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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又不同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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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純黑色的洋裝,純黑色的絲襪,再加上正紅色的發飾,最近迷上了哥特風的西莉亞興致勃勃地玩起了換裝游戲。

“巴大人,您覺得是這雙黑色的好看,還是紅色的好看?”

她提著兩雙除了顏色以外一模一樣的高達九公分的高跟鞋,一臉困擾地詢問某人的意見。

巴想起當年第一次穿高跟鞋這種東西的時候,她連路都不會走的慘痛經歷,現在看到九公分的跟,整個人就有點怵得慌。不過時至今日,這個問題反倒是迎刃而解了。

“昨天穿的是黑色的,那今天就穿紅的吧……”

“說的也是。”西莉亞蹲下身幫她把鞋子扣好,站起身來整體打量了一下,滿意地點頭。

半分鐘後,準時過來的緹魯蒂照例跟西莉亞討論了一下今天的服裝搭配問題,並提出改進方案之後,西莉亞帶著一臉“原來還可以這樣啊”的表情先行離去了。

也不知道她明天會不會再做一套更奇怪的衣服來……不過稍微又有點期待……

啊,果然還是太閑了。

“早安啊,巴大人,你猜我帶來了什麽?”緹魯蒂從進來起就一直背著手,明顯是藏著什麽東西。

“是新的章節嗎?”奧羅威爾文學社的社刊上,她正在連載小說呢。

“咦,一大早就催更?!”她瞪大了眼睛。

“那必須的啊,你斷在那種地方,要讓我再等七天我可受不了。”

“這束花給您,您就再寬限幾天吧,我卡著呢。”

說著,她將一直藏在身後的花束遞了過來。

“夏洛特培育的新品種,說是叫藍色妖姬。”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藍色的薔薇花。

不同於火紅的熱烈,有一種妖冶的冷艷。美則美矣,卻太過冷清了。人的心本來就很容易涼掉,若是抱著這樣的花,不會很快就凝出寒冰嗎?

“啊。”

啪嗒,有什麽滴在了艷麗的花朵上,像是血淚一般滑落。

擡起手,看到了上面的一道小小的口子。原來是不小心碰到了枝椏上的尖刺,她的指尖溢出了血液。

怎麽,這花也察覺到自己不喜歡它的情緒了嗎?

“巴大人,您沒事吧?”緹魯蒂立刻把那束花拿回來,生怕巴再繼續不小心下去,“我這就去找治療師!”

“不要大驚小怪,只是一個小口子而已,很快就會愈合了。”

她低頭看著不斷湧出血液的指尖,一時間有些恍惚。

只是小小的花刺而已,對於皮糙肉厚的破面們來說根本是不存在的障礙。對曾經的她也是,曾經的自己甚至可以不加任何防護地任由諾伊特拉的大刀直接砍到她的身上,此刻卻因為這小小的花刺而受傷。

“人類的身體真是脆弱啊……”

她的魂體經過上次的事,幾乎被摧毀殆盡。以她目前的魂體強度,也只能驅使人類的身體而已。不過從一開始的幾乎完全不能動彈,到現在只是下半身無法控制的狀態,已經算了好了很多了。

至於力量,應該還是非常遙遠的未來。

2003年6月17日,那天是滅卻師們的聖頌之日。這一天,聖歌中所說的滅卻師的王,在經歷了990年的沈睡之後,終於恢覆了意識。然後——

“他實行了聖別,那是對所有滅卻師的一次選擇。篩掉對他來說劣質的,被其他東西汙染的血脈,將這些人的力量全部收回,用來補充因為剛剛蘇醒而孱弱的身體和力量。”

“可是真咲不是純血嗎,為什麽也會被卷進去?”

其實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了答案,只是不願意相信而已。

“因為她虛化了,對滅卻師而言,這是不可饒恕的背叛。”

理所當然的回答,如同在陳述跟自己完全無關的事一樣。

“你只是被牽連到罷了。”

只要被聖別的光幕選中,在其範圍內的所有滅卻師的力量都會被全部吸走。而巴本身,是一個完全由滅卻師的力量而生成的人造物,在聖別之下,自然毫無反抗能力。就算只是擦到點邊,在那一瞬間也會被徹底吸幹。

不同於只是失去力量的真咲,她是連存在本身都會被抹殺掉。

如果不是藍染利用她與果實的同調,將她“非晚櫻”的部分魂體鎖入了金色腕輪之中,此時她早就已經魂飛魄散了吧?當時戴上那個如同枷鎖般的腕輪的時候,她完全沒有想到這竟然是藍染為她準備的最後的避難港。

早在兩人還在真央念書時,知道V存在的他就已經開始著手研究她的力量本質了。而在分析的過程中,順便激發了他的靈感,讓他找到了一直以來限制他更進一步的魂魄界限的解決辦法。

雖說是以突破界限為目的制造的,但最終完成的成品卻遠遠超越了他的預期。

那是能夠讓強烈的心願得以實現的許願機——

果實。

理論上講,只要能夠得到它的認可,再無法實現的願望它也能將之具現化。而得到它認可的人,除了它的擁有者藍染以外,就是直接促成它最終成型的催化劑——巴。她在進行最後的步驟時,甚至將自己的一部分意志與之同化,與果實達成了同調。

在果實完成之後,藍染曾經動過抹殺她的念頭,因為巴對果實的影響力超出了他的預期。危險的東西如果不能完全掌握在手裏,那麽還不如毀掉。

“但是你改變了我的想法,巴,你讓我覺得就那麽毀掉你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他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巴的身體除了頭部的其他部分還完全處於不能動的狀態,如同人偶一樣躺在那個人的懷裏。輕輕擡眼,對上他低頭的視線,沒有被鏡片遮掩的眼神寫著滿滿的興味。

也是從那之後,藍染才將原本用以控制監視的腕輪又加以改造,讓它在巴的靈魂遭受毀滅性打擊的情況下,能夠有選擇性的將那部分與果實同調的獨立魂體收束起來。

也是因此,才有了現在的她。

“巴大人,今天還要去那邊看看嗎?”

緹魯蒂的問話打斷了她的回憶,巴微笑著點頭,伸出手讓她把自己抱到輪椅上坐好。

兩人通過傳送裝置來到虛夜宮,直奔薩爾阿波羅的實驗室。

在烏爾奇奧拉離開奧羅威爾之後,薩爾阿波羅也在請示過巴之後,成為了藍染的十刃之一。

雖然那邊還保留著他的實驗室,但大部分時間,他還是在虛夜宮做研究的。畢竟這邊的規則更適合他,要多少實驗品有多少,危險但更自由。雖然他自稱是科學家,但比起追求世界的真理,他更傾向於用學到的知識來提升自己的力量。

強大才是真理,這就是他信奉的原則。

他現在還願意聽命於藍染,完全是因為實力還不夠強大的關系。

這一點,對於虛夜宮的大部分破面來說都可以通用。

可能是收人標準的不同,奧羅威爾的破面們雖然不如虛夜宮的戰鬥欲望那麽強,卻更加懂得生活本身的樂趣。雖然經常會被嘲笑說是沒出息,一點也不像虛。

而一旦有什麽需要兩邊合作的任務時,雖然仍舊沒辦法改變互相嘲諷的狀態,卻在這麽多年的磨合中有了不同尋常的默契。平時沒事的時候,兩邊也經常會互相串門,上至十刃,下至看門掃地的普通破面,當然了,這是同時遵守兩邊規則的前提下的和平參觀。

虛夜宮雖然鼓勵破面們為了力量和上位不擇手段,但這一條對奧羅威爾的破面們不成立,他們也不能越界對這邊的人出手。

但這個規則,卻是在她仍舊處於金字塔頂端之時才有效的。

所以,在她失去了力量,魂體強度變得甚至連普通人類也不如的時候,除非有命令,否則兩邊幾乎已經變成了不再交流的狀態。

事到如今仍舊還經常使用這個傳送裝置的,也只有她和藍染了。

不提普通的破面們了,連她本人,虛夜宮也不再像以前那麽歡迎她的到來了。

別說恭敬地打招呼了,這些破面們能強忍住不對她出手就已經是藍染的威懾力夠強了。不過敢將這種鄙視的情緒當著她的面毫不在乎地表現出來的,也只有她面前的這位了。

“小丫頭,膽子不小嗎,這種狀態還敢來虛夜宮。”

臉上有道傷疤的魁梧老人家剛好從拐角走出來,輕蔑地撇了她一眼,嗤笑起來。

“您好,拜勒崗大人。”

目前的虛夜宮第二號人物拜勒崗大帝並沒有理會緹魯蒂的行禮,對他來說,這些破面根本不被他放在眼裏,包括那些跟他同為瓦史托德的家夥也一樣。

“日安啊,拜勒崗,你今天也很閑嘛。十刃到現在還空缺一半呢,你真的有好好完成藍染先生布置的任務嗎?”

但眼前這個女人不一樣,從他第一次見她起,就知道她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卻是能夠威脅到他的存在。只是,那也已經是過去式了。

“對我,你該有最基本的敬意。”他猛地伸手掐住了巴的脖子,咧開了一個陰沈的笑,“小丫頭,我現在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蒼蠅沒什麽區別。”

巴只是勾了勾嘴角,沒接話,倒是把周圍的破面嚇得半死。

“拜勒崗大人,請您手下留情!”“她畢竟是藍染大人的女人!”

“都給我閉嘴!”

伴隨著驟然暴漲的靈壓,老爺子怒吼出聲。在場所有的破面全部都被這強大的威勢所迫撲倒在地,唯有他掐住了脖子的這個比人類還要脆弱的女人一點不適感都沒有。

明明脆弱到一根手指就能碾死,卻偏偏對靈壓沒有反應。就算是失去了力量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仍舊是個古怪的家夥。

“嗚。”對他而言只是微微動了動手指,卻讓巴頓時無法呼吸。

“哼。”他在這一瞬間的收緊之後,還是選擇放開了手轉身離去,再也沒有多看巴一眼。

空氣時隔幾秒再次進入肺部,脖頸處的痛感還持續著,巴難受地咳了一會才緩過來。

“您還好嗎,巴大人?”

“最近似乎總是脖子受罪呢,呵呵。看來我以後,呼……果然還是夾著尾巴做人得好呢……”

雖然這麽說,可她骨子裏的傲慢或許根本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不管自己處於什麽樣的狀態,可以謙虛,但絕不能卑微。

不過這具身體,真的太脆弱了。

“抱歉,巴大人,要是我再有用一點的話……”

緹魯蒂只是一只亞丘卡斯,即便是因為由她第一個轉化完成的破面,因而在奧羅威爾擁有特殊地位,也不能抹殺她只是一只亞丘卡斯的事實。在瓦史托德的威勢面前,她毫無反抗能力。

“要是真的覺得對不起我,那你就盡快把新的章節寫好拿給我看吧。”

“這個……我真的辦不到……”她一臉生無可戀地扭過頭去,卡文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不碼字的人是永遠不會明白的。

“是嗎,真可惜……”

兩人默契地不再提起剛才發生的不愉快,有說有笑地來到了今天的目的地。

空蕩蕩的實驗室中,一個充滿了液體的圓柱形玻璃培養槽矗立其中,有著淺棕色長發的女性魂魄靜靜漂浮著,隨著呼吸不斷發出一串串氣泡。

“我來看你了,真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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