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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哈巴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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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世界,無形帝國——

時隔一段日子再次踏上那片純白的國度,心境卻已經完全變了。

不再是那個誤入迷之幻境的愛麗絲,而是闖入王宮帶來詛咒的魔女了呢。

友哈巴赫在她進入此地的瞬間就察覺到了她的存在,星十字騎士團飛速集結,擋在了巴通往銀架城的路上。

真是奇妙呢,當初第一次來這裏時,僅僅是感應到了對方的那股氣場,巴就有種渾身上下的力氣全部被抽走的錯亂感。

那一定是因為,那個人是真正的負的極致吧?

若說世界為生,他就是死;若說世界的本質是創造與守護,那他就是掠奪與破滅。

友哈巴赫是為了掠奪一切而生的,看似能賦予萬物幸福的能力,實則卻是為了獲取對方的靈魂之力而做的掩飾。

初生之時,他只是一個死嬰罷了。但那些觸碰到他的人,因為被他下意識地賦予獲得了好運或者能力,竟然將他視為神一般。明明得到這樣饋贈的結果是在短時間內走向滅亡,人們還是前仆後繼地湧向他的身邊。

終於,得到了足夠靈魂之力的友哈巴赫,睜開了眼睛,站直了身體,甚至在那些人的推動下走向了神壇。他的血脈在滅卻師的身體中流傳著,如同他經久不衰的力量和靈魂。

但這一切在千年前的一場與屍魂界的大戰中,化為了烏有。當時正值壯年,有著最強死神之稱的山本元柳斎重國,在戰鬥中擊敗了他。迫使他帶著殘存的純血滅卻師躲進了影之世界,耗費千年卷土重來。

再有三年多,就是聖歌所述,他恢覆力量的日子了。等待了千年的結果即將實現,卻因為有了她這麽一個亂數而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今天,相隔如此遠的距離,友哈巴赫與上次全然不同,如臨大敵般做出這麽不淡定的反應,雖然她可以理解,但真是讓她有些不太適應呢。

是因為沒有了果實的遮掩,她那極其特殊的靈壓終於被對方真切地感受到了嗎?所以不再像上次那樣第一反應是吞噬,而是當做有威脅的敵人來處理了。

“不管來者何人,請止步。”

金色長發的青年攔在了她的面前,他的身後,是嚴正以待的騎士團成員。

“你們是星十字騎士團吧?”她慢慢將視線移動那人身後,仔仔細細地掃了一遍,“夢想家不在嗎?”

“……葛雷密·托繆的話,還在囚禁中。”金發青年沈默了一下,還是回答了她的提問,“我是星十字騎士團團長,雨葛蘭·哈斯沃德。巴小姐,請問你來此有何貴幹?”

巴喜歡有禮貌的人,這樣的人通常都有腦子,比較好溝通。而能夠用溝通解決的事,她向來是不怎麽喜歡使用暴力手段的。

至於她的事,這些滅卻師知道一點也不奇怪。畢竟他們潛伏在這影之國裏已經快滿千年了,這點情報都掌握不了那怎麽行呢?而稱呼她為巴而不是晚櫻,也證明了他並沒有說謊,夢想家的確不在他們之中。

“囚禁中啊,真是可惜,本以為有機會見一面的。”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其實也沒多大的遺憾。

那個人對晚櫻來說是一切,但對她來說,卻只是個陌生人罷了。想要見他,不過是想給晚櫻一個交代,給過去一個了結。既然見不到,那只能說明他們之間並沒有這個緣分,那就不必強求了。

“哈斯沃德是吧?我這次是來找友哈巴赫的,姑且還是問一下,你們能讓開嗎?”

“抱歉,星十字騎士團是陛下的劍與盾,面對戰鬥絕不會也不可能讓步。”他腰間的長劍出鞘,劍尖所指,沈穩溫和的氣質驟然蛻變,整個人如一柄出鞘的利劍般勢不可擋。

即便由始至終,他從未感覺到過巴的靈壓,也心知肚明這個事實到底代表了什麽,但依然凜然而立,擋在她的面前,甚至有意無意攔住了其他人進攻的意圖。

“真是可惜了……”

她輕輕擡手,天頂之上突然落下了一座巨大的鳥籠,將騎士團的所有在場成員全部籠罩其中。明明每條欄桿之間的縫隙都巨大得甚至可以輕松進出,他們卻不管怎麽樣都無法成功脫困。

不論是攻擊也好,憑著強橫的肉體強行突破也好,甚至用出了巴從未見過的“完聖體”,依然無法打破這道牢籠。

“這是由規則編制而成的鳥籠,我設定的規則是:只有死神才可以隨意進出。”

話音一落,嘭的一聲巨響,巴的左胸炸開了一個巨大的空洞。

她低下頭,有些不適應地摸了下那道猙獰的傷口。明明破了那麽大個洞,卻一滴血液都沒有流出來就開始迅速再生。眨眼間,連帶著衣服在內,重新恢覆成了最初的模樣。

“攻擊來自於……那邊嗎?”

巨大城池的最高點,一個疑似手持槍械的人迎風而立。正在他為巴免疫他的攻擊而分神之際,又一個小號的鳥籠降下,將他與外界隔離。

這鳥籠並不是什麽多厲害的東西,如果靈壓足夠高,完全可以憑借著強橫的實力無視規則的束縛強行突破。然而比靈壓,這些人還不夠看。

沒有再多看籠中的人一眼,巴輕輕邁出一步。小小的步子卻瞬間越過了空間的距離,等腳掌再次落地時,已經踏上了無形帝國的中樞——銀架城的地面。

“真是令人驚訝啊,你竟然沒有躲起來嗎?有點可惜啊,虧得我專門在你的力量還未恢覆的時候找上門來。”

寬闊的大殿,幾乎沒有任何遮蔽物,與奧羅威爾的精巧典雅和虛夜宮的粗獷大氣都不同,銀架城的大殿空蕩蕩的,只在中間放了一把王座。

此時,這過於空曠的大殿只有兩個人存在。悠閑地站在門口的巴,和陰沈地坐在王座上的友哈巴赫。

他原本彎腰低著頭,雙手交握置於大腿之上,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麽。聽到巴的聲音之後,才動作緩慢而傲慢地直起身子,向後靠向了椅背。

“哼,小丫頭,不要說這種讓人發笑的話了。就算我能力未覆,你以為就憑你真的能對我怎麽樣嗎?不要太天真了。”

巴看不到他的眼神,因為友哈巴赫的雙眼一直都緊緊閉著。

“恩,你說得對,跟你相比我只不過是個稚童而已,但是達者為先,不得不說這才是論資排輩的正確標準不是嗎?”

“哼,竟然在我面前自稱達者?狂妄的小鬼。”

“是不是狂妄,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當初發現了這個地方之後,她曾經提出使用特殊手段進行全面監控,但是藍染無視了那個提議。比起忌憚友哈巴赫的巴,那個人更喜歡挑戰。要是一切都盡在掌握,將來友哈巴赫真的覆出的時候,解決起來就會太過簡單了。

就像山本重國一樣,雖然正面戰場上幾乎沒什麽人能贏得了他,但是因為對其過於了解,將來真的開戰時藍染肯定會直接陰死他,完全不給他施展能力的機會。

藍染可以原諒自己的不知,卻無法做到視而不見。所以他只能在獲取情報階段放水,一旦知曉對方的弱點,他就會緊追不放對著那個點一踩到底,徹底不給人翻身的機會。

這麽做似乎看起來是一件很蠢的事,但對他來說卻是那麽得理所當然。

藍染所追求的,就是這樣游走在鋼絲上的刺激與快感。

但是巴不會這麽做的,不會給敵人一絲一毫的機會。因為她要做的事,必須保證萬無一失。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右手如同觸碰什麽東西似的向前伸了出去。

“嘰……”

如同摩擦玻璃般刺耳的噪音在兩人之間響起,明明看似什麽都沒有發生,坐在王座上的男人卻因此而猛地站起身來。一片衣角隨著他的動作撕裂開來,緩緩飄落在地。

在這片用肉眼什麽都看不到的大殿裏,靈壓之海正在劇烈地波動,互相撞擊著。剛剛巴擡手的那短短幾息之間,兩人就已經完成了最初的試探性·交鋒,而結果——

顯而易見。

“眼睛,真的不打算睜開嗎?有些東西如果不親眼看看,可是會後悔終生的。”

明知道他為什麽不願意睜開眼睛,也知道此刻他睜開眼睛會發生什麽,巴還是這樣提出了建議。

是因為不是全知全能的友哈巴赫就沒有意義,這是她所看到的必然。

她也知道,他的力量未覆,此時開眼就意味著現存的所有滅卻師都會面臨她和真咲曾經面臨過的聖別,但她必須這麽做。

“小丫頭,你的目的是什麽?”

“目的啊……非要說的話,跟你一樣呢。”

“這樣啊,那確實以這副姿態迎敵是太過小看你了。”

他沈默了片刻,緩緩睜開了眼睛,那同時擁有三個瞳孔的眼像是利劍一般帶著殺意刺向了巴。那一瞬間,由他身上激蕩而出的力量波動如同不受控制般地向四面八方擴散而出,但也僅僅是吹亂了巴的長發而已。

對她來說,這種混亂而無法控制的狀況才是最有利的。

真正可怕的不是暴風雨的肆虐,而是其來臨前那看似一片寧靜卻潛藏著危機的海面。

銀架城外,滅卻師們連掙紮的權利都沒有,一個接一個地被聖別吞噬。隨著時間推移,不斷有新生的力量和魂魄之力從城外湧入,擠進友哈巴赫的身體裏。

短期內過於凝滯的力量無法被吸收轉化,化為了猙獰地黑色靈力流從他身體裏滿溢而出,將雪白的地板染上了汙濁。

“看到了嗎,友哈巴赫,我和你,還有靈王,以及這個世界的未來……”

“……巴,巴!”

真咲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打斷了她對於過去的回憶。

對,過去。友哈巴赫這個名字已經徹底成為了歷史,雖然有違藍染的初衷,但時至今日,有些事已經不需要考慮他的感想了。

“什麽事,真咲?”

“一護已經去了,空座町。”她倒了杯紅茶遞給了巴,一臉愁容。

“是嗎……等這場戰爭結束了,你回去吧,回到黑崎家去。”她沈吟片刻,終是對這位好友露出了笑容,“抱歉呢真咲,耽誤了你這麽久。”

“為什麽要說這種話呢……”

破面真咲,是為了巴而生,為了巴而存在的。這是她醒來之後,藍染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即便時過境遷,巴讓自己恢覆了人類時的記憶,但仍舊改變不了這個既定的事實。

有了巴,才有真咲。

這不是懼怕,也不是什麽責任,而是一種更加纖細,更加美好的感情。

“而且我回去了,巴你怎麽辦?”

“我也該從你這裏,從彌香那裏畢業了……一直包容我的任性,真是辛苦你了。”她伸手,輕柔地摸了摸真咲的長發,目光充滿了溫柔和懷念。

“接下來的路,我必須自己走。所以從今以後,你自由了,真咲。也許所有人都得到幸福得的未來不存在,但至少……

“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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