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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女尊獵艷奇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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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秦橘被杖斃之後,王府裏浮動著緊張的氣氛。蘇澈來後,不像正版逍遙王那樣喜怒無常,大夥兒還覺得好日子來了,沒想到轉頭就打死一個侍君。蘇澈倒覺得逍遙王也不是非常狠,不然秦橘和殷君澤早死了,還能落個被毒死的下場?殷君澤每每來找她決鬥的時候,眼神都很奇怪。蘇澈猜想他是不是因為秦橘的事情,覺得她太殘暴了。

殘暴就殘暴吧,她還要弄死一個呢。蘇澈手腕一轉,翻了個劍花,挑了殷君澤的劍。用打敗殷君澤的方式讓他妥協是借鑒了蔣曉蓮的辦法。殷君澤會對蔣曉蓮動心是因為蔣曉蓮冒險給他偷出了解藥,但最初她讓殷君澤願意接受自己的照顧,就是用了類似的方法。當然蔣曉蓮贏得沒有她漂亮。這法子對這個死心眼的男人很是管用,雖然每隔幾天就提著劍來挑戰,但反而讓她覺得清靜了很多。

殷君澤看了看地上的劍,想到昨日蔣曉蓮截住了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說了一大通,大抵就是要他幫助她毒害蘇澈。若是之前的他,痛恨蘇澈將自己拘在這裏,還強要了他的身子,肯定會同意幫忙。但現在他有了離開王府的辦法,便不願意去做那樣陰險卑鄙的事情。而且蔣曉蓮對秦橘的在意讓他猜出了與秦橘私通的女人就是它,這讓殷君澤看蔣曉蓮更加討厭了。先不說僅做出那樣有傷風化的事,還敢做不敢當,算什麽大女子!

因此他態度堅決地拒絕了蔣曉蓮,並且叫她以後不要再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可不想讓人看見了,還以為自己和蔣曉蓮有什麽不清不楚的關心呢!蔣曉蓮被拒後很是難過,她徹夜難眠,最後認為殷君澤還是落了女尊世界男子的俗套,被要了身子就認命了,和鳳清竹一樣甘願苦熬一輩子。她怒意上湧,想要單幹,自己去殺了蘇澈。但一是沒有機會,二是殺了蘇澈之後,憑著女皇對逍遙王的寵愛,自己一定會被追殺。她得想個既有效,又能保全自己的法子。

過了幾天,蘇澈要出府游玩。蔣曉蓮認為這是個機會,便買通了一個丫鬟,與自己換了班。蘇澈坐在鋪了柔軟墊子的馬車裏,鼻子裏都是熏香的味道。秦橘已經死了,這次出游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麽幺蛾子。她撩開簾子,瞧見蔣曉蓮在後面扶著車上的貨物,努力跟上馬車的速度。她明明記得在確認隨行人員的時候,這人沒在名單上,看來她是要有所行動了。

馬車上了山,目的地是清觀寺。路邊的景致美麗,桃花開得旺盛,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氣。蘇澈決定下車步行,花陌跟在她身邊,看得出他很高興。兩輛馬車在後面跟著。蔣曉蓮緊盯著前面衣著華貴的女人,心想要是突然失足掉下山該多好。雖然花了幾乎所有的積蓄,使自己能夠加入出行的隊伍,但是她根本找不到靠近蘇澈的機會。

分神的後果是背上被荊條狠狠地抽了一記。雜役小頭目訓斥道:“別偷懶!”蔣曉蓮痛的呲牙咧嘴,卻不敢反抗。她推著貨車,將身體藏在箱子後面,目光鉆過縫隙向前頭看,她看到蘇澈正和花陌說這些什麽,不由得惱火:把秦橘那麽好的男孩子抓來又不好好珍惜,居然迷戀上這個小倌。她想了一陣,現在鳳清竹和殷君澤都不願意幫她,能夠給蘇澈下毒的只有花陌了。

但是這個貪圖富貴安逸的男人巴結蘇澈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做那樣冒險的事?心中憋著,萬分不痛快。實際上她已經拿到毒藥了,那是放在廚房裏毒老鼠的砒霜,就收在懷裏,只要能讓蘇澈吃下去……

蘇澈感覺到有兩道不善的目光釘在自己的背上,回頭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塊灰色的衣角在箱子後面晃動。看來秦橘的死給她造成的刺激不小,那麽她要不要給她一點機會?“花陌,等到了寺裏,你去吩咐一下,膳食就跟著寺裏的廚房,不用另作了。”蔣曉蓮啊蔣曉蓮,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要是吃大鍋飯,你都不能趁亂下毒,幹脆洗洗幹凈讓我把你幹掉算了。

一行人終於到達了山頂,蘇澈和花陌一路看看景、聊聊天,不要太悠閑,而後面跟著推貨車的傭人則累得直吐舌頭。一口氣走到底就算了,慢悠悠地反而更累。蔣曉蓮彎腰喘氣,不由得心疑是不是自己的恨意太明顯了,被蘇澈發現,所以才用這種方式折磨她。蘇澈被主持迎了進去,去參觀寺廟。花陌則指揮著下人把各種東西搬進廂房,收拾整齊。

蔣曉蓮想要找機會投毒,便小心翼翼地溜到廚房,討了碗水,然後跟廚房裏的小尼姑搭話。“咱家王爺跟著主持進大殿了,我也想看看,可惜沒那資格。”小尼姑摘著菜道:“在佛祖面前,眾生都是平等的,參拜又何須資格呢?”蔣曉蓮心想逍遙王正在裏面,相當於包了場的,她這等下人哪能一起參觀?“這裏的香客那麽多,還要特別準備王爺的齋菜,會很麻煩吧?”小尼姑看了她一眼:“王爺吩咐了,不必特意準備。”

不用特別準備,也就是說在飲食方面不會像在王府時那麽嚴格。蔣曉蓮的眼睛亮了起來,急忙告別了小尼姑,出了廚房。但是她沒有走遠,而是在外面躲著。逍遙王府的傭人是在廚房旁的飯堂裏吃飯的,飯點一到便如潮水般湧入一大堆香客。蔣曉蓮找到了逍遙王府的下人,擠進一張桌子,捧著一碗白飯扒,眼睛一直盯著後廚。別人見她吃的猛,還以為她餓慘了。實際上她是怕錯過了給蘇澈送飯的人。

一個小尼姑提著一個食盒往外走,蔣曉蓮趕緊放下碗跟了上去。食盒的分量顯然很重,小尼姑用兩只手提著,步子有些搖晃。蔣曉蓮悄悄扔了一顆石子在她腳下,小尼姑一個不穩差點摔倒。“這位小師傅,沒事吧?”蔣曉蓮一個箭步上前,扶住小尼姑。小尼姑的腳腕扭到了,雖然不嚴重,但是暫時不能走動了,“我想我需要冰敷一下。”小尼姑捏著自己的腳腕,兩條眉毛皺在一起:“但是我得趕快把飯菜送過去。”

“這是逍遙王的飯菜對吧?我是王府的下人,我幫你拿去就是了。”蔣曉蓮知道一旦事發,絕對能查到她身上,但現在不得不親自出手,她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順利地拿到了食盒,她在每個菜裏都倒了些砒霜,再用筷子攪拌一下,確定看不出來之後才送去蘇澈的房間。

花陌將四碟素菜擺上桌子,蘇澈心想裏面應該已經下毒了,雖然是她給了蔣曉蓮機會,但是她可不想中毒,於是她讓那個負責試菜的小廝把每個菜都吃了一口,不多久小廝便口吐白沫死掉了。蘇澈豎起眉毛,一拍桌子,盤子跳起來:“都有誰接觸過飯菜?都給我抓來!”一時間兵荒馬亂,相幹的人都被侍衛押了過來,唯獨蔣曉蓮不見了蹤影。蘇澈立刻下令去抓,然而蔣曉蓮已經腳底抹油下了山。

遇到了這種事情,自然也不可能在清觀寺待下去了。蘇澈快馬加鞭趕回城裏,下令張貼通緝令,並且在四個城門加兵搜查。就像一陣風吹過了京城,大街小巷都是蔣曉蓮的畫像,人們茶餘飯後談的都是“逍遙王府與侍君私通又意圖謀害王爺的大膽之徒”。通緝令上寫這人喪心病狂,好色成性,極具攻擊性,一旦發現一定要馬上通知官府。一時間人人自危,凡是有點姿色的男子都關在家裏不讓出門,就怕碰上了這個色】魔,被辱了清白。

而此時,蔣曉蓮混在乞丐堆裏,衣衫襤褸,臉上抹了泥,手裏拿著一張皺巴巴的通緝令。現在到處都是士兵,她根本出不了城,只能偽裝成乞丐。說是偽裝,還不如說是淪落為乞丐。她攢下的錢都用來買通那個跟她換班的丫鬟了,身上僅剩的幾個銅板已經花掉,她只能乞討來獲得食物。短短幾天,她整個人就瘦成一把骨頭,身上也多了很多傷。

只可惜沒能毒死那個可惡的王爺!蔣曉蓮把通緝令塞進火堆燒掉。沒想到出門在外也要人試毒。當務之急是逃出城去,然後從長計議。看著自己的狼狽樣,她便越加恨蘇澈,覺得自己實在是倒黴,莫名其妙跑到這裏,變成一個下人。即使能夠逃出京城,也不算完。她現在的身份是個奴籍,賣身契還在蘇澈手裏。古代的戶口管理也是很嚴的,她如果沒有清白的身份證明的話,連工作都找不到。而且現在她是通緝犯,更不可能用真實身份去應聘了。

把火堆熄了,蔣曉蓮慢吞吞地站起來,背上昨天被包子鋪老板打的傷一陣一陣的疼。她抽了口氣,咬牙忍住,往街上去了。想要逃命必須有充足的體力,她打算先填飽肚子,再考慮如果逃命。這天運氣不好,什麽都沒討到,還被小二踢了一腳。她揉著腿沿著街走,突然看見一隊士兵氣勢洶洶地走過來,一手拿著畫像,一手揪住路過的人查看樣貌。

蔣曉蓮慌忙尋找躲避的地方,瞧見角落裏有幾個乞丐正在搶食物,便沖上去和她們滾成一團。乞丐的打鬥引起了士兵的註意,但是她們都沒有在意,往前去了。蔣曉蓮見狀松了口氣。

第二天清早,一輛裝滿蔬菜的板車來到城門口。士兵把板車攔了下來,用刀戳了幾下,確定沒人才放行。板車走了一陣,到了遠離京城的時候,頂部的白菜動了動,緊接著一個人爬了出來,這人正是蔣曉蓮。趕車人的註意力都在馬和路上,在馬蹄聲的擾亂下,沒有發現後面的動靜。蔣曉蓮從白菜堆裏爬出來,滾下車。她的肩甲處有一個血窟窿,是剛才被刀捅的。她用布條綁緊傷口,然後向前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寫都市妖怪的故事,我是個喜新厭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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