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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求求你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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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讓立刻擡腳繞過桌子,將黑了屏的手機從水裏撈出來。

他緊抿著唇,繃著臉拿紙巾擦著手機上的水漬。

然而手機已經關機了。

楚讓的眉心都要擰成一個“川”字,將手機的外部擦幹後,他就離開了Silencio,想馬上找一家手機維修店去修手機。

可,等他從Silencio的一樓大廳出去才猛然清醒。

現在是黎明四五點鐘,根本就沒有店鋪開門。

楚讓就站在門口,手裏緊緊抓著手機,沒什麽情緒的臉部線條似乎比平常鋒利幾分。

“先生!先生!”一個服務生從裏面追出來,把楚讓落在頂樓的西裝外套遞給他,“您的衣服。”

“謝謝。”楚讓禮貌地道了謝,把衣服拿過來,搭在自己的手臂上。

他垂下眼,目光暗沈地看著這件被他落下的外套,輕抿住唇。

片刻後,男人的嘴角露出一絲似有若無的苦笑。

楚讓吐出一口氣來,擡腳下了臺階。

他驅車在附近找到了一家手機專賣店,把車在停車位停好後楚讓去了對面的一家連鎖粥鋪好找了個靠窗的位置,一眼就能看到手機店有沒有營業。

雖然他沒什麽胃口吃早餐。

剛才那通電話,是不是她打來的?

黎明。

宋菱忽然驚醒,她擡起頭來,看到病床上的宋意意睡的還算安穩,又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額頭,確定已經不發燒了,她這才松了口氣。

大概是前天晚上吃的太涼了,昨天宋意意就有點鬧肚子,本來以為吃點藥就會好,結果小姑娘又受了涼,昨晚病情直接加重,不僅上吐下瀉,還持續高燒。

宋菱在病房裏照顧了她一夜,一邊幫她看著打點滴的手不要亂動,一邊還要給她擦身體物理降溫。

折騰了快一晚上,哭鬧的宋意意才睡過去,她也疲憊不堪地跟著瞇了一兩個小時。

宋菱站起來活動了下酸疼的脖子,想找手機給夏雲打個電話,讓她從家裏拿幾套宋意意的衣服過來,再讓王姨做點熱粥,放在保溫桶裏一起帶過來。

等她走出臥室在外面的客廳找到自己的手機後,看著屏幕上那幾通電話,宋菱才忽然想起來,因為女兒生病,自己忘了昨晚和楚讓的約定。

她立馬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能打通,卻被直接掛了。

宋菱立刻就撥了第二通,卻被告知對方已經關機。

她無奈只能轉而先聯系夏雲,至於楚讓那邊,以後找機會解釋吧。

夏雲拎著保溫桶和裝有宋意意要穿的衣服的袋子進來時,已經是晚上快七點鐘。

宋菱正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瞇著眼打盹兒。

聽到了腳步聲的宋菱睜開眼,擡起頭來,見是夏雲,她起身,從夏雲手裏接過東西來。

“總裁,你去休息會兒吧,我來守著意意。”夏雲對宋菱說。

宋菱搖搖頭,“不用了。”她有條不紊地對夏雲說:“你去吃個早飯,然後將本來定在今天的安排都往後推一下,重要的文件拿來給我簽,其他事等我回公司再說。”

說罷,又撥了一次楚讓的號碼。

不出意外的,還是提示她關機。

夏雲看著宋菱熬的通紅的眼眶,欲言又止,點了點頭就離開了病房。

夏雲在開車回公司的路上把車停在了一家粥鋪外面,她進去點了早餐後就拿起手機來打電話:“餵,蘇秘書,你今天去公司後先把總裁今天的安排都往後推一下,就說總裁身體不適,至於文件,等我去了再篩選……”

她的話語未落,一道人影就遮了過來。

夏雲擡起頭來,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楚讓。

她驀然睜大眼,瞬間掛掉電話,連忙站起來,保持著她的淡定形象笑語盈盈地和楚讓打招呼:“Ace……”

“你剛說什麽?”楚讓沒等她說完就問道,嗓音聽起來低沈深邃,平靜無波。

夏雲眨了眨眼,忽而恍然大悟道:“哦!總裁生病了!現在在住院,挺厲害的,上吐下瀉,外加高燒不退,我剛從醫院出來,打算回公司幫總裁改一下行程安排,可能這幾天都不能工作了。”

楚讓垂眼盯著夏雲,沒說話。

夏雲被他這種黑沈沈的眼神盯的頭皮發麻,立刻快速報出地址來:“人民醫院住院部7樓706病房出了電梯右轉第一間就是不用謝!”

楚讓:“……”

他從夏雲嘴裏聽了地址後就立刻去了醫院。

在下車之前楚讓拿出口罩來戴好,這才推開車門,進了住院部,上電梯摁了七樓。

都走到門口了,他的手在握住門把手的那一瞬間,卻停住了動作。

下一秒,門卻猝不及防地被人從裏面拉開。

宋菱沒想到楚讓就在門口,門被她打開的那一剎那,門裏門外的兩個人都楞在了原地。

眼前的女人頭發有一點淩亂,眼睛裏布滿了血絲,素面朝天的她看上去很憔悴。

楚讓在看到她後抿了抿唇,隨即就沒什麽情緒地淡聲問:“你要去哪兒?”

宋菱揚起笑,剛開口說了三個字:“去買糖……”

楚讓的下顎繃緊了下,然後宋菱就看著他表情略微別扭的從兜裏掏出一根棒棒糖來,遞給她。

她一時怔忪,沒接。

楚讓就胡亂地把糖塞進她手裏,然後將人一把推回病房裏,話語一如既往的沒有情緒和溫度:“回去躺著,哪兒都不準去。”

他的話讓宋菱輕蹙了下眉心疑惑了一瞬,而後她就飛快地反應過來了。

肯定是夏雲搞的鬼。

因為只有夏雲知道她在這裏。

轉過身的她正在憋笑,屋裏的宋意意嗓音微微沙啞地喊她:“麻麻……麻麻……”

楚讓:“?”

宋菱終於笑出了聲,她扭頭,沖他笑著肆意,“你是不是弄錯了,生病的不是我啊。”

“不過我很開心你能這樣關心我。”

楚讓:“……”

“你想多了。”他淡淡道。

宋菱輕挑了下眉,笑著不置可否。

宋意意的點滴昨晚半夜就掛完了,小姑娘聽到外面有人說話,就從床上滑下來走到了外面的客廳裏,一眼就看到了楚讓的她小跑過去,一把抱住楚讓的腿,仰著臉天真地問:“哥哥是來看意意的嗎?”

楚讓垂眼看著眼前這個穿著病服的面色還有點病態的小姑娘,只是低聲“嗯”了下,宋意意就開心地揚起笑來。

宋菱順手把楚讓塞給她的棒棒糖遞給宋意意:“吶,這個可是你這個哥哥給你的糖。”

她說這句話時聲音懶懶散散的,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味道,像是在笑什麽,卻又仿佛是他想多了。

宋意意撕開糖紙,開心地把糖吃進了嘴裏。

宋菱將小孩子抱起來放回床上,給宋意意蓋好被子,宋意意看到楚讓還在戴著口罩,歪著頭不解地問:“哥哥,你為什麽在屋裏也要戴口罩啊?”

楚讓平緩道:“有點感冒,怕傳染給你。”

說著,他真的忍不住就咳嗽了幾聲。

不是故意的,是他感覺自己確實有點受涼。

大概是昨晚在開了窗的觀景臺前站著時被冷風吹的時間有點久。

宋菱偏頭看了楚讓一眼,沒說什麽。

過了片刻,她問楚讓:“楚讓,幫我守會兒意意可以嗎?我有點事要去找意意的醫生。”

楚讓點了下頭。

宋菱走後宋意意就要吵鬧著看動畫片,楚讓把病房裏的網絡電視打開,調出宋意意喜歡的《小豬佩奇》來,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和她一起看。

良久,宋菱才推開門進來。

宋意意看動畫片看的入迷,完全沒有註意,楚讓聽到聲響,起身走了出去,順帶關好宋意意在的這間屋子的門。

既然宋菱回來了,他就沒必要再在這裏呆著了。

誰知他剛一踏進客廳,宋菱就把一袋藥塞到他懷裏。

楚讓輕皺了下眉。

“剛才順路在藥房幫你拿了些感冒藥。”她倒了杯水,捧著水杯喝了口水,又說:“不好意思,昨晚沒能過去。”

“這就當是我對昨晚失約對你的補償吧。”

她不說最後一句話還好,這句話一說出來,楚讓忽然就想起來,五年前的那個早晨,一睜開眼,空蕩的房間只剩下他自己。

還有她留給他的一張當作是“補償”的千萬支票。

男人的眼眸沈了沈。

他把藥放在桌子上,語氣平靜的沒有情緒:“不需要。”

說罷就擡腳往外走。

“那你需要什麽?”宋菱在身後問道。

楚讓的腳步停了下,她已經走了過來,轉身,站在他的面前,擡頭直視著他看,他也垂眼盯著她。

宋菱的眼底忽而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隨後就揚著語調問:“這個嗎?”

話音未落,她就踮起腳尖,下巴輕揚,隔著他的黑色口罩,親吻上他的唇。

男人的瞳孔深處猛然一縮。

楚讓那雙如同黑色鴉羽的長睫輕顫,他抿緊唇,下顎繃起,在她柔軟的唇碰過來的那一瞬,他的額角不受控制地跳動了下。

宋菱只是簡單快速地隔著口罩和他間接吻了一下而已。

而,哪怕這樣。

楚讓的心卻已經猶如被拋進了大海裏,正在經歷洶湧的波濤和猛烈的大浪。

悸動的感覺仿佛要一把奪走他的呼吸。

喉嚨生出幹燥之意,甚至有點癢癢的,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然後就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宋菱完全臉不紅心不跳,像極了有經驗的老手,把握的度剛剛好,把人撩起來,就收手。

她把楚讓丟下的藥又塞到他手裏,嗔怪道:“都咳嗽了還嘴硬,回去好好吃藥。”

“你為什麽沒去音樂會?”他忽然沒頭沒腦地蹦出這樣一句話來。

宋菱被他的問題搞懵,“音樂會?什麽音樂會,昨天約的地方不是俱樂部嗎?”

“你上大三那年,約我去聽音樂會,”楚讓緩了口氣,緩慢而平靜地問:“為什麽沒去?”

明明說好的不見不散。

這麽多年,這個問題一直沒有解決。

當年她消失了好幾天,再出現時對此只字不提,楚讓一直在被動地等她的解釋,卻始終沒等到。

時間一長,這件事仿佛就這麽過去了。

他以為不重要了,他不在意了,一切都是過去了。

可當同一個地方再次受傷,之前的疤痕也會被一起揭開。

二次撕裂的痛楚遠比第一次傷痛疼上千百倍不止。

哪怕這次她並不是有意的。

現在他只是想知道,這些年來,他一直沒有等到的那一個解釋。

經過他的提醒,宋菱才想起來他說的是哪件事。

楚讓看著她嘴角上彎,笑的坦然又輕松,輕飄飄地給了他兩個字:“忘了。”

“當時,就是忘了過去了。”她說。

態度那麽理所應當。

好像他在劇院門口像個傻子一樣等她整整一夜就是他應該做的。

楚讓輕諷著冷笑了聲。

如果這次沒有趕上宋意意生病,你是不是也忘了赴約?

過後依舊只字不提,一個解釋都懶得敷衍我?

楚讓最終都沒有接受宋菱幫他買的感冒藥,他將藥袋放下,語氣毫無溫度,淡聲說:“受不起。”

楚讓離開後,宋菱一個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好久好久。

大三,音樂會……

那天發生了什麽事?

她輕嘆了聲,站起身來,往屋裏走去。

想那些幹嘛,反正不是什麽好事。

楚讓在手機店拿了一款新手機就回了家。

到家後感冒卻越來越重了,從下午開始,不僅咳嗽鼻塞,似乎還有點發燒。

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在樂器室呆了半天,到傍晚時楚讓覺得渾身乏累發冷,他沒什麽精氣神地從樂器室出來,直接進了臥室。

只覺得臉頰發燙頭重腳輕的楚讓一頭栽進床裏,昏昏沈沈地閉上了眼。

家裏有藥嗎?

不知道。

有也不想動。

他混混沌沌地在腦子裏想著。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楚讓迷迷糊糊地睜了睜眼,但沒有註意是什麽電話,就接了起來。

“哥哥!”宋意意趁宋菱不在屋裏,拿著她的手機給楚讓打了微信電話,“哥哥今晚過來陪意意玩嗎?”

宋意意期待地問道。

楚讓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劇烈地咳嗽起來。

宋意意立刻皺起小眉頭來,擔心地問:“哥哥你怎麽啦?不舒服嗎?”

“那哥哥趕緊來醫院看病病呀!”

宋菱一推開門就聽到坐在病床上的宋意意這樣說道。

這小丫頭嘴裏的“哥哥”,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宋菱走過去,問宋意意:“怎麽了?”

“麻麻,哥哥病了!咳的好厲害!”宋意意揪著宋菱的衣角,“麻麻快讓哥哥來醫院打針針!”

宋菱註意到了正在通著話的手機,拿起來放在耳邊,喊他:“楚讓?楚讓?”

楚讓聽著不太清晰的聲音,感覺她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喊她,帶著沙沙的雜音。

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在夢裏吧。

肯定是自己又做夢了。

楚讓皺著眉心想。

他沒有回應她,宋菱把電話掛了宋意意就吵著要去看楚讓,宋菱好說歹說,才把宋意意哄住,答應宋意意她會過去,到宋意意要乖乖在醫院裏等著。

隨後宋菱就給夏雲打了電話,讓夏雲過來照看已經無大礙的宋意意。

她直接開車到了楚讓的家門口。

宋菱在門口狂按門鈴,好久都沒有人來開門,她開始拍門叫他:“楚讓?楚讓!”

頭昏腦脹的楚讓感覺聽到了門鈴聲,他從床上爬起來,神志有點不清楚,扶著樓梯腳步虛浮地下了樓,走到門口,開了門。

宋菱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臉色透著不正常的紅,她走進來關上門,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燙的很。

宋菱皺著眉抓住他的手腕就要帶他出去,“跟我去醫院。”

結果宋菱沒拉動他,反而還被他扯了回去。

楚讓一下子就把她堵在了門板和自己中間。

他的一只手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擡起來,手指輕輕地在她的側臉上撫過。

“宋菱。”生了病的男人嗓音加了幾分沙啞,比平日裏他開口說話還要性感,聽的宋菱霎時晃了神。

下一秒,她的唇就遭到了疼痛的襲擊。

楚讓俯身低頭,就像是一頭捕食獵物的狼,吻兇狠狂烈,鋪天蓋地密密地席卷而來。

“楚讓……”

宋菱試圖喊他,卻每次都只來得及喚一聲名字就被他打斷。

兩個人從門口到客廳,再上樓,一路到了臥室。

他緊緊地摟著她,完全不像他平日裏人前那副冷清禁欲的樣子。

瘋狂肆意、兇猛如獸。

一個多小時後,渾身濕透的他把頭埋在她的肩頸,低聲呢喃:“又做夢了。”

“你怎麽老往我夢裏跑?”

還在努力平覆呼吸的宋菱聽到他這兩句話,偏了點頭,她垂著眼,看著閉著眼、臉上染盡緋色的男人,擡起手來,輕輕地在他的腦袋上揉了揉。

那就當作是一場夢吧。宋菱看著他,在心裏這樣對他說。

然後,手從他的腦袋上抽離,起身。

宋菱簡單地在他的浴室裏沖了個澡,用了他的沐浴露,隨即穿好衣服,簡單地用幹凈的濕毛巾幫他清理了一下,再給床上睡過去的男人蓋好被子。

在走之前宋菱還給楚鴻帆打了電話,讓他過來照顧楚讓。

楚讓驚醒時發現床邊有個人。

他緩了片刻才看清是楚鴻帆。

楚鴻帆見他醒過來,急忙問:“怎麽樣了?還難受嗎?”

楚讓覺得哪裏不對,只是搖搖頭,燒已經退了大半,他現在沒那麽不舒服了,就是……

他抓起蓋在身上的被子一看,頭頂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堂叔,除了你還有別人來過嗎?”楚讓皺著眉問。

楚鴻帆搖頭,“沒有啊。”

“宋菱沒來過?”他追問。

“我沒見到她啊。”楚鴻帆看著楚讓那怪異的表情,問道:“怎麽了?”

“沒事。”

“哦,”楚鴻帆忽然對楚讓說:“是她給我打電話說你生病了讓我來照顧你的。她怎麽知道的?”

楚讓沈默了片刻,答非所問:“好像……做了個夢。”他有點失神地喃喃道,“可又不像做夢。”

“燒糊塗了吧你,”楚鴻帆笑他,“知道我什麽時候來的嗎?”

楚讓沒說話。

“那知道我讓你坐起來吃藥嗎?”

楚讓:“……”

雖然這些他確實不知道,但有一件事。

他睡覺從來都有穿著衣服的習慣的。

然而現在……

躺在床上的楚讓懊惱地閉了閉眼,那些他以為是“夢境”的畫面嘩啦啦地像是相冊集裏的一張張照片擺在了他眼前。

高燒的時候他都做了些什麽啊。

宋菱回了醫院後就讓夏雲走了,把宋意意哄睡著後她就進了浴室,將衣服脫下來後,身上的痕跡盡顯。

紅紫色的印記,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被家暴了。

她微微勾了勾唇,稍微地回味了一下今晚的大餐。

果真是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弟弟功夫了得。

不然也不能讓她費盡心思地吃了一遍還想再吃一遍。

宋菱洗了澡後換了件浴袍,擦著頭發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嘴裏哼著輕快的歌兒,心情頗為愉悅。

就在這時,一向不主動的楚讓破天荒地給她發了消息,問:【你今天來過我家?】

宋菱眨了眨眼,非常坦然地敲下幾個字:【沒有啊,怎麽了?】

楚讓沒有再回她。

宋菱就把手機放下,倒了杯水喝,然後又聯系了一下張佳遠,讓他勞心多註意點,有什麽風聲動靜及時告訴她。

隨後顧思思的短信就傳了進來:【姐妹!江湖救急!幫忙買盒緊急避孕藥,我一會兒就到醫院來找你!】

宋菱看到她這消息,第一反應是還挺速度,這就把季醫生給拿下了。

然後就覺得不對勁兒,就算不想懷孕要買藥,自己不能買?

宋菱把疑問打過去,顧思思發著哭臉過來:【明深來醫院值夜班,和我一起過來,而且這兩天他休息,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完全沒有作案時間啊啊啊啊!要是錯過了今晚我可能就有中獎的幾率了我不要啊!拜托了姐妹!大恩不言謝!】

顧思思嘴裏的明深就是她之前費盡心機想要追到手的季醫生季明深。

行吧。

宋菱重新換了一身衣服,簡單的理順了頭發,就去了醫院旁邊的藥店。

顧思思這通電話也提醒了宋菱。

她和楚讓也沒做任何措施。

僅僅過了幾分鐘,楚讓就坐在停在醫院門前的車裏,親眼看到宋菱這麽晚一個人出來,進了旁邊的藥店。

楚讓下車,也走進了藥店。

讓店員開了兩盒感冒藥後就去了收銀臺。

他前面正在付錢的宋菱手裏拿的,是一盒緊急避孕藥。

72小時內有效的那種。

楚讓當即就咬了下嘴唇,他的唇緊抿著,上下牙齒死死咬在一起,垂落的那只手攥成拳頭。

因為太用力,手在輕微地發抖。

宋菱付完錢一轉身就看到了身後穿了一身黑色休閑裝戴著口罩和帽子把自己武裝的嚴嚴實實的楚讓,她的眉尾輕挑。

然而男人卻仿佛不認識她,目光陌生地從她的臉上掃過,拿出手機來付錢。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出了藥店,在往醫院走的時候,楚讓在宋菱身後緩慢地開口,聽不出情緒地淡淡問:“你就這麽喜歡欺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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