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明天檢查。”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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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來了個急停車,千覓這次沒有能穩住自己,而且,而且自己竟然直接親到了那個人的臉頰!這次千覓再也不能鎮定了,嚇的直接就往前面擠,要下車。立刻!馬上!
千覓一直都不能從剛才的尷尬中緩過來,心裏在祈禱,那人肯定不要知道,可偏偏那人是個男的,如果誤會了,那自己怎麽也解釋不清啊!
可是事實卻偏偏是千覓最不想要的那個,那個人不但知道剛剛發生的一切,而是當千覓上車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她,而且,很快,他們就要見面,而且會制造一個誇張的故事。
千覓在忐忑中走進教室,說真的,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心情,現在。
大家的掌聲和眼神消散了千覓的緊張和不安,還好,大家還是歡迎自己的。
徐美麗突然說有一個國外來的轉學生要來,大家的興致更高了,千覓的心也更加釋然了,看著王一夏,心裏覺得一陣想哭。還好,我們還能在一起。
教室裏突然響起了大家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還有一個幹凈透徹的男聲傳來,千覓這些才看向講臺上站著的人。那張臉突然進入視線的時候千覓第一反應就是要逃。天啊,這什麽情況,為什麽他會是我們班上的轉學生,如果他知道而且說出來的話,自己該怎麽面對學校的同學?
千覓小心翼翼的擡頭偷偷的看著他,卻發現他正戲謔的看著自己,千覓覺得自己完了。
“大家好,我叫sun,你們可以叫我太陽。”
臺下以葉夢為首的花癡們受不了了,一陣愛心在教室裏面飄蕩。
“你臉上怎麽有個唇印!”葉夢果然對的起花癡這一稱號,將他臉上給一處不漏的看了個仔仔細細。連唇印都……唇印!千覓捂著自己的嘴巴,因為天氣幹燥,所以今天就塗了點唇膏,剛好,那支唇膏是帶顏色的!
臺下的同學們早已經按捺不住了,這種八卦的事情絕對可以成為學校裏的重大事件,更何況還是一個新來到的男同學!
反而臺上的人一臉淡然,就像是很平常的事情一樣。手來來回回的摩挲著臉上唇印的位置,看起來別樣的魅惑。
“我在公交車上睡著了,然後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天使突然吻了自己一下,沒想到是真的!”
臺下一陣陣的喝倒彩聲,明顯在唏噓被他玩弄了,這解釋明顯就是一個玩笑嘛!但是有一個人是松了一口氣,那就是千覓,真怕他認出自己來。
“好了,我很高興同學們能夠和新來的同學這麽快的打成一片,還有千覓的回歸,今天我們舉行班會!”徐美麗高興的宣布著。
千覓做到了,做到了徐美麗口中說的話,她真的回來了。
大家下課後男生都圍著太陽那個唇印看,好像那是值得驕傲值得他們學習的印章一樣。而女生就圍著千覓噓寒問暖的,女生的話題總是能夠比男生的千奇百怪,可是千覓現在卻心不在焉,因為她在想著該怎麽把那個唇印給毀屍滅跡,因為本人好像根本就沒有這個意識要把它擦掉一樣!
“葉夢,給!”千覓拿著紙巾就往葉夢的手裏塞,這種事情交給她最合適不過了。
但是葉夢根本就不明白千覓現在的心。“給我紙幹嘛?”
千覓對著太陽那邊的位置示意著,葉夢瞬間心領神會。
“千覓,不錯啊,這麽棒的招都想的到,如果成功了,姐請客!”
千覓想只要你能拿下來,自己請客都行。
千覓的視線忐忑的跟隨著葉夢的背影。葉夢在那群人裏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只見突然那群人的視線都看向這裏。千覓總覺得不是好事。
等葉夢回來的時候,千覓急切的問著:“怎麽樣?擦掉沒?”
“嗯,擦掉了啊!”葉夢明顯的一副還沒有從花癡的狀態中間走出來,說的話都是輕飄飄的。
“你們剛剛說了些什麽?”
“他對我笑了,呵呵,他就是問了覺得我們班上誰更像天使?然後我為了報答你的這份恩情我就說了你!然後他就對著我笑了。”
誰能告訴千覓,現在是該笑還是哭呢!
☆、全都是香菇
站在窗前看著這片陌生的空間,這個陌生的庭院,千覓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夢,這一切都那麽的不真實。可是,那一閃一閃的星星告訴自己,此時是多麽真實的一刻。千覓突然看到雪冬柏站在那個花圃面前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在這絢爛星空下顯得多麽的渺小和落寞,或許他是真的在進行著什麽禱告也說不定。但是,他穿的如此單薄,千覓還只是將窗戶打開了這麽一會,那寒氣就已經向身體襲來,更何況是一個快年邁七十的老人家了!千覓在他身上看到的不是屬於他的光芒,只有孤獨。他的身上到底賦予了什麽故事,讓一個老人家孤單一人。
當千覓拿著毛毯下去的時候,不小心看到雪冬柏渾濁的眼裏閃爍著的透亮的眼淚,像極了剛剛看到的流星。
一個飽經風霜,功成名就的人越不願意讓別人看見他們的脆弱,就如此刻的雪冬柏。他用咳嗽掩蓋著自己濕潤的眼睛。千覓只是默默的將毛毯遞上,這是把他當做爺爺一般的關心,並無其他。更不是想要窺探什麽。
千覓伸手觸碰了一下子含羞草的葉子,看著它驟然一縮的葉子,笑著說:“含羞草不管你碰它多少次它都會一如即往的卷起它的葉子,並不是因為習慣適應而不再蜷縮。這就是我最喜歡它的地方。”
雪冬柏若有所思的看著千覓,總覺得她的心理承受著不符合她年紀的負擔。
“我想跟它一樣,不管別人怎麽變,這個世界怎麽變,但是我不會變,我的追求也不會變。”
雪冬柏嘆了一口氣,因為他自認為自己可能並沒有她這麽有勇氣。“看來不服老不行咯,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以後的時代屬於你們咯!”
雪冬柏再次看著那幾盆含羞草,他記得他的兒子雪司也曾說過同樣的話,而自己竟然不相信親口說過這些話的親生兒子!說到底,也只是因為自己不夠勇敢罷了!雪冬柏的背影顯得有點蹣跚,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是有多思念雪司吧!
千覓是被管家王伯那奪命連環的敲門聲給嚇醒的,說實話,千覓覺得如果王伯只是因為那盆含羞草就一直這樣針對自己,那麽千覓肯定覺得王伯太小氣了。但是千覓左看右看也不覺得他會是小氣之人,所以,王伯討厭自己肯定還有別的什麽原因。這件事千覓一定要搞清楚,這樣被人一直討厭著,說不定哪一天千覓真的會住不下去。
千覓醒來發現自己頭重腳輕的,看來昨晚真的是受涼了。但是開門看到王伯蹦著的臉,千覓清醒了五分。
“等下一起出去。”王管家看到千覓真的把這裏當做自己家一樣住的如此舒適卻是莫名的一陣惱火,老爺竟然把一個陌生的小丫頭帶到家裏來。雖然老爺確實需要一個陪伴的人,可是,為什麽偏偏領進一個陌生人,而且她可是一來就打碎了少爺的東西,王管家只覺得現在的千覓剝奪了屬於少爺的一切。然而千覓卻不知道這件事的緣由會是這樣。
“王伯,今天周末。”一開口千覓才發覺自己的鼻子也有點堵,喉嚨也有點痛。
“我當然知道,所以叫你跟我一起去超市,今天有客人要來。你和我一起準備。”
千覓嘴角尷尬的抽了一抽,原來自己自作多情了,還以為王伯好心叫自己去上學。好吧,現在是寄人籬下,話還是要聽的。
出門的時候特意洗了個冷水臉來澆熄自己心裏的那團熱火,拍了拍臉,讓自己的情緒高漲幾分,如果王伯看到自己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肯定又會誤會了。誤會自己對於王伯的安排不樂意。
其實對於王伯安排不樂意的是雪冬柏,當雪冬柏知道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責罵了王伯,其實千覓覺得真的沒有關系的。
王伯也沒有提來的客人是誰,不過看他準備的東西,看起來肯定是一個很重要而且很熟悉的人,是雪冬柏的家人嗎?千覓覺得自己應該也表現好點,因為千覓也不喜歡雪冬柏孤獨。
“那個,千覓你去多買點菌類,各種都一點。我去前面挑一瓶紅酒。”
千覓站在這些菌子面前,可是被難住了啊!自己多想嘗一嘗他們的味道啊!可是,曾經吃過一次的千覓差點因為過敏休克而死去。所以,對於這些菌子千覓其實碰都不想碰的,仿佛那種窒息的感覺就在眼前放映。而宋蕓自從那次以後也堅決讓菌子不再出現在千覓的周圍,現在想起來,都能感受到滿滿的愛,千覓又想著宋蕓了,不知道她一個人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想我!
千覓總算在超市阿姨的幫助下完成了王伯的交代,只是王伯挑好酒之後看到千覓才剛剛買好不免又抱怨了幾句,說動作太慢。
千覓沒有想到的是,就算客人再怎麽喜歡菌子,也不至於滿桌子的菜都放吧!而且那位所謂的千覓認為的家人竟然是南風末!而且竟然還有一個人。
本身就因為感冒不舒服,千覓現在是猜測他們之間的事情的力氣都沒有了。大家此刻也都只是沈默的吃著飯,誰都沒有開口吃飯,更沒有註意到千覓,哦,不,或許有一個人在註意著,但是她沒有立場出來說話,不是麽?於露,她可是知道自己是不能碰菌子的!
千覓註意到這菜不但南風末喜歡吃,雪冬柏也喜歡吃呢!看來王伯還真的是像家人一樣照顧著雪冬柏,其實他也不孤獨的吧!
“千覓,你怎麽不吃?”直到雪冬柏的話才將千覓從自己的思緒裏面拉出來,千覓很想說,既不想吃也不能吃。可是……
“啊!我就是有點不舒服!”千覓現在真的是比早上更加不舒服了,渾身難受的緊,而且感覺身上都快點燃了。
“你是不是發燒了,看你臉色很不對!”雪冬柏擔心的說著,還看了一眼站在旁邊一直沈默的王管家。
其實王管家知道千覓生病的事情!只不過他認為千覓絕對會主動跟自己說然後推辭的,而既然她沒有開口便證明沒有什麽大礙,王管家是這樣想的。
“王管家,去煮點粥。”
“老爺,裏面有香菇肉粥,我就端過來。”
又是香菇,千覓的頭越發的疼痛了。不知道王伯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感覺即使是這種方面王伯都能找到自己的命門。
“不用了,我不餓。”
“那可不行,再怎麽也要吃一點。”
被大家註視著的千覓超級不自在,感覺自己就像是動物園裏面的猴子,而現在的表演項目就是要吃眼前他們送過來的香菇肉粥!
☆、用生命在賭
千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拿起勺子然後一口一口的吃進去的。不知道是因為感冒發燒還是因為身上已經起了紅疹,那種感覺已經分不清是屬於那種了。或許千覓是在等,在等於露喊停的那一刻。可是,眼前的粥已經見底了,於露也沒有說一句話,千覓忍不住擡頭看著她,可是她卻連一個眼神都不給自己。
南風末看著千覓喝這個粥就像是喝□□一般,心裏不覺又對她失望了幾分,不對,應該是從來都沒有期待,他只是驚訝一個人一無是處到底可以到什麽程度。可是,眼睛的餘光卻不自覺看著她,看著她的臉甚至是慢慢的變紅,脖子和手已經有散在的小疹子,南風末在心裏罵了一句該死!他真的沒有見過一個人能如此的惹他生氣。南風末聽雪冬柏說過他的兒子對菌類過敏,看樣子,她也有這個癥狀!她是不知道自己對菌類過敏嗎?還是,她不顧性命也要演完這出戲。南風末不管是因為什麽,他只知道再下去她很可能會死!
就在南風末準備喊她停下的時候,千覓噌得一下站起來就往樓上跑去,眾人都覺得莫名奇妙,只有南風末松了一口氣,當然還有註意到南風末表情的於露。其實於露也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將這碗粥喝下去,記得上次因為過敏住院的時候,在病床上千覓是如何抱著自己痛苦的,那個感覺就像是劫後餘生。她嚇的曾經一度聽到菌子都會瑟瑟發抖。那麽這樣做的原因是因為雪冬柏學生的身份還有明星會嗎?於露不願意千覓搶走這些。所有美好的東西每個人都喜歡的,也不想要別人擁有。這是於露心裏的聲音。
“千覓這是怎麽了,難道她對菌子過敏?”於露假裝不知道的問著。
南風末若有所思的看著於露,想了片刻還是覺得自己太過緊張。
而雪冬柏和王管家聽到千覓可能對於菌子過敏這件事的驚訝程度絕對是最大的,因為曾經,雪司也因為菌子差點出事,那個時候家裏是絕對不會出現菌子的。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家裏對於這突然的轉變已經都沒有察覺到了,是雪司離開太久還是自己刻意的去將他遺忘?
“王管家,先跟我上去看看,記得拿上抗過敏藥!”
其實不只是雪冬柏和王管家上去,南風末不知道為什麽就跟了過去,而於露自然更要去“關心”,即使知道千覓的包裏絕對有備藥。
千覓上來之後就吃了藥,能夠重新呼吸到空氣的感覺真的很好,但是好像身體更加沒有力氣了。一沾床就睡著了。
雪冬柏一上來看到床上睡著的千覓,不安的情緒瞬間將自己吞噬,甚至都不敢再往前。但是南風末一看就知道她是睡著了,原本臉上的潮紅已經褪去,還有那淺淺的呼吸證明了她現在睡的有多熟。
“老爺,她這是睡著了。”王管家的話才將雪冬柏從恐懼中走出來。
“哦,好,那我們先下去吧,讓她好好休息。”
這頓飯吃的也夠驚心的,而本應該借著這次該談的正事也沒有心情再繼續。有些事一旦錯過了當下,會發現再怎麽解釋也都不是原來的感覺。就像如果這次是雪冬柏在當下的這個氛圍說出這件事,那麽南風末的矛頭也不至於全部都指向千覓了。
就那麽匆匆一眼,可是南風末真真實實的看到了,那是曾經由雪之南國出品的唱片,可是自己卻不知道,風之南國成立至今所有出過唱片的人都會在檔案室記載著。這張,南風末確實沒有印象,那麽為什麽千覓會有?
“千覓和雪之南國有什麽關系?”
一路上被本來就很壓抑的氛圍感到不安的於露此刻聽到南風末沒頭沒尾的問題,顯得更加緊張。或者說只要他們之間關於千覓就不是什麽好的事情。
“能有什麽關系?現在不是雪老的學生了嗎?不也是雪之南國簽約的正式練習生了嗎?”於露在奇怪為什麽他問的不是千覓和雪冬柏的關系而是雪之南國。對於這個她沒有撒謊,她確實不知道這兩者之間的聯系是什麽,就算是問千覓本人也不知道吧!如果她能意識到這點,千覓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一樣對於她的爸爸一無所知。
南風末能夠肯定的是那張唱片絕對不是雪冬柏給她的,雪冬柏房間珍藏的唱片自己已經能熟悉到把順序都能背下來了,而且那張唱片的封面名字也叫做含羞草。
千覓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爸爸在唱歌歌謠哄自己入睡,旁邊還有一個女人在晾著衣服,迎著陽光,千覓覺得睡著的時候都在笑著,千覓伸手想要抓住他們,可是越靠近,他們離自己越遠。
可是當自己哭醒的時候什麽都沒有,眼前只有一片漆黑,孤獨再次向千覓襲來。擁抱千覓的只有黑暗。千覓忍不住小心的哭泣著……
雪冬柏在門外聽到哭泣的千覓心裏覺得有些心疼,握在門把上的手最終還是收回來了。滿是心疼的口吻說著:“孩子,哭吧!明天就會是新的一天了。”
雪冬柏也記不起還是什麽時候和老王像現在這樣談心裏話了。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把自己定在最痛苦的那個人,也沒有去關心身邊同樣因為這件事心痛的人。就像老王。
“老王,千覓這個孩子我會帶回家來是因為她和雪司真的很像,之前我以為她只有在音樂方面像,可是竟然連飲食習慣都像。我這樣一看啊,竟然覺得模樣都像了。”說完雪冬柏都覺得自己可笑了,竟然說出這般荒唐的話。難道是自己老到都快記不起雪司的模樣了嗎?
“老爺,我是不明白之前你那般急切的想要逼少爺回來,而現在有消息知道少爺要回來了,怎麽反而你變的一點都不像以前了。”
“是不是覺得我像從一個戰士變成了一個平民?老王,不知道為什麽,千覓這個丫頭讓我覺得之前爭強好勝的自己有多麽的可笑。我活到這個年紀竟然還不如一個小丫頭心胸豁達。這樣想著啊,我覺得自己一下子輕松了,活的也開心了。老王,你也放下吧!雪司他自己不爭氣,我們這般對自己置氣也沒有用!”
“老爺,我不是置氣,我只是在等少爺。”
“老王,別針對千覓了。她只是個孩子。”
房間裏兩個老人都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畫面不同,心情不同,卻都是同一個人。
☆、被誇名字好
千覓斷然沒有想到雪冬柏竟然讓自己加入明星會,這個決定在千覓的眼裏根本就是沒有意義的一件事情。可是,海生對自己說的話卻讓自己有一種信服感,仿佛經過他這麽一說,任何事情都有它的意義了,每件事情都是那麽的彌足珍貴。
他的眼眸是千覓見過的最明亮的。“千覓,明星會會是你新的起點,有一天你回頭,你會發現你曾經忽略掉的其實屬於你的東西。但是啊,盡管你沒有發現,它還是默默的在陪著你。”
就是因為這些話千覓有了信心繼續往前走,即使會顯得尷尬,可是,說不定這會是一個機會,一個和於露重歸於好的機會。
音樂教室裏面,原本融洽的氛圍因為千覓的到來顯得無比的怪異,大家都像是看電視劇看到□□處突然播放廣告一樣。只差開口咒罵這突然□□來的,說不定心裏已經在罵了。明星會本身就是學校因為於露新開的一個社團,一切事情基本也是於露在管,而因為有雪之南國的背後支持,所以特意請了專業的老師來培訓,這真的算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了。可是千覓一點也不喜歡這樣,不喜歡用自己喜歡的音樂來與別人競爭,還是跟自己的好朋友爭。
“大家歡迎我們社的新成員,千覓,大家都知道吧!鋼琴彈的一級棒的!”
相對於於露的熱情介紹,大家的反應可顯得平淡多了,不情不願的掌聲,看來也只不過是給於露面子罷了。千覓尷尬的笑笑,想著海生說的話,這些都沒什麽大不了的,這些都是以後珍貴的財富,他們都是珍貴的。
“好了,今天我們會來一個專業老師,大家一定要好好學習,爭取每個人都拿到雪之南國的出道合同書。”
果然,大家的反應可比剛才的熱烈多了。還真實一群誠實的人。千覓突然想到,自己不能唱歌,來到這個明星會能幹什麽。千覓懊惱怎麽把這個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呢!不可能自己一直做幕後吧,估計雪冬柏的意思也不是這個。所以千覓一定要先在老師那裏通過這一關。
回到家雪冬柏詢問著千覓在明星會的情況。面對雪冬柏千覓突然覺得自己隱瞞了這事情對他來說是種傷害了,等到下定決心決定說出來的時候卻被雪冬柏突然響起的鈴聲給打斷了。困擾中的千覓也沒有註意到雪冬柏接到電話時煞白的臉。
“你們新來的培訓老師叫什麽名字?”
“空音。”
那是在雪司大概是12歲那年,他拿著雪冬柏的五線譜,一個字一個字的填好,那個是雪冬柏第一次看到屬於他的才華,至今還記得他那雙閃著光的眼睛,他高興的對自己說:“以後我的藝名叫空音,天空中的音符。”
只有雪冬柏知道他的兒子是真的回來了,以另外一個身份回到了大家的視野當中,卻沒有一個人認出他來。到底這些年他經歷了什麽?
千覓沒有註意到雪冬柏悲傷的情緒,因為那個空音真的太厲害了。他坐在鋼琴前面隨便一彈,千覓認為那是自己聽到的最好聽的音樂,仿佛聽到了花開的聲音。但是他有著與音樂及其不符的外貌。略顯邋遢的打扮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流浪畫家,但是聽說他是剛從美國回來,可能國外的大師就流行這樣,還有不是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嗎?藝術是共通的!
讓千覓開心的還有一件事。空音指定讓於露唱的那首含羞草他很是喜歡,好像都能看見他感動的淚花。千裏之外也有空音想要覓得的人嗎?
“花如人,人同花。含羞草和向日葵,寫的很棒!於露。”千覓覺得空音在叫於露的時候聲音加重了許多,就像是承載了很深很深的感情。只是音樂的力量嗎?千覓有點疑惑。
“對了,你們這裏有一個叫千覓的嗎?”
被突然點到名的千覓瞬間從狀況外轉回頻道,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下意識的回答。
但是得到的是一句莫名奇妙的誇獎。
“好名字。”
還從來沒有人誇過自己的名字好,國外學習過的大師到底學到的是些什麽東西啊,還是太久沒回國,這一切的新鮮勁太足?
“我媽說是我爸取的。”千覓說完大家竟然都笑了,難道他們以為自己在說笑話?
現在千覓能求救的就只有王一夏了。是該快點想個對策了,要不然怎麽混過明星會。王一夏接到千覓電話的時候正在給默默和溫暖澆水。聽到千覓說才意識到這件事情的重要性,之前都怪自己太高興了,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
“千覓,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了,明天去找你。”
掛完電話王一夏就收拾東西準備先回家,突然想到什麽,王一夏將默默和陽光抱住直接跑向南風末的宿舍。南風末不喜歡千覓,可還偏偏要將關於千覓的事情往他眼前送,讓他心裏鬧騰鬧騰才夠解氣!
“這盆是默默和陽光,給你,給我照顧一段時間。小末末……”
南風末看著王一夏遠去的背影以及手上拿著的兩個盆栽,怎麽都覺得自己被當作一個傻子了。還有王一夏什麽時候有這個心思來養些這樣的東西。現在如果自己拿回宿舍是不是會更奇怪?可是如果不拿回宿舍那還能怎樣呢!
南風末剛走進宿舍大家就圍過來了,因為現在的南風末實在是太打破他們對他的認知了,他們的小六終於活的有點人性了。
“我們來賭一下,這是於露送給我們小六的呢,還是小六送給於露的呢!”每次這種事情都免不了王純一來一番大肆發酵。
“都不是。”海生知道這是千覓的。但是他實在不知道此刻怎麽到了南風末的手上。
“對,這是王一夏的。我妹妹的。”
“什麽!王一夏是你妹妹!”
看著大家驚訝的模樣,正中南風末的下懷,他們可算是可以轉移這個話題了。但是海生卻告訴自己這是千覓的。南風末知道海生不可能說謊,只能說,王一夏到底盤算著什麽呢!
“小六,我們馬上要去實習,你的打算是什麽?”
以前的南風末會毫不猶豫的回答,可是現在,自己最想做的是幫助於露吧!等她完成了音樂夢想,自己的事情可以再緩緩的。
☆、最愛的女人
我們曾經都以為自己手上緊緊握著的會是自己人生中最珍貴的東西,可是有時候事實卻恰恰相反,握著的卻是人生中最脆弱的東西。
雪冬柏只是每天讓千覓聽歌,聽各種各樣的歌。然後沒有再提任何要求。千覓很喜歡他給的卡帶,看上去就覺得莫名的有懷舊感,這些不管對於誰來說都是一種財富。那種簡單的旋律卻是最擊中人心的。人也一樣吧!活的簡單最好。
千覓和王一夏趁著周末回家了一趟。一踏上這片熟悉的土地,千覓就覺得瞬間滿血覆活,這是一種莫名的信仰,莫名的依賴。但是千覓最先來到的地方是璇姐的茶樓。這裏的生意好像比之前的更加好了,也對,有璇姐這麽一個大美人的老板娘,生意不好才怪呢!
千覓她們坐在一個角落裏,陽光正好能夠打在她們的臉上,千覓一直沈浸的講述著自己跟璇姐之間的故事,然後千覓指著那二樓隔間。就是那裏,承載著千覓一路走過來的印記。
“為什麽鋼琴要放在閣樓裏,那樣別人根本就看不到彈鋼琴的人。”
千覓忍不住的笑了,因為第一次千覓也曾這樣問過璇姐。璇姐也總是能夠帶來驚喜,每說一句話都能夠讓千覓覺得刮目相看。那個時候璇姐淡雅的像是那不識人間的仙女一樣,只是淡淡的說著:“好的音樂不需要眼睛看到來證明,真正吸引人的音樂是通過聽到而在心裏感受到那個美麗的故事。”
所以,現在的千覓依舊喜歡閉著眼睛聽歌,也很神奇的,那些歌詞講述的故事總是一段段的在心裏漂浮,仿佛那些故事就圍繞著自己,刻在心上。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咯。”璇姐不知道什麽時候知道千覓她們了,端著兩杯著朝這邊走來。“你別忘記了,這間閣樓啊還讓你躲過了你媽媽的法眼!”
確實,因為閣樓的隱蔽,千覓才能躲在這裏面安安心心的彈著鋼琴,別人也只是單純的欣賞著你的音樂,而不知曉你這個人。這是對音樂最公正的判斷吧!
“璇姐,你就別取笑我了,我帶朋友過來了。”
王一夏看到璇姐的第一眼也被驚到,她曾經也看到過這麽雲淡風輕卻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不,不對,是再次見到她。
“小姨。”王一夏記得媽媽幾乎每晚都會提到小姨的名字,提到小姨這個人。小時候也基本上是聽著小姨的故事睡著的,大概是4歲那年,王一夏最後一次見到小姨,她和媽媽在房間裏悄悄的說著什麽,王一夏已經記不得了,只是深深的記住了那個幾乎每天都會看著照片睡的小姨的模樣。
“一夏?”黎璇不敢確定的眼前這個十多年沒有見過的外甥女,甚至都不敢面對這些家人。自己既然決定做逃兵,那麽就沒有權利回去。可是在這裏能夠見到家人卻是黎璇不曾想過的。
千覓在一旁默默的整理著她們的關系,這個可比王一夏的媽媽和自己的媽媽是好朋友來的更加吃驚,到底是地球太小了,還是所有需要緣分的事情都讓千覓給碰上了?璇姐竟然是王一夏的小姨!那麽南風末和璇姐是什麽關系?想到這裏的千覓吃驚的叫了出來。
王一夏和璇姐都好奇的看著千覓,而千覓左打量著璇姐,右打量著璇姐,怎麽看南風末和璇姐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除了顏值都高之外。
“那個,璇姐……哦,不是,我現在是該叫璇姐還是叫璇姨呢!”叫姨,千覓還真的有點不習慣,但是現在還叫姐是不是也有點奇怪,而且不禮貌。
“好了,千覓,你就別講究這些了,你想怎麽叫就怎麽叫。今天啊,我們要好好的聚一聚,還要謝謝你讓我見到了一夏。”
千覓這才想到這些年來從來沒有聽到璇姐提過家裏和家人的事情,一直以為璇姐是孤身一人,原來她是有家人的。那麽到底是什麽原因讓璇姐遠離家呢!
“小姨,我這次陪千覓回來是想要問問千覓爸爸的事情。你知道嗎?”
黎璇的神情恍惚了一下,不知道是什麽事情勾起了她內心的恐懼。
“千覓的爸爸,我不知道,但是……我想一定會是個出色的人,你看,千覓現在多優秀啊!”
千覓緊張期待的心瞬間放下來,略帶些失望,其實明明就知道事情本就會如此。
趁著黎羽不在的時候,千覓悄悄的問南風末和黎璇的關系。心裏在祈禱千萬不要是心裏想的那樣。可是,偏偏事情永遠不會按照心裏所想去發展。
“小姨就是南風末的媽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到底是璇姐拋棄南風末這麽多年還是南風末怨恨璇姐這麽多年?不管哪樣,彼此的心都是痛著的吧!或許千覓不是最難過的那個人,這種可以相見卻不願相見的才是最痛的吧!千覓心裏對南風末又多了一些理解。他的那些壞習慣都覺得沒有那麽討厭了,即使他處處針對自己也覺得沒有什麽了,他只是不喜歡自己而已!
“一夏,既然璇姐不知道我爸的事情。我看我還是得回家看看。你就別跟著我跑了,你跟璇姐好好聚聚。到時候我來找你。”
王一夏的到來能夠填補璇姐內心的一絲孤寂吧,即使是很小的一角。千覓甚至一樣一夏能夠就此解開璇姐的心結,回到家人的懷抱。她是值得被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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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覓一直都不能從剛才的尷尬中緩過來,心裏在祈禱,那人肯定不要知道,可偏偏那人是個男的,如果誤會了,那自己怎麽也解釋不清啊!
可是事實卻偏偏是千覓最不想要的那個,那個人不但知道剛剛發生的一切,而是當千覓上車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她,而且,很快,他們就要見面,而且會制造一個誇張的故事。
千覓在忐忑中走進教室,說真的,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心情,現在。
大家的掌聲和眼神消散了千覓的緊張和不安,還好,大家還是歡迎自己的。
徐美麗突然說有一個國外來的轉學生要來,大家的興致更高了,千覓的心也更加釋然了,看著王一夏,心裏覺得一陣想哭。還好,我們還能在一起。
教室裏突然響起了大家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還有一個幹凈透徹的男聲傳來,千覓這些才看向講臺上站著的人。那張臉突然進入視線的時候千覓第一反應就是要逃。天啊,這什麽情況,為什麽他會是我們班上的轉學生,如果他知道而且說出來的話,自己該怎麽面對學校的同學?
千覓小心翼翼的擡頭偷偷的看著他,卻發現他正戲謔的看著自己,千覓覺得自己完了。
“大家好,我叫sun,你們可以叫我太陽。”
臺下以葉夢為首的花癡們受不了了,一陣愛心在教室裏面飄蕩。
“你臉上怎麽有個唇印!”葉夢果然對的起花癡這一稱號,將他臉上給一處不漏的看了個仔仔細細。連唇印都……唇印!千覓捂著自己的嘴巴,因為天氣幹燥,所以今天就塗了點唇膏,剛好,那支唇膏是帶顏色的!
臺下的同學們早已經按捺不住了,這種八卦的事情絕對可以成為學校裏的重大事件,更何況還是一個新來到的男同學!
反而臺上的人一臉淡然,就像是很平常的事情一樣。手來來回回的摩挲著臉上唇印的位置,看起來別樣的魅惑。
“我在公交車上睡著了,然後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天使突然吻了自己一下,沒想到是真的!”
臺下一陣陣的喝倒彩聲,明顯在唏噓被他玩弄了,這解釋明顯就是一個玩笑嘛!但是有一個人是松了一口氣,那就是千覓,真怕他認出自己來。
“好了,我很高興同學們能夠和新來的同學這麽快的打成一片,還有千覓的回歸,今天我們舉行班會!”徐美麗高興的宣布著。
千覓做到了,做到了徐美麗口中說的話,她真的回來了。
大家下課後男生都圍著太陽那個唇印看,好像那是值得驕傲值得他們學習的印章一樣。而女生就圍著千覓噓寒問暖的,女生的話題總是能夠比男生的千奇百怪,可是千覓現在卻心不在焉,因為她在想著該怎麽把那個唇印給毀屍滅跡,因為本人好像根本就沒有這個意識要把它擦掉一樣!
“葉夢,給!”千覓拿著紙巾就往葉夢的手裏塞,這種事情交給她最合適不過了。
但是葉夢根本就不明白千覓現在的心。“給我紙幹嘛?”
千覓對著太陽那邊的位置示意著,葉夢瞬間心領神會。
“千覓,不錯啊,這麽棒的招都想的到,如果成功了,姐請客!”
千覓想只要你能拿下來,自己請客都行。
千覓的視線忐忑的跟隨著葉夢的背影。葉夢在那群人裏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只見突然那群人的視線都看向這裏。千覓總覺得不是好事。
等葉夢回來的時候,千覓急切的問著:“怎麽樣?擦掉沒?”
“嗯,擦掉了啊!”葉夢明顯的一副還沒有從花癡的狀態中間走出來,說的話都是輕飄飄的。
“你們剛剛說了些什麽?”
“他對我笑了,呵呵,他就是問了覺得我們班上誰更像天使?然後我為了報答你的這份恩情我就說了你!然後他就對著我笑了。”
誰能告訴千覓,現在是該笑還是哭呢!
☆、全都是香菇
站在窗前看著這片陌生的空間,這個陌生的庭院,千覓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夢,這一切都那麽的不真實。可是,那一閃一閃的星星告訴自己,此時是多麽真實的一刻。千覓突然看到雪冬柏站在那個花圃面前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在這絢爛星空下顯得多麽的渺小和落寞,或許他是真的在進行著什麽禱告也說不定。但是,他穿的如此單薄,千覓還只是將窗戶打開了這麽一會,那寒氣就已經向身體襲來,更何況是一個快年邁七十的老人家了!千覓在他身上看到的不是屬於他的光芒,只有孤獨。他的身上到底賦予了什麽故事,讓一個老人家孤單一人。
當千覓拿著毛毯下去的時候,不小心看到雪冬柏渾濁的眼裏閃爍著的透亮的眼淚,像極了剛剛看到的流星。
一個飽經風霜,功成名就的人越不願意讓別人看見他們的脆弱,就如此刻的雪冬柏。他用咳嗽掩蓋著自己濕潤的眼睛。千覓只是默默的將毛毯遞上,這是把他當做爺爺一般的關心,並無其他。更不是想要窺探什麽。
千覓伸手觸碰了一下子含羞草的葉子,看著它驟然一縮的葉子,笑著說:“含羞草不管你碰它多少次它都會一如即往的卷起它的葉子,並不是因為習慣適應而不再蜷縮。這就是我最喜歡它的地方。”
雪冬柏若有所思的看著千覓,總覺得她的心理承受著不符合她年紀的負擔。
“我想跟它一樣,不管別人怎麽變,這個世界怎麽變,但是我不會變,我的追求也不會變。”
雪冬柏嘆了一口氣,因為他自認為自己可能並沒有她這麽有勇氣。“看來不服老不行咯,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以後的時代屬於你們咯!”
雪冬柏再次看著那幾盆含羞草,他記得他的兒子雪司也曾說過同樣的話,而自己竟然不相信親口說過這些話的親生兒子!說到底,也只是因為自己不夠勇敢罷了!雪冬柏的背影顯得有點蹣跚,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是有多思念雪司吧!
千覓是被管家王伯那奪命連環的敲門聲給嚇醒的,說實話,千覓覺得如果王伯只是因為那盆含羞草就一直這樣針對自己,那麽千覓肯定覺得王伯太小氣了。但是千覓左看右看也不覺得他會是小氣之人,所以,王伯討厭自己肯定還有別的什麽原因。這件事千覓一定要搞清楚,這樣被人一直討厭著,說不定哪一天千覓真的會住不下去。
千覓醒來發現自己頭重腳輕的,看來昨晚真的是受涼了。但是開門看到王伯蹦著的臉,千覓清醒了五分。
“等下一起出去。”王管家看到千覓真的把這裏當做自己家一樣住的如此舒適卻是莫名的一陣惱火,老爺竟然把一個陌生的小丫頭帶到家裏來。雖然老爺確實需要一個陪伴的人,可是,為什麽偏偏領進一個陌生人,而且她可是一來就打碎了少爺的東西,王管家只覺得現在的千覓剝奪了屬於少爺的一切。然而千覓卻不知道這件事的緣由會是這樣。
“王伯,今天周末。”一開口千覓才發覺自己的鼻子也有點堵,喉嚨也有點痛。
“我當然知道,所以叫你跟我一起去超市,今天有客人要來。你和我一起準備。”
千覓嘴角尷尬的抽了一抽,原來自己自作多情了,還以為王伯好心叫自己去上學。好吧,現在是寄人籬下,話還是要聽的。
出門的時候特意洗了個冷水臉來澆熄自己心裏的那團熱火,拍了拍臉,讓自己的情緒高漲幾分,如果王伯看到自己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肯定又會誤會了。誤會自己對於王伯的安排不樂意。
其實對於王伯安排不樂意的是雪冬柏,當雪冬柏知道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責罵了王伯,其實千覓覺得真的沒有關系的。
王伯也沒有提來的客人是誰,不過看他準備的東西,看起來肯定是一個很重要而且很熟悉的人,是雪冬柏的家人嗎?千覓覺得自己應該也表現好點,因為千覓也不喜歡雪冬柏孤獨。
“那個,千覓你去多買點菌類,各種都一點。我去前面挑一瓶紅酒。”
千覓站在這些菌子面前,可是被難住了啊!自己多想嘗一嘗他們的味道啊!可是,曾經吃過一次的千覓差點因為過敏休克而死去。所以,對於這些菌子千覓其實碰都不想碰的,仿佛那種窒息的感覺就在眼前放映。而宋蕓自從那次以後也堅決讓菌子不再出現在千覓的周圍,現在想起來,都能感受到滿滿的愛,千覓又想著宋蕓了,不知道她一個人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想我!
千覓總算在超市阿姨的幫助下完成了王伯的交代,只是王伯挑好酒之後看到千覓才剛剛買好不免又抱怨了幾句,說動作太慢。
千覓沒有想到的是,就算客人再怎麽喜歡菌子,也不至於滿桌子的菜都放吧!而且那位所謂的千覓認為的家人竟然是南風末!而且竟然還有一個人。
本身就因為感冒不舒服,千覓現在是猜測他們之間的事情的力氣都沒有了。大家此刻也都只是沈默的吃著飯,誰都沒有開口吃飯,更沒有註意到千覓,哦,不,或許有一個人在註意著,但是她沒有立場出來說話,不是麽?於露,她可是知道自己是不能碰菌子的!
千覓註意到這菜不但南風末喜歡吃,雪冬柏也喜歡吃呢!看來王伯還真的是像家人一樣照顧著雪冬柏,其實他也不孤獨的吧!
“千覓,你怎麽不吃?”直到雪冬柏的話才將千覓從自己的思緒裏面拉出來,千覓很想說,既不想吃也不能吃。可是……
“啊!我就是有點不舒服!”千覓現在真的是比早上更加不舒服了,渾身難受的緊,而且感覺身上都快點燃了。
“你是不是發燒了,看你臉色很不對!”雪冬柏擔心的說著,還看了一眼站在旁邊一直沈默的王管家。
其實王管家知道千覓生病的事情!只不過他認為千覓絕對會主動跟自己說然後推辭的,而既然她沒有開口便證明沒有什麽大礙,王管家是這樣想的。
“王管家,去煮點粥。”
“老爺,裏面有香菇肉粥,我就端過來。”
又是香菇,千覓的頭越發的疼痛了。不知道王伯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感覺即使是這種方面王伯都能找到自己的命門。
“不用了,我不餓。”
“那可不行,再怎麽也要吃一點。”
被大家註視著的千覓超級不自在,感覺自己就像是動物園裏面的猴子,而現在的表演項目就是要吃眼前他們送過來的香菇肉粥!
☆、用生命在賭
千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拿起勺子然後一口一口的吃進去的。不知道是因為感冒發燒還是因為身上已經起了紅疹,那種感覺已經分不清是屬於那種了。或許千覓是在等,在等於露喊停的那一刻。可是,眼前的粥已經見底了,於露也沒有說一句話,千覓忍不住擡頭看著她,可是她卻連一個眼神都不給自己。
南風末看著千覓喝這個粥就像是喝□□一般,心裏不覺又對她失望了幾分,不對,應該是從來都沒有期待,他只是驚訝一個人一無是處到底可以到什麽程度。可是,眼睛的餘光卻不自覺看著她,看著她的臉甚至是慢慢的變紅,脖子和手已經有散在的小疹子,南風末在心裏罵了一句該死!他真的沒有見過一個人能如此的惹他生氣。南風末聽雪冬柏說過他的兒子對菌類過敏,看樣子,她也有這個癥狀!她是不知道自己對菌類過敏嗎?還是,她不顧性命也要演完這出戲。南風末不管是因為什麽,他只知道再下去她很可能會死!
就在南風末準備喊她停下的時候,千覓噌得一下站起來就往樓上跑去,眾人都覺得莫名奇妙,只有南風末松了一口氣,當然還有註意到南風末表情的於露。其實於露也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將這碗粥喝下去,記得上次因為過敏住院的時候,在病床上千覓是如何抱著自己痛苦的,那個感覺就像是劫後餘生。她嚇的曾經一度聽到菌子都會瑟瑟發抖。那麽這樣做的原因是因為雪冬柏學生的身份還有明星會嗎?於露不願意千覓搶走這些。所有美好的東西每個人都喜歡的,也不想要別人擁有。這是於露心裏的聲音。
“千覓這是怎麽了,難道她對菌子過敏?”於露假裝不知道的問著。
南風末若有所思的看著於露,想了片刻還是覺得自己太過緊張。
而雪冬柏和王管家聽到千覓可能對於菌子過敏這件事的驚訝程度絕對是最大的,因為曾經,雪司也因為菌子差點出事,那個時候家裏是絕對不會出現菌子的。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家裏對於這突然的轉變已經都沒有察覺到了,是雪司離開太久還是自己刻意的去將他遺忘?
“王管家,先跟我上去看看,記得拿上抗過敏藥!”
其實不只是雪冬柏和王管家上去,南風末不知道為什麽就跟了過去,而於露自然更要去“關心”,即使知道千覓的包裏絕對有備藥。
千覓上來之後就吃了藥,能夠重新呼吸到空氣的感覺真的很好,但是好像身體更加沒有力氣了。一沾床就睡著了。
雪冬柏一上來看到床上睡著的千覓,不安的情緒瞬間將自己吞噬,甚至都不敢再往前。但是南風末一看就知道她是睡著了,原本臉上的潮紅已經褪去,還有那淺淺的呼吸證明了她現在睡的有多熟。
“老爺,她這是睡著了。”王管家的話才將雪冬柏從恐懼中走出來。
“哦,好,那我們先下去吧,讓她好好休息。”
這頓飯吃的也夠驚心的,而本應該借著這次該談的正事也沒有心情再繼續。有些事一旦錯過了當下,會發現再怎麽解釋也都不是原來的感覺。就像如果這次是雪冬柏在當下的這個氛圍說出這件事,那麽南風末的矛頭也不至於全部都指向千覓了。
就那麽匆匆一眼,可是南風末真真實實的看到了,那是曾經由雪之南國出品的唱片,可是自己卻不知道,風之南國成立至今所有出過唱片的人都會在檔案室記載著。這張,南風末確實沒有印象,那麽為什麽千覓會有?
“千覓和雪之南國有什麽關系?”
一路上被本來就很壓抑的氛圍感到不安的於露此刻聽到南風末沒頭沒尾的問題,顯得更加緊張。或者說只要他們之間關於千覓就不是什麽好的事情。
“能有什麽關系?現在不是雪老的學生了嗎?不也是雪之南國簽約的正式練習生了嗎?”於露在奇怪為什麽他問的不是千覓和雪冬柏的關系而是雪之南國。對於這個她沒有撒謊,她確實不知道這兩者之間的聯系是什麽,就算是問千覓本人也不知道吧!如果她能意識到這點,千覓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一樣對於她的爸爸一無所知。
南風末能夠肯定的是那張唱片絕對不是雪冬柏給她的,雪冬柏房間珍藏的唱片自己已經能熟悉到把順序都能背下來了,而且那張唱片的封面名字也叫做含羞草。
千覓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爸爸在唱歌歌謠哄自己入睡,旁邊還有一個女人在晾著衣服,迎著陽光,千覓覺得睡著的時候都在笑著,千覓伸手想要抓住他們,可是越靠近,他們離自己越遠。
可是當自己哭醒的時候什麽都沒有,眼前只有一片漆黑,孤獨再次向千覓襲來。擁抱千覓的只有黑暗。千覓忍不住小心的哭泣著……
雪冬柏在門外聽到哭泣的千覓心裏覺得有些心疼,握在門把上的手最終還是收回來了。滿是心疼的口吻說著:“孩子,哭吧!明天就會是新的一天了。”
雪冬柏也記不起還是什麽時候和老王像現在這樣談心裏話了。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把自己定在最痛苦的那個人,也沒有去關心身邊同樣因為這件事心痛的人。就像老王。
“老王,千覓這個孩子我會帶回家來是因為她和雪司真的很像,之前我以為她只有在音樂方面像,可是竟然連飲食習慣都像。我這樣一看啊,竟然覺得模樣都像了。”說完雪冬柏都覺得自己可笑了,竟然說出這般荒唐的話。難道是自己老到都快記不起雪司的模樣了嗎?
“老爺,我是不明白之前你那般急切的想要逼少爺回來,而現在有消息知道少爺要回來了,怎麽反而你變的一點都不像以前了。”
“是不是覺得我像從一個戰士變成了一個平民?老王,不知道為什麽,千覓這個丫頭讓我覺得之前爭強好勝的自己有多麽的可笑。我活到這個年紀竟然還不如一個小丫頭心胸豁達。這樣想著啊,我覺得自己一下子輕松了,活的也開心了。老王,你也放下吧!雪司他自己不爭氣,我們這般對自己置氣也沒有用!”
“老爺,我不是置氣,我只是在等少爺。”
“老王,別針對千覓了。她只是個孩子。”
房間裏兩個老人都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畫面不同,心情不同,卻都是同一個人。
☆、被誇名字好
千覓斷然沒有想到雪冬柏竟然讓自己加入明星會,這個決定在千覓的眼裏根本就是沒有意義的一件事情。可是,海生對自己說的話卻讓自己有一種信服感,仿佛經過他這麽一說,任何事情都有它的意義了,每件事情都是那麽的彌足珍貴。
他的眼眸是千覓見過的最明亮的。“千覓,明星會會是你新的起點,有一天你回頭,你會發現你曾經忽略掉的其實屬於你的東西。但是啊,盡管你沒有發現,它還是默默的在陪著你。”
就是因為這些話千覓有了信心繼續往前走,即使會顯得尷尬,可是,說不定這會是一個機會,一個和於露重歸於好的機會。
音樂教室裏面,原本融洽的氛圍因為千覓的到來顯得無比的怪異,大家都像是看電視劇看到□□處突然播放廣告一樣。只差開口咒罵這突然□□來的,說不定心裏已經在罵了。明星會本身就是學校因為於露新開的一個社團,一切事情基本也是於露在管,而因為有雪之南國的背後支持,所以特意請了專業的老師來培訓,這真的算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了。可是千覓一點也不喜歡這樣,不喜歡用自己喜歡的音樂來與別人競爭,還是跟自己的好朋友爭。
“大家歡迎我們社的新成員,千覓,大家都知道吧!鋼琴彈的一級棒的!”
相對於於露的熱情介紹,大家的反應可顯得平淡多了,不情不願的掌聲,看來也只不過是給於露面子罷了。千覓尷尬的笑笑,想著海生說的話,這些都沒什麽大不了的,這些都是以後珍貴的財富,他們都是珍貴的。
“好了,今天我們會來一個專業老師,大家一定要好好學習,爭取每個人都拿到雪之南國的出道合同書。”
果然,大家的反應可比剛才的熱烈多了。還真實一群誠實的人。千覓突然想到,自己不能唱歌,來到這個明星會能幹什麽。千覓懊惱怎麽把這個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呢!不可能自己一直做幕後吧,估計雪冬柏的意思也不是這個。所以千覓一定要先在老師那裏通過這一關。
回到家雪冬柏詢問著千覓在明星會的情況。面對雪冬柏千覓突然覺得自己隱瞞了這事情對他來說是種傷害了,等到下定決心決定說出來的時候卻被雪冬柏突然響起的鈴聲給打斷了。困擾中的千覓也沒有註意到雪冬柏接到電話時煞白的臉。
“你們新來的培訓老師叫什麽名字?”
“空音。”
那是在雪司大概是12歲那年,他拿著雪冬柏的五線譜,一個字一個字的填好,那個是雪冬柏第一次看到屬於他的才華,至今還記得他那雙閃著光的眼睛,他高興的對自己說:“以後我的藝名叫空音,天空中的音符。”
只有雪冬柏知道他的兒子是真的回來了,以另外一個身份回到了大家的視野當中,卻沒有一個人認出他來。到底這些年他經歷了什麽?
千覓沒有註意到雪冬柏悲傷的情緒,因為那個空音真的太厲害了。他坐在鋼琴前面隨便一彈,千覓認為那是自己聽到的最好聽的音樂,仿佛聽到了花開的聲音。但是他有著與音樂及其不符的外貌。略顯邋遢的打扮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流浪畫家,但是聽說他是剛從美國回來,可能國外的大師就流行這樣,還有不是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嗎?藝術是共通的!
讓千覓開心的還有一件事。空音指定讓於露唱的那首含羞草他很是喜歡,好像都能看見他感動的淚花。千裏之外也有空音想要覓得的人嗎?
“花如人,人同花。含羞草和向日葵,寫的很棒!於露。”千覓覺得空音在叫於露的時候聲音加重了許多,就像是承載了很深很深的感情。只是音樂的力量嗎?千覓有點疑惑。
“對了,你們這裏有一個叫千覓的嗎?”
被突然點到名的千覓瞬間從狀況外轉回頻道,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下意識的回答。
但是得到的是一句莫名奇妙的誇獎。
“好名字。”
還從來沒有人誇過自己的名字好,國外學習過的大師到底學到的是些什麽東西啊,還是太久沒回國,這一切的新鮮勁太足?
“我媽說是我爸取的。”千覓說完大家竟然都笑了,難道他們以為自己在說笑話?
現在千覓能求救的就只有王一夏了。是該快點想個對策了,要不然怎麽混過明星會。王一夏接到千覓電話的時候正在給默默和溫暖澆水。聽到千覓說才意識到這件事情的重要性,之前都怪自己太高興了,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
“千覓,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了,明天去找你。”
掛完電話王一夏就收拾東西準備先回家,突然想到什麽,王一夏將默默和陽光抱住直接跑向南風末的宿舍。南風末不喜歡千覓,可還偏偏要將關於千覓的事情往他眼前送,讓他心裏鬧騰鬧騰才夠解氣!
“這盆是默默和陽光,給你,給我照顧一段時間。小末末……”
南風末看著王一夏遠去的背影以及手上拿著的兩個盆栽,怎麽都覺得自己被當作一個傻子了。還有王一夏什麽時候有這個心思來養些這樣的東西。現在如果自己拿回宿舍是不是會更奇怪?可是如果不拿回宿舍那還能怎樣呢!
南風末剛走進宿舍大家就圍過來了,因為現在的南風末實在是太打破他們對他的認知了,他們的小六終於活的有點人性了。
“我們來賭一下,這是於露送給我們小六的呢,還是小六送給於露的呢!”每次這種事情都免不了王純一來一番大肆發酵。
“都不是。”海生知道這是千覓的。但是他實在不知道此刻怎麽到了南風末的手上。
“對,這是王一夏的。我妹妹的。”
“什麽!王一夏是你妹妹!”
看著大家驚訝的模樣,正中南風末的下懷,他們可算是可以轉移這個話題了。但是海生卻告訴自己這是千覓的。南風末知道海生不可能說謊,只能說,王一夏到底盤算著什麽呢!
“小六,我們馬上要去實習,你的打算是什麽?”
以前的南風末會毫不猶豫的回答,可是現在,自己最想做的是幫助於露吧!等她完成了音樂夢想,自己的事情可以再緩緩的。
☆、最愛的女人
我們曾經都以為自己手上緊緊握著的會是自己人生中最珍貴的東西,可是有時候事實卻恰恰相反,握著的卻是人生中最脆弱的東西。
雪冬柏只是每天讓千覓聽歌,聽各種各樣的歌。然後沒有再提任何要求。千覓很喜歡他給的卡帶,看上去就覺得莫名的有懷舊感,這些不管對於誰來說都是一種財富。那種簡單的旋律卻是最擊中人心的。人也一樣吧!活的簡單最好。
千覓和王一夏趁著周末回家了一趟。一踏上這片熟悉的土地,千覓就覺得瞬間滿血覆活,這是一種莫名的信仰,莫名的依賴。但是千覓最先來到的地方是璇姐的茶樓。這裏的生意好像比之前的更加好了,也對,有璇姐這麽一個大美人的老板娘,生意不好才怪呢!
千覓她們坐在一個角落裏,陽光正好能夠打在她們的臉上,千覓一直沈浸的講述著自己跟璇姐之間的故事,然後千覓指著那二樓隔間。就是那裏,承載著千覓一路走過來的印記。
“為什麽鋼琴要放在閣樓裏,那樣別人根本就看不到彈鋼琴的人。”
千覓忍不住的笑了,因為第一次千覓也曾這樣問過璇姐。璇姐也總是能夠帶來驚喜,每說一句話都能夠讓千覓覺得刮目相看。那個時候璇姐淡雅的像是那不識人間的仙女一樣,只是淡淡的說著:“好的音樂不需要眼睛看到來證明,真正吸引人的音樂是通過聽到而在心裏感受到那個美麗的故事。”
所以,現在的千覓依舊喜歡閉著眼睛聽歌,也很神奇的,那些歌詞講述的故事總是一段段的在心裏漂浮,仿佛那些故事就圍繞著自己,刻在心上。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咯。”璇姐不知道什麽時候知道千覓她們了,端著兩杯著朝這邊走來。“你別忘記了,這間閣樓啊還讓你躲過了你媽媽的法眼!”
確實,因為閣樓的隱蔽,千覓才能躲在這裏面安安心心的彈著鋼琴,別人也只是單純的欣賞著你的音樂,而不知曉你這個人。這是對音樂最公正的判斷吧!
“璇姐,你就別取笑我了,我帶朋友過來了。”
王一夏看到璇姐的第一眼也被驚到,她曾經也看到過這麽雲淡風輕卻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不,不對,是再次見到她。
“小姨。”王一夏記得媽媽幾乎每晚都會提到小姨的名字,提到小姨這個人。小時候也基本上是聽著小姨的故事睡著的,大概是4歲那年,王一夏最後一次見到小姨,她和媽媽在房間裏悄悄的說著什麽,王一夏已經記不得了,只是深深的記住了那個幾乎每天都會看著照片睡的小姨的模樣。
“一夏?”黎璇不敢確定的眼前這個十多年沒有見過的外甥女,甚至都不敢面對這些家人。自己既然決定做逃兵,那麽就沒有權利回去。可是在這裏能夠見到家人卻是黎璇不曾想過的。
千覓在一旁默默的整理著她們的關系,這個可比王一夏的媽媽和自己的媽媽是好朋友來的更加吃驚,到底是地球太小了,還是所有需要緣分的事情都讓千覓給碰上了?璇姐竟然是王一夏的小姨!那麽南風末和璇姐是什麽關系?想到這裏的千覓吃驚的叫了出來。
王一夏和璇姐都好奇的看著千覓,而千覓左打量著璇姐,右打量著璇姐,怎麽看南風末和璇姐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除了顏值都高之外。
“那個,璇姐……哦,不是,我現在是該叫璇姐還是叫璇姨呢!”叫姨,千覓還真的有點不習慣,但是現在還叫姐是不是也有點奇怪,而且不禮貌。
“好了,千覓,你就別講究這些了,你想怎麽叫就怎麽叫。今天啊,我們要好好的聚一聚,還要謝謝你讓我見到了一夏。”
千覓這才想到這些年來從來沒有聽到璇姐提過家裏和家人的事情,一直以為璇姐是孤身一人,原來她是有家人的。那麽到底是什麽原因讓璇姐遠離家呢!
“小姨,我這次陪千覓回來是想要問問千覓爸爸的事情。你知道嗎?”
黎璇的神情恍惚了一下,不知道是什麽事情勾起了她內心的恐懼。
“千覓的爸爸,我不知道,但是……我想一定會是個出色的人,你看,千覓現在多優秀啊!”
千覓緊張期待的心瞬間放下來,略帶些失望,其實明明就知道事情本就會如此。
趁著黎羽不在的時候,千覓悄悄的問南風末和黎璇的關系。心裏在祈禱千萬不要是心裏想的那樣。可是,偏偏事情永遠不會按照心裏所想去發展。
“小姨就是南風末的媽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到底是璇姐拋棄南風末這麽多年還是南風末怨恨璇姐這麽多年?不管哪樣,彼此的心都是痛著的吧!或許千覓不是最難過的那個人,這種可以相見卻不願相見的才是最痛的吧!千覓心裏對南風末又多了一些理解。他的那些壞習慣都覺得沒有那麽討厭了,即使他處處針對自己也覺得沒有什麽了,他只是不喜歡自己而已!
“一夏,既然璇姐不知道我爸的事情。我看我還是得回家看看。你就別跟著我跑了,你跟璇姐好好聚聚。到時候我來找你。”
王一夏的到來能夠填補璇姐內心的一絲孤寂吧,即使是很小的一角。千覓甚至一樣一夏能夠就此解開璇姐的心結,回到家人的懷抱。她是值得被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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