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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大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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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端了飯,正巧遇到阿庒去廚房吃飯,阿庒問道:“小翠姐,上次不是你說要我去教訓冬月,可是為什麽你後來又阻止我?”

小翠原本想經過上次的事情以後,冬月就會離開將軍府,而她則成為夫人的貼身丫鬟,但是沒想到冬月不僅沒事,而且夫人還將冬月的妹妹冬來也給帶到了將軍府。

冬來雖說年紀小,但是她也是將軍府的丫鬟,想她當年也是在年紀很小的時候就被家人送到有錢人家做丫鬟,還是小小年紀就要做很多事情,做不好還要挨一頓毒打。

冬月與冬來是前世修了什麽福分,今生竟然遇到這麽好的主人,她不服。

她說道:“阿庒,不是我說你,你太沖動了,夫人可是將冬月冬來兩姐妹當做寶貝疼著,你要這麽直接去問她,她要是在夫人面前說你的壞話,夫人將你趕出將軍府都不一定。”

阿庒道:“可我是為了幫夫人,夫人不會這麽做。”

“阿庒,你就是傻,在我們眼中,冬月沒有做好一個丫鬟該做的事情,但是在夫人眼中,夫人可不是這麽認為的,夫人是個大善人,她心胸寬廣,所以就算別人對她蹬鼻子上臉,她也不計較,還將冬月當做了自己的好姐妹。”

阿庒聽著,他皺著眉頭,“那這可怎麽辦?”

小翠靠近了阿庒了一些,“阿庒,你聽我說,你要真想教訓一下冬月和她妹妹,你就該暗地裏去做,到時候就算是你做的,她也不知道是你,這樣她才沒有辦法在夫人面前告狀。”

“小翠姐,我只是想讓冬月好好伺候夫人,並不想”

小翠連忙打斷了她的話,“阿庒,夫人對我們那麽好,你願意讓夫人受欺負嗎?你可知道,只要現在將軍不在家,冬月便讓懷著身孕的夫人做事情,將軍和老夫人他們用的每一頓飯,都是夫人親手做的,還有,你可看見冬月和她妹妹冬來,這段時間可有來我們下人廚房吃過飯?”

阿庒搖了搖頭,小翠繼續說道:“這就對了,就是她欺負夫人,不僅讓夫人做飯,而且還每頓都吃夫人做的飯菜,將夫人當做奴隸使喚。冬月和冬來這兩個丫鬟身為奴才命,卻想要過主子的生活,將軍每天在家的時間不多,將軍夫人對我們這麽好,這件事情你可得為夫人做好,暗地裏,好好教訓一下冬月冬來兩個丫鬟。”

阿庒原本還有些猶豫,但是聽完小翠後面說的話,他就覺得自己是一個要拯救夫人於水火之中的英雄。

他說道:“小翠姐,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做好。”

“嗯。”

兩人說完話以後,阿庒去了廚房,小翠端著飯碗,她笑了一下,然後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雖然冷霜垮了,但是她們並沒有將她的事情說出來,只要冬月不在將軍府,她仍然有機會做夫人的貼身丫鬟。

做夫人的貼身丫鬟真是好,每天做的事情不多,月銀也高,而且還可以吃夫人親手做的飯菜,夫人的手藝真是好,每次她都只是去北苑廚房送柴的時候,聞見那股香味,就饞得不得了。

北苑,冬月吃了午飯,便來白小玲的房中候著,她剛來沒一會兒,小吳便送來了一樣東西,小吳說,那是夫人之前交待的事情,裏面的東西已經仔細清洗過了,而且還拿到寺廟讓高僧開過光,用香熏了好久,才拿過來的,讓她一定要交到白小玲手中。

冬月看著桌子上的布袋,她想著,裏面究竟裝了什麽東西,竟然還要拿到寺廟裏面去開光。

這時白小玲也回來了,她連忙說道:“夫人,這是小吳送來的東西,說是已經拿到寺廟開過光了。”

白小玲點了點頭,然後將桌子上的布袋拿起來,她打開布袋,將裏面的東西都取了出來。

冬月看著,那擺放在桌子上的不過就是一塊塊的碎布,用得著這麽麻煩的工序,再交到夫人手中嗎?這些布料難道有什麽不同之處?

她湊過去仔細看了看,也沒瞧出一個所以然來,在她眼中,這些碎布就和平常的布料相似。

而白小玲卻將那些碎布放在桌子上,一塊塊仔細對比看著。

她有些不明白,“夫人,你在看什麽?”

這些布料應該都是統一發放的服裝,所用的布料全部一樣,就連織布的方式也是一樣的。

她說道:“冬月,你請幾個經驗豐富的織娘進入將軍府。”

“是,夫人。”

不多時,幾位很有經驗的織娘便被冬月請入了將軍府,房間裏面,白小玲將另外的幾塊碎布與小吳從那些黑衣殺手身上割下來的碎布混在一起。

幾位織娘坐下以後,白小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道:“各位織娘,今日我請你們來,是想要給我肚子裏面的小寶寶做幾件衣服,我沒有什麽經驗,你們挑選一下,布筐裏面的哪些布好一些,我好挑選出來做衣裳。衣服做好以後,有重賞。”

幾位織娘聽了白小玲的話,臉上都是笑,“夫人,您就放心吧!我們幾位是汴城之內有名的織娘,很多皇子皇孫的衣服都是我們織的布送到宮裏去做的,對於做衣服選布料,最是在行。”

“那就有勞了。”

幾位織娘已經在布框裏面挑選起來,她們將所有的布分成了三類,白小玲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那幾塊從黑衣殺手身上割下來的布,被她們放到了一起。

其中一位織娘說道:“夫人,在我們汴城常見的布料是棉制成的絲線織成,我們這邊多為山地,太陽也好,種棉較多,東黎的衣服,大多是棉。像這一類的布,就是棉線織成的布。棉布透氣貼身,用來做小孩的衣服,是極好的。”

白小玲聽了,她點了點頭,那幾塊破布,的確是她從自己不穿的衣服上割下來的,是用來濫竽充數的。

又一個織娘拿著另外一塊布說道:“夫人,你看這塊布,摸起來比較粗糙,織這種布的絲線名叫麻,這種布做成的衣服,比較粗糙,舒適感不好,價格也比較便宜,西城國那邊用得較多,因城國多為草原,他們的百姓以放牧為生,也有人專門種植麻,衣服是用麻與動物皮毛組合織成。”

最後一位織娘終於將那塊黑布拿起來了,“夫人,你動手摸摸這塊布。”

白小玲象征性地摸了一下,她說道:“很是柔滑,摸起來很舒服。”

織娘笑開顏,她說道:“當然舒服,夫人,這塊布,可是這些布裏面最貴的,這是絲綢,是用蠶絲織成的布所制,只有富貴人家才用得起。”

她早就知道這是絲綢,但是此時,她卻故作驚訝地問道:“是這樣嗎?既然這種布這麽好,織娘,你可為我好好說說這種布。”

織娘聽了白小玲的話,像是受了鼓舞,她坐下以後,慢慢說道:“我們東黎和南詔都生產絲綢,但是我們對於用蠶絲造成的工藝不同,夫人,你仔細瞧瞧這些絲線的紋路。”

白小玲湊過去,她隨著織娘的手指看著,“南詔國喜歡用通體扭絞羅的方式織布,你看看,用通體扭絞羅的方式織出來的布是這樣的方式。”

織娘再看向白小玲身上的穿著的衣服,“而夫人身上所穿的衣服,則是我們東黎織出來的衣服,是采用綺結的方式織布,你仔細看看,著兩者之間是有區別的。”

白小玲暗自想著,如此說來,那些黑衣人與南詔有什麽關系?

她說道:“是嗎?”

“當然是的,夫人,我做這一行也有幾十年的功夫了,以前東黎與南詔交好,兩國之間貿易來往很頻繁,南詔的絲綢也曾在汴城很受歡迎,南詔的絲綢比我們汴城的絲綢可貴了好多,但是汴城的富家公子小姐們是求新奇,所以就算價格再貴,他們也樂意買,買了衣服,便是請我們去給他們做衣服,所以我定是不會看走眼的。”

這位織娘這麽說了,其餘幾個織娘也圍了過來,她們看著布筐裏面的那幾塊黑布,有一個織娘問道:“夫人,你這碎布是從何處得到的?南詔和東黎交戰三年,早已經沒有貿易往來了。”

沒等白小玲回答,另外一個織娘道:“也不是說完全沒有往來,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暗地裏的交易還是有的。我前幾日便是做過一件用這種絲綢做成的衣服。”

白小玲挑眉看向那位織娘,“額?說來聽聽。”

織娘有些為難,“這夫人,你看我們做生意的,也就求一個誠信,不能隨便透露客戶的信息。”

白小玲看了冬月一眼,冬月很是明白得取了幾錠銀子放到了幾位織娘的手裏。

白小玲說道:“你們也不要想太多,我方才也見了,覺得用絲綢做衣服極好,而且南詔織的絲綢與我國的不同,很是新穎,我馬上就要當娘了,我自然是想給孩子最好的,所以想去向那位做了衣服的人請教一下,通過哪種途徑可以賣到那種絲綢。”

“可”

織娘盯著她手裏的碎布,白小玲知道她想要問什麽,問這幾塊破布是從何處來的。

她說道:“這幾塊破布,不過是我從以前所穿的舊衣服上剪下來的,我的孩子要穿的衣服,自然不能是用舊布做成的衣服。”

她以前是戶部尚書之女,擁有從南詔國運來的絲綢做的幾件衣服,不足為奇。

她這樣說了,幾位織娘才放了心,其中一名織娘說道:“夫人,來請我們做衣服的,正是秦大人家的仆人。”

“哪個秦大人?”

“刑部尚書秦大人。”

“我知道了。”她說完這句話,便又看了冬月一眼。

冬月心領神會,她對幾位織娘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說道:“幾位織娘,這邊請,做衣服的房間在那邊,你們各位先過去做著,等到衣服做好,我自會給各位銀子。”

“不是說夫人要學習做衣服嗎?”

白小玲一頭扶著額頭,“實不相瞞,自從懷了孩子以後,便瞌睡有些多,這會兒乏了。”

“夫人,我們那會兒懷了孩子也是這般,既然夫人乏了,那就好生休息吧!衣服,我們做好便是。”

“多謝。”

“夫人,這些都是我們該做的,不必言謝。”

她們說完,便也在冬月的帶領下離開了白小玲的房間。

人走了以後,白小玲獨自想著,南詔、殺手、秦府,這幾者又有什麽關系呢?

想了很久,她也沒有想明白,不過現在能確定的事情,那就是那些殺手很有可能是從南詔過來的,東黎境內的殺手組織裏面的成員,所穿的衣服是南詔產的絲綢做成?

南詔與東黎大戰三年,兩國之間的交易早已經斷了,就算暗地裏還有一些商貿往來,但是那些見不得光的交易往來的流入量很小,就算現在還能在東黎境內買到這種絲綢,那也一定價格昂貴,而且量很少。

那些殺手的衣服倒不像是在東黎國內買的,也就是說,那些殺手很有可能在近期去過南詔,或者說,他們的領導者,本就是南詔國的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事情就麻煩了,她得盡快將這件事情告訴沈琮青。

她提著裙子出去走了沒幾步,便看見一個白衣勝雪的男子從冬來的房中走了出來,她停住了步子,多看了一眼,這個人是誰,為何她以前沒有見過,而且現在這麽冷的天,他只穿一件白色單衣,不冷麽?

想不到他竟然走到了她的面前,笑著看著她,她看著他的臉,有些感慨,這世間,竟然還有長得這麽好看的男人。

不過,她立馬移開了目光,她已經有夫之婦了,不可以這麽盯著一個男人看。

這個男人長得再好看,也和她沒有關系。

她問道:“公子是誰,為何我之前沒有見過公子?”

他對她微微頷首,道:“我是前幾日冬月姑娘請到將軍府,教冬來姑娘念書的先生,夫人稱我容卿即可。”

“容先生,冬來麻煩你了。”

白小玲心裏想,冬月那個丫頭眼光也太好了,竟然選了這麽好看的教書先生,而且從他的言談舉止來看,當一個教書先生的確埋沒了。

“夫人,冬來姑娘很聰明,學習寫字很快。”說話間,容卿看見了白小玲手中的那塊黑布,他笑容依舊,“夫人現在要去何處?”

“我出將軍府有些事。”

“可是我聽冬月說,將軍讓你以後少出將軍府。”

她是答應了他,可是這件事情很緊急,再說了,她就是去找他,而且還會叫上小吳一起。不過,冬月怎麽將這些話都說給他聽了?

她說道:“無礙,我會叫上小吳一起。”

他再對她行了一個禮,白小玲便踏雪而去,而他還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這麽多年過去,她竟從一個小女孩長成一個大姑娘,而且現在還嫁人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白小玲離開冬月以後,便去後門的位置叫了小吳,“小吳。”

“夫人。”

“帶我去找琮青。”

“是,夫人。”

小吳準備了馬車,白小玲坐上馬車,這還是她第一次去他工作的地方,到了軍營以後,她遠遠就看見他正在操練士兵,小吳原本打算上去通報,可被她制止。

她走到他的身邊,本準備給她一個驚喜,怎料,其中正在操練的一個士兵喊到,“嫂子,嫂子。”

其餘士兵聽到,也叫了起來。

“嫂子,嫂子,嫂子。”

幾百人同時叫她嫂子,可將她嚇得一顫,她認出了第一聲叫她嫂子的人,正是那日沈琮青帶著一同回蓮花村的其中之一。

之前他們也稱呼她為嫂子來著,不過到了汴城,才改口叫了她夫人,不過在沈琮青的軍營之中,沒有外人,所以他們又將她喚作嫂子。

沈琮青做了一個手勢,他們便停止了。

他轉身,笑看著她,“小玲,你為何親自來了?”

教練場又有人喊,“將軍,嫂子想你了。”

她聽了這話,頓時紅了臉,而他依舊微笑著。

“嫂子臉紅了,嫂子就是想大哥了,嫂子,其實大哥也想你,他每天都會叫錯我們的名字,將我們叫做嫂子的名字。”

沈琮青一聽,這還了得,他的這群兄弟就會揭他的短。他冷眼掃了他們一眼,一個個幸災樂禍地閉了嘴。

不過面對白小玲,他馬上變臉一樣,連眼睛裏面都是溫柔。

“小玲,有什麽話,我們去我的房間說。”

“好。”

兩人到了沈琮青在軍營之中的臨時住所,她將她今日分析的全部說給他聽了,他聽完以後,道:“小玲真聰明。”

得了他的誇獎,她心中也開心,“那是。”

“不過小玲,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呆在將軍府,剩下的事情交給為夫去做。”

“可我覺得這裏面有大陰謀。”

“陰謀是肯定有陰謀的,不過在沒有證據之前,我們都不要隨便說什麽,剛才那些話,你我知道就好。”

“嗯。”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時間不早了麽?可是她怎麽見著天上的太陽挺高的。

“你真不用繼續工作?”

“陪夫人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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