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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坑死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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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晌午的,蘇向晚也才從田裏回來,趕到老房的時候,分家眼看就要開始了。

趙國棟和宋光光,一個是大家長,一個是村裏的幹部,特邀出席,就在院子裏坐著呢,至於老宋家的人,就連幾個孩子都烏泱泱的,全在家裏守著呢。

因為狗蛋的手臟,宋福特鄙視的就撇了撇嘴:”狗崽子,滾遠點,不要挨著我。”

宋青山這回啥也沒說,起身,從窖裏打了一桶水出來,抓著狗蛋的手,就開始洗了。

他的大手又粗又厚,掌心還是滿滿的繭子,把小狗蛋兩只黑黑的爪爪抓在手裏搓了又搓,癢的孩子直咯咯咯的笑。

“咱先說收音機和手電筒吧,青山帶回來那麽一鬥子的東西,我們就想知道,你賣了多少錢。”宋二花先就說了一句。

老太太真是,恨不能去搜兒子的身啊,就想知道,他把賣了收音機和手電筒的錢,都藏哪了。

“那是我戰友們的東西,我一車拉出去,分給戰友們了。”宋青山撒謊撒的面不改色。

還勸老太太呢:“媽,你說分家,兒子跟你分就是了,你不要把自個兒給氣壞了,成嗎?”

“那就分拖拉機,這臺拖拉機至少兩千塊,你要麽折我一半的錢,要麽就把拖拉機給我,我折你一半的錢。”老太太說。

宋老三和宋二花倆點頭跟搗蒜似的:“對,一家子的大哥,那可是天生要給老人養老,要養全家的,大哥帶了恁多東西回來,不給老房留點,給二老養老,咋成?”

“二姐你覺得,這個拖拉機你們要多少合適?”宋青山說。

宋老三和宋二花倆人交換了個眼神,這不大哥脾氣好,索性多砍一點:“那就對半,按兩千來算,給我們一千塊?”

宋青山答應的特爽快:“那就按兩千來分吧,這車我自己得用,我折一半錢給你們,就是一千塊,錢,我分給老房就是了。”

那不院子裏看熱鬧的人多嘛,宋光光回頭就敲了他家老大,山子一巴掌:“山子,你看看青山是咋當大哥的,父母說啥就是啥,往後你和老二要分家,那也得全聽我們的,在咱秦州,老大,那天生就是要來吃虧的。”

老太太一聽居然能分到一千塊,整個人都哆索上了,揩著眼睛,也不停的點頭:“我生了三兒子,光光家倆兒子,不得不說,咱們這一房,就青山是個孝子。”

“不過,媽,既然我們的東西要均分,那咱們原來老房的東西,也得均分吧,老二咱就先撇過,不論怎麽著,被子得給我們分上兩床,自留地得給我們分上一半兒,還有那棵梨樹,那是向晚的,你也得給她吧?”

要知道,如果說宋青山只給五百塊,那老太太打死也不會給他別的東西,但是聽說能給一千塊,老太太心裏思忖了一下,覺得這挺值的啊。

這不,她就說:“這有啥不行的,我炕上那兩床被子,向晚抱走吧,至於自留地,就把長樹的那塊子給向晚就行了。”

蘇向晚給了狗蛋一個臉色,悄聲說:“走,趕緊抱被子去。”

狗蛋還沒反應過來呢,驢蛋轉身進了廳屋,已經見蘇向晚打開老太太的板箱,在從裏面往出來抽一床嶄新的棉花被子了。

方苞玉和宋青玉倆也是才反應過來,趕進來,還想阻止蘇向晚呢,老爺子隨後進來了:“不要只拿一床,向晚,多拿兩床,你媽這被子再放放,都該放臭了。”

青玉和苞玉倆全急壞了:“大嫂,抱被子就抱被子,你看毛線幹啥?”

老太太的板箱,沒打開的時候蘇向晚還不知道,裏面不止有棉花大被子,還有一捆捆卷紮的好好兒的熟毛線,這東西要織成毛衣,給孩子穿著不知道多舒服呢。“

不拿白不拿,而倆孩子太小了又不好抱,蘇向晚直接把毛線全掛驢蛋身上了:“趕緊,往家跑。”

這不,外面老太太一看蘇向晚連自己的毛線都拿了,終於忍不住就跳起來了:“蘇向晚,你這是搶家呢你。”

“我男人一臺拖拉機你們都要分一半,就兩床被子,我為啥不能拿?”

蘇向晚可不止拿被子,自己扒開了一張大床單,再翻開老太太一只板箱,看裏面全是宋庭秀和宋青山前些年寄回來的軍裝啊,手套啊褲子啥的,索性也給摟圓了,當然,心裏也是氣的直咬牙呢。

啊呸,這個宋青山信不得,說好了給她個滿意的分家,真到了分的時候,倒成給老房倒貼錢了,那她今天就做個綠林好漢,來個不拿白不拿。

老太太眼看著蘇向晚從廳屋裏包了一大包子出來。

為了一千塊,她恨不能咣咣撞大墻,但她還是忍了,顫著手,就說:“青山,咱啥也不說了,一千塊,你現在給我,咱啥話也沒有,你還是我的好兒子。”

好吧,一家子人全不鬧了,都在看著宋青山呢。

結果,宋青山居然來了一句:“媽,我出門十三年,有十一年沒有斷過給你寄津貼,向晚那兒,我每月給她寄錢,她肯定沒用過你的錢,而我給你寄的錢,至少也得存餘著兩千塊吧,這樣,倆家一人分一半,我那一千塊你就甭給我了,折成拖拉機錢,怎麽樣?”

說著,他直接起身了:“別的虧,我吃了就吃了吧,二叔,趙隊長,這家分的咋樣?“

趙國棟和宋光光相視一看,那還用說嗎,老大當了十幾年的兵,最後只分到幾床被子,一點棉花和衣服啥的,帶回來個拖拉機,老房還要砍一半,這家,絕對是宋青山分虧了啊。

不過,宋光光拍著宋青山的肩膀,就說:“行了,咱秦州人嘛,向來講究個老大吃虧,你這虧吃了就吃了吧,我們都知道你委屈,回去吧。”

“我的拖拉機,我的一千塊。”老太太從腦袋裏把這事兒回了一圈兒,發現它並不簡單,直接就尖叫開了:“宋青山,你這是坑你死老娘了你。”

說著,她跳起來要打,宋光光就吼開了:“大嫂,你再這個樣子,青山真不如死外頭算了。怎麽,要不,我把鄉長請來評這個理?”

偏心太過分,外人都看不過眼了啊!

老太太手指著宋青山了,不住哆嗦著,突然哇的一聲尖叫:“你滾,滾的遠遠的,永遠都別回家來!”

“媽,你怎麽能叫我滾,我是大兒子,你得歸到我房裏,我還得給你養老呢。”宋青山一臉忠懇的說。

老太太本來快叫他氣死了,再想想蘇向晚說冬天要給她被窩裏倒冰塊,夏天要給她加八床棉被的話,又給氣活了過來,直接提著掃把就開始趕了:“滾滾滾,你給我滾的遠遠兒的,我要你給我養老才怪。”

“爸,這老房就分給老三吧,你和我媽倆,搬到我家住去。”宋青山跟老太太商量不清楚,又來招呼他爸了。

老爺子還沒說話呢,宋老三開始趕人了:“大哥,說啥養不養老的,我就跟你說個實話,爸媽這輩子就我養了,誰也不準跟我搶。”

“那你立字據?”宋青山面不改色的說。

老三伸著一只手呢:“立就立,咋,我就到鄉上立字據,老人也是我養。”

老太太可是金元寶,誰搶到了誰占便宜,老三才肯把她讓人呢。

宋老太把老三一摟,哭成淚人了啊:“還是我的老三懂事,老大,我當初就該把你溺死在尿盆裏。”

全家人除了老大爺,幾乎全都嚎瘋了。

宋二花和老三倆咒宋青山呢,宋青玉在勸老太太呢,只有宋大爺最淡定,吼著說:“家就這麽分,我定了,走,趙隊長,我到生產隊畫押去,誰再敢鬧,看我大耳光不搧死他。”

老太太還在尖叫呢:“宋光宗,你就沒發現嗎,你兒子玩的這一好手,他把我坑慘了啊他。”

“你行了吧你,青山真寄給你多少錢,你當我不知道?他這會兒說餘下兩千塊,那是怕向晚要吵要鬧,給你面子呢,真的他要跟你兌匯款單,你自已說說,那數字你敢不敢說出來?”老大爺是真生氣,突然一聲吼,居然把老太太嚇的一噎。

憋了半天,老太太捶著炕,嚶嚶嚶的,就哭起來了。

終歸,一場分家,她啥便宜還沒占著,簽字畫押啊,就成定局了。

勞改點。

新的棉花被子,羊毛線,可以說,蘇向晚如今最缺的,就是這些。

鍋,她有一口破鍋,就不爭老太太那只鍋子,桌椅板凳呢,說實話,老房裏大家都是蹲在磨盤邊上吃飯的,壓根就沒那玩藝兒。

唯有這棉花被子,簡直驚喜啊。要知道,她從公社倉庫只分到一床薄薄的,給知青們用的單人棉胎,還只能給孩子們鋪著,她自己天天睡光席子呢,你想,光竹席啊,蘇向晚常常半夜給咯醒來。

有這棉花被子,蘇向晚今晚應該可以睡個好覺了。

驢蛋全程參於,聽說爸爸前些年於少寄來兩千塊錢,自家能分一千塊的,可是分不回來了,這不,撅著嘴就說:“媽,咱吃虧吃大了,一千啊,那個人說頂成拖拉機了,但我咋覺得,咱們還是吃虧了呢。”

“宋青山永遠都不是我爸。”狗蛋卻很高興:“要不成,咱就換趙幹部當爸爸,不要他啦。”

事實上,蘇向晚並不知道宋青山這些年給老太太寄了多少錢,但是,說自己給家裏寄了兩千塊,最後想分一千卻拿拖拉機折了,這不等於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她前兩天不是換了八斤白面嘛,準備晚上給幾個孩子做包子吃。

“媽,白白的發面,這一大坨,咱今晚一晚就能吃得完?”狗蛋口水呲啦的,看著驢蛋從被窩下面拖出來的,發的虛蓬蓬的白面,就說。

狗蛋卻說:“吃的完,媽媽,我的胃是個無底洞咧。”

能包包子的,只有韭菜和臘肉。

而臘肉呢,老太太那天來的時候,蘇向晚全給藏到竈頭裏了,所以,老太太誤以為是宋青山拉走了,那麽幾大掛子臘肉,可不好處理啊。

得虧青山拿來的肉夠肥,基本上一塊上面沒有太多的瘦肉,全是五六寸厚的肥膘。蘇向晚想來想去,索性把幾大塊臘肉就全給切開了。

切開之後,一總兒給和到鍋裏,她就開始煉油了。

一塊肥臘肉銷成一鍋子油,鍋面上浮著的,就是一層金黃色的油渣。

宋青山聞見屋子裏一股子的油香,趕忙就把院門給關上了。

得虧今天刮的是西南風,這股子油香要飄到村子裏,老太太立馬得端著盆子來分油。

他剛剛去自留地裏,當然了,別說梨樹,就是自留地老太太也不肯給。

在老太太那兒,她自己吃了那麽大的虧,她咋可能還給蘇向晚分地?

宋青山想要梨樹來著,老太太直接褲帶子一解,就把自己掛樹上了。

這下倒好,全村的人看著呢,指指戳戳,直到宋青山跪著說不要自留地,不要梨樹了,老太太才算完。

誇了海口的宋青山,這會兒都不知道該咋跟蘇向晚說這事呢。

“半鍋子的油,這可是好東西,咱們平常做飯,只要添上一勺子,不用肉,吃的也是葷飯,就是可惜了,沒個東西好裝它。”蘇向晚看宋青山進門,笑著就說。

宋青山拍了拍腦袋,轉身出去,跑到地主家的大廳屋裏,他把人家正房裏一只半尺高,當初鬥地主的時候沒人能搬得動的大香爐給端了出來,提到井旁,打出水來洗的幹幹凈凈,就給端進來了:“來吧,拿這個裝。”

要知道,現在家裏總共一只碟子,三只碗,還是蘇向晚花高價從黑市上買來的。

她也只有一只洗菜和面的盆,一個臉盆子,要從黑市上買,得三塊錢。

而這個大香爐,邊上克著嘉靖二字呢,可見是嘉靖年見的東西。

好吧,古董裝豬油,蘇向晚索性拿起大碗,一碗碗的,就給裝進去了,裝進去之後,她從外面找了塊自己拿剝出來的蓖麻皮搓成的麻繩編成的蓋子往上一蓋,放在角落裏,嗯,很不起眼兒,看起來就是個破香爐而已。

用油渣和著韭菜餡兒包包子,那可是再香不過的了。

宋青山在旁邊站了半天,看蘇向晚不理自己,估計她正在醞釀著要跟自己吵架,轉身出去,就給驢添草去了。

“媽,那個人給驢添草去啦。”驢蛋簡直是耳報神,隨時匯報宋青山的一舉一動。

“他是你爸,不能叫那個人,你這樣,別人會說我沒家教。”蘇向晚說。

“分家不公平,他也不向著咱,嘴上喊著給你爭梨樹爭自留地,可是行動上盡偏著他媽呢,他是宋光宗的兒子,但不是我爸。”驢蛋故意挑釁著說,小家夥眼睛都紅了。

蘇向晚給他嘴裏餵了一塊油渣,看這孩子香的舌頭都快吞下去了,指著他的鼻子說:“那將來你長大了,也娶媳婦兒了,你媳婦兒要跟我分家,你向著誰。”

“我當然向著你。”驢蛋脫口而出。

蘇向晚立刻說:“那宋青山向著他媽,又有什麽錯?”

驢蛋一下就噎住了。

“媽,油渣真好吃,我能再吃一塊嗎?”狗蛋不喜歡聽這種講道理的話,抓了一把油渣說:“反正誰在欺負我媽,我就放誰的血,沒二話。”

本來,倆孩子以為油渣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了。

可等一鍋子白白胖胖,圓嫩嫩的大包子出鍋,咬了一口,才發現,韭菜鹹香,油渣酥甜,一口化在嘴裏,他們自打生來,就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

“媽,媽,肉太好吃了。”狗蛋咬了一口,一頭就紮進蘇向晚的懷裏了:“等我死了,我一定要告訴阿舍,肉有多好吃。”

他的小夥伴阿舍啊,到死都不知道肉是個啥滋味兒呢。

驢蛋突然眼圈兒就紅了:“你還記得不,有一回你在吃東西,我倆問你吃的啥,你說是肉,太香了,所以不能給我倆,我要自己留著吃。結果半夜,你就給送到鄉衛生院搶救了,原來你吃的不是肉,是老鼠藥,媽,我不想吃了,我難過。”

原身自殺過的次數,不計其數,哄孩子們說吃肉,自己吞老鼠藥,只是其中的一回而已。

蘇向晚故意看著呢,就見宋青山原本要進屋的,站在門外矗了一會兒,轉身又退出去了。

無地自容了吧,臉沒地兒擱了吧。

蘇向晚心說,還以為自己頂天立地,把誰都騙的團團轉呢,原身不過是沒有知識的愚昧,沒有宋老太一家子那麽欺負她,她又何至於走絕路。

她故意笑著說:“那你還記得我跳河那一回不,其實,我是想去河裏給你倆摸幾條魚吃呢,腳滑才溜進去的,那是騙你們的。”

“媽,你為啥那麽騙我們啊。”狗蛋腦子轉不過彎兒來了。

蘇向晚一人點了一下鼻子,又給了他倆一人一個大包子:“就是想叫你倆啊,更愛媽媽,也愛吱吱。”

倆孩子頓時就撲過來了:“媽媽,我們愛你,真的。”

打過的,罵過的都能忘掉。

母子之間,唯有愛是怎麽也抹不去的。

所以,能讓宋青山這種,喝他媽的血長大的孩子跟他媽吵翻天,那確實是因為原身這兩年受罪受苦了的原因。

估計宋青山今天分家的時候,心頭也在天人交戰吧,當著所有人的面,看似吃虧了,但其實占了便宜,又還,安撫了妻子的心。

但給他血吃,才能把他養大的老娘啊,可是差點就讓他給氣的升天了啊。

也不知道這個黑心肝兒的,心裏是咋想的。

“咋,不用贍養老人,你還不高興?”這不,宋青山依舊是那幅慢悠悠的,針都戳不動的樣子,聲音特輕的,就問蘇向晚。

蘇向晚啊呸了一聲:“你以為老太太現在說不用你養,就真的不用你養,我可告訴你吧,她現在能勞動,能幹活兒,手裏有錢,老三當然願意養,說不定你大姐和你二姐還搶著要養,等將來她老了,走不動了,誰都不要的時候,那還不是你這個老大養。”

軍綠色的褲子,白襯衣,這男人看起來多帥氣啊,就是一點不好,那個潑婦的媽,可真夠難纏的。

就這一點,都能給他扣成負分。

這不,宋青山正在往墻上糊泥皮,堵竈火上的煙洞呢,突然手就停了,言之咄咄的說:“蘇向晚,我說不用養就不用養,你這是不信我?”

“不信。”蘇向晚說。

驢蛋和狗蛋立刻就護衛到她身邊了,那叫啥來著,左右護法啊。

“不但不用養,那錢,我也會慢慢給你全弄來的。”宋青山意味深長的看了蘇向晚一眼:“自留地沒爭來,算我沒本事,不過你不用愁菜吃,但凡你想吃的,告訴我一聲,我都能給你弄來。這樣,你總該滿意,幫我養孩子了吧。”

“你怎麽知道我不願意養孩子?”蘇向晚就莫名其妙了,心說,我裝的好著呢呀。

宋青山揚手指了指炕上,說:“你不但藏著地圖,還有一份火車差旅表,哦,對了,還有鄉信用社的貸款憑證,蘇向晚,我把那東西呢暫時就收起來啦,你就安心住著,我保證你比我媽過的更舒服,這總該成了吧?”

他說的那麽誠懇,簡直跟真的似的,又叫蘇向晚覺得,自己怕是叫他給看穿了。

怎麽辦,攤牌嗎,還是幹脆就樂得讓他去刮他老娘,然後自己舒舒服服兒的,過日子?

“庭秀眼看就要回來了,就算你到冬風市,也找不到他的,聽話,啊!”他這一句,險些沒讓蘇向晚把包子都噴出來。

感情,他是怕她要丟下她去找宋庭秀,才那麽賣力的當黑心肝,又如此的,苦口婆心的?

那正好,原身委屈了那麽多年,她就好好兒的折磨一下他,給原身出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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