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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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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甚至沒有聽說過無剎域的存在,或者說無剎域的存在只是一個傳說,其地處的神秘地界只有用陰玄羅盤可以探測。

隊伍剛駛出巷口,朱希氬從乾坤袋中掏出花重金去高等大陸淘得的陰玄羅盤。

羅盤上有八根指針,密集地分布在羅盤右下方,若不是提前做足功課,面對這個覆雜的羅盤,輕易不會使用,朱希氬稍微凝住神,撥弄其中兩根指針。

待撥動完畢,陰玄羅盤上方浮現出一個菱形圖標,稍亮的那一頭指上東南方向,朱希氬旋即用靈力傳音給修士護衛以及駕馬的車夫,整支隊伍浩浩蕩蕩轉向東南面。

行了兩個多時辰,跟流箏玩小手拍大手玩累了的袖珍版魏煊抱著流箏的胳膊、小臉枕著流箏的肩膀睡了過去。

而流箏腦袋點了點,在她也支撐不住要栽倒下去之時,一只冰涼的大掌伸過來托住她的臉,將她往自己的胳膊送,臉剛貼上那堅實的胳膊,流箏立馬抱住,小臉蹭了蹭,香甜地睡過去。

袖珍版魏煊隨著她傾到魏煊那一邊的姿勢,靠著流箏的小身子也順勢斜了斜。

一大一小睡著睡著,皆打出呼嚕聲,少傾,對面響起更加劇烈的呼嚕聲,是兩只老虎妖的。

因為此時隊伍還未行到無剎域地界,無須凝神警惕,坐得乏了就放心大膽地睡了過去。

一陣陣呼嚕聲響在魏煊耳側,恍惚間讓他覺得自己跟四頭豬坐在一輛馬車裏。

天黑之際,隊伍停下,朱希氬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棧。

客棧很小,住不下這麽多人,一百多個修士護衛在兩根樹上拉了根繩子就能睡下,七只妖怪護衛三兩個擠在一間包房,朱希氬給流箏和魏煊安排在一間房,給鄴主大人單獨安排一間,他準備與朱希氚同住一間。

下馬車時,兩只老虎妖和朱希氚都醒了,流箏卻還在睡,沒有醒來的意思,魏煊便將她抱下馬車,準備直接進入朱希氬給他們付好的廂房,剛爬上咯吱咯吱響的樓梯,發現後面追來一個小尾巴。

袖珍版魏煊執著地跟在他後面,若鄴主大人和朱希氬不讓,他就大哭。

他跑過去用小手握住流箏的腳踝,魏煊長腿修長,走得雖然不快但間距遠,朱希氚要跟上他得小跑著。

“就讓他去罷。”鄴主大人擺擺手。

自己弟弟這麽黏著一個妖衛,朱希氬其實一直不太理解,此時哄不住他,也只能任由他去,準備囑咐流箏照顧好他,但流箏此時還睡著,他便對魏煊道:“那勞煩這位兄臺和劉公子好生看住家弟了。”

魏煊沒回他,背影依舊淡漠,已經爬至二樓。

“兄臺?”朱希氬皺起眉,在這藍湖鄴,還是頭一次有人敢這般無視他的話,難道這只鬼修是個聾子?

鄴主大人也有些狐疑起來,那畢竟是自己的寶貝兒子,他擡腳跟上去,剛跟了一步,才等來黑衣面具男人的回答。

他淡淡應了一聲“好”。

鄴主大人這才停下腳步,只是朱希氬臉色還不太好看。

盯著朱希氚屁顛屁顛抱著流箏的腳踝、跟著魏煊步進包房中,朱希氬收回目光,看向鄴主大人,“父親……”

鄴主大人知道他的心思:“不必擔心,這只鬼修與尋常不同,他身上縈繞的冥氣之重,想必其修為比你我都還要高深,他若有歹意,早就行了禍。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們相信劉公子,自然也應該相信他,趕路至此,大家也累了,進房休息吧,明早卯時一刻出發。”

“父親說的是。”朱希氬斂下容上的狐疑。

房內,魏煊將流箏抱到床上,那小屁孩一雙小手還握著流箏的腳踝,他睇了他一眼,小孩身子一抖,松開手。

身子剛落上軟綿綿的床,流箏吧唧了一下小嘴,滾到床裏面,屁股和脊背背對著魏煊和袖珍版魏煊。

魏煊扯掉臉上的面具,露出和朱希氚一模一樣的面龐。

朱希氚睜著眼睛看了看他,蹲下身脫自己的鞋,胡亂脫掉自己的鞋後,他朝床上爬去。

“媳婦。”他喊了一聲。

“……”魏煊眉心擰出一個川字,卻並未阻攔朱希氚。

朱希氚跪著過去用小手捏了捏流箏的手臂,在她身側躺下。

他本來也還在困著,那麽一躺下去便睡著了。

流箏將頭下的枕頭扯到身前抱住,依舊睡得跟豬一樣。

魏煊看了他們一眼,懶得說什麽,揭過被子蓋到兩人身上,他站起身,走到窗邊,去看窗外。

立在窗邊站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在尋思什麽,待他覺著沒趣了,轉過身,發現袖珍版的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床上的白衣少年踹下了床,小手拽著一搓被角、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魏煊臉色微黑,走過去將朱希氚抱回床上。

一夜就這麽過去,天蒙蒙亮之際,流箏似被噩夢嚇醒的,都被嚇回白蓮花原形,兩片花瓣伸出被窩在半空中揮舞了一會,另外一片花瓣打到朱希氚身上。

癱在桌邊的男人起過身,走到床邊將那朵胡亂拍打朱希氚的白蓮花扯到懷裏。

剛落到魏煊懷裏,流箏兩片花瓣揪住他的衣袍。

花身在魏煊懷裏扭了扭,醒過來。

花眸與魏煊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流箏打了個噴嚏。

“冷著了?”魏煊從袖中滑出一塊黑帕子搭在流箏的花身上,將她裹緊。

流箏捏了捏那黑帕子,變成人形,蓋在身上的寬大黑帕子旋即像手絹一般被她捏在手上。

“我做噩夢了,去了無剎域,你可一定要保護好我和你兒子。”流箏還坐在魏煊的腿上,從惺忪到清醒的美眸看他。

“嗯。”魏煊捏她的臉。

流箏打開他的手,從他身上跳下地,走過去給袖珍版魏煊掖被角,回頭看了魏煊一眼,流箏神經一抖。

不對,為啥她突然有一種他們是一家三口的趕腳?

一路走走停停,在半個月後終於到達無剎域地界,朱希氬鉆出馬車,讓幾個車夫停下馬車,到附近客棧暫時歇下,接下來由妖衛和修士護衛們親自架馬車。

車夫修為不高,帶著一塊深入無剎域恐添負擔,也會白白犧牲幾條性命,鄴主大人是仁義之人,不會草芥人命,車夫們聽令停下,兩個修士護衛棄馬跳到鄴主大人和朱希氬馬車前負責駕馬,兩只老虎妖鉆出馬車,負責駕駛流箏和朱小少爺所乘的這輛馬車。

思茅松妖也從馬車鉆出,站立在馬車前警惕四周,穿山甲妖跳到馬車車頂,卷成球。

耳邊隱隱能聽見遠方傳來的幽靈剎吟,流箏將朱希氚護在身前,抱著他的小身子,裝了一會兒淡定就裝不下去了,把屁股挪過去,蹭到魏煊旁邊。

又對他念叨了一句:“你要保護好我和你兒子!”

魏煊“嗤”地一聲笑了。

“你、你你不許笑,我這不是害怕,我是怕小氚有危險!”流箏嘴上這麽說,身體卻很誠實,蹭得離魏煊更緊了一些。

“騰騰騰!”跟在馬車後面的一百多個修士護衛變了陣,以四面八方的陣仗朝他們前方的兩輛馬車湧去,以半包圍狀緊緊護住兩輛馬車,巨蟒妖和紅牛妖棄掉身下的馬兒,扭身閃變成原形。

流箏掀開簾子一瞧,就對上巨蟒吐出的舌信子,她看了一會兒逐漸由青藍天空變為灰蒙天空的地界,縮回手。

那仿佛會攝魂奪魄的剎吟愈發縈耳,從斷斷續續到此起彼伏,愈發響烈起來。

就在朱希氚被那剎吟嚇得扭曲了小臉,流箏受不住差點嘔吐之剎,聽見前面那輛馬車傳來一道蕭聲。

蕭聲從悠揚趨近澎湃,半隱中帶有攻擊性,一聲一聲流到空氣中,似乎與四面八方傳來的剎吟聲對撞在一起。

流箏覺得舒服了些,捂住朱希氚耳朵的手漸漸松開,她掀開簾子往前看,只見朱希氬不知從什麽時候起站在了馬車車頂,雙目微斂,吹著手中的長蕭。

她還看見有數十頭身上長滿眼睛的紅色邪剎踏得地面悶沈響地襲擊過來,被修士護衛結出一張如蜘蛛織的網一般擋在網外。

行至一個似血手又似紅繩直插.進地面之地,穿山甲妖從馬車車頂跳下,圍著那似血手又似紅繩的東西看了看,朝那邊滾去,他剛滾進去,立馬看見天空咬來幾張血盆大口。

“!”流箏睜眼看著,心窩抖了抖,替甲兄捏了把汗。

穿山甲妖“咻”地一下,縮成一顆球,在地上一動不動,那血盆大口大力咬下來,恍惚聽見一道“啊”聲,流箏看見那血盆大口咬落幾顆血牙,而後圍著穿山甲妖轉了一會兒,又咬了幾口,咬半天穿山甲妖都毫發無傷,血盆大口卻覺得自己牙疼得厲害,悻悻縮回去。

“那是邪剎布下的陷阱。”流箏松下口氣後,放下車簾,一副“我給你漲漲見識”的表情對魏煊說。

魏煊撩起眼皮看她,有點想笑。

巨蟒妖和思茅松妖在血口消失後沖過去,立在那,在血口再次襲來之際,反應極快地騰身將血口輕松砍下,一隊人馬成功深入地界,馬車與似血手又似紅繩的那東西擦肩而過之剎,魏煊手中的血紅色圓球亮了亮。

朱希氚好奇,湊過去望,魏煊也縱他望。

“球球!”朱希氚小手點到圓球上,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很好奇也很喜歡,魏煊勾唇,將圓球丟到他懷裏。

朱希氚忙用肉嘟嘟小手將圓珠接住,捧起來,寶貝一般護在胸口,不想還給魏煊了。

也是在這一剎,接連不斷朝他們湧過來的邪剎有一剎的停滯,停滯過後是更瘋狂的攻擊,朱希氬的蕭聲逐漸抵抗不住那攝魂的剎吟,“噗”地吐出一口鮮血,單膝跪地。

鄴主大人立馬從馬車鉆出,接替他,不過他的音器不是蕭,而是一面琵琶。

一個老頭抱著琵琶儀態優雅地彈奏,那畫面讓流箏有一剎地以為自己走錯片場了。

琵琶聲比蕭聲更利,像鋒銳的利箭刺穿那些剎吟,可隨著隊伍深入無剎域,邪剎密集,剎吟震耳,那琵琶聲只是強硬了一會兒,便顯出疲態。

朱希氬抹掉嘴角的血跡,快速掏出陰玄羅盤找尋龍王墓穴的方向。

“往右邊!”花了一會兒工夫撥弄完指針,朱希氬靈氣傳音說。

有幾只邪剎都撞到了馬車上,馬車變得搖搖晃晃,流箏趕緊把袖珍版魏煊拉到身前,緊緊抱住他,“小氚別怕,我們都在。”

袖珍版魏煊小臉再次變得扭曲,小眸湧了血絲,無法承受如此震耳的剎吟,流箏忙揪下自己兩片花瓣堵住袖朱希氚的耳朵,將他又抱緊了些,朱希氚被嚇如此,怎還會捏得住那顆血紅色的圓球,圓球從他小手上滾落。

魏煊不去撿,看著那圓球在原地轉了幾圈兒,想趁機溜走之際,擡掌輕輕一吸,圓珠似瞪了瞪眼,無奈被他吸回掌心。

流箏聽見琵琶聲停了下來,也是這一剎,她“嘔”了一聲,差點吐出來,用腳踢了魏煊一腳:“你倒是想想辦法!”

這鄴主大人和鄴主大少爺還有上百個修士護衛,以及妖怪護衛們都堪不能抵禦住的模樣,朱希氚想修魂之事怕是沒有著落了,他們多半鎩羽而歸。

可是失敗了也就失敗了,但看朱希氚這痛苦的模樣,她真怕他的小命到這就熬不住,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魏煊身上。

被她念了那麽一句,閑然坐在那似乎一點兒都沒有受到剎吟影響的黑衣面具男人才擡起手,用指尖輕輕對著空氣劃了劃,似劃出一道虛影的銀線,那銀線飛出車窗,消失不見。

“你做什麽?”流箏看他。

“沒什麽,就是玩玩。”魏煊似笑非笑。

流箏還以為那銀線是什麽牛逼哄哄的技能,可見那銀線都飛出去了許久都沒有半點改觀,她快支撐不住,氣吼吼地踩了魏煊一腳,“早知道就不要帶你來了,一點用也沒有!”

她和朱希氚支撐不住,雙雙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周圍一片安靜。

“父親,劉公子醒了!”馬車的簾子是掀開的,朱希氬觀見流箏支起身子,眉目的濃雲散開,鄴主大人虛軟的腳也有了點力氣。

流箏鉆出馬車,發現不遠處是一座堪比金字塔的巨墓,周圍的天空依舊是灰黑色,像鬼怪密布在空中,眾人不敢點火把,憑借稀薄的亮光看四周,那黑衣面具男人立在馬側,她鉆出馬車時,男人對她伸出一只手,流箏握上去,被他抱下馬車。

“這是……找到了?”流箏左看看右看看,不太相信,這暈了一下醒來,怎麽就到了龍王墓穴了呢?

“是蟒兄和茅兄擊敗了看守龍王墓穴的兩只高重邪剎,守衛墓口的邪剎便是無剎域少將一般的存在,他們倒了,那些狐假虎威的邪剎們就沒敢再攻上來。”二強湊過來說。

“哇,蟒哥和茅哥這麽厲害?”流箏彎了美眼。

“是啊,二位不愧是本主精心挑選出來的護衛,有勞了,回去後定有重賞。”鄴主大人說道,不過看向還躺在馬車裏的朱希氚時,又生起憂色,“不過,還有更險峻的任務擺在眼前。”

朱希氬走過來接了自己父親的話:“龍王墓穴是上古龍王安息之地,屍魂氣息是邪孽之物滋長的最好養分,以是幾百年間,越來越多的邪物集聚在龍王墓穴周圍,漸漸其周圍之地就形成了令世人談之色變的無剎域,這些邪剎既寄生於龍王墓穴的屍魂氣息,同時也守護於龍王,我們近犯,必惹眾怒,再則,也會打擾了龍王的安息。”

“憑什麽那些邪剎能蹭龍王屍體的氣息,我們就不能蹭啊?什麽道理。”流箏插了一句。

“就是!”二強附和道。

朱希氬不由失笑,而後又肅回神,“邪剎只是穢物,怎會是講理的東西?我們為今之計,是要抓緊時間帶小氚進去墓穴吸取墳之氣。”

鄴主大人說:“上古龍王打攪不得,不可去多,最多兩個人來著小氚,剩下的人留在墓口。”

“父親說的是,我帶小氚進去罷,還請各位留在墓口,護好鄴主大人。”他話落,步上馬車,將裏面的袖珍版魏煊抱了下來。

流箏看著朱希氬胸口的血跡,和他蒼白的臉色,揪了揪眉。

巨蟒妖和思茅松皆上前自薦,說朱希氬受了這麽重的傷,還是留在外面為好,由他們帶小氚進入墓穴,也有人提議由一只妖隨同朱希氬陪朱希氚進去。

朱希氬的確傷得重,鄴主大人更是站都站不穩了,他們都不放心由別人帶著朱希氚進入墓穴,想由自己其中一人陪同,但同時,他們也深知自己身受重傷,怕去了墓穴裏面無法保護好朱希氚。

眾人商量一番,竟拿不定主意起來。

流箏眉頭揪起又松開,松開又揪起,開口道:“我去吧!”

她的聲音不怎麽大,那邊商議得熱火朝天的眾人根本沒聽見她的聲音,有些聽見了也沒當回事兒,這朵小花仙真實功夫如何,這些日子他們其實看清了不少,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罷了,由她帶朱希氚去?那才是最不靠譜的!

流箏只得擠進人群裏,扯著嗓門又喊了一遍,“我帶小少爺進去。”

“……”眾人看向她,抱著朱希氚的朱希氬也看向他,恰時朱希氚揉揉眼睛,醒了過來。

他一醒過來,眼睛一片濕潤,似乎被嚇壞了,左看了看右看了看,看了半天終於看見流箏,立馬在朱希氬懷裏扭,把自己扭下來,撲進流箏懷裏,緊緊抱住她,“怕!”

“不怕不怕,我們都在呢。”流箏拍拍他的小腦袋。

眾人商議之下,最終決定由能打敗龍王墓穴守護邪剎的巨蟒妖和思茅松妖帶著朱希氚進入墓穴。

思茅松妖走過來拍拍流箏的肩膀,“將小少爺交給我吧。”

“可是……”流箏不太放心,最後還是覺得巨蟒妖和思茅妖其實還挺靠譜的,比她靠譜多了,就點了頭,但是她怎麽也拉不開朱希氚,朱希氚抱住她的手臂,就像長在了她身上,任思茅松妖怎麽扯都扯不走。

“我和小花帶他進去。”這時,那似乎跟沒有存在過一般的黑衣面具男人走過來,開口道。

眾人這才想起來一路上還跟著一只鬼修,很多修士護衛皆遞去不屑的目光,這一路上,這只鬼修可沒怎麽出力。

不過小花是誰???

“對對對,我和他帶小少爺去吧!”流箏眼睛一亮,是啊,魏煊才是朱希氚的父親,這麽大的事兒,當然得由孩子他親爹負責,再說了,朱希氚這麽黏她,別人是帶不走他的。

“不行!”朱希氬皺眉。

可魏煊那句話仿佛不是在征求意見,或者詢問,而是在表達一個事實,他說完那句,就走過來牽了流箏的手,牽著她往墓穴裏走,朱希氚抱著流箏的手臂跟上。

“站住!”朱希氬追過去,可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倏忽擋在身前,他被那道屏障撞到在地。

兩只緊張流箏安危的老虎妖也沖過來,被無形的屏障撞歪了虎鼻,巨蟒妖和思茅松妖沖過來劃了半天也劃不開那道屏障。

“那只鬼到底是何方神聖?”紅牛妖噴鼻,顯然也是被氣到了,看著黑衣面具男人那對什麽都不屑不在乎的樣子,怎麽看怎麽不舒服。

想他們誰不都有點本事,就他能耐?瞎逞能闖進墓穴他死了沒關系,可劉小兄弟和小少爺怎麽辦?!

一向沈穩睿智的鄴主大人這時也突然拿不準魏煊的心思,更深深擔憂起自己兒子的安危,可詭異的是,他竟然也破不開那道屏障。

“小白臉,你、你你你到底行不行啊你?”流箏不太相信魏煊的樣子。

魏煊將大掌落到她後腦勺處,揉了揉,低沈的嗓音問她:“頭暈的癥狀可好了一點?”

流箏這才註意到自己身體那些不適癥狀全部都消失了,這會兒身體好像沒有哪裏不舒服,反正頭不暈,也不犯惡心了,她對魏煊搖搖頭,“不暈了啊。”

魏煊“嗯”了一聲,指尖一點,將不遠處一顆地上的碎石變成一件繡著奇怪花紋的大紅色小披風。

他骨節分明的長指捋了捋流箏耳邊的碎發,將小披風搭在流箏的暖裘外面,一下子,流箏變得更臃腫了,遠處看像坨粽子。

“這個是什麽?”流箏不太明白,這披風要溫度沒溫度的,還長得很詭異的樣子。

“防邪物。”魏煊勾唇笑。

“那你之前為什麽不變?到這裏才變。”流箏將身上的大紅色披風又打量了一下。

“外面沒有這種石頭。”魏煊竟然有耐心跟她解釋。

“那給你兒子也變一件。”流箏將手邊的袖珍版魏煊推過來。

“他不需要。”魏煊看也不看朱希氚一眼,往前走。

進了這麽恐怖的地方,流箏怕慘了,萬不敢離魏煊太遠,他一加快步子,她忙不疊牽著朱希氚追上去,“哎,你這個人怎麽這樣!”

墓穴裏漆黑一片,全靠著魏煊手中那顆血紅色珠子照明,紅色的亮光照出墓道的幽深,仿佛永無止境,周圍的墓壁上刻著神秘的符號,流箏研究了一會兒沒研究出什麽,揪緊魏煊的袖子怎麽都不願意放開。

“其實不用再走進去了吧?鄴主大人說只要進入墓穴就可以蹭墳之氣的。”見魏煊還要往裏走,一副想看看墓穴盡頭是何物的樣子,拉了拉他牽著她的手。

“在這裏也可。”魏煊停了下來。

“……”流箏有些無語了,“你這個人真是,原來你不曉得的啊?那若我不提醒你,你就要一直往裏走?”

實名對魏煊嫌棄了一把,流箏拍拍朱希氚的頭,親身給他示範,盤腿坐地,讓他跟著自己學,說學好了有糖吃。

朱希氚向來最聽流箏的話,立馬有樣學樣,特別乖。

“你閉上眼睛,我叫你睜開再睜開哦。”流箏捏捏朱希氚的小鼻子。

她記得鄴主大人說蹭個半個時辰就夠了,她從乾坤袋裏掏出一個半個時辰的沙漏放在旁邊,護在朱希氚旁邊,將魏煊也拉了過來。

周圍隱隱有龍吟的聲音,那種慎人的感覺跟聽到剎吟時恐懼的感覺不太一樣,她總覺得會突然飛出一條龍怒目將他們吞掉,待魏煊也坐到地上,她立馬蹭過去貼緊魏煊,緊盯在朱希氚身上。

“你說這墓裏真的有上古龍王嗎?”流箏小臉貼在魏煊的胳膊上問,呼吸離魏煊很近。

“有吧。”過了半晌,也不知男人染了什麽情緒,才回答她。

“會長什麽樣子呢?啊,古老的地方有一條龍!”為了不讓自己那麽緊張,流箏突然唱出一句歌詞。

魏煊看她。

“好聽不?”流箏對他眨眼。

“……”不是怕麽?

“是不是很好聽、聽……”流箏聲音變得有些抖,“那我再給你唱啊。”

隨著那龍吟越來越大聲,流箏不敢看四周,哼了哼嗓子,開始唱:“遙遠的東方有一條龍,它的名字就叫zg,古老的東方有一群人,他們全是龍的傳人,巨龍……腳下……我成長……”

“嘩!”地一聲,眼前真的遽然出現一條全身金燦燦、周身縈繞著金色光芒、龍目鼓瞪、龍身肥壯的巨龍。

巨龍噴出一把火,迅猛如雷霆盤旋到流箏和魏煊頭頂。

龍吟震耳欲聾。

流箏:O.O

——

更晚了,頂鍋蓋,因為這章實在不好拆,就寫完才發了,不過這章炒雞肥,算是國慶加更叭,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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