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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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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麽可能會對這麽一點漂亮上心,再說沈妙貞如今還是個孩子呢。

姜三娘害了相思病,回家便大鬧了一場,姜裴兩家聯姻已成定局,無非是嫁給誰的問題。

裴境雖然生的好,有個名號叫蓮花六郎,可姜家伯爺哪裏會看中女婿的相貌,裴境雖然有才華,是秀才又是案首,可將來還得考,就算走仕途也得打拼了幾十年,哪裏比二公子板上釘釘的小侯爺,來的叫人放心。

姜三娘魔怔了一樣非說要嫁裴六郎,姜伯爺氣的把女兒關起來幾日沒給飯吃,又讓派了幾個嬤嬤好好教她規矩,才讓她消停了下來。

而裴埕那邊也是百般不願,跟裴境大吐苦水,說那姜三娘嬌縱任性,脾氣還壞,而且又不喜歡他。

裴境聽著,直搖頭,這兩人湊在一起不是造就一對怨偶,奈何他縱算有出息,這種事也輪不上他來管。

就算百般不願,裴二郎娶姜三娘的事也已經定下來,世家貴女定了婚事便一直在閨閣中備嫁,不能隨意出去走動了

不過這些跟流風閣沒什麽關系,裴境要準備八月的秋闈,不是悶頭讀書便是去書院的老師家,做一做試題,得些指點。

其實他中舉是十拿九穩,只是他對自己要求甚高,一定要博個好名次。

徽墨又一次遞了話進來,裴境終於松口,叫她回來服侍。

徽墨回了院子,過了這些日子忐忑日子,實在叫她心慌,到了自己跟紫毫那間小屋子,看到床上的那件兔毛粉色小披風,徽墨喜極而泣,公子到底是念著她的。

而她珍重的穿上,一出來便看到穿著同款天青色披風的沈妙貞,笑容凝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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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家這個富貴窩裏呆久了,又怎麽可能不認得好東西,端硯身上穿的披風,布料分明更好,那鑲的毛卻不是跟她一樣都是兔毛,明明就是更加名貴的狐貍毛。

徽墨恨得一口銀牙幾乎咬碎,自這個小丫頭片子一進了院子,就到處惹事,爬的這叫個快,把她都要踩在腳底下了。

現在公子賞賜東西,都要給她好的,以後若真讓她得意了,還不知有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她恨恨的看著一眼沈妙貞,便去給公子謝恩,沈妙貞又不知哪裏惹了她不高興,得這麽個白眼,實在是覺得莫名其妙。

紫毫看的分明,搖搖頭,徽墨若是再瞧不清形勢,這麽作下去,早晚公子得打發了她。

拍了拍沈妙貞的肩膀,兩人一同進去。

便見徽墨盈盈下拜,聲音柔柔:“公子,奴婢已經大好了,奴婢在外頭養病,一日都不曾忘了差事,病了這麽些日子,實在躲了懶了。”

裴境皺眉,放下手裏的杯子:“既然回來了,就一心一意幹活,莫要再生出別的什麽心思。”

徽墨臉色一白,沒想到公子居然如此不念舊情,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她咬著牙低下了頭,道了一聲是。

見裴境杯子裏的茶沒了,她便想去給公子續茶。

裴境直接把那被挪到另一邊:“端硯,續茶。”

徽墨尷尬的縮回手,雙眼通紅眼看著憋不住就要哭出來。

沈妙貞卻完全不明白其中發生了什麽,只能去給公子續茶,徽墨暗暗盯著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叫她心裏毛毛的。

一天服侍下來,裴境並不怎麽理會徽墨,把她襯成了一個尷尬人兒。

在得知自己管著公子衣裳的職,也轉給了沈妙貞,徽墨強忍著,回到自己的小屋,立時就痛哭出聲來。

她越發的恨沈妙貞,若不是這個小賤人,何至於她的立足之地都要沒了。

紫毫跟她住一個廂房,進來換衣裳,便看到她在那裏哭。

“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哭什麽,叫公子瞧見了,豈不是更厭惡。”

徽墨氣的爬起來,瞪著紅腫的眼睛:“我才沒有被公子厭惡,你胡說什麽呢,要不是端硯那個小蹄子,我何至於到這個份上,都是她,滿腹心機只想往上爬,現在她得意了,霸占了我的地位,我在這院子還怎麽活!”

紫毫無奈:“公子晾著你,跟端硯有什麽關系,你素日縱著紋枰做下的那些事,真當公子不知道嗎?這回回來了,別再起逆,好好服侍公子才是咱們做丫鬟的本分。”

徽墨更是生氣,雙目赤紅,臉都扭曲了,好像要吃人一般:“不是端硯那個小賤人,又能是誰,我素日兢兢業業的服侍公子,她一來就奪了我的差事,連個姑娘還沒掙上呢,就想騎在我頭上了,也不知用了什麽下流手段蠱惑公子,哪裏來的下流胚子,一個外頭買來的丫鬟,也敢欺負我!”

“你夠了!”

紫毫低喝一聲,汙言穢語聽得入不了耳了。

“你這樣大聲吵嚷,是想公子聽見嗎?不管公子喜歡誰,倚重誰,都不是我們能置喙的。徽墨,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只提醒你一次,收起你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做通房當姨娘,你以為真能輪得到你?你這回辦了錯事,公子罰你,望你能改過,你既然順利回了院子,便別再想七想八的,也別跟端硯起爭執。不然到時候,惹怒了公子,誰也保不住你。”

紫毫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得去服侍公子用膳,撂下這些話,頭也不回的離開廂房。

徽墨卻恍若不覺,死死的攥著身下的單子,咬著牙齒,分明絲毫沒把紫毫的話聽進去。

端硯,端硯,都是因為端硯,不把她弄出去,她徽墨誓不為人!

徽墨雖然恨上了沈妙貞,卻也知道大哭大鬧是行不通的,只能先暗暗忍耐住,等她尋到機會著,暫時也沒什麽行動。

然而公子對她不冷不熱,她也不敢再為紋枰求情。

日子這麽一天天的過去,很快就到了秋闈,這是侯府的大事,除了裴境秋闈便是秋闈過後要操持裴二公子的婚事。

洛京本就是省城,所以這鄉試不必跋山涉水去別處考。

入了秋,天氣已經涼了,科舉查的嚴,秀才們入了考試院,連身上帶紋的衣裳都是不能穿的,還只能是單層,沈妙貞針線最好,這做衣裳的活自然成了她的。

她幾乎是用盡了心思,才做了這麽一身又和軟又保暖又只能是單層的衣裳。

裴境要考試,徽墨更是不敢作妖,便是蠢鈍如她也知道,公子的前程關系著她的前程,她早有雄心壯志,想要攀龍附鳳,做公子的房裏人,又怎麽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作妖。

鄉試要考三場,一場便是三天,連著八九天都要蹲在那個坐牢一樣的小號子裏頭,著實磋磨人。

因為侯府在洛京的勢力,裴境不會被分到靠著茅房的號子,但更多的照顧也是沒有了,原本有些家資的公子哥,還能使銀子,叫考場給送飯。

但前些年出了一宗考場舞弊案,有個考生賄賂了考官,把答案夾帶在考場送的吃食裏,從此考生們就只能自己做飯吃,不再有銀子叫送飯。

這便苦了裴境,他一個公子哥,還信奉君子遠庖廚,哪裏會做飯。

研究了半天,只能給他帶一些半成品的食物,熱一熱就能吃,也要好克化不油膩的。

除了侯府的膳房做的一些吃食,沈妙貞還做了些糕點,例如面果卷蘇之類的,只要上鍋略蒸一蒸就能吃。

可準備的如此充足,白術空青幾人,把他接出來的時候,仍舊被磋磨的疲憊又憔悴。

往年,也不是沒有死在號子裏考生。

就算裴境這種年畫上下來的俊秀公子,這麽一折騰,也全然沒了整潔出塵。

胡子拉碴,身上還有股隱隱的酸臭味兒,然而實在顧不上洗,回了流風閣,更顧不得向老太太等人回報考的如何,他便先撲在床上,睡了個昏天黑地。

待起來時,天已經黑了。

屋內燈火昏暗,顯然是怕攪了他休息,考場號子裏的床又小又硬,他實在睡得不舒坦,這幾日都睡得不好。

尋常有爵位家的子弟,哪怕撈不到爵位,也有朝廷的蔭封,可以先從小官做起,慢慢熬資歷,像裴境這般非要受一受科舉的苦的,確實是少數。

他掙紮著起身,隨手往床邊一摸,便摸到水杯,是溫熱的,進了嗓子一嘗,有淡淡的蜂蜜的甜味兒。

應該是端硯那個丫頭調的蜂蜜水,也就只有她這樣細心,知道他若睡得久,嗓子必然幹疼。

燈火雖然昏暗,他卻能看到在燭火下讀著書的沈妙貞,她手裏拿的,正是他給的另外半本毛詩。

沒想到這孩子倒是很聰慧,上半本不到半年就倒背如流,開始看起了下半本。

這半年多在流風閣,裴境沒有虧待她,她吃的很好,也不會挨餓受凍,就像是把過去都填補回來一樣,她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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