夏天輕裝上陣,她的足跡踏遍了很多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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