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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一文一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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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國當然不會顯露真身,只是在暗中操縱著一切而已。

真正出面的還是胡敏。

最近蘇向晚一直以來,幹的熱火朝天的工作,是建設三座幼兒園。

這三座幼兒園現在建起來了,但是,桌子板凳,被褥,以及幼教老師還沒有配備到位呢。

蘇向晚正在愁,這筆資金該從哪兒來。

壓榨劉在野當然是不可能的了,因為,他現在已經窮的叮當響,躲在秦州不敢出來不說,據說,只要人一提起蘇向晚,都得嚇的打哆索,就因為怕蘇向晚又要變著法子,問自己要錢。

那麽,蘇向晚就得給自己找個新財主了。

這個大財主,當然就是胡敏。

而被老虎盯上的蘇向紅,此時仿佛做夢似的,正在被歡樂和夢境所包圍著呢。

第二天一早,就有一個穿著軍裝,看起來挺年青帥氣的男人,到診所裏,讓她給自己號了個脈。

然後就有人通知她,說讓她去總政當報幕員。

接著,就有一個叫胡敏的女同志從牛奶廠提了好多牛奶回來,還特地叮囑,讓她每天堅持務必用牛奶洗澡,究其原因,是因為她啥都好,就一點,皮膚不夠白,用對方的話說,皮膚要是夠白,穩打穩的,報幕員的工作就是她的了。

蘇向紅還是個傻丫頭啊,一下子得到一大桶的牛奶,這麽珍貴的東西,當然不會真的拿它去洗澡,洗臉。

她轉眼,就把牛奶提到土司衙門,送給幾個親親的大外甥喝了。

這可樂壞了驢蛋和狗蛋幾個,農村孩子呀,啥時候喝過那麽多的牛奶。

用驢蛋的話說,不但可以站著喝,還可以坐著喝,更可以躺著喝,想怎麽喝,就怎麽喝牛奶呢。

不過,一邊讓蘇向紅用牛奶洗臉,把自己的臉再洗白一點,胡敏在另一邊,還在忙碌著,想辦法的,要迫害宋團和蘇向晚倆個呢。

她所做的,其實全都是林立國指示下來的。

這不,因為宋青山堅決不肯出山,胡敏索性就來了一招狠的,她一個電話,就把最近一直不敢在清水縣露面的劉在野給弄來了。

“劉主任,整個秦州的革命工作可是你在負責,現在,我不管蘇向晚這個人怎麽樣,我就只想整她,你幫我弄點材料,務必是能一下把她整倒在地的才行。”胡敏說。

劉在野這個人吧,當然不是好人,而他手裏,還有蘇向晚的父親和G民黨軍官的合照呢,那玩藝兒一出,蘇向晚必死無疑。

但是,劉在野也是個唯利是圖的人啊:“胡大姐,你是在總政工作的吧,既然想讓我整蘇向晚,給我有啥好處沒?”

胡敏眼珠子一轉:“這樣吧,你妹妹不是在秦州文工團嘛,我把她調到總政去,怎麽樣?”

總政是好單位,劉在野當然願意啊。

他摸了摸自己的兜,不見兔子不撒鷹,就說:“先把調令給我辦了,我就幫你辦蘇向晚的事情。”

胡敏盯著劉在野看了半天,才說:“唯利是圖的東西,難怪秦州的革命工作能搞好,你啊,就等著將來被副統帥重用的那一天吧。”

劉在野嘿嘿一笑,盯著胡敏,直到她親自給總政掛過電話,確認過調令,才從招待所裏,胡敏的房間裏出來。

當然,他無利不起早,凡事都得談點條件,最好還是能,兩邊都得利。

轉身,他就又跑到幼兒園的門上,找蘇向晚去了。

蘇向晚最近,一直盯著幼兒園的工作,帶著吱吱,幹脆就駐紮在幼兒園裏。

甫一進門,劉在野沒見著蘇向晚,倒是見吱吱在最新修建的,用木頭搭成的滑滑梯上玩滑滑梯呢。

“媽媽,月光之下,靜靜的,我想你啦……”吱吱一見劉在野,搖頭晃腦的,就唱開了。

“打住,你個臭丫頭,醜丫頭,黃毛丫頭,不準再唱啦。”劉在野氣的,伸手就去堵這小姑娘的嘴巴。

吱吱給他堵了小嘴巴,只剩一雙大眼睛眨巴著,一言不發的望著這個一身皮衣,帥帥的大伯伯了。

可等劉在野一放開,小丫頭就又開始唱了:“媽媽,你的懷抱,我一生愛的繈褓。”

劉在野再一把捂住,都差點把小吱吱給憋斷氣了,這才放開。

“天之大,唯有你的愛是完美無暇……”這小丫頭不怕死,唱的可樂呵著呢。

劉在野無可奈何,只得舉手投降:“小丫頭,去把你媽喊出來,就說我要跟她談點事兒。”

蘇向晚在窗子裏笑夠了,才走出來,問劉在野:“怎麽,胡敏讓你搞我,是不是?”

“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吧,這都知道。”劉在野還頗有點兒驚嘆。

蘇向晚於是問:“那你的意思呢,你打算咋辦?”

劉在野說:“副統帥惹不起,人家有啥事,你們幫人家辦了不就完了嘛,我其實吧,對你們倆口子無所謂,但不希望你家這醜閨女將來落難。”

歌唱的多好聽,要真的因為蘇向晚兩口子而變成個沒人管的小可憐,劉在野自恃狼心狗肺,也有點兒過意不去啊。

蘇向晚說:“這樣,你不是有我爸和G民黨軍官的合影嘛,你先把它給我,我到時候修改一下,然後你拿著去送給胡敏,問胡敏訛上一筆錢,不少於三萬塊,就行了,至於你,我有讓你全身而退的辦法。”

“這樣也行?”劉在野吃驚壞了:“蘇向晚,人命比錢重要,你懂得吧,甭為了錢把自己也搭進去,成不成?”

蘇向晚笑著說:“甭怕,有我呢。”

她轉身,扭著腰姿,就又進幼兒園的樓裏去了。

劉在野兩手叉兜,輕輕打了個口哨,心說,這女同志咋就這麽美,又這麽辣,還這麽有滋味兒呢。

在野的狼心狗肺,無一刻不在騷動啊。

當然,第二天,他就假裝自己搜集到了證據,然後承諾,只要胡敏再給他點好處,他就把證據送給胡敏。

而胡敏呢,也很幹脆,當著劉在野的面,直接打電話,讓廣州那邊往清水縣革委會的戶頭上匯了三萬塊錢。照劉在野的估計,這筆錢,應該是林立國的私房錢。

當然,得到劉在野的承諾和支持之後,胡敏立刻就開始布署自己接下來的工作了。

老虎再大,他也不可能在鬧市現身。

林立國當然深居簡出,一直隱居在招待所。

不過,既然胡敏要對著蘇向晚發難,那他也得去看看,蘇向晚究竟是個何方神聖,對不對?

那不,他趁著從秦州調來的吉普車,跟著胡敏從招待所出來,轉個彎子就是小學門口,蘇向晚手牽著吱吱,正在等倆臭小子放學呢。

早春,樹枝才露苞芽的時候,一個穿著軍綠色的小外套,脖子上圍著一條紅圍巾的女同志,看不出年齡來,皮膚給凍的略微有點兒紅,但是,真白嫩,白的應該跟牛奶洗過似的。

她的身材也很好,還裹著厚厚的棉衣呢。但一點也不臃腫,還有婦女們特有的,那種苗條曲線。

林立國看了半天,才說:“你說,這個就是宋團的家屬?”

“可不。”胡敏說起來意興怏怏的:“看起來都不像個真人,是吧。”

太白了,而華夏人,就講究個,一白遮百醜。

“另外那個叫蘇向紅的,就是她妹妹吧?”林立國沈吟了半晌,說:“想想辦法,讓蘇向紅的皮膚有蘇向晚這麽白,她的家庭條件咱們可以想辦法改,但前提條件必須是,皮膚必須得白。”

像他這種人,漂亮姑娘看慣了,說實話,結婚也不是談感情,無非是想找一個相貌合自己眼緣,確實長的漂亮,還夠幹凈的姑娘。

白,那是最基本的,得晶瑩剔透,得像蘇向晚這樣才行。

一句話拍板,第二天一早,蘇向紅就又得到了,一大桶的牛奶。

這那喝得完呀,蘇向紅提著牛奶,又是直奔土司衙門。

蘇向晚接到幾個孩子之後,就回土司衙門了。

然後,她今天晚上居然讓李承澤做飯,因為,據她說,她和宋團倆有特別重要的工作,得關著門幹。

給李承澤綁上圍裙,再把鍋鏟給了他,蘇向晚鄭重其事的說:“今天我是真沒時間,你糊弄點飯你們幾個吃,你大舅吧,得幫我的忙。”

李承澤哪裏願意做飯啊,拎著鏟子都要崩潰了:“我連火都沒生過,咋做飯?”

蘇向晚直接把大臥室的門一關,跟宋團倆不知道搞啥去了。

李承澤站在外面,目瞪口呆了半天,進了廚房,才發現,自己連火都不會生啊。

不過,好在有狗蛋呢,他從李承澤這兒接過圍裙,又接過鏟子,先把蜂窩煤爐子透亮,透燃,然後座上一鍋子水,把饅頭搭到蒸籠上,就開始蒸饅頭了。

然後,他再學著當初爸爸的樣子,往大鍋裏倒了點油,把蘇向晚所有儲著的雞蛋全拿出來,一個個的,就開始煎雞蛋了。

“宋西嶺,你這些本領都哪學來的呀。”李承澤和驢蛋,還有吱吱三個,圍在狗蛋身後,那叫一個佩服啊。

瘦瘦的狗蛋,褲子把小屁股勒的緊緊兒的,再緊了一下自己的褲腰帶,吐了吐舌頭,沒說話。

他把饅頭蒸好了,給大家都夾上雞蛋,自己給自己夾了兩只雞蛋在饅頭裏,吃完之後就牽著大山,到大院子裏慢跑去了。

一天又一天,狗蛋覺得,自己只要堅持鍛煉,就一定能像驢蛋,能像李承澤似的,長的高高的,也結結實實的,對不對。

鍛煉完了,趁著驢蛋和李承澤帶著吱吱去玩的功夫,他還專門給自己找了幾本爸爸所藏著的,武器方面的書出來,一本本的,就讀上了。

可以說,驢蛋和李承澤在很多方面都是自帶天賦的。

但狗蛋不同,他天生是個慫孩子,是必須被逼到懸崖上,才能奮起反抗,而且還總出陰招的那種人。

但陳小麗的鄙視刺激了他,他漸漸的不那麽瘦了,也不那麽慫了,身板兒上都有小肌肉了,白白凈凈,又有禮貌,文質彬彬,簡直是,一天天的,就從一個小慫蛋就變化成個小男神了呢。

蘇向晚把自己和宋團關在屋子裏,其實是在洗照片。

她父親和G民黨軍官的合照,現在就在宋團的手裏,而宋團自己呢,有三0七兵團的照相機,還有膠卷,先翻拍照片,然後,他居然提著毛筆,就在膠卷上一點點的修著,畫著呢。

“我看書裏頭說,你能耐大得很,文武兼具,我還不信,現在有點兒相信了。”蘇向晚一手搭在下巴著,笑焉焉的說。

像後世有數碼相機,照片這東西,導到電腦裏面,想怎麽修改,就可以怎麽修改,但是,現在可不行,現在的共和國,可是一個,連彩色膠卷都稀有的地方啊。

宋團用一支孩子們練書法用的細管毛筆,居然就能修改底片,在蘇向晚看來,簡直是不可以完成的任務。

當然,在沒有數碼相機的年代,不論影視劇,還是影樓,要修改照片,膠卷底版,用的全是墨汁和毛筆,而用這兩樣東西在膠片上繪圖,那種工筆,得是非常非常老道的畫手,才能完成的。

當然,修改底片時的宋團,特地戴了一幅眼鏡,雖然說還是那頭板寸,但畢竟白襯衣洗的足夠白,兩道濃眉微簇,居然還頗有點兒學者氣質。

帶著學者氣質的武夫,肌肉又生的健碩,年齡愈長,就愈發有成熟男人的性感,更何況,他雖然表面上一本正經,炕上要耍點流氓,也一點都不含糊啊。

蘇向晚越看,就愈覺得,自己是真撿了個寶貝。

這不,經宋團一修改,同樣一張照片,洗出來的,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張照片了。

宋團把毛筆一丟,叉腰看了半天,突然一笑:“立國那兒我來想辦法,這個胡敏,我就交給你了。”

蘇向晚接過兩張照片,再度精嘆宋團的手藝:“你這畫畫的功底,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宋團揚著雙手呢:“畫畫跟畫設計圖紙,不應該是相通的嗎?”

頓了頓,他又說:“對了,過年的時候,你不嫌我沒給你送禮物嗎?海西那邊的獎金已經下發了,三百塊,這筆錢,我只給你自己,隨你的性子花去吧。”

三百塊錢,可真是意外之財啊。

蘇向晚看了半天,說:“應該發了五百,你給了你媽兩百塊,剩下的三百才給了我,對不對?”

宋團臉色都不變一下:“沒有,全給你了,真的。”

“放屁,錢是匯到信合的吧,你現在把匯款單交出來,要是五百塊,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一個牽涉著那麽大的工程體量的爆破項目,如果說獎金只有三百塊,那真叫見了鬼了。

向來騙鬼都面不改色的宋團,這才給詐著,吐了真言:“就土建一局不給這個錢,我不一樣得去工作,你拿三百,我自己留了一百,給老房,真的就只給了一百,這下我不騙你了。”

蘇向晚伸出手來,直伸到宋團挺撥的鼻梁上,只差要搗瞎他的眼睛,戳了半天。

宋團心有不甘的,又掏了十張大團結出來。

當然,在他的心目中,這個年近三十還皮膚白皙,一絲皺紋都沒有,漂亮的跟個妖精似的女人,簡直就是個狐貍精。

跟劉在野似的,宋團的心裏,也是咬牙切齒的,唱著《義勇軍進行曲呢》。

“蘇向晚,你明白的吧,那裏有壓迫,哪裏就反抗,我不是林立國,找家屬非得要找個長的特別漂亮的,你這樣兒的,漂亮是足夠漂亮,但有時候我真有點招架不住,小心哪天,我也學谷北,給你鬧個起義。”

宋團一條腿上還綁著石膏,把一只褲兜都抽了出來:“你見過身上窮的,連一個硬幣都沒有的團長嗎?我寧願家屬長的醜點,兜裏有點錢花也好啊。”

“那你就重新找一個啊,反正,清水縣有的是渣男,只要看見你家屬,就會連眼睛都挪不開,我要想找誰,隨隨便便。”蘇向晚蠻不在乎的說。

“這叫什麽邏輯?為什麽所有的渣男見了你就挪不開眼,你莫不是塊磁鐵?”宋團是個正經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蘇向晚這個論調。

蘇向晚撩了撩自己長長的辮子梢兒,故意挑釁一下,估計宋團給她撩的要站不住了,冒火了,這才轉身離去。

怎麽說呢,蘇小南給她設定了一群的渣男,渣的稀奇古怪,還渣的五花八門,但全跟了眼瞎了似的,只要一看見她就挪不開眼睛。

萬人迷的人設,也是真苦惱啊。

卯足了勁兒,宋團和蘇向晚倆夫妻,這就準備一文一武,對付林立國和胡敏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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