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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3章 想都別想,我不求饒!(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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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著膀子,嘴裏還哼哼著小調,葉伯煊幾步路走的七扭八歪,帶著那副毫無追求、愛咋咋地的樣子爬上了樓。

玩世不恭的大少爺樣兒,瘋起來猶如墜入雲端。

二十歲出頭時,他沒有恣意狂妄。三十多歲了,惡劣的那一面兒全找上了門,一直嚴於律己的葉伯煊,也沒有幸免。

葉伯煊的心裏,實際什麽樣呢?

他思路非常清晰,感受更加強烈。

喝完一斤半白酒後,滿腹委屈齊上頭,只覺得自己一顆愛國紅心啪嗒掉地,摔的稀碎稀碎的,他還顧及什麽啊!

在公婆臥室裏哄著寶寶們的夏天,憋悶著一口氣!

她都不用出現在客廳,完全能夠想象得出來葉伯煊的那副死樣子,那副耍驢欠削的死樣子!

夏天面對孩子,此刻是臉上帶笑,實際心裏有個小人在瘋狂地叫囂:“抽他!用武裝帶抽他!”她祈禱著,然而……

葉伯煊回屋睡大覺了,葉志清差點兒沒被他兒子氣瘋!

“他!他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

葉志清慶幸啊!慶幸最疼葉伯煊的兩位老人都不在場,如果在,可想而知得多失望!

宋雅萍順著葉志清的後背,幾次張口又閉上了嘴,最後憋了幾秒鐘,只說出了一句:

“他爸……”希望以此能給葉志清降降火。

臥室裏的夏天,從聽到葉志清只是喊了那麽一嗓子後,她猛然大喘氣嘆息了一聲,祈禱的支離破碎。

“媽媽?”

“媽媽?”

龍鳳胎都擠在了夏天面前,想仔細瞧一瞧媽媽怎麽了。

夏天一手一個,撫摸著孩子們的臉:“尿完了,咱們得洗澡嘍。”

葉伯亭受不了了!她怕自己不吐為快會被憋瘋!

葉伯亭冷哼一聲推開臥室門,手裏還端著個孩子們的尿盆:

“您看看!您瞧我哥喝那樣兒!上半身癲癇、下半身中風的!還舍不得吶!您就該……”

“你給我滾回自己屋去!”這回宋雅萍嘴皮子利索了,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葉伯亭。

“媽,偏心不偏心啊!您罵得著我嗎?”

“我怎麽罵不了?你們一個個的。目無尊長!他再不對,什麽時候輪到你們去指手畫腳跟他又喊又吵的?我和你爸還在這站著呢!輪不到你們!”

一口一個“們”,夏天心裏明白,婆婆是罵給她聽呢。捎腳帶著葉伯亭。

葉伯亭嘴欠吃了掛嘮,大小姐脾氣上頭,她把尿盆擺在客廳中間,擺在葉志清和宋雅萍腳邊兒:“真偏心!偏心!”

喊完了,葉伯亭使勁跺了跺腳。一扭頭轉頭噔噔蹬地也爬上了樓。

宋雅萍那心中的怒火啊,忽閃忽閃地:“夏天!有衛生間不用,用什麽尿盆!你怎麽當媽的!啊?!”

嗷嗷地兩嗓子,葉志清一手捂著心口窩的地方,一手指向宋雅萍,用著他從沒有過的嚴厲態度:“你!你講不講道理!”

宋雅萍被嚇著了,氣焰馬上消失:“志清,我錯了。我、我這不是被兒子女兒氣著了嘛!”

宋雅萍認錯態度極好地坐在葉志清身邊,她小聲啜泣著:“好好的日子,怎麽變成了這樣?伯煊到底是怎麽了?”

……

只敢呆在廚房裏的吳嫂。對著王荷花小聲唏噓道:

“這家也太嚇人了!”

王荷花立起了眼睛,小聲警告道:“出門管好你的嘴!”

“嗯!嗯!我會的。”吳嫂連連點頭答應。

“唉!誰家能一輩子順順利利的,總是會有點兒糟心的事兒,咱們普通百姓家就更是了。吳姐,咱們在葉家,是一家人。”

軟硬皆施的態度,王荷花怕壞事傳千裏,尤其是這種家事,通常都是她們這些勤務人員傳出去的。

王荷花進了客廳取尿盆,又靜悄悄地坐在廚房裏隨時候命。

她從前連想都不敢想。不對,是壓根想不到啊?葉家原來多和睦啊!

……

略帶苦澀又讓人無奈的夜晚,伴隨著寶寶們熟睡了,宋雅萍跟著葉志清去了書房。慢慢變的寂靜下來。

夏天托著略帶疲憊的瘦弱身軀,兩手揉著太陽穴回了房間。

一推開臥室門,滿屋子酒氣,嗆地她差點兒一口氣沒喘上來。

打開所有的窗戶,有蚊子就有蚊子吧,他面積比自己大。最好蚊子能咬死他。

夏天直楞楞地站在床邊兒,她借著月光看向躺在那睡的安安穩穩的葉伯煊。

睡著的葉伯煊,褪去了清醒時的那份“天老大、他老二”的飛揚跋扈。

他略顯乖巧的歪頭平躺著,十指糾纏的繞在一起,鼻息間兒往外直噴小呼嚕。

鬧鬧就這樣,連擰眉頭搭積木,倒了再搭、搭了再倒,直到搭成他心裏的高度,他才拉倒。

那份執拗勁兒,兒子全部遺傳了。

那份不講道理還義正言辭,女兒全部繼承了。

基因啊基因!

夏天對著酒鬼小聲道:

“你這是要鬧哪樣啊?就算我不對,那你也要告訴我怎麽才能讓你出那口氣啊!

別作了,晚了!你這不是逆生長,你這是更年期啊!三十多歲了,害不害臊啊?”

葉伯煊擰了擰眉頭,丫誰啊?真聒噪!

他翻了個身,磨了磨牙,咽了咽口水,沒一會兒的功夫,呼嚕聲接踵而至。

夏天拉下了臉,真特麽的!

她扭頭去了衛生間,沒一會兒的功夫,站在床邊兒拿著個搟面杖和小碗兒,裏面是香蕉、牛奶、蜂蜜、雞蛋清,她把自己做美容的那套工具拿了出來。

“哐哐哐,哐哐哐……”

她站在床邊兒拿香蕉當葉伯煊,搗碎!混合一切怒氣、怨氣加大力度搗碎!不計較後果!大不了自由、自由了!

可惜啊,葉伯煊膈應碎碎念,但喜歡有節奏的敲擊聲,睡的雲山霧罩。

夏天敷著香蕉泥,躺在窗邊兒的躺椅上,身上蓋著個小毯子,她本意假寐,她覺得心情煩亂,她認為自己會睡不著,她嘆息自己命好苦,卻不想……

葉伯煊在淩晨一點,渴醒了。

他迷茫的坐起,搖了搖混沌的大腦,在黑暗中恢覆了視覺,側頭端起床頭櫃上的水杯,仰脖幹掉時,心裏泛酸。

原來他還能喝到口涼白開。

即使他已經看到夏天了,可手仍舊不自覺的摸了摸身邊的空位,他木呆呆的望著妻子的輪廓。

眼神柔和、想念、清明、閃爍了兩下。

夜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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