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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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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鬼修雖然進境緩慢,但壽元悠長,他如今想死都死不了,投胎也錯失了機會。

知道那些調戲他的男人說什麽嗎?“美人,不用捏著嗓子裝男人,大爺我心疼!”

心疼你個大頭鬼啊!他本來就是男人好嗎?脖子上的喉結再不明顯,也不至於被當成青春痘給忽略了吧?

天知道有多少次,他差點一個沖動當場脫褲子證明自己的男兒身。

後來沒轍了,他也看開了:能當鬼修已經算重活一次,他們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吧,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之後,他搬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小鎮上,也就是顏朵跟連默一起待過的靜城。狂蜂浪蝶終於少了很多,只是每天出門依舊需要用帷帽遮面,若是哪天不小心忘記了,就會面對男子含羞女子含怒的局面。

其實,被人調戲不算什麽,讓人臉紅也不算什麽,可是長著一張比妹子還妹子的臉,怎麽找道侶?他落水之前只是個落魄劍客,連女人的小手都沒有摸過;而現在居然變成了女性公敵,男人爭著要摸他的小手,女人則恨不得撓花他的臉……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他一定會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奔過奈何橋,幹了那碗孟婆湯,然後幸福地投胎成為一個新生的嬰兒。

那時候,別說湯難喝,哪怕湯裏放著農藥,他也會眉都不皺地喝下去,然後頭也不回地進入輪回。

此時,他聽到顏朵的回答,立時含嗔頓足:“又是這樣!每次每次,我都會被人詐出來!尤其是在寺廟裏!”粗獷的聲音,嬌柔的面頰,讓路過的幾個修士從飛劍上哆嗦著摔了下來,把地面砸了個大坑。

沈季可沒有心思看這些修士一眼,他正在為自己的名字哀悼:因為名字的讀音跟“神跡”差不多,他經常錯以為別人是在喊他,神跡這個詞在廟宇周圍出現的頻率較高,他也就經常在廟宇回眸一笑,然後發現自己完全是自作多情,立刻化作捂臉化作輕煙飄走,完全不想解釋什麽。

因著這樣的經歷太多,他一度被人當成艷鬼。好多不正經的香客都借故夜宿寺廟,期待跟艷鬼來一段風流韻事,共赴巫山。因著狼多肉少,色心不足的家夥就開始競價,一個只有土炕的破廂房居然能擡價到五兩一晚!

再清凈的廟宇也需要香火支撐,對此,主持幹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在香客的活動範圍加以限制,不許他們在禪房和佛堂裏走動,以免擾了佛祖的清凈。

這些家夥醉翁之意不在酒,樂得不去,一個個守在房間裏敞開被窩,窗戶開得大大的,瞪大了眼睛,生怕錯過美人飄過的衣角。

沈季恨得牙根癢癢,又覺得氣不過,幹脆借著鬼修身份的便利,找來了幾個真正的艷鬼,讓她們吸取這些家夥的陽氣,吸收的量不多,後果也不過是大病一場而已。看著那些要美人不要命的家夥,他著實又氣又無奈。沈季針對的對象,不過是那些心術不正的人,至於真心向佛的人,沈季會多少看顧一下,不讓艷鬼傷到他們。

每一次把艷鬼招來,都能收到一些鬼修修煉的資源做報酬。不然,以他的散修身份,哪能突破得如此之快?

“若你記性好點,再改個名字,也不至於此。”連默拉起顏朵的小手捏來捏去,眼睛已經綠到不行了:這坑人的結界,為了限制有人夾帶人口觀戰,連隨身空間都被限制無法打開,這半年多幹看不能吃的日子,都快把他憋瘋了。

沈季撇撇嘴:“我才不跟永遠都吃不飽的狼說話!”記性不好怎麽了?記性不好也已經是元嬰老祖了,很厲害的……好吧,起一次名忘一次的確傷不起,不要揭人傷疤了謝謝!

連默挑了挑眉,沒有說什麽,只是緩緩地從腰間解下了一個靈獸袋,就嚇得沈季花容失色,連連大叫:“住手!我錯了!”鬼跟鬼之間基本上沒有老鄉見老鄉的感觸,尤其是嘮叨的女鬼。

艾瑪上次那個女鬼從靈獸袋裏被放出來的時候,他甚至產生了自己還會再死一次的錯覺。作為一個鬼,他見過各種各樣的鬼,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嘮叨的鬼,如果鬼也會死,一定是被她給念死的!

“哦?”嘴角勾起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連默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輕輕地瞥了他一眼,挑了挑眉。

“我錯了,我什麽都沒有說……”沈季覺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苦逼的鬼修了,連實話都不能說。雖說自己修煉之後煉成的皮相,只要擺出一副愁容就能迅速博取同情順便影響輿論,但這一招在連默面前完全不管用。

見連默只是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卻完全沒有把靈獸袋收回去的意思,沈季哆嗦了兩下,試圖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可惜收效甚微。盯著連默銳利的眼神,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之前雖然只跟連默見過一次面,卻足以讓他了解到這個家夥是多麽腹黑記仇,可自己偏偏不長記性,忍不住招惹了他。現在他是徹底進退維谷了,若現在立刻掉頭走人,一定會被他報覆,而且是不記名的報覆;若是等一會兒才走,妨礙到他跟他娘子親熱,則會招惹到更猛烈的報覆,不過這一次是實名報覆。

報覆還是更猛烈的報覆,這真是個糟糕的選擇題。

眼神左瞄右瞄,沈季最後抱起了貝兒,惡狠狠地揉搓了兩下,幹巴巴地笑著說道:“我說的是它啊,額呵呵呵……”這只一看就像寵物的小白狗應該不會怎麽樣吧?記得上次它被連默用女鬼修理過一次,死道友不死貧道,就讓它就委屈一下吧,等會兒給它買個大肉骨頭補償一下好了。

不管沈季信不信,反正連默是不信的。其實,他只希望這個礙事的家夥自覺地離開,不要打擾到自己跟娘子的二人時光,因為每次被打擾的時候,就會有一大攤子麻煩事蜂擁而至,推都推不出去。

無奈沈季因為恐懼過度導致信號不好,完全接收不到連默的想法。連默嘆了口氣,準備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卻讓沈季陷入了更大的恐慌中,連信號都沒有了。

連默:“……”

就在兩人彼此僵持的時候,一個人禦劍而來,劈手奪過貝兒,狠狠地用眼刀剮了沈季一下。

貝兒正待掙紮,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根美味的金條。於是,饑餓過度的貝兒果斷拋棄了節操,乖順地趴在了來人的懷裏啃金條,任由來人給自己順毛。

“這個沒節操的。”顏朵看著在湘洺懷裏乖順得跟家貓一樣的貝兒,暗自搖頭:這麽容易就被勾搭走了,只怕在化形之前都會被湘洺吃得死死的。這怎麽行呢?

沈季因為沒有心理準備,雙手還維持著揉搓毛的動作,傻楞楞地站在原地。等他回過神來,又被湘洺的眼刀戳了好幾下,直到他反應過來放下手為止。

多了一個人之後,氣氛越發詭異。沈季看著一心想剁掉自己摸過貝兒的爪子的湘洺,整個鬼都不好了:雖然咱沒有宗教信仰,但是來個人拯救我吧!只要讓我脫離這個火坑,我什麽都願意做!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聽到了他的祈禱,白澤的聲音適時傳來,打破了僵局:“連默,顏朵,兩位有空的話,請過來幫一下忙吧。”

白澤是出竅期的妖修,有什麽事情是他解決不了,化神修士卻能幫得上忙的?顏朵和連默對視了一下,帶著滿心疑惑調轉飛劍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飛去。

沈季見狀長出了一口氣,提著衣擺準備逃跑。至於發誓什麽的,不好意思,人家記性不好,不記得剛才有誰在這裏發過誓了。

推開九霄飛車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白澤負手而立的背影。神識察覺到兩人的到來,白澤揮揮手示意了一下,眼睛則盯著躺在地上的幾具身體,一言不發,眉頭緊皺。

“這是……”連默用神識掃了一下,頓時也跟著皺起了眉頭:眼前這幾具妖修的身體,生機尚存,元嬰尚在,元神卻不知去向,這種情況實在太奇怪了。

要知道,元神對修士來說,相當於凡人的魂魄,非死不會離身。可眼前這幾個妖修,身體並無太大創傷,呼吸尚在,胸膛略有起伏,連元嬰也完好無損,識海也沒有任何損傷……除了元神,一切正常。

偏偏就是這一點,正常也變成了不正常。

顏朵蹲下身子,小心地察看了一番:“是離魂不成?可修士也會離魂嗎?”但凡修仙之人,魂魄自打變成元神之後,被道法磨礪得何其堅強,若非奪舍,哪會在沒有外力作用的情況下輕易離體呢?可若是奪舍,這奪舍的元神也應該在才是。

要說這是魔人搗鬼,似乎又不太合理。相比元神,元嬰對魔人來說才是真正有用的東西,因為那是修士的修為,是他們需要的營養。而元神,大多是被魔人抓來煉制千鬼幡等魂體類法器用的,價值遠遠不如元嬰。魔人若是下手,可沒有繞過元嬰只掠走元神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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