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張道一麽？”最後沈夢瑤笑著問道，面前的這個人讓她感到陌生，那種深邃的眼神根本不像是一個少年人能擁有的。

而且她還感覺張道一的目光好像已經深入了她的內心，她的一切在張道一眼中都無所遁形，像這種目光她只在自己的爺爺身上見過。

她的爺爺一生經歷過無數場戰爭，指揮過無數次戰鬥，經由戰火的磨礪又經過時光的積澱，才擁有這種看透世事眼神。

“你不會是被什麽千年老妖怪奪舍了吧！”沈夢瑤一臉好奇的看著張道一，露出了一種少女風情。

時光並沒有在她身上與心中留下太多的印記，她還是一如往昔，張道一心想。

“對啊，我就是被千年老妖怪奪舍了，恭喜你猜對了！”張道一淡笑道。

兩人之間的隔閡，隨著張道一的這一句玩笑話漸漸消失，兩人很快就有說有笑的閑聊起來，絲毫不見生分。

如今縱使張道一不用強大的精神力影響他人，單憑他洞察人心的能力，也可以輕易獲得一個人的好感。

數百年的經歷積澱的智慧，使得他智慧通達，非是常人可比。

智力靠的是先天稟賦或者後天的開發，而智慧卻是需要與人情世故中磨礪，於時光歲月中積累，智力可以先天而得，但智慧卻必須靠自己磨礪。

與沈夢瑤閑聊了一陣後，沈夢瑤告辭離去，她這幾日前來看望張道一只是因為同學情誼罷了，不可能一直陪著張道一，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沒有好到這個地步。

“你還是你，可惜我已非我啊！”望著沈夢瑤離去的背影，張道一緩緩搖頭。

曾經他對沈夢瑤也曾有過些許朦朧的好感，彼時沈夢瑤美麗優秀，幾乎可是算是他們班所有人的夢中情人，他自然也不意外。

但他也明確的知道，自己兩人之間看似很近，但其實上卻是遙不可及的，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當時他正值青春年華，他想過追求，但最後卻還是望而卻步，他沒有擁抱她的勇氣。

沈夢瑤曾經是他心中的一個結，代表著他那朦朧的初戀。

但如今二人再次見面，她未變，但他已改，他的心中已經沒有當初的那種旖旎感，曾經愛的死去活來，現在卻已經無法使他的心靈波動。

“情愛皆是虛妄，唯我大道永恒！”最後張道一悠悠一嘆。

這次見面，他再一次直面了自己的內心，心結頓解。

心結一去，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力好像更加活潑堅韌，心神也愈發剔透。

就在這時張道一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麽，他苦笑道：“真？幻？”

最後他一聲長嘆！

……

光陰似水，歲月鎏金。

病床上，張道一閉目內觀，以絕強的心靈，控制著肉身不斷震蕩，以此接續血管疏通血脈，並洗滌肉身。

這與一些真言修行之法類似，真言之法是通過聲音震蕩肉身，以此達到洗髓換骨的效果。

而張道一這種直接通過心靈操縱肉身的手段卻是更加高明，真言總有震蕩不到的地方，而他以心靈控制肉身震蕩卻是沒有任何死角。

肉身的每一個細微之處都被他完美的把控，這是從內到外全方位的洗禮。

外壯神勇，內壯神力！

以此脫胎換骨！

一點點黃色的液體從張道一的毛孔中溢出，這些液體有些像是油脂，略帶腥味，這是他的肉身這些年來積累的毒素與一些壞死組織的混合體。

過了十多分鐘，張道一停止了修行，以這種手段洗髓換骨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他的身體現在底子還太過薄弱，經不起太過猛烈的折騰。

感應這自己現在的肉身，張道一笑道：“傷勢終於徹底恢覆了！”

“可惜這個世界竟然沒有絲毫靈氣，若不然我也不需要這麽久。”

像國術世界雖然處於所謂的末法時代，靈氣稀薄，但終歸還有存在些許靈氣的，但他現在所處的世界卻是絲毫靈氣都沒有。

如此一來武道更艱，幾乎不可能出現太過強大的高手。

水塘都徹底幹涸了，還叫魚這麽活？

最後他緩緩起身，去衛生間裏沖了個澡後，然後換了一身幹凈的衣服。

這身衣服還是他拜托之前的那個美女護士幫忙買的，他之前的衣服早就被毀了。

照著鏡子，張道一開始整理自己的頭發，這些天沒有打理，頭發很亂，他拿起一把剪刀，哢嚓哢嚓幾下，頭發就整理好了。

這個過程中他的手很穩，沒有絲毫抖動，雖然修為已經不在，但他對肉身的掌控卻更強了，如今他精神細致入微甚至能略微的控制體內的細胞。

打理好妝容，鏡子裏頓時出現了一個體態修長，劍目眉心的少年。

經過這幾天的脫胎換骨，他身上的些許贅肉也已經消失，原本因為經常熬夜而略顯灰暗的皮膚也變得白皙晶瑩，在配上他那超然與物外的氣質，現在去做少女殺手都是綽綽有餘了。

“該走了！”

張道一最後看了一眼這個病房，轉身離去。

在他的精神力的影響下，他直接辦理了出院手續，這個過程沒有驚動任何人。

最後他用公用電話給沈夢瑤打了個電話，告知了他離去的消息。

如今兩人相逢已是路人，他也沒有了再去追求的意思，男歡女愛現在在他心中就如同天邊之浮雲，不值得他多做留戀。

泰山山頂，張道一來到了自己曾經被隕石砸中的地方，那裏現在除了一個小坑外已經沒有了其他的東西，看不出分毫有隕石曾經在此墜落的痕跡。

當時他之所以能穿越天元界，就是因為在這裏得到了那道神秘的紫氣，所以他得以魂穿異界。

但現在機緣巧合下他卻又回來了，而他作為依仗的什麽紫氣卻也因此不見。

“這裏是我的起點，但不會是我的終點！”張道一蹲下身子佛摸著那個小坑，輕聲道。

“雖然我失去了神秘紫氣，但我張道一一世不弱於人，縱使前已無路，我也要用雙手於絕境中開辟出一條坦途，登上武道巔峰！”他斬釘截鐵的說道。

說這話時，他的眼中有精芒閃爍，有火焰燃燒，那是一種縱使身處逆境也絕不放棄的精神。

最後他轉身離去，在落日的餘暉下，他的影子拉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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