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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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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那幾個人頭,忽然靈機一動。

煩——我上大學時,有一個似乎是喜歡我的女孩,對我說過一句話,說我的臉很安靜,看著人不煩。

艱難的選擇

這裏哪個人看著不煩?臉最安靜、最淡定的那個。

我想想,忽然又覺得不對。那女孩覺得我的臉很安靜,會不會是因為我那時候懶得像一攤爛泥一樣?

而且,我也很難分辨出這些人臨死時的狀態。看著最安靜、最淡定的,也許是因為死的時候最絕望,不一定是長成這樣的。

我晃頭,知道自己這樣是在浪費時間。已經沒時間讓我瞎琢磨了,我只好深吸一口氣,又看了一遍人頭。

據說在最緊張的時候,人腦的思維速度會加快十幾倍。這一遍雖然只有十幾秒鐘,但七個人頭的所有細節,還是全部在我腦海裏排了出來。我一下就看到,其中一個人頭不像其他人頭一樣閉著眼睛,而是瞇著,我能看到他的眼珠。

“讓我過去,讓我過去。”我說道,“把這些人頭的眼睛全部給我扒圌開。”

“眼睛?”

眼珠是不能易容的。我心想,和我最像的人,一定是和我所有的細節都像,那麽眼珠也一定像。

我這段時間研究過易容術,看了很多文獻,其中就有一些記載了辨識易容最簡便的方法,也就是觀察對方的眼珠。因為人眼的眼色深淺、眼白、眼白中的血絲,還有瞳孔的大小,都是不同的。

眼珠的細節,因為需要貼得很近才能看到,所以,如果不是和我特別親昵的人,一般是無法看見的。而我其實沒有和我特別親昵的人,甚至連我自己都不太會註意自己眼珠的細節。恰巧我最近在看這方面的書,所以特地看過自己的眼睛,這才一下讓我抓住了機會。

不管對方是不是朝這方面考慮的,至少這是一個思考的方向,不至於讓我那麽絕望。

他們解開了我們兩個人的手銬。反正時間也快到了,假吳邪開始在紙上寫下自己的答案,我則翻開那幾個人頭的眼皮,去看他們的眼珠子。

一番觀察下來,我發現自己是個笨蛋,因為所有死人都是翻著白眼的,只有那個眼睛微微睜開的人眼睛正視前方,說明死的時候死不瞑目。

那個死不瞑目的人,眼珠和我並不一樣。

我看向張隆半,問道:“我能把這些腦袋弄壞嗎?”

“你想怎麽弄壞?吃猴腦嗎?”他問道。

我道:“我要把他們的眼珠摳出來。”

“放棄吧,防腐處理沒法處理到眼球,他們的眼珠都是樹脂的。”張隆半就搖頭,“而且你沒時間了,趕快做決定吧!”

“等一等。你們就沒有想過,因為你們的這種行為,真正的吳邪肯定會由於自己的性格弱點,在驚恐下作出錯誤的選擇,最終你們可能錯誤地殺害我。”

“我們不在乎。”張隆半並沒有絲毫遲疑,“我們對你們作選擇這件事,絕對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麽有信心啊?我現在對自己超級沒信心。”

這時候邊上的假吳邪就說道:“你能不能快點?不行就蒙一個,少他圌媽那麽多唧唧歪歪的事兒。”

我看著假吳邪的臉,心說蒙一個、兩個也就算了,七個都蒙中的概率未免也太小了,蒙他圌媽圌的腿啊。

等等,蒙蒙蒙。

我皺起眉頭——剛才那些人說的話,全部都在我耳邊響起。

“我們不在乎。”

這是張隆半說的。

他們不在乎是什麽意思?不可能不在乎啊。如果他們的目的是尋找吳邪的話,肯定會考慮到,如果我被這種情況嚇得屁滾尿流,很可能會鬧烏龍,那他們就找不到吳邪了。

不在乎,但是又對自己的選擇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難道,他們的側重點不在於我對七個人頭的挑選上?這是一個幌子,他們判斷我到底是不是真的,靠的是其他方面?

比如說,我面對這七個人頭的反應才是他們考查的重點,而人頭本身沒有任何意義。

想到這裏,我忽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是這樣的,是這樣的,布置那麽縝密的一個局,又有這種計謀能力的人,不可能會犯這種錯誤。

一定是這個選擇本身沒有意義。

題目沒有意義,那麽,他們觀察的就是人的行為。也就是說,剛才的過程本身就是考試。

那麽,這個假吳邪肯定早就知道了,所以他一直在用另外一種方式應付考試,而我則傻不啦唧地一直在這兒傻著呢。

“時間到了,你到底選不選?”張姑娘問道。

“你是不是很想割我的腦袋?”我罵道,指了指眼睛睜開的那個人頭,就道,“這個。”

張隆半和張姑娘對視了一眼,看了看假吳邪遞給她的紙——上面應該寫著他的答案,然後張姑娘嘆了口氣,從後腰上拔出匕圌首,來到我面前,對我邊上的人道:“綁上,在院子裏找個地方,我要用小刀切。”

我一下蒙了。一直到別人綁上我,把我推到院子裏,將我的腦袋壓到一個石磨上,我才反應過來,說道:“我靠,我答錯了?”

我轉頭看到張姑娘走到我身邊,匕首從我面前掠過,一只玉手壓在我的後脖子上,按住了我的動脈。姑娘就說道:“別怕,我從脊髓開始切,你感覺不到任何痛苦時,就是最開始的一剎那。”

“我真的是吳邪,你們搞錯了!”我大吼道。就感覺後脖子一涼,火熱的血流了下來。緊接著,我發現我一下就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

完了,我死了,我心說。

這一次是真的了。我花了那麽多的精力,用了那麽多的運氣,經歷了幾百種可以讓我死一萬次的情況都沒死。結果就在這兒,因為我傻【河蟹】逼,回答錯了問題,我就這麽輕而易舉地死了。

人生果然是奇妙啊!

這一刻,我竟然也沒有覺得太遺憾,心裏竟然還有點幸災樂禍,心說:小哥從青銅門裏出來,一定會發現我被他的族人誤殺了,到時候看這姑娘和那什麽張隆半是什麽臉色。

分崩離析的張家

很少有人能和我有一樣的經歷,能夠在這麽清醒的狀態下,感覺到有人在切割我的脖子。但是張姑娘沒有騙我,我感覺不到任何一點疼痛,只能感覺到滾燙的血順著我的肩膀往外流。那種滾燙的感覺,不是由於我的血真的滾燙,而是我的身體太涼了。

“你何苦假扮別人?”姑娘的刀鋒在我的脖子裏游走,她輕聲說道。

“你切錯人了。”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擠出了這麽一句話。

哦,不,不是全身的力氣,我已經沒有全身了,我的身體很可能已經和我的腦袋分家了。

接著,我開始感到無比困倦。假吳邪點著煙走到我的面前,朝我笑了笑,用一種很揶揄的表情做了一個他也沒辦法的手勢。

我越來越覺得眼皮沈重,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我聽到假吳邪對姑娘說道:“他應該是真的。停下吧,別真的嚇死他。”

接著我就感到背上一股劇痛,一股非常強烈的酸脹就從劇痛的地方傳遍我的全身。我慢慢就不覺得困了,整個人的感覺又恢覆了。

我被人扶起來放在椅子上擡回屋裏,就看到假吳邪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條毛巾給我披上。

我迷迷糊糊就問道:“怎麽回事?你們不是要切我的腦袋嗎?我的腦袋已經被切下來了,那我怎麽還沒死呢?”

“我們對你的腦袋沒興趣。”假吳邪說道。

“我們?你怎麽也自稱‘我們’了?你不是和我一樣慘的冒牌貨嗎?”我有氣無力道。

“我只是演得和你一樣慘而已。重新介紹一下,我姓張,和你的朋友同族。我的名字叫張海客。”假吳邪坐到我對面,“我是這一支的成員,剛才切你腦袋的姑娘叫張海杏,是我妹妹,我們同屬海外。不好意思,為了試探你是不是真的吳邪,我們費了一些周章。因為,人皮面具這東西,在上一個世紀被濫用得太厲害了。”

“那你怎麽——我剛才的脖子斷了——”

“剛才我們只是在你後脖子上插了一針,註射了一些阻斷麻醉劑,然後往你的後脖子上灑了點豬血。”假吳邪給我點了支煙,“你就傻【河蟹】逼呵呵地以為自己脖子斷了。”

我心說:媽圌的,這幫人心眼兒太壞了。

“不過,我相信人到那個時候,是不會說謊的。而且在那種狀態下,你也不可能察覺出這是個局。”張海客拍了拍我,“你也別生氣。你看看這七個人頭,我們就是為了找你,找出這麽多的人來。在這三年時間裏,在你不知道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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