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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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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資助一二,但裴鄴自尊心極強,不會接受嗟來之食,侯府要開始動工修園子,除了大房,其他幾房的院子都要重修,劃出個寬敞的地方來給大房。”

沈妙貞一楞:“那這是要分家了嗎?”

“老太太尚在,也不算分家,只是二哥已經成家,他那院子早就不夠住了,再有兩年五哥也要成婚,三哥是大房庶子,二哥成婚後本就該輪到他了,其他幾房自然都得給大房讓步。”

“不必擔心,我們的院子是小了一些,但我們不在此處常住,要搬出去住了,開心嗎?”

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裴境總喜歡對她動手動腳。

不是捏捏她的臉,就是揪揪她的發辮,揉揉她白皙滑膩仿若無骨的小手。

有時候,他很想更進一步,反正也已經過了明路,有禮法的保護,他對她做什麽都行,誰也說不出什麽。

可每次看到她那雙,純澈無辜的眼睛,懵懵懂懂,卻對他滿含信任與崇拜的樣子。

裴境就再也進行不下去,仿佛多做些什麽,就褻瀆了她的這份心一般。

他始終記得家訓,娶正室前,決不可有庶長子,哪怕他如此喜歡端硯,喜歡這個本分的姑娘,也不可能為她破例。

他問她搬出去住,開不開心。

她只是個奴婢,只要服侍公子舒服就好,在哪裏住不是當奴婢。

可公子卻滿懷期待的望著她,她不是個傻子,相反卻聰明的很,知道他想聽到的是什麽。

於是,她聽見自己說道:“跟公子在一起,在哪裏都很好。”

裴境滿意的笑了。

沈妙貞為他解著腰帶,裴境低頭凝視著她,她的睫毛很長,濃密,忽閃忽閃的像一把小扇子,掩蓋住了她所有的心事。

有時候他偶爾也會想,這個姑娘,陪在他身邊,真的是開心的嗎?

為何這麽長的時間,總也不見她撒過嬌,表達過不願意,就好像,她天生沒有這種情緒似的。

還是說,她只是不會跟他撒嬌,或者這就是她真正的性情,太過溫順,太過老實,他說什麽,她都會聽從。

這個想法,只是出現一瞬,便被他拋在腦後,她怎麽可能不愛他呢。

雖然有自誇的嫌疑,但裴境很自信,不論是外面的世家貴女還是侯府的奴婢,只要看到他這張臉,就千萬個願意。

她是個幸運的姑娘。

“我要去一趟齊地,帶你一起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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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齊地, 也就是雲州,公子並沒有告訴她是去做什麽,但肯定不是帶著她隨便去玩玩。

沈妙貞不是刨根問底的人, 公子不說,她就也不問, 問清了何時出發, 便默默的收拾行李。

他要去雲州的事, 也回稟了二老爺和老太太等人, 也不知父子兩人秘談了什麽,二老爺最終還是答應了,但畢竟是唯一的兒子, 雲州又遠, 坐馬車要走上一個月才能到,他特意找了自己的好友, 尋了一些武功極好的江湖老手做護衛。

公子自己也養著一些清客,不乏有武功出色的, 但為確保穩妥,他還是收了二老爺派來的人。

這一來一回就要小半年的時間,沈妙貞想說不必帶著她一起去,她在府裏等著公子回來便是, 可公子既然已經發話,也就沒有她置喙的餘地。

路途遙遠, 回來便得是年底, 她請了假回家一趟,至少要見一見家裏人, 告個別。

誰知, 她跟裴境告假想要回家一趟, 只需要景天或白術駕車送她一趟就行,誰知裴境知曉了,卻道要跟她一起回去。

“奴婢就是回家看看爹爹,也不用麻煩公子送的。”

裴境本支著頭靠在馬車上假寐,聽她這麽說,睜開眼,看到她垂著頭不安的攪著手指。

“怎麽,你不願意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是……”

裴境嗤了一聲:“你在怕什麽,我也許就沒見沈天,也要考校考校他的功課,看看他這些天有沒有偷懶,又不是去盯著你,你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不能叫我看?”

“不是這樣,奴婢只是覺得,公子待奴婢已經很好,不想麻煩公子。”

裴境定定的盯了她半晌:“我以為憑我們的關系,已經不必輕易說麻煩,或是謝謝。”

沈妙貞咬著嘴唇,不知該怎麽回答。

裴境似乎要看到她的靈魂深處:“從前你是奴婢,謹小慎微老實幹活,我很欣賞你的守規矩,可現在不同。”

“有什麽不同?”沈妙貞忽然擡起頭,水淋淋的眼眸直楞楞的望著他。

她一直都是謹小慎微的活著,不會叫公子有一點不開心,也不會外露自己的情緒。

整個人都被包裹在名為端硯的殼裏。

她是流風閣裏守規矩,被器重的大丫鬟。

是服侍六公子的通房,哪怕公子屢屢為其破例,她也依然恪守本分,絲毫沒有囂張跋扈,反而越發謹慎小心。

這是她頭一次,這樣毫不客氣,直白的問他。

裴境不喜歡不守規矩的人,可奇異的是,這種算得上冒犯的行為,他卻並沒有覺得生氣,反而有種隱隱的喜悅。

裴境的面容越發溫和,話語也不覆之前的銳利。

“現在當然不一樣,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你與我已成一體,你的家人,也算是我的家人,你說與從前有什麽不一樣。”

她歪著頭,好似在品他這些話,忽然她露出一個極淡極淡的笑容,那笑卻與平日,溫和的沒有脾氣的假笑,完全不同。

那樣嫵媚,那樣俏皮,還帶著些許的譏諷。

她本就相貌絕色,擁有一雙極靈動水潤的雙眸,因為裴境的喜好,她打扮的非常素淡,發間只有兩件首飾,身上的衣裳,也是素凈的耦合色。

然而從這淺淺的笑中,裴境卻發覺了不屬於端硯這個人的,那樣明媚,璀璨,甚至叫人移不開眼的嫵媚的美。

他看的直了眼睛。

但六公子是誰,多少絕色女子他也瞧過。

大抵是因為,因為他自身的出色和英俊,那些女子在他面前都是展現自己的美,而非不堪,他早已經被女人寵壞。

可現在,他一直熟悉的,圈在身邊的小姑娘,卻展露出與平日不一樣的明麗,冷靜而自持的六公子,竟也破天荒的看的呆住。

裴境的自控能力何其出色,哪怕此時,因為她的一個笑,就叫他如百爪撓心,如貓尾瘙著他的胸口,叫他想要情不自禁的,去親親她。

但他很快就收斂了自己驚艷的目光。

這裏是馬車上,太不合時宜了,想要親她,不能在這裏。

“奴婢是不是應該謝謝公子的恩德?”

沈妙貞嘲諷的笑了笑,讓裴境被騷動的心,冷卻了下來,她今日,很有些不對勁。

裴境沒有呵斥她不守規矩,甚至都沒有用不讚同的神色看著她,只是靜靜的在那裏聽她想要說些什麽。

雖然不覆從前的溫順和乖巧,可現在的她,也遠比之前更加鮮活,更加的像個真實的人。

從前的她,溫和守規矩,內宅的事都能幫他安排妥當,若有應酬回家晚了總會有醒酒湯和溫熱的夜宵,因為知道他吃醉了酒就一定吃不飽。

他喝茶要喝泡的恰到好處的茶,梅雪要配廬山雲霧,荷露要配碧澗明月,用香要用雪松香,還最喜歡一件一件的用香籠熏衣裳。

這些規矩繁瑣的小習慣,哪怕是紫毫也做不到十全十美,可她總是恰到好處。

然而她如此完美,他卻覺得,這般溫順的她,像個幽魂,或是殘影,不是真正的她。

“公子不是最重規矩的人,奴婢雖然是外頭買來的,比家生子可能金貴些。”

她嘲諷的笑著,對上裴境的雙眼。

“可說到底,不過也只是個從奴婢爬上來的通房丫鬟,連個正經的妾,姨娘,都不是。”

“姨娘的親戚,可不算正經的親戚,誰把姨娘的弟弟當做真正的小舅子呢,公子不是最重規矩,如今卻口口聲聲說,奴婢的親人也算是您的親人?”

她想說的很多,非常多,公子待她已經很不錯,她能過這種不愁吃穿,甚至穿金戴銀的生活,都是因為公子。

然而她的心卻煎熬著,難過著,隱忍著接受自己的身份。

一個奴婢,一個妾侍。

“公子待我很好,奴婢感恩,所以要報答您,要更好的服侍您?”

她明明是笑著,卻像是在哭。

可哪怕她如此的安分守己,在背後仍然會有人說她,到底只是個妾。

江秀雪已經將她視為朋友,卻仍然能當著她的面,說公子未來的正室夫人,可能會是誰。

會是誰,反正不會是她沈妙貞。

因為在這些世家小姐眼裏,她一個奴婢提拔起來的妾,根本就不是一個階層的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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