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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死亡名單(2)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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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擠過去,卻被人從後面拉住手腕,用力向後扯。她的心中一驚,十指握拳扭身向那處攻去,卻被一只大手輕而易舉握住:“是我。”

對方的聲音溫和而鎮定,季想容擡頭一看,是顧占雲。

“跟我走!”顧占雲看也不看她一眼,不由分說的扯著她的手腕朝洞外奔去。

“去哪兒!先放開我,陳清翰還在那裏!”

“來不及了,先跟我走,他不會有事。”

“他不是試煉者,沒有異能!”季想容拼命想掙開對方的手,他的手卻如鋼筋鑄就的鎖鏈,絲毫沒有松動,箍的她腕骨抽疼。

顧占雲扭頭看了她一眼:“你怎麽知道他沒有異能。”他的語氣在黑暗中顯得那麽的意味深長。

想到之前的鑒定,季想容沈默下來。

忽然,一個人從身後撲了上來,由於季想容一只手被顧占雲鉗制著,竟是毫無抵抗力的被人掐住脖子,從對方身上還傳來一股好聞的女性幽香:“隊長,你想去哪裏!”

是文雁玉!

男人的腳步驟停,一只手仍舊沒有松開季想容,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聲音甚至比平日裏還要溫和:“松手。”

“你先松手!”

對方輕笑:“文小姐,你一直纏著我的原因是什麽,或者說,你是我的什麽人,以什麽資格來質問我?”

文雁玉的聲音帶著苦澀:“那她是你的什麽人,你又為什麽誰也不帶,只帶著她離開?”

“……”

“帶上我。”她近乎乞求的哀求著,“帶上我,我就不阻礙你。否則,我就先殺了她!”

扣在脖頸間的手一緊,季想容深呼吸幾口氣。事實上,雖然說著這樣的狠話,文雁玉的掐在脖子上的手卻並沒有用上狠勁,甚至她感受不到對方絲毫惡意。

顧占雲沈默不語,手上的勁道卻一點不弱。

這種疼痛與被那些建築物活活壓在底下相比不值一提,她的手動了動,男人的手驟然握緊。黑暗中,是遠處模糊的廝殺,是身邊二人的沈重呼吸聲,還有她的腕骨摩擦聲。

季想容語氣鎮定:“都松開。”

二人都沒動。

“別忘了,你還有你的勢力,你這麽走了,想要再次擁有這樣的班底,不知還要多少年。”

顧占雲的手松了一瞬又握緊。

“如果是陳清翰,在我的生命被人威脅時,他會放手。”

男人身體一僵,時間就像蝸牛背著秒針,每一秒都那麽的漫長,他的指骨一點點的放松,最後,徹底的放開了她的手。

“我不會,”他的聲音溫和,溫和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狠絕,“下一次,我不會放棄,不會再放棄!”

☆、49|逃

下一次,我不會放棄,不會再放棄!

下一次,不會……再放棄……

不會,再放棄……

再,放棄……

腦海中模模糊糊有個人影若影若現,長長的頭發,黝黑的膚色,瘦弱包骨的臉……也許不是沒有發現,只是一直不願意相信,不願意承認,曾經那麽珍惜的,那麽不顧一切想要去守護的,卻是那麽的脆弱,脆弱的不堪一擊……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臉,有什麽滴答一聲滴落在地上,滴落在自己的心上,聲音低弱的無人註意到,只有季想容感覺到它在墜落中成冰,最後砸在地面,碎成一片……

身後一聲低嘯,人群中立刻有數十人從中分離出來,從她身邊奔過,向著那個方向。

季想容輕笑,就連她以為的,都不過是自作多情罷了。

一個堅實的懷抱緊緊擁住了她,熟悉的氣息軟化了她僵硬的身體,他的左邊胸膛還在“砰砰砰”劇烈跳動著:“我以為,我以為你走了,你不要我了,你跟他走了!”

他的聲音顫抖,甚至還帶著些控訴和委屈。

伸手,擁緊對方精瘦的腰身,她深深吸了幾口氣,笑了:“真好。”

“什麽?”

“沒什麽。”

陳清翰急了,他似乎聽明白了什麽,又似乎什麽都沒聽到:“怎麽了?”

“笨蛋!”

“……”他委屈的蹭蹭她香香軟軟的長發,嘴角卻勾起溫柔的笑容。

“餵餵餵,你們倆!”木棍橫掃劈開向二人偷襲的狂暴者,蔣洪山嫌棄的看著二人,“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這裏黏黏糊糊的,沒聽過‘秀恩愛死得快’啊!”

“你怎麽沒跟著走?”

“老子是你組裏面的人,當然要跟著你走了!”

話音一落,戚恬、猛子及當初和陳清翰一隊的幾個外國人也紛紛圍了上來。

“想容小姐,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季想容掃視了人群一圈,沒有看到周天因,卻沒有多說什麽,伸出手露出了一直被她捏在手心裏的懷表,一根金色的鏈子隨著手指的松開垂落在空氣中。

戚恬把頭湊過來,一臉疑惑:“這是什麽東西?”

“救命的東西。”

這只懷表是在她離開時,顧占雲強行塞進手心的。

他說:“跟著它,就能離開這個地方。”

“你是不是已經愛上了他?”遠遠的,那人的聲音傳來,哀戚的,壓抑的。

季想容沒有回答。是不是愛上了陳清翰,她也不知道。但無論有沒有愛上這個男人,這些都不重要,如果陳清翰一直如一,她願意一輩子都守在這個男人身邊,照顧他,並嘗試著愛上他。

實際上,想要愛上這樣的一個男人,並不難,不是嗎?

一行人一路疾馳在冰冷的黑暗中,身後跟著大量狂暴者,由於季想容下令除非萬不得已,只許傷人不許殺人。因此一路上,一行人都不敢下死手,每個人弄得一身狼狽,傷痕累累。

金色懷表在黑暗中散發著瑩瑩幽光,表盤內有一根比時針還要短上一半的指針,散發著金色幽光的正是這根指針。指針似乎承擔著指向的責任,在他們一路奔跑中不時轉換方向。隊伍中的照明工具幾乎都在打鬥中跌落,又在逃跑中來不及撿起,最後只剩下蔣洪山脖子上當項圈掛著的熒光棒。

有人跌倒,又被人扶起。

有人別抓住,又被同伴們救走。

人性就是如此奇怪而又莫測的東西,在不同的環境中會發揮著不同的效果。它們有時醜陋不堪,令人憎惡,欲除之而後快。有時候卻美好純真,為了他人甚至能犧牲自己。

這一段短暫卻又漫長的黑暗洞穴之旅,令這根松散的繩索漸漸扭成結實的一股,在日後的冒險中,為季想容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幫助。這是現今的季想容所不知道,且沒有料到的。

為什麽不能殺狂暴者?

這幾乎是每個人心裏的疑問,戚恬心中甚至還有些失望,自己認定的這個隊長,似乎冷靜睿智有餘而魄力不足,未免也太過心慈手軟了。

也許是這些年來席卷全球各地的生化電影影響,在很多人心中,都將狂暴者歸類於喪屍一類的變異生物。對於這種不再是人類的生物,他們自然都不需要手下留情。

然而,很少有人會想到,這些被歸類於喪屍一類的狂暴者,事實上除了性格狂暴嗜殺以及瞳孔小於正常人類外,跟人類甚至沒有任何區別。他們滿腦子都是殺虐,就如電影中走火入魔的人,卻並不吃人。

如果做一個大膽的假設,這些人會恢覆理智……

當然,這些都是很多人不敢想的。

在末世最初,存活下來的人哪一個沒有手上沾染著狂暴者鮮血的?更甚者有些人的手上還沾染著變成狂暴者的親人的血。如果這些實際上是真正的人類,實際上只是需要治療就可以康覆的人類,那麽他們殺了那麽多人,那麽多親人,會有什麽感受?

——所以除了第一天殺掉了威脅了她性命的劉嬸外,季想容的手上沒沾染過任何人的鮮血。

這個大膽的假設,在進入密室,遇到了那個神秘的小女孩,或者說是占據了李萌身體的那個靈魂時,真相越來越接近她的猜想。那個女孩的父親,能在變成狂暴者後受到刺激的情況下,又變成一個瘋狂而變態的正常人,說明這個計劃是可以實施的,缺少的只是一個契機,一個能夠產生刺激因素的契機。

因此,在思考再三後,季想容下了這個決定。

可是這些她都不能說,至少不能現在說。

所以,心軟、缺少魄力的黑鍋她暫時背定了。

“大家在堅持一會兒!”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在所有人跑的口幹舌燥,肺部抽疼,快要放棄時,才算是堪堪甩掉了那群不怕死不要命的狂暴者。

戚恬算是這裏體力最弱的人,平日裏也都是坐辦公室,很少上健身房鍛煉。要不是這一個多月來的逃命生活,再加上為了小命著想,一路都沒敢停一下。

在終於甩掉那些狂暴者後,一直支撐著這個信念的戚恬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不……不……不跑了……”

猛子嫌棄的踢了踢她的腿:“姐姐,你太沒用了,快點起來,說不定等一會兒那些怪物立刻就追上來了!”

“是啊恬妹子,先忍忍吧。”蔣洪山也忍不住勸道。

“噓!”季想容打斷他們的話,黑暗中一片寂靜,她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神色凝重,“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50|異位面

“是什麽聲音?”

加拉瓦:“什麽什麽聲音?”

季想容微微一皺眉,陳清翰立刻扭頭,堪稱兇狠的瞪了這個黑人一眼,加拉瓦被瞪得摸摸鼻子,不再吭聲。

頭頂呼啦啦是疾風在呼嘯,微微的震動帶著微不可查的塵土落在她的臉上,有著些微涼意。不過很快,這種微微的震動和強烈的風聲漸漸消失,不見蹤跡。

那是,什麽?

季想容擡頭看去,面露不解。

陳清翰沈默片刻,也是有些茫然,不過他的不解對象明顯和她不同:“這是磁懸浮列車,你身在京門,從來沒坐過嗎?”

在京門,磁懸浮列車的普及甚至比巴士還要受人歡迎,大多數上班族或者學生來回都是乘坐列車,像季想容這種身在京門六年多的人,竟然重來沒坐過這個,令他詫異不已。

不過也不能怪她,畢竟在上學時,季想容選擇的便是寄宿,為了少花點錢,沒有什麽事絕對不會出門。出門都是為了一些需要裝逼的工作,自然也不能和很多人一起擠車子掉身價,讓雇主看出什麽不妥來。

所以對於這種東西,季想容只陷入聽過和見過。現在更是在隔了一層土地,聽起來就更失真,就是在場一些坐過一兩次的人都沒聽出來,更何況是她。

“歪樓了吧!”戚恬興奮,“列車還在運作,我們現在就在列車下面,是不是只要挖通了上面這層,我們就可以逃出去了?”

猛子翻了個白眼:“挖通了我們就離被埋不遠了!”

的確,無論上面是不是還有加固,這個山洞穴道明顯就是由泥土和石塊構成,更何況這樣貿貿然挖通了頂層,一不小心破壞了鐵軌,不僅搭不上順風車,說不定還會惹來眾怒,遭到一些瘋狂之人的追殺。

“那怎麽辦?”

明明希望就在頭頂,難道就要因為這些原因放棄離開這裏嗎?

蔣洪山一巴掌拍在戚恬肩上:“我說你們這些文化人還沒我個大老粗聰明,換個方向不就行了!再說了,組長不是有殺手鐧嗎,既然能靠著這個東西找到這裏,說不定還能找到出口。你在這裏慢慢挖的功夫,我們已經坐上車子走老遠了。”

一群歪果仁在一旁聽得似懂非懂,但又不敢插話,只能憋著氣看著他們吵。

“好了都別吵了,蔣洪山說的不錯,先看看再說。”

季想容一句話令下,帶頭朝著指針的方向走去。

而就在他們離開的當下,他們所居住過短暫幾天的寬闊洞穴安靜下來,那些群魔亂舞的狂暴者們紛紛停了下來,一人問道:“走了嗎?”

“走了走了,哦,累死我了,真不是人幹的活。”

“話說什麽時候我也能升級,升級過後就不用再當這種吃力又沒多少積分賺的怪物npc了。”

“嘶,你們都特麽全須全尾的好嗎!”地上趴著的無頭“屍體”忽然動了動,一只手在地面摸來摸去,“麻煩找一下我的腦袋,為什麽我的眼睛看不到,誰擋住了我的眼睛?”

其中一個形象為獨眼海盜的男人下意識默默臀下的東西,心虛的一腳踢開。

“哎喲,是誰!什麽仇什麽怨啊,老子已經這麽慘了還踢我!”那腦袋咕嚕嚕滾到無頭“屍體”旁邊,被那兩只手捧住,隨手就往脖子上安。

而那猙獰的血口子竟然在脖子和腦袋相接的時候漸漸消失,只留下淡淡的疤痕。

那倒黴鬼歪歪脖子,抹掉臉上的血跡:“嘶,疼死老子了。誒,好像哪裏不對?”

眾:安反了好麽親。

“臥槽!反了反了,怎麽辦!”

之前將他的腦袋當凳子坐的獨眼海盜小聲問:“要不要砍下來重新安過?”

倒黴鬼:“……”

~~~~(>_<)~~~~嚶嚶嚶,這世界太可怕了,人家要回阿瓦斯安諾星球!

場地中間忽然出現一團霧氣,霧氣似乎笑了笑:“好了,暫時收工。大家放心,這次任務積分之多前所未見,等徹底完成這個任務回家後,總局會將所有積分一分不少的匯入你們的賬戶。”

那倒黴鬼本來還拿著一把匕首在自己脖子上比劃著,聽到它的話不禁小聲道:“那能不能幫我做個無痛手術,把腦袋安回來?”那倒黴鬼是個挺好看的男人,剛交往了一個十分正點的女朋友,想到以後自己上個洗手間還得背著腦袋,就跟那小兄弟不小心長到後面的感覺差不多。

t^t女朋友見了絕逼會跟他分手的!

“當然可以。”

“琴姐,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完成任務?”

“是啊,這裏跟之前說的不一樣,說好的美食呢?剛出現就是在這個密不透風的洞穴裏,什麽好吃的都沒有,還得天天去逮那些入侵洞穴的變異生物保證安全。”

“對啊對啊,還有說好的美人呢?”

倒黴鬼(╯﹏╰):“美人跟著野男人跑了!”

霧氣也是語氣無奈:“我們晚來了一步,這個位面發生了一點意外,正在與另一個位面急速靠近中,期間碰撞到了不少不明病毒,才導致了這個位面現今狀態。沒有完成任務前,即使是我也無法打開傳送陣送你們回去。”

有人沮喪:“也就是說,現在的情況是有來無回?”

“哎呀你個窮光蛋,別忘了當初你是為了什麽才接下這個任務的。你家裏沒老沒小,連個女票都沒有,沒掙到錢你還有什麽臉面回去?”

“對啊,沒掙到錢,你回不回家有什麽區別?”

那人梗著脖子:“至少還有一口熱騰騰的米飯吃!”

“想吃米飯,你隨便抓一個試煉者來不就行了!”

“話說這個位面的異能和我們那個位面的差異真大,竟然還有試煉者的存在,想吃什麽想買什麽隨時隨地買就行了。”

“我覺得還是我們那裏好,誰都可以出任務,想要買東西,隨便一個普通人都可以上網買。這裏的試煉者是有限制的,1000個人裏才有1個有這種能力。”

獨眼海盜弱弱的舉手:“話說,難道只有我註意到了琴姐說的話嗎?”

“什麽?”

“這個位面正在和另一個位面急速靠近中,說不定哪天就撞上了。誰知道那是個什麽生物的位面!也就是說,現在在我們眼裏算是很糟糕的局面,在將來還可以更糟糕……”

☆、51|3|9

如此這般驚人的畫面以及驚人的對話,只在這個小團體中悄悄流傳,而季想容等人卻毫不知情,只是看著眼前的建築物,和照在身上那溫暖的陽光,激動的不知所以。

三月的天空灰蒙蒙的,接觸地面的瞬間,仿佛連腳趾都被烤熟,奇怪的是,這麽高溫的地面,只讓腳下滾燙,稍稍往上一些只是感覺到溫暖而已。路面上停著十幾輛車子,公交、卡車、摩托車、轎車……各型各色的車子,唯一的共同點便是輪胎空癟,一些輪胎材質薄一些的,接觸地面的部分已化作粘稠之物黏在地面上。

而就在出來的一瞬間,季想容瞳孔微縮,腦海中響起了久違的機械聲:

【恭喜宿主完成主腦發布的強制性試煉任務——血腥指壓板,幸存人數十七人,獲得任務獎勵1000分。完成時限:99天23小時58分。】

在密道那一段時間幾乎被封閉了的日子裏,季想容一直留心著任務時間,並在內心深處計算著,最多只認為過去了二十多天罷了。沒想到竟是一轉眼過去了兩個多月,還差點錯過了任務,被倒扣1000分。

【母系統承載者額外獲得總價值1000積分的體力藥劑兩支,請宿主再接再厲。】

【距離下次任務時間——未知。】

陳清翰的耳朵忽然動了動,看向季想容的眼神有剎那的詫異,抓著她的袖子更緊了。季想容也是楞了好一會兒,這個看起來幾乎難以完成的任務,竟然就在他們認為是災禍的地下洞穴中完成了?

在曬夠了久違的陽光後,大家夥才有心思打量起眼前的這個世界。

眼前的世界,似乎因經歷了之前那場前所未見的雷災而更加破敗,水泥地面上失去了昔日令人類談之色變的血腥指壓板,露出了一條條被炸裂後的深深裂痕。一些水泥地面甚至在裂開後流出了黑色汙水,腥臭難聞。

一只拳頭大的黑色螞蟻從汙水旁經過,不慎沾到濃稠的汙水,竟發出尖銳的嘶鳴聲,不出兩秒渾身通紅,抽搐著癱倒在地上。

看到這一幕,蔣洪山打了個冷顫:“這是寒潮過去,又來高溫預警嗎?”

sarah:“恐怕沒那麽簡單。”

她轉身,看向一直躲在黑暗中的anne,笑容溫柔:“怎麽了,不是你一直吵著出來後要好好曬一次太陽嗎?”

搖搖頭:“sarah,你們走吧。總有一天,我會來找你們,你放心。”

“你在說什麽!”sarah面色一變,“我們從小到大都沒有分開過,你重來都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出門轉個頭就能忘記回家的路,從來不知道睡覺要關門,不知道洗澡要燒水,你這個樣子,怎麽一個人走!”

曾經差點失去一次同胞妹妹的絕望還時不時令她噩夢連連,現在一聽anne想單獨行動,更是一千個一萬個不同意。

“sarah,對不起,我現在走不了。”

“為什麽,告訴我理由!”

慘笑著搖搖頭,低著頭不說話。

季想容看到這裏,皺了皺眉頭:“你是在演韓劇嗎!有什麽話就說出來,你瞞著我我瞞著你,最後兩個人都留下遺憾的游戲很有意思嗎?或者最後你才發現你自己認定的事實不過就是一個可笑的鬧劇,明明可以說出來避免這麽荒唐的理由,偏偏一定要憋在心裏不解釋,你以為你錯過以後還有重來的機會嗎?”

陳清翰驚訝的看向她,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阿容情緒激動,甚至可以說是多管閑事。長大以後的她,從來都是一個怕麻煩,寧願心裏憋著也不願意去招惹是非的人。

捧著臉跪倒在地:“你懂什麽,你懂什麽,什麽都不懂你有什麽資格管教我!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不,你不知道!見到你們以後我每天都在經受著煎熬與掙紮,我想活下去,我想活下去!”

說到最後竟然哭出聲來。

“anne”sarah怔怔的看著黑暗中的妹妹,不知所措的走近幾步。

“別靠近我!你走開!”

“anne,你別這樣,有什麽心事你就告訴我,我可以為你分擔,可以幫你解決。不僅是我,我們還有朋友,好多朋友,那麽多人,一定能夠幫到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好嗎?”

“我說了有什麽用,沒用,一切都來不及了,你們幫不到我,你們給我走開!走開啊!”

一只渾身濃綠的圓球出現在季想容懷中,包裹在身體上的藤條松懈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捆住anne向外拉。

驚恐尖叫:“啊——放開我!放開我!我會死的啊!”

上雲藤卻不管不顧,將人懸在半空中讓太陽直射。

臉色煞白,兩眼一翻,四肢無力的癱軟下來。

“你在做什麽!啊——,你快放她下來,快松手!”sarah面目扭曲的撲了上去,抱住anne的腿大哭起來。

季想容:“熱嗎?”

“……”

“疼不疼?”

“……”

“中國有句話不知道在你們國外通不通用,如果你能感覺到疼痛,那麽你就還活著。”

一開始還感到莫名其妙的眾人仿佛有那麽點回過味來,就連sarah都頓了頓,擡頭看向懸在半空中的金發少女。

少女眼皮動了動,猛地睜開眼,摸摸自己的臉,將手腕放口中一咬:“嘶,疼!咳咳,哈哈哈,疼,我疼!”她邊哭邊笑的看看手上的傷口,在半空中手舞足蹈。

“sarah,我還活著!你看到沒有,我還活著!”

猛子傻楞楞的看著她,戳戳戚恬的手臂:“這個姐姐在幹嘛?”

戚恬也糾結的看著她:“不知道。”

從一開始莫名其妙的大哭大叫到假死最後到興奮的幾欲發狂,在這群圍觀者眼中就像是一場鬧劇,一場anne自導自演,精神分裂的鬧劇。

蔣洪山看向季想容:“組長?”

“她以為自己死了。”

“什麽?!”

“還記得之前出現的死亡墓碑嗎?”季想容讓小種子將瘋瘋癲癲的anne放下,看著sarah好氣又好笑的被anne拉著轉圈,不禁心中柔軟,“死亡墓碑上有anne的名字。”

y一點就通,恍然大悟:“啊,我明白了!”

加拉瓦默默黝黑的皮膚,不解:“你明白什麽了?”

松本眼鏡,眼鏡的一面已經碎裂一片,他卻毫不在意:“anne小姐和一群人被關在一處,被人有意識的催眠他們已經死亡的意識。這些人有部分和人廝殺,也許是那些人催眠他們,只有殺掉什麽人才能夠覆活之類的信念痛苦是因為想活下去,但不願意殺人。大致就是如此吧。”

抱著sarah,二人都聽到了他的話哇的一聲哭的稀裏嘩啦,sarah表情空白,顯然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為好。

那邊吵吵嚷嚷一片,季想容卻只是打量著四周。變化的不僅僅是血腥指壓板的消失,還有這塊陸地,以及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出現的大型變異動物。

按常理來說,他們現在發出這麽大的喧囂聲,必定會引來一些擁有攻擊性的食肉性野獸,但事實相反,到目前為止,這些東西都沒有出現。陸地變成這樣,就是想要開車,輪胎也承受不了高熱的摩擦。

所以還是得靠著列車嗎?

季想容:“大家提高警惕,跟我走。”

笑過鬧過後,大家的心情算是徹底調整過來,隊伍裏稍顯緊張的氣氛也變得融洽起來。

跟著懷表的指針,一路寂靜無聲,無驚無險的進入了另一個洞口。

這個洞口和之前的不同,這裏燈火通明,偶爾能看到幾個人大包小包的提著行李,排隊等在站口。看到他們的到來也並不驚訝,甚至還有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少年沖著他們打招呼:“嗨,上午好!”

季想容只覺得恍若隔世,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過是她做的一個夢,現在夢醒了,末世沒有到來,一切都是那麽的平和安寧。

不過很快,這種想法被打破。

和他們打招呼的鴨舌帽少年忽然被身後一個男人猛地一推,身子一個趔趄跌入鐵軌上。一輛列車急速沖來,少年放棄了一起跌下來的大包小包,一腳蹬在鐵軌凸起處,和鐵軌擦身而過。

“呼,還好。”少年嘻嘻一笑,拍拍手,忽而臉色陰沈,“只是可惜了我的行李,裏面可有好多食物呢!”

那推人的壯漢兩腳跨立,虎背熊腰,肌肉虬結。身上除了一套黑色秋季運動服外,什麽都沒帶,有極大的可能性為試煉者。他抖了抖強健的肌肉,面上不屑的看了一眼身形單薄的少年。

兩個身形妖嬈的女人跟在他身後,皮膚略白的女人看起來二十二三歲,穿得十分清涼,光潔的手臂抱胸,顯得前面極為波瀾壯闊。也許是隧道裏有些陰冷,整個人正在不著痕跡的微微發抖。她的臉上妝容精致厚重,卻也遮不住她那青黑的黑眼圈。

站在另一邊的女人皮膚略黑,面上淡妝,眼神銳利,身上穿著和男人同色的秋季運動服。和男人不同的是,她的運動服十分修身,身材和容貌比之白膚女人毫不遜色。

少年伸了個懶腰,只淡淡的看了三人一眼,朝著季想容等人走來。

☆、52|3|9

“嘿,漂亮姐姐,搭個隊怎麽樣?”

季想容掐掐陳清翰的手心:“為什麽?”

鴨舌帽少年扭頭看看那同樣看過來的壯漢,故作委屈:“你看,我一個人就容易被欺負。還差點丟了小命!”說著還誇張的比了個怕怕的手勢,惹得戚恬笑出聲來。

少年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衣冠整潔,還帶著嬰兒肥的小臉米分嫩米分嫩,明明是個小屁孩,還偏要做出一副“我是大人”的老成姿態,令那些母性泛濫的人忍不住想伸出手掐掐少年米分嫩的兩頰。

同樣是孩子,猛子看起來甚至比少年還要小上兩歲,由於被關在密道裏太久,整個人衣衫襤褸,小臉和爪子都黑乎乎的,偏偏又是個不討好“爾等愚昧凡人,老子天下第一”的狂霸酷拽叼的脾氣,自然就引不起他們的註意。

“好不好啊漂亮姐姐!”少年走近幾步,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兩圈,很聰明的直接鎖定了季想容。在他看來,這些人明顯以這個漂亮女人為主,女人身邊有那麽個好看的大哥哥,說不定也是個好色的。那男人整個人冷冰冰的,說不定漂亮女人早已經膩了,他自信自己長得不錯,有些人還就是好他這麽一口,撒撒嬌賣賣萌手到擒來。

想到這裏,他那雙大眼睛一眨一眨,故作無辜懵懂的看著季想容。

“不行。”陳清翰俊臉一沈,整個人冷颼颼的看著嚇人。

“為什麽?”少年‘委屈’的快哭出來了,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他,仿佛在控訴著他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陳清翰眼眸一沈,眼看著又要精分,季想容立刻抓住他的手,在他手心輕輕撓了下作安撫。

“因為這是我男人。我聽我男人的。”

季想容的表情很認真,認真到令那少年楞了好一會兒。

身後的人都是一副驚呆了的表情,瞪大眼看看陳清翰又看看季想容。雖然這兩個人平日裏時不時的會花式秀恩愛一下,但主動方都在男方身上,女方從來都是被動承受著,既不拒絕也不表態。更何況她的性格擺在那裏,即使二人成了,在他們心中的形象必須是女人負責掙錢養家掌握主動權,男人負責貌美如花逆來順受養孩子。

現在季想容一副“我男人管事,我只聽他的”態度,簡直秀瞎了他們一眾的狗眼。

陳清翰也是一副“我沒聽清,求再說一遍”,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她,如果他有一條尾巴,恐怕現在已經興奮的左右搖晃起來。

季想容卻沒再說話,只是專註的看著眼前急速而過的列車。

少年撓撓頭,重新開始打量這群人。

為首的女人二十一二歲的模樣,但能讓這麽多年齡比她大很多的人都信服她,年齡大概不會這麽小,也許只是顯嫩。從頭到尾說話很少,也沒有東張西望。在這群人中她的衣服最幹凈整潔,頭發順滑,十指潔白幹凈,腳底是一雙黑色運動鞋,腳底沾有一些泥土,泥土略有些潮濕。

她只是站在那裏,身上沒有多餘的物品,就連一把防身的武器都沒有,但就是能讓人覺得安心。

她身邊的男人是隊伍裏除了這個漂亮女人外,唯一一個衣著幹凈整潔的人。雖然行走間一直緊跟在女人身旁,看著她的眼神溫柔,但腰板筆直,每一步都仿佛經過丈量,站的位置略微靠後,這個方向正好可以擋住外人的實現或攻擊。而女人毫不在意的將後背留給了這個男人,眉間舒展,唇部肌肉放松,可見對他的信任並不是口頭上“我聽我男人的”說說而已。

由此可見,她對隊伍中的人有戒備,但很少。可以全身心的交付安全於這個男人,說明他們非常親密,不可能只是炮|友的關系。

女人身後的隊伍中還有三個非常漂亮的女性,她們個個申請輕松,手拿防身武器,和身邊男人們的交流自然平等。這些人衣著上都有經過激鬥過的痕跡,或淩亂、或破爛,看起來這個隊伍就算是臨時組建的,但一定經歷過生死奮戰,可以彼此交付一定信任。

少年越看眼睛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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