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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等你娶我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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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的行為買單。”

池玉沒有起來,她身邊的丫頭也沒有攙扶,宋沈香冷笑一聲,幹脆席地而坐,盤坐著,等著那些人去把楚淩殊喊來,她倒要看看,這件事,怎麽解決。

雲傾華睨了她一眼,覺得有趣兒,於是跟在坐下來,“連個凳子都沒有,這等待遇,回去告訴我大姐還是不要嫁了。”

清禾緊張的看著她,嘟嘟嘴巴道:“小王子,您就不能說點其他的?哪有您這樣對待我家世子的?”

雲傾華瞥了她一眼,“你這丫頭知道什麽?你們來多久了?”

“吃過早餐就來了。”清禾說。

“沒有見到皇上?”

清禾擡頭,她嘆息道:“唉,這皇上也太不可靠了,再次考察,我大姐還是不要嫁了。”

“皇上駕到,小王爺到——”

樸公公一聲喊,院子裏除了宋沈香和雲傾華兩人沒有動身,其他人都匍匐在地上,高呼,“皇上萬歲萬萬歲。”

楚淩殊早膳沒吃,一直忙到現在,聽說有人大鬧花垣園,問了具體情況,才知道有雲傾華還有一個帶戴著面紗的姑娘。他才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匆忙趕來。

可眼下什麽情況?

蘇陌言看到宋沈香和雲傾華坐在地上,緊繃一起的神經總於疏散開,他含笑上前問道:“你這是鬧一出?”

宋沈香懶得搭理他,瞪了一眼起身拍拍衣服,轉身看著楚淩殊,“等了大半日,也沒有見你出來,這聽到郡主被打了,你倒是跑的很快!”

楚淩殊凝眉,擋住她路,伸手攬住她身子,看了地上一群人,簡直頭疼。

“陌言,此事交給你解決了,今日就到此為止,明日早朝再議。”

眾人聽他話,詫異的仰起頭想要看看他是不是楚淩殊是不是新皇。

沒錯,是皇上,可哪裏不對?

池玉擡起頭,楚淩殊幾乎擁著那姑娘的身子,語氣近似討好道:“瞧你這手凍的通紅,地上那麽涼,你怎麽不坐椅子上?”

宋沈香扭頭,“這裏有椅子?”

楚淩殊看了空白之處,思索片刻對著旁邊的人道:“以後這裏擺上幾個凳子。”

那人詫異一瞬,連忙點頭,“是。”

楚淩殊至始至終都沒有看池玉一眼,她眸子裏漸漸溢出了淚水,眼前兩個身子緊貼在一起,她只覺得越來越刺眼,越來越嚴肅。

“皇上!”池玉輕聲道:“您難道忘記了沈香小姐嗎?原來皇上也可以對待其他女子露出同樣的笑容,同樣溫柔的看著她。臣女,真的為沈香小姐感到惋惜。”

楚淩殊緊蹙眉頭,“你不配叫她名字,郡主以後還是待著宮裏吧。”他扭頭看著先皇妃子,扭頭對著楚淩殊道:“願意出宮的就給她們點銀子讓他們回去,不願意出宮的就只能老死在宮中,隨他們選擇吧。”

蘇陌言抗議,“怎麽又是我?”

楚淩殊斜眼,“難道是我?”

他牽著宋沈香手,沒走幾步回頭道:“忘記說了,你們好奇的這位姑娘,南源的大王子,也就是我要娶的女子。至於後宮,就一直空置吧。一生一世一雙人,道阻且長,多一人則擁擠,少一個則孤獨,兩個人剛剛好。”

眾臣紛紛低頭,這是有史以來,第一位皇帝為一個女子空置後宮。實在讓他們感到震驚,也為子嗣所擔憂。

楚淩殊低頭看著宋沈香,緊握她手,“我們回去。”

宋沈香抿嘴一笑:“好。”

清禾自動留下來,她倒要好好和池玉郡主談談理想!老是覬覦她家皇上,這怎麽能行呢?

兩人走在前面,後面跟著幾位公公和婢女,他突然停下腳步,回頭道:“你們都別跟著了,朕乏了,回睿王府了,有事情就找言小王處理。”

“是,奴才恭送皇上。”

宋沈香被他拉著,洺逸瞧見他們匆匆而來,“皇上,您找到了小姐。”

他掀開了簾子,楚淩殊先上去,伸手將她拉了上來,兩人直接進了馬車。

楚淩殊伸手將她抱在腿上,伸手解開了她面紗,露出了她絕好的容顏。他伸手撫摸她的小臉,“冰冰涼,你怎麽不進去?”

宋沈香環著他脖子,“你不是在議事嗎,我去多不好,還會惹人嫌。所以就去花園逛逛,就遇上了池玉。”

楚淩殊捏她鼻子,“你呀,要狠你就狠心點,一次性解決了多好,這等事情還需要我出面,看著那些女人簡直頭疼。”

“人家可是未來的皇後娘娘,誰知道真假。”

楚淩殊忽而一笑,她說這句特別搞笑,仰著頭,眼睛斜著上方,話裏冒著酸氣。她手臂緊了緊,在她胸前蹭了蹭,道:“是真是假你還不知道?她若是真的,你還會離開北燕?以後這樣的話不能說了。”

宋沈香捧著他的頭,仰起眉梢笑道:“你這是幹什麽?”

楚淩殊昨夜太累,好不容易在身邊,卻沒有親到,於是松開手臂,站起來,直接將她壓在軟榻上,還沒等反應過來,低頭吻了上去。

宋沈香被他動作給嚇了一跳,驚呼一聲,便被他吻給吞沒,起初還有些擔心,畢竟是在馬車上,隨時都有可能被人看見。可後來,吻的一發不可收拾,衣服淩亂不堪,意亂情迷之際,冷氣襲身,她不由得清醒幾分,微微喘息道:“這是在馬車上。”

楚淩殊擁著她,輕聲道:“太想你了。”

宋沈香點頭,“嗯,我也想你。”

楚淩殊低頭輕啄了她紅唇,“等我登基,封你為後,大婚如何?”

宋沈香還沒有被**沖昏頭腦,她怔怔的看著他,伸手撫摸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巴,有型的眉梢微微一緊,她能夠感覺到他非常緊張。

“那南源怎麽辦?”她停下手,緊看著他。

澄清的眸子裏,深深倒映著彼此,楚淩殊眉峰擰起,“南源不是有小王子嗎?”

宋沈香反問:“北燕也有蘇陌言。”

“他不願意當皇帝。”

宋沈香挑眉,“她和蘇陌言一樣,同樣不願意,要不然,你以為我願意?”

楚淩殊低下頭,吻了問她脖子,“既然如此,我先娶你,然後在嫁你做王夫,大不了日後北燕和南源來回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怎麽樣都願意。”

“虧你想的出來。”宋沈香嗔了他一眼,“不過這個決定還不錯的。”

“等我登基,立即扯冊封景辰為太子,早早的將他調教好。反正他是陌言的兒子,血統也都是蘇氏的。既然他不願意做皇帝,那我只有讓景辰做。”

宋沈香白了他一眼,“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方法?景辰太小。”

楚淩殊吻了她紅唇,吮了幾下道:“不小了,馬上就要新年了,過了新年,就滿四歲,虛歲就五歲了,剛剛好。”

宋沈香不作聲。

他反倒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宋沈香感覺那車在減速,她慌忙移開了頭,輕聲道:“馬上到了,你快起來。”

他反倒像個孩子一樣緊纏著她身子,“不起。忍的太久了,不舒服。”

“滾起來!”宋沈香瞪眼,“再不起來,晚上別跟我一張床。”

楚淩殊孩子氣的從她身上起來,當即恢覆了常態反倒仰起眉梢,看著她整理衣服。瞥見她胸前那多妖艷的花,抿嘴笑出了聲。這一笑卻讓宋沈香面色緋紅,狠狠剜了他一眼,扭著身子將衣服整理好。

“皇上,睿王府到了。”洺逸輕聲喊道。

楚淩殊看她整整齊齊的,微微勾唇伸手掀開了簾子,下了馬車。然後回頭,伸手將她拉下來。

“離歌哪裏去了?沒跟你一起?”

楚淩殊搖頭,“他忙著呢。”

她也不多問,他剛剛接手北燕,肯定有很多繁瑣的事情等著處理,好在還有離歌和蘇陌言,睿王和蘇王幾位忠臣,這樣他才會相對比較輕松一些。但也苦了那些人!

“參見皇上。”

“參見皇上。”

宋沈抿嘴,這一路走來,下人紛紛叩拜,昔日的世子,今日的皇上,變化太大。

睿王妃瞧著他們手牽手走進來,她含笑的想要去行禮,楚淩殊面色一沈,“母妃,以後不用行禮,你雖不是我親娘,卻比親娘還親。我知道這些年來,您一直在尋找那個孩子的下落,一直杳無音信。不過,您放心,我相信,一定會找到的。”

“這事情交給我吧!”宋沈香接著道:“不出一個月,我一定將嬸嬸的兒子找到。”

睿王妃感激一笑,含淚道:“找了十八年了,也沒有個音訊,沒關系,只要你還在我們身邊,我和你父王也就心滿意足了。不管你是皇上,還是世子想還是其他沒有身份的公子,都是我養大的好兒子。”

幾人沈默不作聲。

宋沈香伸手揉揉肚子,扯扯嘴角,“我餓了。”

楚淩殊深深看她一眼,拉住她手,“走回丹桂苑。”

宋沈香伸出手,兩人手牽手走進丹桂苑,進屋沒有美味的佳肴,卻迎來了某人的熱吻。宋沈香慌忙捂住他嘴巴,蹙眉道:“別鬧,我真的很餓。”

“我也很餓。”他說。

“那就一起吃。”她說。

他歡快的點點頭,又吻住她,她無語打罵道:“你丫的楚淩殊,我說了我很餓!”

“我知道你餓,我也餓,咱們就是在一起吃啊。”

“滾!”

於是乎,某個公子慘了,某個女人,很不客氣的將他從床榻上踢了下去。

楚淩殊眼巴巴的看著她仰起眉梢,一臉嫌棄的走出去大喊道:“上飯菜!”

房間裏的楚淩殊低低輕笑,太狠了,以後還得連哄帶騙的將她騙上來才行。他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衣服,嘆息一聲。

被自己的女人從床榻上踢下來並不丟人,反倒十分開心。

宋沈香一邊吃一邊瞧著他笑容滿面的從屋內走出來,她怔了怔,傾身問道:“你沒事吧?”

楚淩殊斜了她一眼,十分傲嬌,“你看我像有事的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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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攜手並進

宋沈香淡淡一眼,美眸流轉瞧他坐下來後,撇撇嘴巴,低頭喝了一口湯水。

“今天還進宮嗎?”她問。

楚淩殊搖頭,伸手拿起筷子夾了菜,咀嚼了幾下咽下,聽她又問:“登基大典何時進行?還有幾日就新歷了。”

他放下筷子看著她,“定在大年初一。”

宋沈香怔了怔,隨後笑道:“新的一年心的國運即將開始,挺好。”

楚淩殊微微符合一笑,隨後執起她手,她詫異的眨眨眼睛。

“父皇剛剛過世,若熱孝之內我不成親,那麽只能等三年以後了,也就是說,一個月之內,我們必須成親。”

宋沈香面色不變,內心相當鎮定,長長的眼睫撲顫了幾下,放下筷子微微偏頭。楚淩殊一時間琢磨不透她的想法,她的眼裏太過平靜,毫無波瀾。這讓他的心霎時一沈,輕聲問道:“不想嫁?”

宋沈香緩緩搖頭,“是不想當皇後。”

“這都不是問題。”楚淩殊緊了她的手,指腹輕輕撫摸她的手背,盯著她漂亮的眼睛,“我們可以不住皇宮,就住在睿王府。”

宋沈香笑道:“你為了我,不住皇宮?那些大臣會不會恨死我?”

楚淩殊抿嘴,起身將她拉來,低著頭看她,“怎麽會?我的女人想住哪裏,哪裏就是朝堂。”

宋沈香環住他的腰,低頭笑道:“這件事,容我想想。”

他詫異低頭問,“這件事情還要想嗎?難道不應該是毫不猶豫?”

宋沈香睨了他一眼,“你想的美。這是自己人生大事,而你的事情又是北燕的大事,所以,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楚淩殊扶額,立後的事情的確是一件大事情,再則她的身份比較特殊,她將來又是南源女皇,就目前看來事情比較簡單,現在不成親,再等三年,指不定會是什麽情形。

“這件事,我說了算!”他攬著她肩膀走到床榻邊緣揉揉額頭輕聲道:“陪我睡一會吧,早上起的太早,有點乏了。”

宋沈香應了一聲,轉身喊道:“清禾,將桌上的飯菜收拾了吧。”

清禾推門進來,含笑看了桌上的食物又瞧兩人相互依偎著,紅著臉,收拾看雜物,便匆匆退出去。宋沈香仰起眉梢,看了一樣房門,扯了嘴吧收回視線後,楚淩殊已經坐在床榻上。

他放下衣袍,擡頭看了她一眼,“你不想陪我?”

她動了眉梢還沒開口就見他掀開了被子,扭頭繼續說:“實在不想睡,那就找母妃說說話,外面也還有一些婢女……”

他話還沒有說完,宋沈香坐下來,狠道:“摞過去點。”

楚淩殊移動了身子,看這個她脫掉了外面的袍子掀開了被子躺在他身邊。她扭頭一笑,仰起下巴,“你睡吧。”

楚淩殊眉眼如畫,輕動了幾下,習慣性的伸出手臂將她圈在臂彎裏,這才不會患得患失。

宋沈香在舒服的窩在他的懷裏,冰冷的身子漸漸變得溫暖起來。看見緩緩閉上眼睛,盡管睡不著,她也會跟著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去。

整整一個下午,兩人睡的很沈,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傍晚,冷風起,窗子呼嘯著。她聽見了進出的腳步聲,聽聲音就能夠辨別楚是誰的聲音。

清禾卷外面起風,怕寒氣進度房間內,又怕呼嘯而過的風聲,驚擾了兩人的幽夢,於是推開了房門,伸出手關上了窗子,低著頭匆匆走出去。

宋沈香蹙眉,緊睨了她背影,蓬松著眼睛瞧身邊的人沒有醒來的趨勢,她又閉上眼睛睡去。

再次醒來已經天黑了,冷風順著窗子灌進來,她只覺臉上有絲絲涼意,於是徹底清醒。睜開眼睛偏頭,身邊的人早就不在了。

屋內不知何時已經升起的火爐,暖暖的。她伸出手臂,動了動身子,房門輕輕推開,她扭頭看過去,楚淩殊掀開了簾子走進來。

“醒了?”他問:“餓不餓,快起來吧。”

“我睡了很久?”宋沈香掀開被子,坐在床上帶呆了一瞬,看著他,“你起來怎麽不叫我?”

他睨了她一眼,“我見你睡的太熟,也就沒有有喊你。”

她拿過外套穿上,“看瞌睡都已經睡完了,晚上咱們睡得著嗎?”

他走過去,幫她把衣服系好,飽含笑意道:“不睡更好,不是還有很多事可以做嗎,比如……”

宋沈香瞪了他一眼,閃開了身子,“汙!”

他低低笑著,宋沈香直接從他身邊走出去。清禾見她出來福了身子嬉笑道:“小姐醒了,餓不餓,奴婢再去給您弄點定東西吃。”

宋沈香點點頭,“少弄點就好。”

清禾出去,離歌又進來,看到宋沈香頷首道:“皇上,小王爺來了。”

宋沈香這才回頭,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身後。

他微微蹙眉,“讓他進來吧。”

“是。”離歌轉身下去。

不一會,肆意橫行的腳步聲越開越近,蘇陌言站在門口,抖動看肩膀上的雪花,有跺了幾下腳,將身上腳底沾染的積雪給抖掉。他擡頭看了宋沈香一眼,又跺了幾下,這才進去。

“事情都處理完了?”楚淩殊仰起眉梢瞧著他。

他瞥了楚淩殊一眼,看向宋沈香,“那丫頭說自己是未來的皇後,你怎麽不反駁?”

宋沈香聳聳肩膀,“怪我嘍?”

“不怪你!”蘇陌言直接從她懷裏奪了她手上的暖壺,緊緊抱在懷裏,“怪他,沒事兒跟你惹麻煩!那丫頭總以為北燕欠她一樣,他爹在十年前那場暴亂中死去,讓她成了孤兒,她就認為這是北燕欠她的。”

瞧著蘇陌言憤憤不平的樣子,她忍不住輕笑,“說起當年的事情,我就想起某人差點就死了。”

蘇陌言尷尬輕咳兩聲,“我還以為看錯了,還想著宋沈香什麽時候跑到了南源,伸手還如此了得。獲救之後返回京城,親自上門答謝,看到她的時候,還以為她有雙重性格。想想當時也真是太笨,居然沒有發現你們是雙生子。”

宋沈香仰起眉梢,從他懷裏將暖壺多奪了過來,坐在他旁邊椅子上,“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快說說,那個郡主,最後你給如何了?”

蘇陌言仰頭看向楚淩殊道:“按照他的說法,後半輩子大概只能在皇宮度過了。”

楚淩殊學著她之前的調調,“怪我嘍?”

蘇陌言瞪他一眼,“今日累死我了,還好我不是皇帝,原來後宮的事情如此繁多。比朝事還累,下次你自己解決!”

“還能又下次?”楚淩殊冷哼一聲,“後宮就空著吧,不會有人了,她不住皇宮那麽陰深的地方,以後就住在睿王府。”

蘇陌言一楞,“這樣不好吧?你可是……”

“規矩還不是人定的,怎麽就不好了?我又不耽擱朝政,又不荒淫無道,又不殘害百姓。我皇後入住睿王府,怎麽就不行?還能比皇宮差了?”

蘇陌言和宋沈香詫異的看著他。蘇陌言更是被他堵的啞口無言,無從反駁。他的丹桂苑,別人沒有看到,他可是進去過,那才叫奢華,處處都是精品,隨便扣一塊下來,都價值連城。

他狠狠扯了扯嘴角,“不比皇宮差!”

楚淩殊揚眉,“那為何不能讓她住?”

蘇陌言怔怔的搖頭,宋沈香卻笑出了聲,擡頭看著他們,“太後和皇上的後事,都處理好了嗎?”

蘇陌言點頭,“入了皇陵,可惜了那個舞女,殉葬了。”

“那文貴妃呢?她沒有陪葬?”

蘇陌言瞥了她一眼,不由得撇嘴,“你以為誰都有資格陪葬?太後當年做的那些事情,浮出水面後,還牽扯了文貴妃,就算狐陪葬她也是死罪一條了。”

蘇陌言頓了頓繼續道:“文丞相一家,全部入獄。文貴妃的事情,總不和娘家人有所牽連?你以為文丞相能逃脫?就他當日擁護太後效仿南源女皇把持朝政這一條,足夠滅了她九族。”

宋沈香不著痕跡的蹙眉,他忙改口,“我並不是說南源女皇的不是,你別亂想。整個天下誰人不知,女皇年輕時的豐功業績,絕對不比男子為帝差。”

宋沈香瞪了他一眼,端起茶水飲一口。沈默一瞬淡薄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文丞相若有悔過之心那就放他一馬,讓他帶著家人歸園田居吧。”

“那麽行?”蘇陌言當即反駁:“你是不知道,他為了把自己妹妹送上貴妃的位子,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後宮多少冤死的嬪妃,哪一個不和他有關?我絕對不會姑息養奸。”

宋沈香蹙眉,瞧他扭頭面對自己。

“你該不是因為文小姐是你嫂嫂,所以想要放他一馬吧?”

她點頭,“文丞相生了這麽好的一個女兒給我做嫂嫂,你還別說,我倒很想感謝他。只是……”

楚淩殊打斷,“沒有只是。你也是一國王子,知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道理,這件事,我很抱歉。”

宋沈香點點頭,嘆息道:“行吧,我也就想試一試而已,既然行不通,那就不求情了。”

清禾給大家煮了夜宵,三人同桌圍著火爐,說著小時候的事情,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大半夜。蘇陌言打著哈氣不是朝外面而去,而是轉身去了對面的屋子,“你們繼續,本小王困頓,最近累的半死,我先睡覺了,晚安。”

宋沈香撇撇嘴巴,扭頭看著楚淩殊。

他收回視線,起身道:“走吧,我們也睡。”

宋沈香不動身,他走到房門前,回頭盯著她,“你不困?”

她縮了縮腦袋,“瞌睡都已經被我睡完了。”

楚淩負手扶手微楞,微微仰起眉梢,大步走過去,直接將她給抱起來,進了屋子。

宋沈香有些慌亂,緊環住他脖子,小聲道:“我真的不困。”

楚淩殊將她丟在床上,“不困也要睡,明日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們,好好休息吧。”

“嗯?什麽事情?”宋沈香沾了床鋪就滾在裏面,露出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看著他。

他坐下來想了想,脫掉了鞋子和衣服,又從她手上奪過了錦被蓋在自己身上,枕著手臂凝望她,“明日也商定婚事,還有登基的事情,以及……”

他頓了頓接著道:“送你回南源的事情,都要在明天確定下來。一個月的時間,在國基不穩定的局勢下,誰阻擋娶妻,我就讓他知道什麽叫做陰狠。”

宋沈香了然的拉長了尾音,“喔!不過你就這麽肯定我母皇會答應?”

楚淩殊等了她一眼,“如果換成其他王子,或許還要思考思考,是你就不會猶豫了,巴不得你趕緊嫁掉!”

宋沈香睨了他一眼,“你哪來的自信?”

楚淩殊唇角上揚,輕笑了兩聲,“她若在這天下找出第二個我,那我絕對不吭聲!”

宋沈香本想罵他自戀,躺下後覺得這句話問題很大。

世界上哪有一模一樣的人?就算她和妹妹,長相一樣,可也有不同之處。她母皇肯定找不出第二個楚淩殊!

“狡猾!”

楚淩殊聽她半響才有所反應,於是輕笑兩聲,哄道:“乖,睡吧。”

第二日金鑾殿,楚淩殊相當慵懶的依靠在龍椅上,聽著殿中各位大臣言辭激烈爭論不休,他緊抿著唇瓣,緩緩擡起頭,妖魅的眸子迸射出令人顫抖的眸光,聲色平淡卻又讓人心驚。

“各位,結果如何?”

眾人互相看看,視線齊齊落在睿王身上,睿王扯了扯嘴角,看向蘇王。而蘇王,卻看向了蘇陌言。

“都看我幹什麽?”蘇陌言面色無辜,“不管你們如何商議,我都沒有任何意見。”

眾人有所犯難,楚淩殊睨了大臣一眼,起身道:“既然都沒有討論出什麽。那就按照朕的意思來辦!”

大臣豎起耳朵,凝視他。

“年初一登基、祭祀,然後宣布婚事,朕親自前去南源求親,必須在熱孝之前完婚。其他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場婚事,必須完成,眾卿還有何議?”

蘇陌言蹙眉,仰頭道:“你要親自去南源求親?我認為此事不妥,你剛剛登基為帝,根基不穩,朝野之中亂臣依然存在,說不定就在此等人中間。萬一有人伺機造反,對北燕很不利。”

眾人紛紛點頭,也有人畏畏縮縮,偶爾附和道:“是呀,是呀,皇上,不可。”

蘇陌言斜了一眼那跟風附和的大臣,收回了視線,繼續道:“你親自去南源求親,這一路上會發生什麽事情,都不好估量,所以你還是別去了,這件事情交給我吧。”

眾臣又是一驚,楚淩殊俯視著他,挑起了眉梢壓低了聲音道:“你要去南源求親?”

“給你求親,又不是我自己。”蘇陌言瞪他一眼,“登基和求親同等重要,兩者皆不可耽誤。若是熱孝之前沒能成親,你可是要守完孝才能夠成親的。”

他瞥了一眼殿上負手而立,依然白衣似仙的男子,揚起一抹壞笑,“又三年,事情都會改變,難保三年內不會發生什麽變數。”

楚淩殊面色一沈,收回了視線垂下眸子想了想,又擡頭道:“熱孝之內必須要成親,最近一個月內,各大城門都要嚴加防範,不可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

想起軍隊,瞬間想起宋冰睿,揚聲繼續道:“宋將軍之子宋冰睿,朕決定招回京城,不知道大家有沒有什麽意見?”

眾臣一天,滿是詫異,宋將軍一家不是都死了嗎?這……

楚淩殊額頭,又從新解釋了一遍宋冰睿逃過一劫的事情,這才打消了大臣們的疑慮,至於雲舒雅和宋沈香,他卻沒有提及。

蘇王和睿王一喜,連連含笑點頭,齊聲道:“無異議。”

蘇陌言笑道:“如此甚好。”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天下是楚淩殊的,他想要招回回京,哪位大臣敢反駁?再說當時的宋老夫人為何要逼走他們母子,有點頭腦的大臣就能夠想到,這是保護他們的一種手段。將軍府忠心耿耿,一心為民,這樣的臣子不要,可是北燕的損失。

楚淩殊又和大臣們商議了登基祭祀的具體事情後,大臣提起後宮,他冷言道:“後宮就空置著,朕也不會在宮內安寢,習慣了睿王府丹桂苑,這事情以後都不要提起,若有重要的事情,直接去睿王府就好。當然,沒事不要打擾,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就找言小王。”

眾人一楞齊齊點頭,蘇陌言蹙眉道:“雞毛蒜皮的小事情都解決不了,還當什麽官?”

眾人深吸一口涼氣,僵著身子低著頭。

楚淩殊含笑瞥了他一眼,“好了,此事就這樣決定,退朝吧。”

他說完,便從臺階上下來,大步朝著殿外而去,身後傳來諸位大臣的洪亮的聲音。蘇陌言緊跟著他身後,兩人並肩而走,蘇陌言扭頭笑道。

“去南源的事情,就交給我,你呀安心的在京城等著。”

楚淩殊停下腳步,冷眸瞥了他一眼,邁開了步子道:“中間若是出來一點差池,牢房就等著你。”

蘇陌言一頓,停頓一瞬,大步跟上去,不以為然的仰起眉梢:“我一定會毫發無損的將她送到你手上,這樣行了嗎?”

楚淩殊沒有接話。

“冰睿何時上任?”他問。

“大概會跟著送親的隊伍一起前來,不過也沒有關系,你去南源的這段時間,軍隊的事情就交給王叔吧。”

蘇陌言一頓扭頭道:“我父王?自打四年前我去軍營之後,父王就沒在過問軍隊的事情,訓練的方式和我的大有不同,我怕那些士兵被訓練壞掉了。”

楚淩殊笑道:“這話如果讓王叔聽到,指不定今晚你連王府的大門都進不去。”

蘇陌言撇撇嘴巴,瞥他一眼,不置可否。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楚淩殊扭頭,“除了你之外,軍隊裏面沒有第二個能夠勝任的人?”

“有!”蘇陌言走在前面,“好幾個副將挺不錯的,堅持個一個月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還是讓我父王總管吧。”

“也行。”楚淩殊微微頷首,隨後擡起頭看到馬車後,扭頭問:“你怎麽回?”

蘇陌言快速趕他前面跳上馬車,回頭笑道:“早上還不是跟你一起進宮,回去自然也是一起,這麽冷的天,你忍心讓我一個人凍死在冰天雪地?”

楚淩殊睨了一眼地上薄薄一層雪,這也叫冰天雪地?

他二話沒說,跟著上了馬車。離歌微微勾唇,對於蘇陌言的無賴早就習慣了。

馬車停在蘇王府門前,離歌道:“小王爺,蘇王府到了。”

蘇陌言蹙眉,睜開眼睛,“誰說我要回府?走走走。”

離歌扯開扯嘴角,嘆息的睨了蘇王府的大門,繼續趕看馬車。

“不回去?”

“不回!”

回去也差不多是一個人冷冰冰的,一點意思都沒有。去睿王府,人又多,又熱鬧,關鍵是還會有很多吃的,又有人解悶,主要還有宋沈香,可比他在蘇王府好多了。

馬車停下,兩人下來,府上的小廝大聲喊道:“皇上回府了。”

楚淩殊和蘇陌言生生停下腳,兩人齊齊回頭看著那名小廝,蘇陌言忽然一笑,“你以前可是喊著世子回府?”

那小廝頓時低著頭,恭敬回道:“奴才知錯。”

實際上,他根本就不覺得自己哪裏有錯,如今他是九五之尊,睿王府又不是皇宮,喊一句‘皇上回府’也沒有什麽錯。只是過於害怕,才會不自信,自我否定。

“不不不,你沒錯。”蘇陌言扭頭看向楚淩殊,“一下子從世子變成了皇上,多有不習慣。”

楚淩殊睨了他一眼,對著那小廝道:“以後不必通報,我在府上和先前一樣,不必刻意做些什麽。”

“是。”

經過大臣們商議,楚淩殊可以繼續住在睿王府,但是,禦膳房的大廚們,就必須要將禦膳房搬到睿王府來,楚淩殊不太樂意,畢竟這些年,除了丹桂苑廚娘做的飯菜,不太習慣其他人的廚藝。但是大臣不依不饒,他也只好退一步,允許兩位廚子在丹桂苑入住。

好在廚子並沒有那麽孤傲,見到了廚娘後,謙遜的向廚娘討教,並且了解楚淩殊平時的生活習慣。

然而,廚娘教的東西,全部都是宋沈香喜愛的吃的。

就比如,廚娘講到甜點的種類上,就有禦廚問道:“據說皇上不太大吃甜品。”

廚娘含笑道:“大師有所不知,未來的皇後娘娘非常喜歡,所以你們只需要記住皇後娘娘喜歡的食物即可。”

兩位禦廚這才恍然點頭。

楚淩殊回到丹桂苑,宋沈香正在屋忙活針線。聽到細碎的腳步聲,她低頭咬斷了紅絲線,擡頭就看到他出現的門口,楞呆楞的看著自己。

“你這是做什麽?”他大步走過去低頭看著她懷裏那團大紅色。

她正低頭穿著金絲線,含笑道:“做喜服,我算了下日子,不出意外可以完成。”

楚淩殊不放心,彎腰收還沒碰到那喜服,就被她抓住手臂,“你要幹什麽?”

“我想讓你早些回去,蘇陌言會帶著聘禮一道去南源求親。”

她放下了喜服,拉著他手起身道:“那怎弄行?我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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