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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喝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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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宋青山著急,這些軍校的第一輪面試,可比普通大學嚴格得多,畢竟招進去,陪養出來,那都是各大學的頂尖人材。

不過,宋西嶺準備了那麽,還是出了岔子。

“大拇指骨結偏大,手部留有疤痕,就僅僅是這麽一點問題,就能被刷下來?”宋青山拿宋西嶺的體檢表,手都在顫:“國防科技大學什麽變的這麽嚴謹的。”

嚴謹的簡直有點變態啊,要知道,宋西嶺小時候喜歡做手工,從小就喜歡做點小電風扇,小手電筒之類的來賣,賺的也不過小錢,他和驢蛋幾兄弟小時候的零花錢,全憑他來賺。

但是這樣做,勢必身上就會有疤痕,一個多聰明的孩子啊,僅僅就是因為手部的疤痕,連正當高考還沒考呢,就給涮下來了。

倒是宋東海,因為他在前線的經歷,以及一直以來,宋青山手把手的帶,在13師的時候,讓他熟悉炮兵連的專業,幾乎沒有任何阻力的,面試就成功了。

三父子一碰頭,宋西嶺當然不高興,不過這孩子一直以來性子內斂,自己沒能面試上,最擔心的是他爸:“爸,體檢方面,一個學校不過關,別的學校估計都不能關過,要不我直接退役吧,退役了找個工作幹算了。”

不是軍校,當然不可能全部免費,不免費,就意味著這麽大的小夥子,還得伸手問爹媽要錢花,宋西嶺當然不願意。

這要別人,肯定最先想的是聯絡來面試的老師,看能不能托個關系,畢竟孩子只是手上一點疤痕,稍微寬容一點,進軍校還是可能的。

退而求其次,退役了找個工作,早掙錢,早幫家裏減輕負擔也好啊。

不過宋青山可不這麽幹,雖然別人都覺得,他待幾個兒子都一樣,但是只有他自己心裏知道,任是谷東,在他心裏都比狗蛋要重一點。

這孩子要說缺點,那就唯有一樣,太懂事了。

太懂事的孩子,不會哭不會鬧,不會在父母跟前撒嬌或者哭鬧,他不犯錯誤,可他也不出挑,乖巧的讓宋青山總是忘了他的存在。

一把掰過西嶺瘦弱的肩膀,他說:“來,你跟我走。”

今天是部隊所有軍校統一面試的日子,每個學校一間房,這會兒眼看中午,幾乎所有面試的孩子全面試完了,走廊裏也漸漸空了,就連老師們,也正準備著收起檔案,到食堂裏去打飯吃呢。

先是解放軍信息工程大學,宋青山進了門,見穿著軍裝的倆個老師正在收拾資料,就敬了個禮,然後握手:“老師您好,我是秦州軍區參謀長宋青山,我家的孩子手上有個疤,但他在信息工程方面特別優秀,你們這兒對於體檢的要求是怎麽樣的呢?“

一聽是秦州軍區的參謀長,在去年那可是天天上報紙的風雲人物,全國人民,從電視上,從報紙上,天天得就著宋青山的臉和名字來下飯。

畢竟秦州軍區13師,炮兵連,那是主力戰隊,只聽見他們高唱凱歌,沒聽見他們打過敗仗。

這倆老師跟別人一樣,聽新聞的時候,甚至為了宋青山的名字而紅過眼眶,激動的暗暗唱著國歌哭過的。

倆個老師趕忙敬禮,但同時檢查過宋西嶺的手腕,還是很遺憾的說:“體檢方面,軍校比部隊嚴格得多,實在對不起,要不您給我們校長打個電話說一說?”

給校長打電話,那就是走後門了,宋青山當然不願意。

不過他並不氣餒,一個間間房間的問著,明知道答案都一樣,但父母的心就是如此,心盡不到一百一上,就不會死心。

不過,問到一間房子裏的時候,還真的就有希望了。

“這怕不是宋參謀?”一個戴著眼鏡,文質彬彬,面貌像個外國人一樣的中年男人正在收檔案,看到宋青山,趕忙把手伸過來了。

宋青山因見這人未穿軍裝,門上也沒掛牌子,敬了個禮說:“我是宋青山,秦州軍區參謀長,不知道您是?”

“我叫聶博釗,北京石油學院研究部由我主持,我得多說一句,去年的戰局我極為關註,每一次您的戰略部署我都看過,雖然不是軍人,但我得給您敬個禮,戰爭的發生我們無法避免,但傷亡的多少,我們卻能自己主宰,您的專業方面是技術過硬的。”這人說著,緩緩舉起手來,就給宋青山敬了個禮。

專業方面,這是本職工作,人人只求做到最好,當然也沒什麽可誇耀的。

至於北京石油學院,目前來說應該還在重新籌備當中,這所大學非是軍校,但是就現在的意義來說,那也是份量極重的。

宋青山把宋西嶺推了過去,還是那套說辭,孩子文理科都非常優秀,喜歡搞點發明,小時候就是因為鼓搗那些玩藝兒傷了手,有疤痕,就問他們大學收不收。

聶博釗仔細的問了宋西嶺幾個問題,聽說他數學很好,隨時出了幾道算式讓他來算,宋西嶺也不猶豫,拿了一張稿紙,把一張演算紙就放在墻上,刷刷刷的,不一會兒,算式就列出來了。

聶博釗其人,也叫宋青山大開眼界。

他自己也不用桌子,手就靠在墻上,拿筆畫著呢,看樣子是畫一個極其覆雜的電板,然後他遞給宋西嶺,就問:“小同志,看看這個哪裏有問題。”

宋西嶺接過紙看了一會兒,這兒筆一構,那兒筆一構,轉手又遞給聶博釗了:“這倆個地方畫反了,要把它們正過來,就可以了。”

聶博釗看完,自己又從一個地方圈出一點來;‘你漏掉了這個地方,不過能找到兩處錯誤已經很厲害了。宋參謀,你這兒子往後大概得跟著我了。“

北京石油大學啊,剛才宋青山趁著兒子算數學的時候翻閱了一下,才發現他們之所以到部隊上來招人,是因為要招收的,是資源勘察和海上油藏開發類專業的學生。

因為涉及到國家機密和國家財產,才需要到部隊上來招收不論家庭,還是思想品格都極為優秀的,還得是參過戰的孩子。

總得來說就是品學尖優的高精尖人材。

雖然說不是軍校,但這樣的機會對於任何一個孩子,都是極為珍貴的。

“我也有幾個兒子,不過很遺憾,他們沒有一個願意跟著我幹,宋參謀,您這兒子,等高考完了,就讓他收拾收拾上邊疆吧,我在我的實驗等著他。”聶博釗說著,再度握上了宋青山的手。

這個中午,聶博釗專門請宋青山吃了個飯,為防有人說他們私開後門,飯是宋西嶺打過去的。

總得來說,在聶博釗眼裏,會打仗的宋青山仿如高山仰止,他得聽點戰場上的事情,但在宋青山的眼裏,同樣從地下往上打石油,也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他也願聞其詳。

談到高興處,不是宋青山最近得到了秦州軍區所有庫存茅臺的使用權嘛。

宋青山丈著自己最近要幹點壞事,還有點兒飄,自作主張就打了一瓶茅臺,跟聶博釗倆人跟喝掉了。

倆兒子都有大學上了。

一個即將去研究新時代的武器,還有一個即將赴海上油藏,宋青山那叫一個高興,部隊上有喝酒的風氣,但宋青山從不喝酒的人,今天腳步都是飄著的。

但家裏頭靜悄悄的,只有谷東和蘇向晚,不過倆人看起來都不怎麽高興。

“承澤和南溪呢?”宋青山腳步都站不穩,樂的啊,嘴巴都快咧到耳朵邊上去了。

蘇向晚在沙發上坐著呢,一把拎上谷東的耳朵,就把他拎到宋青山面前了。

“這是怎麽了我的胖熊兒子?”也只有宋青山,才有把這個壯的跟熊似的潑 小子給拎起來。

但是谷東不敢說啊,回頭看著蘇向晚呢:“媽媽!”

“自己說。”蘇向晚提起笤帚說對宋青山說:“我已經打過一回了,你聽完,再狠狠抽他一頓吧。”

“你不是向來說要科學育兒,不能打,要愛護的嗎,怎麽還打孩子?”宋青山一聽就不高興了,今天倆兒子大學有望,他多高興啊,蘇向晚居然在家裏打孩子。

說著,他就褪下了谷東的褲子,本來以為蘇向晚拿笤帚打的,必定谷東的屁股已經青青紫紫了。

但是狠拍了一把谷東的小屁股,綿綿的,白白的,上面啥也沒有啊。

而且蘇向晚看起來,似笑非笑的,也似乎有點兒尷尬。

谷東啥也不說,蹬蹬蹬的泡到廚房,給宋青山泡了一杯茶出來,然後把自己的拖鞋一脫,遞給宋青山說:“爸爸,拿這個抽,這個抽著狠。”

宋青山這才收了笑,正經問谷東:“究竟怎麽回事?”

谷東依舊不敢說,還是蘇向晚幫他說的。

卻原來,谷東扒火車皮,從火車上卸衣服卸布料,那是有個聯絡人的。

而這個聯絡人呢,姓趙,名字叫趙兵。

這個趙兵今年三十多歲,生的挺斯文,還一表人材,據他自己所言,是在廣州軍區上班,現在屬於請著兵假出來,在外面做點小生意賺錢,總得來說就是停薪留職。

谷東對於一個軍人出來賺錢,當然有一定的防範意識,所以跟他走的並不是很近。

但是昨天晚上,宋青山不是把他趕出家門了嘛。

走的時候,連孩子的幾件衣服,和他照的照片,就全部都給了谷東,讓他搬到自家去。這也是發個狠的,宋青山確實想把這小兔崽子給送走。

但是呢,谷東倔啊,家門離的近近的不說回家,居然跑去找那個趙兵去了。

趙兵當然特別熱情的,就把谷東給收容下了。

去的時候,谷東也是想要跟著趙兵混出個名堂來,連退學都想好了,想著自己要退學,要跟著趙兵一起賺大錢,結果呢,他一到趙兵所住的招待所,就發現問題了。

那家夥住的房間裏,不止藏著谷東只見劉在野他們,公安局才有的軍用電臺,還發現,這家夥的桌子底下居然壓著幾張來往於霍爾果斯口岸,以及琿春口岸的來往票根。

在趙兵看來,谷東不過一個傻孩子而已,所以這些東西並沒有藏深,他出去叫個飯的功夫,就叫谷東給翻出來了。

然後呢,趙兵把飯提來,讓谷東吃,正好自己準備下去買包煙。

谷東嘛,慣是一個表面憨厚,內裏奸滑的主兒,誰看他都好騙,但是說實話,照蘇向晚和宋青山看,要能騙得過谷東的那個人,現在還沒生出來呢。

結果趙兵一走,谷東就開始繼續翻他的東西。

這一翻還了得,谷東翻到些個照片,雖然說為防驚到趙兵,他沒敢把照片拿來,但是,據他所說,這個趙兵的照片裏有一張,是三兄弟跟梁同站在一起的。

梁同,不就是韓明家那個在國防上上班的鄰居嘛。

那家夥當初在國防上的時候,就不知道聯合誰,差點把個韓明搞死在海西,讓他無法回來。現在他的兒子趙兵,居然悄沒聲息的,就把谷東給搞上鉤了。

“梁同的兒子,怎麽會叫趙兵?”宋青山喝了點酒,有點暈乎乎的,而且還口幹,央著蘇向晚給他做一碗酸拌湯呢。

酸拌湯嘛,好做,把面揉成團,拿著刀在案板上剁就行了,剁的越碎越好。

嗆好了漿水和上酸菜,聞著那味兒,宋青山的口腔裏已經在往外泌口水了。

“趙兵,就是我繼父趙國年的小兒子啊,你把這個給忘了嗎?”蘇向晚說。

“甭停刀啊,趕緊剁,最好讓谷東再出去替我割半斤鹵肉回來,我今天晚上得吃三碗拌湯。”宋青山說。

“我繼父原來有三兒子,後來不是林郁親口承認,仨都是梁同的種嘛。有倆在北京,一個在廣州,要谷東說的沒錯,那趙兵很可能還真是林郁的小兒子,在廣州的那個。”蘇向晚努著嘴,指著熊乎乎的站在門外,還扛著自己的拖鞋,等著宋青山捧他的谷東說:“梁同那家夥現在可能沒有實權了,但是林郁那倆兒子也在部隊上,他們家跟韓明可是死仇,讓谷東去扒火車,你想想,萬一谷東給火車壓死了,誰能怪到林郁和梁同身上?咱們還不是自己倒黴?”

天底下沒有什麽免費的午餐,扒一趟火車二十塊,梁同和林郁倆夫妻,或者說韓明的仇家給孩子點小錢,要的,可是他的小命。

也就難怪谷東個熊孩子,能給嚇成這個樣子了。

宋青山笑著回頭,谷東趕忙的,就把拖鞋給遞上去了。

接過拖鞋,扔了好遠,宋青山不但沒打,反而一把就把谷東摟起來,給扔天上了:“好小夥子,心細膽子大,壞人想害咱,咱防不住,你至少混了八十塊錢,還撿了一條小命,往後註意就完了。”

“我以為你要揍他。”蘇向晚說。

進門之前,谷東坦白從寬之後,蘇向晚心裏只有後怕,當然舍不得打孩子。

等宋青山回來,笤帚是現拿的,那生氣,當然也是裝的,就怕宋青山知道這些事情以後,要打孩子呢。

早知道宋青山不打,她也就不裝了,對不對。

“打他幹啥?”宋青山說:“這趟扒火車,我還等著他和我一塊兒去呢。”

宋青山不是要從霍爾果斯口岸上赴蘇聯,用非正常的手段,去給共和國搞點鋼材回來嘛。

在他看來,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的都是好貓。

谷東這孩子,是個好貓啦。

且說另一邊。

東海和西嶺在面試中都過了關,昨天晚上就跟李承澤約好,準備今天兄弟幾個帶著宋南溪,哥幾個當然不帶小谷東,宋西嶺還拿自己的私房錢買了一箱子西涼啤酒廠現在只敢在私底下悄悄賣的西涼啤酒,還買半包油渣花生米,還有一大堆上面鋪著霜糖的米餅,再有些果瓜、糖果,幾兄弟其實也是頭一回喝酒。

大家高興嘛,當然得慶祝一下,對不對。

不過,東海和西嶺倆趕到他們約好的地點,柳樹蔭子濃濃的,天氣熱熱的,黃河邊啊,又涼爽又舒服,宋西嶺還帶著軍用油布呢,一鋪開,幾兄妹甭提多爽了,是吧?

但是,倆兄弟就發現,不對勁兒啊。

李承澤在岸邊站著,兩手叉腰,望著遠方呢,臉上的神情那叫一個好看。

“承澤哥哥,咱的南溪呢?”宋東海樂呵呵的傻笑著,問說。

李承澤咳了一聲,清了一下嗓音,指著河中心的小島說:“在那上頭呢。”

“那你咋不過去啊,一會兒漲潮了她可就過不來了,多危險啊。”驢蛋說著,把兩個褲腿子一挽,已經是一個準備淌河過去,接妹妹去的架式。

不過,旋即他就給李承澤摁住了:“算了吧,沈星火在呢,讓他倆玩去。”

事實上,一考完人沈星火就來了。

而且,還給吱吱制定了一整套的玩樂計劃,畢竟不論考的怎麽樣,考完就是成功,就是勝利,對吧。

所以,沈星火把宋南溪,直接就從李承澤的手裏給拉過去了:“承澤,你打咱妹打了那麽久,你現在要還敢打,我就把戰場上的事情說出來,明白吧。所以,今天宋南溪啊,就歸我啦。”

好吧,南溪不在,幾兄弟一起喝啤酒也有幾兄弟的意思嘛。

李承澤可不是頭一回聽說北京石油大學,聽說宋西嶺居然是給聶博釗特招了,拎著他的脖子,只差轉兩圈子:“你哥我當時也考過,我就沒考上,把你腦子扒開讓我看看,你腦子裏裝的啥。”

理工生的大腦,跟正常人據說是不一樣的。

宋西嶺還是一慣慫慫的,幾兄弟有了啤酒忘了起子,打不開啤酒,於是宋西嶺先咬,但這孩子牙口弱,楞是咬不開。

李承澤接了過來,本來吧,原來他是一巴掌就能把蓋子給拍飛的,今天也不知道為啥,一瓶啤酒,就是打不開,還把手給劃傷了。

於是宋東海又接過啤酒,真是奇了怪了,平常他一把就能掰開瓶蓋子的,今天掰死掰活就是掰不開。

這可把三兄弟給急壞了,堂堂七尺男兒,竟然敗在一瓶啤酒上。

“哥,快看啊,野鴨子,漂亮嗎,好看嗎?”宋南溪打著光腳,從河面上跑小心翼翼的穿過來,跑過來了。

沈星火只有一條是真腿,另一條從小腿開始是一條鋁合金的腿,一開始的時候,他沒少栽過跟頭,不過現在沈星火的義肢已經可以用的很好了。

“小心點兒,不要嚇到了野鴨子。”沈星火湊過頭,咕唧咕唧的學著野鴨子叫著,說。

他的頭啊,都快湊到吱吱的臉上了。

宋東海看不慣啊,拿啤酒瓶子把就沈星火的臉給擋開了:“哎哎,離我妹妹遠點兒。”

宋西嶺也說:“這瓶啤酒,我們仨兄弟都打不開,沈星火,我看你能不能把它打開。”就想讓他吃個憋。

但這事兒能難道沈星火嗎?

他接過啤酒瓶子,直接啪一把磕在自己那條鋁合金的退上,瓶蓋應勢而飛,啤酒沫子噴湧而出。

“仨兵哥哥,比不上咱一個殘疾人?”沈星火切的一聲,啪啪啪,把一箱子啤酒,就全給起開了。

東海和西嶺倆看著承澤,承澤面無表情,先往嘴裏丟了一枚花生米,咕咚咕咚,就灌了半瓶子啤酒。

仨兄弟啊,給沈星火從油布上趕了下來,蹲在邊上喝酒了。

人吱吱一人坐在油布上,摸著只小野鴨子。

沈星火把自己那條鋁合金的金剛不壞之腿,大剌剌的橫在一邊,阻擋著宋家三兄弟,不準他們靠近油布一點點。

“哎哎,不要嚇到咱們吱吱的野鴨子,你們仨酒臭烘烘的,就不能離我們遠點兒嗎?”見李承澤靠近了那麽一點點,沈星火瞪著眼睛,還要來一句。

西嶺和東海都忍不住啦。

那麽辛苦教妹妹學習,考中考的哥哥,坐一下油布怎麽啦?

這個沈星火,要不是有一條鋁合金的腿,他倆簡直想給扛起來,扔到黃河裏去。

此時唯獨李承澤還能淡定,站在油布旁邊,輕輕吹了口啤酒,一副你沈星火就是再看不慣我,我也不會走的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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