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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離鸞照罷塵生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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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赴往溫泉莊子這日,如意及瑞安因都要上學,只能等下了課再由弄扇送去,連氏推說身子弱,又與徐家人不甚熟悉,便也不跟著來。徐子期則請了假,特意和流珠一同上了車架。車廂內再無旁的仆侍,流珠一掀車簾,見這車內空空如也,不由微微抿唇,待徐子期也跟著上了車後,心裏暗想道:這小混賬指不定又在打著甚鬼主意。

果然,徐子期只面色平整,不鹹不淡地和她說著些閑話兒,然而等車行半道,這家夥便微微瞇著眼兒,慣常肅冷的臉上則緩緩勾唇,大手扯著她衣間帶子,一會兒松,一會兒緊,流珠瞪他一眼,做著口型,斥道:“胡鬧甚?老實點兒。”

徐子期低笑兩聲,反倒提高了些聲音,朗聲道:“不知二娘去過那溫泉莊子沒?聽說是魯元公主開的,每年只春夏兩季宴客,尋常人等可進不去呢。”他說著,結實的胳膊箍了流珠在懷,手指則擱著薄衫,在那不便處搓按起來。流珠倚在他頸窩處,不好不答,只忍著身上的種種麻癢,強自定聲道:“是。而如今二伯也不算是尋常人等了,現下京中貴人給兒女訂家具甚的,都到二伯那兒去呢。他做著這買賣,也算是有頭有臉,公主自然也會給他些面子不是。”

徐子期擺明了沒話找話,又沈聲道:“明慧這小娘子也是大膽,竟然敢獨自領著一幫人,乘船出海。這東洋大海,茫茫無定,我也實在為她擔憂。”說話間,他按著流珠的手兒,將那帶著兩個囊物的話兒弄了幾弄,不一會兒那話便變得紫巍巍,顫顛顛,硬梆梆,杵得流珠羞紅了臉,卻也只得溫聲接著話茬,說道:“明慧是有福之人,定是個命大的,大哥兒不必替她憂心。”

徐子期輕笑兩聲,似是覺得這般頗為有趣,流珠暗自生惱,又伸手去擰他胳膊,雪白藕臂卻被男人一把扯了過去。流珠微微一驚,身子前傾,倏然間便被那人按著肩頭壓了下去,耳聞得那人帶了些興味,又有幾分哀求的意思,沈聲說道:“二娘咂一咂,何如?難受得緊,也不好硬捱著,到了莊子,指不定要被子駿和二伯看了笑話。”

流珠又羞又氣,想到那官家也曾強逼著她要這麽幹,她作勢要咬斷,這才令得那人絕了這個念頭,不曾想逃來避去,卻要一頭栽倒在這家夥手上。

流珠本身,是不大喜歡聰明男人的。男人聰明,心思便多,貪念也強,她覺得自己可管不住聰明男人,只有任他管控的份兒,所以在現代時,她就喜歡找長得好、身材棒,腦子又不怎麽好使的男人,這才交往了兩任,全都是肌肉型男。雖說這樣的人也未必老實,但只要他不老實,她就能看出來,所以倒也不怎麽難受。

對於徐子期,流珠是喜歡的,倒還談不上愛。畢竟這人模樣長得俊秀,頗有男子氣概,凡事也會為她著想一二,更難得的是,在這個人人都對金玉直那般的瘦竹竿兒十分推崇的年代,徐子期是少見的結實,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流珠看著,實在覺得心動。

她這人,也實在是愛恨分明。她不喜歡傅辛逼他,所以才百般抵抗,怎樣都不配合,而徐子期既然讓她覺得高興,心裏頭活分起來,令她覺得自己心態都變年輕了,那她也不吝嗇於讓這男人高興。即便這徐家大哥兒提了這有些難堪的請求,流珠倒也不曾推拒,便倚坐於車板之上,一雙纖纖素手將那話、兒柔柔掏出,執定之後,便以朱唇吞裹,琥珀色的眼兒微微瞇起來,略顯迷蒙地仰望著他。

徐子期沒想到她這般爽快,心中微震,見她動作青澀之後,又快活了些,低低說道:“二娘果真是喜歡我。我如何能負了二娘?”說著,他緩緩伸手,拂著她額前碎發,舒服到了極點,也不由輕咬薄唇,耳聞得出入間鳴嘖吞咽之聲,眼見得那柔艷美人兒面若桃李,雙頰微縮,百般摶弄,半晌過後,終是全軍潰敗。

流珠吐了濁液到帕子上,隨即嬌嗔道:“好個沒廉恥冤家,害的兒口中都生疼,尤其是嗓子眼兒,說話都不利索了。”她還沒說完,帕子便被徐子期倏然奪了去,隨後視線灼灼地盯著她,似笑非笑,將那帕子,十分珍重地疊了幾疊,塞入了懷中。

這青年眉眼俊秀,目光生凜,端是氣派,教人不敢小覷,可誰又猜得到他懷中揣著只臟帕子,帕子上又沾著汙津呢。流珠笑望著他,卻又想到初見徐子期之時,但覺得他咄咄逼人,令她尷尬窘迫,哪裏想得到這家夥這般汙呢。

兩人稍整鬢發衣衫,各自坐正,又說了些閑話兒,假扮正經。等到了莊子,徐道正及妻兒已經等候許久,流珠才掀了簾子,便見徐道正笑著迎了上來,沈聲道:“酒菜馬上就備好,二娘和大郎,來的正是時候。”

徐子期利落下車,面上帶著淺笑,先是與堂弟徐子駿一同說笑一番,隨即又跟在徐道正身側,與他寒暄起來,問了身體,隨後又問起生意做得如何。徐道正則笑著答道:“已經招了十數學徒,俱是能幹的,都吃住在我那兒,可靠的很。我每日裏給他們上一會兒課,之後領著他們一同做工,他們做得多,做得好,我發的銀錢便也多,他們幹活都比著幹,又精細又快。京中的貴人做桌椅櫃子,都來咱這兒做,狀元郎都來呢。”

後面徐明慧則又對著兩人問道:“三嬸和大哥兒,未曾忘了帶浴衣罷?若是忘了,兒這裏備下了。”

所謂浴衣,即是泡溫泉時穿的衣裳,比尋常衣裳輕短些,而夏日的浴衣則都由紗羅織就。流珠聽得她提起後,又見徐子期朝她看來,不由暗中一笑,口中上則柔聲道:“兒早就備下了。”

徐明慧點了點頭,又溫聲道:“這莊子名呼兩儀苑,造的極妙,因往來之人皆是有頭有臉的,便也不似其他池子,一堆人也不分男女,湊在一起胡洗。莊子裏有專泡足的,可以邊下棋對弈、玩骰子博戲,一邊拿溫泉浸足,各人的屋子裏,也都造有小池子,不必混在一起。若是泡著泡著,覺得餓了,邊上還有糕點及蔬果,甚至還有冰粥哩。”

流珠聽著,也來了些興致,暗想著連日來頗為疲憊,若能借著這契機,歇上一歇,自是快活。而緊接著,眾人入了廳堂,由莊中婢子領著,繞過屏風,於圓桌邊上依次而坐。等到酒酣耳熟之時,徐道正頗有幾分感慨,帶著些醉意,沈聲言曰:“如今咱家裏頭的日子,也算是越過越好了。再往前數一年,這樣的日子,咱可連想都不敢想。”

他頓了一頓,又嘆了口氣,道:“那時候遭了洪水,保得一條命都是僥幸,不曾想過自己也能在天子腳下的汴京城裏有一番成就。雖說這一年裏頭,爹娘受了連累,老三為奸人所害,而老大呢,富貴了一番,卻都是轉瞬即空,如今又沒著沒落的,天天賴著我,要我接濟,但是呢,也不是沒有好事兒的。”

流珠聽著,暗自垂眸,微微抿唇,又見徐道正笑了一笑,依次說道:“瞧我這老頭子,做了幾十年木匠,總算是發達了。買了別莊,換了新房,收了新弟子,攢了大銀錠。明慧是我的寶貝閨女,雖說走了歪路,但如今也是吃一塹,長一智,爹啊,不擔心你。你以後,肯定能護住自己,對不對?”

徐明慧用力點了點頭,口脂濃艷,紅唇微勾,笑道:“肯定能。”

徐道正揉了揉眼角,又舉著酒盞,道:“再說子期和子駿,有出息,身上帶了軍功,雖說馬上又要走,但是你們啊,肯定會再凱旋而歸,我一點兒都不擔心。”

堂兄弟二人跟著敬了酒,徐道正飲盡之後,又對著流珠肅聲道:“還是要謝過二娘。若沒有二娘牽線搭橋,咱也不會遇上十八娘這樣的貴人。若沒有二娘悉心看顧,明慧也不會回心轉意,做起生意。二娘持家有道,理財有方,把家裏這日子過的……這樣說雖是不大好,但是不得不說,日子確實比先前好了不是?我先幹為敬,二娘請便罷。”

他說罷之後,其餘人等也跟著對流珠敬酒,流珠卻心裏發虛,只帶著笑意,一盞盞應對下來。及至宴散之後,流珠稍稍一嘆,蓮步款款,往婢子所指的住處走去,而徐子期則也疾步跟了上來,流珠一看,不由微微抿唇,聲音則放大了些,道:“且隨著兒去取衣裳罷。浴衣已給大哥兒備下了。”

徐子期輕笑著看著她,點了點頭,等到二人進了流珠所在的小園內,才掩上門扇,徐子期便笑道:“二娘給我備了甚浴衣,一直藏著掖著,不讓我看。”

流珠解了包裹,故意道:“這可是兒特地著人做的,大哥兒可不能不穿。”

徐子期興致勃勃,低笑兩聲,湊首去探,卻見那所謂浴衣不過是兩塊半透明的紗布縫在了一起,有跟沒有似的,不由挑眉道:“拿這物事給我穿?”

“對呀。”流珠殷勤地遞給他,“快穿上給兒看看,合不合身。”說著,她也掏出了自己的浴衣來,平平實實,無甚驚人之處,徐子期有些失望,哼了兩聲,流珠瞧他這面色,啐了一口,這又掏了件薄紗制成的,跟現代的裹胸裙頗為類似,徐子期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二人笑鬧間,到了屏風後頭,溫泉池子邊。水汽氤氳,熱氣襲人,幸而今兒也不算太熱,流珠試了試水溫,隨即道:“你可不能在這兒待得太久。雖說旁邊沒有探子沒有奸細,但是指不定一會兒誰來了呢。”

徐子期卻不言不語,裹挾著她的腰身,手指一探那溫熱之處,隨即聲音沙啞道:“兀那話兒,早濕的不成樣了,嘴上卻還攆人。”流珠身上發軟,星眼迷蒙,罵了聲冤家混賬,隨即又逼得徐子期換上了緊巴巴的小褲,瞧著那鼓鼓囊囊的一團,不由連連失笑,徐小將軍聽得她那銀鈴般的快活笑聲,不動聲色,只輕輕挑眉,倏然間將她舉起,整個投到了池子裏。

流珠驚道:“兒衣裳還沒換呢。”

“換甚換,總歸都要除了的。”徐子期也跟著跳了進去,自池邊小盒裏抓了些檀香白礬,硬生生掀了她裙兒,洗了洗,之後挺然而興,昂健而立,濡研一番,抖得阮二娘哀聲而求之時,才杵著紫巍巍的害人東西揮軍而下,盡沒其中。水霧氤氳間,二娘吟道:“今日恁地狠,真是宿世冤家。”

“不狠一些,生怕二娘等我走了,便將我忘了。”徐子期說著,捏著腰眼,又是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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