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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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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鳳.....”, 回過神來後,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莊瑜的嫁衣, 一臉的震驚。

莊府的院子裏一時人聲嘈雜。

蓋頭下的莊瑜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 知感覺院子裏陡然嘈雜了起來。

莊經在看見莊瑜嫁衣上九鳳的那一剎那,瞳孔急張,睚眥欲裂,直覺眼前一黑, 差點暈到在地。

“誰給二小姐穿的嫁衣, 這明明是我們府裏要進獻給皇後的壽誕之禮, 快,快扶小姐回去重新換過來!”心念電轉, 莊經衣袍下的手雖然劇烈的顫抖,心也快跳出了嗓子眼, 但還是飛快的找了一個借口,忙讓人重新將莊瑜扶了回去。

但院子裏的人都是京裏有頭有臉的人物,有莊經的朋友,也有他的政敵,好些禦史也來了, 有人直接道:“莊大人,九鳳是皇後娘娘才能著的正服, 你們莊府好大的膽子,公然逾制,其心可誅!”

“對,公然逾制, 不但對皇後娘娘和皇上大不敬,更是包藏禍心,這件事必須上奏給皇上....”有禮部官員接道。

莊經心裏恨不得將莊瑜一把掐死,無端給家裏招來這等禍事,眼前陣陣發黑。他明白,這件事不能善了了,被這麽多人看見,皇上就算不想追究也得追究,不然皇家的威嚴何在。

饒是莊尚書經歷的事情再多,遇到這般的天降橫禍,心也徹底慌了,他顫抖著拱手:“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好大的膽子,另千金是什麽身份,她怎能著九鳳?莊尚書,你包藏禍心,膽大妄為,本官定要奏明皇上,讓皇上重罰於你!”

大家都是人家,如何不知道這裏面肯定有蹊蹺,莊尚書就算再蠢,也不至於讓自己的閨女出嫁之日在眾人面前穿上九鳳嫁衣。但莊尚書自己將脖子遞過來,他的政敵眼看著這大好機會怎會放過!

“這裏面肯定有陰謀,莊大人對皇上忠心耿耿,怎會如此失態,事情還沒調查清楚,諸位大人不要過早的妄下定論。”有莊經同一戰線的人出聲道。

“嫁衣是莊府自己備的,是她們自己穿上的,能有什麽陰謀?難道你要告訴本官,莊府的人之前眼睛都瞎了,看不見衣服上繡有九鳳?走走走,這件事必須要立刻上奏皇上。”

“對,必須要立刻上奏皇上。”話一說完,烏拉拉一大群人就出了莊府,要上奏的人忙著去上奏,不上奏的人也不會在這兒呆了,莊瑜都穿上了九鳳嫁衣,如果她們還繼續見證這場親事,莫不是嫌自己活得長了?

皇後的娘家是楚國公府,老楚國公已經過世,皇後的嫡親弟弟承了爵位,年輕的楚國公目光沈沈的看著莊尚書:“皇後娘娘玉體康泰,你莊家的女兒卻穿著鳳袍出嫁,好一個莊經,好一個莊府,你們不但視我楚國公府於無物,還公然詛咒皇後娘娘,好得很!”說完哼一聲,甩袖而去。

“國公爺,國公爺....”莊經嘴哆嗦著,要不是莊寧扶著他,只怕他早就倒下去了。

眨眼間,滿府的客人走了個遍。

“孽障,孽障啊....”莊經頭痛欲裂。

“老爺,現在怎麽辦?”莊夫人也知道事情大條了,忍不住惶惶的問莊經,誰想莊經竟劈頭就是一耳光直接扇在莊夫人臉上,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禍端!”無論是莊夫人還是她教養的兩個孩子,平日裏只有給莊府惹來禍事。

莊夫人捂著臉怔怔的看向莊經,她本就不是好脾氣的人,只不過這幾年莊經占了上風,將她脾氣壓了三分罷了。

“你敢打我?”莊夫人不敢置信的問。

莊經喘著粗氣陰沈的看著她不說話。

“莊經,你靠著我娘家走到了今天,現在翅膀硬了,覺得我沒有價值了,就可以隨意處置我了?”

莊經眼裏更加冰冷。

“爹,娘,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大禍就在眼前,還是想想怎麽解決吧。”莊寧忙勸道。

“那件嫁衣怎麽來的,為什麽要讓那蠢貨穿上鳳袍,一五一十,仔仔細細的給我說清楚。”莊經咬著牙,忍耐著滔天怒火道。

莊夫人聽了莊寧的話,也知道現在不是鬧的時候,這才將事情說了。

黃卓還帶著迎親隊伍侯在莊府大門外,外邊還在喜氣洋洋的吹吹打打,卻見莊府裏的賓客齊齊往外走。

黃卓一頭霧水,這是怎麽了?

有人到他跟前提醒道:“莊家小姐穿著鳳袍出嫁....”

不等這人說完,黃卓臉色突的一下就變了,“當真?”

“這麽多人都看見了,還能有假?”提醒他的人指指從莊府出來的賓客。總務處也有到莊府來賀喜的,見黃卓看過來,點了點頭。

黃卓面色變得慘白,莊瑜著鳳袍出嫁,他如果繼續迎親,那把自己當成什麽?鳳袍只有皇後才能穿,他娶了穿鳳袍的女子,豈不是把自己當成了皇上!

想到這裏,一股涼氣從腳底直竄到腦後,“不接了,不接了.....”黃卓騎上馬,帶著迎親隊伍徑直走了。

莊府裏,莊經忍耐著怒火聽完了莊夫人的話,氣的嘴直哆嗦:“那是鳳袍啊,鳳袍,莊瑜不知輕重,莫非你也不知道?怎還會容得她穿上身?”

莊夫人抽泣道:“那衣服拿回來我也看了,明明之前上面沒有鳳樣的,就在今天,在屋子裏給瑜兒穿上的時候,衣服都沒什麽異常,可一出來,一出來就變成了這樣....”

莊經聽了,目光沈沈,“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就是秦伀和他妻子故意下了套....”可秦伀為什麽這麽做,還做的這麽絕,一出手就讓他莊府陷入絕境。

之前自己雖然示意讓秦伀解決他的妻子,讓他成為莊府女婿的意思,但秦伀拒絕後,他便沒有動作,照理來說,秦伀不至於坐到這一步。

“說,你們是不是私下又做了什麽事?”

“.....也沒什麽,就是瑜兒一直割舍不掉那姓秦的小子,就找了他妻子幾次麻煩。

莊夫人期期艾艾的說完。

莊經仰天長嘆一句:“孽障啊!”嘆完後,他忙對莊寧道:“去把那孽障拖出來,還有那件衣服,如果真有蹊蹺,無比要保管妥當。”

只是話音剛落,莊府的大門忽地被撞開,莊經和莊寧驚駭的看過去,見竟是大內侍衛將莊府圍住了。

帶頭的是皇上身邊伺候的大公公,他的身後還跟著皇後的貼身嬤嬤。

“曹公公...”莊經忙迎上去。

曹公公輕哼一聲:“莊尚書,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皇室大不敬,逾制穿鳳袍,包藏禍心,其心可誅。來人啊,將莊府圍住,任何人都不得出府。”說完後,曹公公轉身看向莊經:“莊大人,走吧,帶咱家去看看,那件鳳袍現在何處。”

莊經和莊寧帶著曹公公去拿鳳袍的時候,莊瑜還在發脾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說今天成親嗎,又把我拉回來幹什麽!當我好欺負是不是?”

“莊小姐!”曹公公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您當然不好欺負,都敢當眾穿鳳袍了,誰還敢欺負您!”

“誰在外面因陰陽怪氣的說話!”莊瑜哼一聲。

莊經聽著恨不得暈過去。

“李嬤嬤,您自去取了鳳袍,皇上和皇後娘娘仁慈,總得眼見為實才是。”

李嬤嬤看一眼莊家人,直接帶著宮女進了莊瑜的閨房,沒一會兒李嬤嬤的聲音從屋裏裏傳來:“果然是鳳袍!”

“什麽鳳袍?你在胡說些什麽?”莊瑜之前蓋著蓋頭,壓根就沒聽清那些嘈雜的聲音在說些什麽,就莫名其妙的被重新推了回來。

那時候莊府的幾個主子都在外面,閨房裏只有莊瑜和她的丫鬟,人心惶惶的,丫鬟們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還是前院傳來消息,說要脫下莊瑜的嫁衣。剛一脫下,曹公公和李嬤嬤就來了,莊瑜還沒來得及仔細看鳳袍,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李嬤嬤冷冷的看著莊瑜:“莊小姐,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著鳳袍!”

“什麽鳳袍,這明明就是....”莊瑜爭辯,說話的時候眼睛落到衣服上,瞬間啞了口:“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之前明明沒有鳳樣的。”

“到了這時候還要狡辯,雖用金絲勾線,半隱在紅沙中,但九鳳圖樣還是清晰可見,皇後仁慈,讓老奴來查明,說不能冤枉了你們莊府,你們倒好!”說罷冷哼一聲,捧著鳳袍直接出了屋子。

莊瑜立時癱瘓在地,臉色慘白:“怎麽會,之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李嬤嬤捧著鳳袍出來,將鳳袍明明白白的展示在莊家人面前。

莊經一看,宛如重錘猛地敲擊在他頭上,莊夫人之前明明說在屋子裏看不出有鳳樣,如果是這樣的話,尚有一絲轉圜的餘地,現在呢,鳳樣清晰可見,還有什麽可狡辯的。

“莊大人,靜候皇上發落吧!”曹公公拖著音調說了一句,帶著李嬤嬤走了。

“噗!”曹公公和李嬤嬤前腳剛走,莊經後腳便眼前一黑,直接吐了一口血昏迷了過去,要不是有莊寧撐著他,他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爹!”

“老爺!”

莊府外面被侍衛圍著,裏面因莊經的昏迷,也陷入了一片混亂。莊瑜瑟瑟發抖,她現在也不想什麽成親,秦伀的事兒了,莊府的愁雲慘淡無不預兆著這次事情的嚴重性.....

秦伀這時從總務處下了班,溜達著到了黃卓買的宅子處。

只見黃卓的宅子外面迎親隊伍鬧鬧哄哄的,賓客們也在往外走,黃卓還在和這些賓客致歉。

秦伀走上去,向黃卓身邊的下人奉上自己的賀禮,“恭喜黃大人,佳偶天成,不知其他大人這是?”

他疑惑的指著向外走的賓客。

黃卓心裏一臉的後怕,見秦伀問起,尷尬回道:“秦大人,你其回去吧,今日沒有喜酒了。”

“這是為何?一早就定下的大好日子,黃大人連賓客都宴請了...”秦伀吃驚道。

“發生了些意外,黃某在這裏向秦大人賠罪了。”說罷對秦伀拱拱手,逃也似地避開秦伀,又去向其他賓客賠罪。

秦伀只好“無奈”轉身。

有人碰了碰他的胳膊,秦伀轉頭,發現也是總務處的同僚。

“秦大人,你當真沒有聽聞?”

“何事?我一直在總務處呆到現在才出來,怕錯過了時間,路上還特意趕了一會兒。”秦伀一臉迷茫。

這人見秦伀不似作偽,立刻興奮道:“你不知道,莊家二小姐今天竟然穿著鳳袍出嫁,惹下了好大的禍事,現在莊府已經被皇上派去的大內侍衛給圍了,你說,黃大人他還敢娶莊家小姐嗎!”

“竟是這樣,莊家小姐真的穿了鳳袍?”

“這還能有假!”

和這人分別,背過身後,秦伀微微勾了勾嘴角,輕嘆一聲:“沒有酒可吃,那便只好回家陪娘子。”

秦伀到家的時候,李綺羅也剛剛得到了莊府被大內侍衛圍了的消息。

“相公,莊府的事你知道了嗎?”

秦伀拉著李綺羅在走廊的葡萄架下的搖椅上坐下,“嗯。”

“那你說皇上會怎麽處置莊府?如果這次不能將莊經壓下去,這梁子算是結下了,他後面肯定會想方設法的打壓你。”李綺羅雙手枕在腦後,輕輕搖著搖椅,雖然嘴上這麽說,臉上卻一派愜意,反正不管怎樣,由秦伀這頭小狐貍在,就算事情有意外,他也肯定有法子解決。她這個笨人還是不操這些聰明人的心了。再說就算最後莊經真的絕地反彈了,不是還有她嘛,一力降十會,到時候如果秦伀頂不住了,她就一針解決了事。

秦伀看她愜意的樣子,輕笑一聲:“處置肯定是要處置的,至於輕重,除了皇上,還要看後宮的那位皇後娘娘。綺羅,明日你可能會被召進宮,畢竟鳳袍是從你手上拿去的,莊家肯定會往你身上潑臟水。莊經的處置皇上那邊肯定已經決定,莊府的女眷,皇上應該會交給皇後娘娘處置。莊府是莊貴妃的娘家,為了以示公正,皇後娘娘定會讓你進宮在莊貴妃與其他後妃面前與莊瑜對質,怕嗎?”

李綺羅聞言,轉頭一笑,挑挑眉,露出一口白牙,陽光下似乎泛著寒光:“相公,難道你忘了我是什麽人?”

秦伀失笑,撐起上半身側過去摟住李綺羅:“嗯,是我忘了,我的娘子可不是輕易能招惹的人。”

李綺羅唔一聲:“彼此彼此吧。”這小狐貍陰人才是厲害呢,哪像她,幹架都是明火執仗的。

她這一副得意的小貓摸樣看得秦伀心頭發熱,忍不住在她肩上蹭了蹭,然後附到她耳邊細細說了一番:“明日就這樣應對,記住了嗎?”

李綺羅點頭:“你一開始就和我說好了。再說那鳳袍只要已經過光線直照,鳳樣就不會再隱藏下去,不過屋子裏光線暗一些,鳳圖會淺一點罷了,就算莊瑜想要誣賴我,可那麽多雙眼睛看著呢。”

秦伀聽了蹭蹭她的耳朵:“多虧了娘子出神入化的好手藝。”

“也多虧了相公精妙的計策。”

二人剛互誇完畢,三個小的就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李綺羅忙把秦伀推開,孩子現在漸漸大了,在他們面前膩歪,李綺羅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誰知三個小的看也不看他們一眼,直接穿過走廊,去院子裏的涼亭玩兒了。

李綺羅看一眼被她推到在地的秦伀,訕訕的將他拉起來:“對不住,剛剛一時著急,沒控制好力道。”

秦伀抿了抿嘴,站起來直接要往屋子裏走。

“唉,相公,相公,你生氣了?生什麽氣嘛,我哪知道那三個孩子那時候會出來,相公.....”

晚上李綺羅忍著炎熱,身體力行的向秦伀“賠罪”,早上兩人膩歪著吃完早飯,送走秦伀沒多久,宮裏果然來人喧她進宮。

到京城這麽久,李綺羅以前只遠遠的看了一眼皇宮的城墻,時至今日,她才算是真正有幸一窺這座巍峨宮殿的一角。

李綺羅跟著帶路的太監彎彎繞繞的不知走了多久,終於來到了皇後的宮殿。

“皇後娘娘,秦夫人已帶到。”

“嗯,讓她進來。”

李綺羅在外面聽著皇後的聲音,比之其他女子,多了一分醇厚威嚴,還挺好聽。

李綺羅目不斜視的進去後,先給皇後行了禮:“參見皇後。”

皇後嗯一聲,指了指兩側:“這是宮裏的其他娘娘。”

“參見各位娘娘。”李綺羅再俯身。

皇後一直仔細看著李綺羅,見她態度落落大方,見到宮裏這麽多娘娘竟絲毫不怯場,心裏便多了一些好感。至於另外一些好感嘛,看看現在面色蒼白的莊貴妃就知道原因了。

莊瑜和莊夫人跪在殿裏。

李綺羅一來,莊瑜便一臉恨急,恨不得當場生啖其肉:“就是她,就是她故意陷害我....”

“安靜!”皇後放下茶杯,輕輕說了一句。

莊瑜才收斂了自己的表情,伏地哭道:“皇後娘娘,您要為小女做主,小女真的是被她陷害的,當時我拿那件衣服的時候上面根本沒有鳳樣,定是她做了什麽手腳,不但汙蔑我,還想利用皇後娘娘您....”

莊瑜竟然還知道說出她利用皇後娘娘的話,李綺羅眼神一凝:這話定不是莊瑜自個兒想出來的,說不得就是莊經教的。

“秦夫人,莊府發生的事你可清楚了?現在莊小姐指認你故意誣陷她,你可有話說?”莊瑜哭鬧的時候,皇後微微皺了皺眉,但也沒打斷她,等她說完,皇後才看向李綺羅,緩聲道。

“民婦不知莊小姐的誣陷是何意思。所幸那日並不只有民婦和莊小姐兩人,在雲辭坊的各位太太小姐都可以作證。”她將那天在雲辭坊的事情經過講了:“民婦當時明確告知莊小姐,這件衣服是要進獻給皇後,可莊小姐不顧民婦的阻攔,一意孤行,直接將衣服搬走,因為辦砸了皇上交給我和相公的差事,我們夫妻擔驚受怕,試問莊小姐,如果不是你要奪衣服,我又如何將衣服硬塞給你?還有你拿到衣服這麽久,不可能不知道是鳳袍,最終還是穿上了,這難道也要怪我?”

“你胡說!一派胡言,當時那件衣服明明就沒有鳳樣....”

李綺羅俯身,對皇後娘娘道:“皇後娘娘,那件鳳袍現在應該在吧,有沒有鳳樣,拿出來一看不就清楚了。”

皇後眼裏浮現出一絲滿意,點點頭,讓人將那件鳳袍拿了出來。

衣服一拿出,所有的後妃都齊齊驚嘆出生,這衣服....

不提衣服如何華美迷人,但九鳳的圖樣確實清清楚楚,金線紋繡,祥和大氣,似要從衣服上翺翔而出。

“皇後娘娘,各位娘娘,事實勝於雄辯,如果莊小姐要仗著自己的身份硬生生汙蔑與我,那我也無話可說。”

“不,明明不是這樣,你這個賤人....”莊瑜想要站起來廝打李綺羅,被皇後宮裏的宮女眼明手快的壓下。

“夠了!”皇後輕喝一聲:“莊瑜逾制,癲狂無狀,事發後無一絲悔改之心,還妄圖汙蔑她人以求脫身,其心可誅,罰,莊瑜入青寺,反思己身,無詔不得出寺。”青寺,是城郊的一處寺廟,專門關押犯了大過錯的女子,進了那裏面,雖說不是坐牢,卻比坐牢更難熬。

莊瑜一聽,整個人似乎一下被抽去了全部的精神,眼神空洞的癱倒在地。

“莊夫人,莊瑜乃你親女,即便不是同謀,也負有不善教養之過,罰,奪其身誥命,終身不得出府邸。”

莊夫人伏在地上微微一顫。

“至於莊貴妃....”皇後看向莊貴妃,莊貴妃雙手一緊,昨晚跪了一夜,雙腿陣陣他痛楚。

“待皇上處置了莊大人,再一並發落吧,你們都退下,秦夫人,你留下來,本宮有幾句話想與你說。”

等後妃都退了後,皇後把李綺羅叫到跟前,細細看了幾眼,含笑道:“讓你受委屈了,別怕。”

“多謝皇後娘娘為民婦做主。”

“你受了冤枉,本宮自會為你做主。不過,本宮還有一個請求。”

“娘娘請說。”

“你的手藝著實堪絕,本宮見了那件鳳袍十分動心,不知能否再為本宮做一件?”

李綺羅忙道:“能為娘娘分憂,是民婦的福分。”

皇後娘娘嗯一聲,讓人賞了李綺羅一些珠寶,這才讓她退下了。

李綺羅退出大殿後,竟看見莊貴妃頂著炙熱的太陽跪在地上。

李綺羅看莊貴妃的時候,莊貴妃視線也落到了她身上,她身上全是汗,臉上曬的黝紅,但一雙眼睛卻十分平靜。看到李綺羅,莊貴妃還沖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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