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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花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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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玥如約放了譚洪景,譚洪景無處可去,只好投奔了蜀山,昆侖山已經慘無人煙,要想重建昆侖一派,還得需要很多的時日。譚洪景一到蜀山就跪到冷墨面前,他知道,如果不是冷墨出面,他根本不會輕易被放出來。譚洪景身上有很多的傷口,冷墨毫不猶豫,耗費了些許仙力為他醫治。隨即,他們也準備著,三日之後的大戰。仙界無數的人可想而知,三日之後的大戰必將十分的慘烈。昆侖一派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除了譚洪景,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只留下那堆積如山的屍體。有些人也在背後暗罵著炎玥的狠毒無情。原來對炎玥印象還好的一些人,在知道現任慘無人道的魔尊就是炎玥的時候,他們開始不相信,到後來表示十分的痛恨與惋惜。紫玉、安藺、顧啟遠則對炎玥還抱有那麽一絲絲希望,他們想炎玥如果能及時回頭,在沒有釀成大錯之前收手,他們可以原諒炎玥。但,事實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美好,在知道炎玥屠了昆侖滿門的時候,他們就知道自己錯了,炎玥已經不可能回頭了。就算她回頭,天下人也不會原諒他的。

三日,這三日,過得異常的漫長而又煎熬,不僅僅是仙界的存亡,更是仙魔人三界的存亡!又如流星般劃過,短暫不留痕跡。

仙界的大軍已經瀕臨仙魔的交界處,他們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魔軍的身影。所有人不由緊了緊眉,內心充滿了疑惑,期待著也害怕那個身影的出現。

冷墨依舊是一襲白衣,神情清淡得如在風中沐浴,他站在隊伍的最前頭,展露出他那無所畏懼的決心和威風凜凜的身姿。

見要等的許久未到,他不由蹙起眉頭,眼睛盯著前方,晶瑩的瞳仁裏閃過一絲憂傷。手中那隱隱發光的幻沨似乎也在期待著,期待那個能與它較量的對手,光芒越來越亮,即使現在是白天,他也能將太陽的光輝給比下去。所有人不禁震懾著。各派掌門則屹立在冷墨的身後,譚洪景堅持要來,他要想一雪前恥,為昆侖一派報仇。還有蓬萊的巽雷,秦門的淣紆,以及其他各大門派的掌門。在這之中,還有一些游歷回來的散仙,也有武功高強的凡人等等。接下來的將是一場浩劫,慘烈的浩劫……

不知是過了多久,天邊漸漸出現一道火紅的身影,從天上降落下來,像一朵無比美艷的牡丹,傾國傾城,又好似一朵帶刺的玫瑰,讓人不敢觸碰。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當女子的容貌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中,所有人都為之一震,竟會有這麽美艷妖嬈的女子。有一些雖然早已見過炎玥的美貌,但還是驚訝住了,不禁在心中暗暗讚美著。

冷墨劍眉微皺,緩緩開口,打破了這沈默壓抑的氣氛,“只有你一個?”

當冷墨這話一說玩,其他人才反應過來,只有炎玥一個人而已,身後沒有任何一個魔兵的影子。頓時眾人心中充滿了疑惑,紛紛議論,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炎玥鳳眸微瞇著,露出一個輕松的笑,“是呀,只有我一個。”隨後,她揮揮衣擺,剎時,手上多了一把劍,那把劍渾身散發著緋紅的流光,暗沈的紅色像極了凝固之後的血。炎玥的衣袍似乎被殄蠱劍的氣流所吹動,在空中翩翩起舞。

“為什麽?”冷墨不禁疑惑問道,手中的幻沨不由緊了緊,好像在抑制著飛出去的沖動。其他人也你看我我看你,一臉的不解,等待著炎玥的回答。不是說了要大戰嗎?難道是耍他們玩?

“因為,殺了你們。我不需要那麽多人,只有我勾勾手指,立刻有人死在我的手下!”炎玥笑起來,笑得森然,讓人不禁感到一陣肅殺之氣飄來,下一秒就要奪走他們的性命。

“笑話,我們這麽多人難道還會怕你一個,只要我們齊心協力,沒有我們戰勝不了的困難。”巽雷趾高氣昂地說著,沒有絲毫畏懼。似乎在這種語氣的帶動之下,其他人眼裏好像充滿了自信。眼裏漸漸湧上的殺氣充斥著整個戰場。

“呵……”炎玥低聲笑了笑,“我對你們沒有興趣,我只對他有興趣!”突然,炎玥劍指冷墨。體內的血液翻滾著,抑不住的興奮感漸漸湧上心頭。

“你想跟我一個人打?”冷墨的語氣淡然,沒有一絲情緒夾雜在裏面。

“果然是聰明人,今天我把話挑明了。只要冷墨能殺了我,些世間再也沒有天怒石還有我,魔族也永遠不會侵犯你們。相反,若是我殺死了冷墨,你們仙界一絲跟他下地獄吧。”霸氣的語言從炎玥櫻桃般的小嘴出來,那抹紅艷的唇似乎帶著誘惑與肅殺。

冷墨沈思片刻,“好,我跟你打。”

聽到這話,淣紆迅速上前阻止,“冷掌門,不可,如今這妖女的功力在你之上,甚至是你的好幾倍,你是打不過他的。讓我們先上去,消耗掉她的功力也好,你是我們之中最厲害的人,你不能先我們而去。”

“是啊!”眾人附和道。

冷墨舉手示意他們不要說話,淡淡地開口,“這是我和她之間的決鬥,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去挽留這場戰爭的勝利,還世間一個安生。”說罷,冷墨手中幻沨的光芒又亮了幾分,將他那白色的長袍映襯得閃閃發亮。

“爽快!以防什麽小人說我勝之不武之類的話,我先封住天怒石一半的力量,與你較量。”說完,炎玥低聲念著咒語,隨即,她身上散發著刺目的紅光,緊接著,紅光消失。法力高的人明顯感覺得到,炎玥身上的力量減弱了,但還是不容小覷!

“來吧。”一道白光飛奔而去,速度之快根本無法想象,眨眼之間仿佛就到了天邊的盡頭似的。炎玥的反應也是十分的敏捷。只看見,一道紅光和一道白光在空中糾纏著,劃過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地上的人只覺得觸目驚心,目光不曾離開那兩道光,直到兩道光消失在他們的視線後,才慢慢收回。

炎玥手中的殄蠱猛烈地向冷墨發動攻擊,冷墨也盡力抵擋著。兩種兵器相互擊打碰撞的聲音越來越響烈,越來越刺耳。炎玥尋找著機會,向冷墨刺去。冷墨十分小心的躲閃著,不忘攻擊。

不知是過了多久,兩人還沒有分出勝負。但他們還是精力充沛,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兩人打著打著,來到一個開滿杏花的山上,雪白的一片把他們籠罩在那如夢似幻的花海之中。兩人不約而同停下可打鬥,佇立望著頭頂上的杏花,花如美麗的雪花般落下,帶著陣陣香氣。一個不小心,好像就會沈醉在這飄逸的氣氛中。花朵無聲的飄落,直到落在了地上,融入那濕潤的泥土之中。

終於,炎玥的聲音打破了這種寧靜。“冷墨……”炎玥低叫了一聲,呼喊著冷墨的名字。

冷墨擡眸,沒有說話,怔怔地看著炎玥。

“該了結的還是要了結,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仙界害死了我娘,我爹,還有黑嘯!我至親至愛的人,都不覆存在。我恨你!我恨你們!”炎玥再一次舉起了劍,像冷墨的方向刺去,無比的快,就像眨眼即逝的星光。

“噗……”冷墨吐出了一口鮮血,身上的劍刺穿了他的胸膛,紅色的血瞬間染紅了他一大片白衣,漸漸擴散。其實這一切他剛才就已經想明白了,他計劃著這一切,沒有躲開她的攻擊,神色淡然地接受死亡的到來。

炎玥瞳孔迅速放大,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一切,放下了手中的劍。劍從冷墨的身體裏脫落,隨即,冷墨倒在了身後那白花花的泥土之中。炎玥捂著腦袋,十分痛苦,隨即,她迅速撲倒冷墨的身邊。把冷墨緊緊擁入懷中,鼻子一酸,眼淚如洪水一般傾洩而下,瞬間滴濕了兩人的衣服。她痛苦地說:“為什麽?為什麽?你明明可以躲開那一劍的,你為什麽不躲開!為什麽?”

臉色蒼白如雪的冷墨露出一絲笑,“沒有為什麽?如果這樣能讓你的痛苦少一點,我無所謂!”

炎玥拼命地搖著頭,“不,不要死。你不是最在乎你的天下蒼生嗎?你不怕我毀了它們嗎?”

“我相信你不會……”越來越無力的語言,好像在說明著他快要消失在這繁華的世界。

“不!”一陣撕心裂肺地吼叫,震得樹上的杏花如鵝毛般的大雪飄落,一朵不剩,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而那如雪般一樣晶瑩美麗的杏花覆蓋在他們兩個身上。

冷墨突然伸起手,撫摸著她那因痛苦不堪而扭曲的臉,“不要哭。我……我會心疼的。”

炎玥一只手覆在他撫摸著自己的臉的手,“你是我最愛且最恨的人,你如果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不等炎玥的話說完,冷墨垂下了手,沈沈地睡了過去,再也不會醒來……他的笑永遠凝固在他的臉上,再也不會消失。炎玥更是痛苦,心仿佛被一寸一寸的割下,那早已哭得紅腫的眼睛空洞地看著毫無生命氣息的冷墨。她丟了神,失了魂魄。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他們才彼此明白,恨得越深,愛得越深,原來他是愛她的,原來她不恨他,愛他愛得無可救藥……

不知是過了多久,仿佛是一個滄海桑田那麽漫長,炎玥緩緩閉上了眼睛,她的身體和冷墨的身體逐漸消散,化作飛灰,隨風而去,撒落世間的每個角落,沈入泥土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大結局了,是不是很虐,全文最後主角沒有幾個活下來的……

但我覺得這樣才痛心,意味深長,無法忘記。就像郭敬明的《幻城》,果果的《花千骨》,還有電視劇《古劍奇譚》……等等,都是虐戀,作者就是受他們的影響之下才寫了這麽一個悲劇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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