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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小吱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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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就奇怪了。”荀久面露疑色,“到底是什麽東西能讓你們在不知不覺中走回了原點呢?”

“如今看來,要麽是黑色湖水有問題,要麽是祭塔有問題。”扶笙道。

“也只能這麽解釋了。”荀久點點頭,又看向澹臺惜顏,“除此之外,你們有沒有看見傳聞中的幽靈火?”

“沒有。”三人齊齊搖頭,璇璣閣主道:“我們還是放出神識去探查的,森林太大,也沒探多遠,就只看見這個祭塔,其他地方還沒來得及看。”

“祭塔……”荀久低聲重覆,“岷王在森林裏設祭塔究竟有什麽用呢?”

扶笙莞爾,“左不過是為了追求長生之法罷了。”

荀久微微蹙眉,“這世上真有長生之法嗎?”

澹臺惜顏嗔了扶笙一眼,看向荀久,“你別聽這臭小子胡說,哪裏有什麽長生之法,全都是騙人的,國師不就是例子麽?人人只知道羨慕他活了五百多年,卻無人看到他痛苦得生不如死的時候,長生有違天道輪回,是要遭受天譴的!”

有違天道輪回……天譴……

荀久想到了尹素秋,抿唇過後低聲問:“娘說長生有違天道,那麽死而覆生呢?”

“死而覆生也是同樣的道理,不得善終。”澹臺惜顏疑惑地看著荀久,“久丫頭怎麽會突然問起這個,誰死而覆生了?”

“是今天在王宮裏看見的一個人。”荀久如實將尹素秋的事說了出來。

聽完後,璇璣閣主和澹臺鏡都陷入了沈默,澹臺惜顏則是深深皺了眉頭。

“竟然是長生燭!”璇璣閣主先開口驚道:“如果是長生燭的話,那麽祭塔的事就能解釋了。”

荀久心思一動,“祭塔和長生燭有關?”

“是。”璇璣閣主解釋道:“制作長生燭要用到深海鮫脂,然而鮫脂難得是其一,制作方法還非常覆雜,若是沒有經驗的人,即便擁有無上靈力都不可能做出來,岷王設祭塔就是為了做長生燭,且這個過程中用到了所謂的幽靈火。”

澹臺惜顏嘆了一口氣,“看來岷王身邊有高手,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高手,我們得盡早提防著了,只怕要拿到幽靈火並不是這麽簡單的。”

“岷王身邊有高手,為什麽我們在這裏這麽長時間都沒有發現?”荀久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怎麽都理不清的謎團之中。幽靈火被取走,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很難再拿回來了?

徵義的身份撲朔迷離,尹素秋的死而覆生,岷王設祭塔做長生燭,這些事情,到底怎麽聯系起來?而這一切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真相?

扶笙看出了她的焦躁,伸手握住她小小的手掌,寬慰道:“別急,這些事情得一步一步來,我們先分析長生燭與尹素秋,通過方才娘和外公以及璇璣閣主的描述,我們如今知道了尹素秋和長生燭有關,也就等於間接知道她與岷王有關,甚至於尹素秋的死而覆生是岷王一手操縱的。”

荀久輕輕點頭,“這個不難理解,岷王想利用尹素秋控制三王子來反擊江氏。”

“對。”扶笙接話,“這條線很明顯,可這樣一說,疑點就來了,岷王真的僅僅是因為要幫助尹素秋死而覆生所以建造了鬼蜮森林的祭塔嗎?”

澹臺鏡問:“你們說的尹素秋有多大年紀?”

“大概十六七歲。”荀久道。

“那就不可能是為這個女娃娃建造的祭塔。”澹臺鏡道,“當時我們雖然沒能走進去,但站在外面也能清清楚楚看見那座祭塔有些年限了,起碼超過十六七年。”

“嗯。”扶笙頷首,“祭塔顯然是岷王為了達成某種目的而特意建造的,或者是追求長生之法,又或者是別的什麽,總之這些年,一直有高人在暗中幫助他。顯然,尹素秋能成功死而覆生,也是因為那位高人的幫助。”

荀久揉著腫脹的額頭,“看來想要拿到幽靈火,還得把岷國這一堆破事兒給解決了,再這麽耽誤下去,六種材料什麽時候才能聚齊?”

“久丫頭你別灰心,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澹臺惜顏道:“還有我們這麽多人在呢,不可能找不齊,只是過程艱辛些罷了,如今時日尚早,你可不能就此打退堂鼓。”

荀久幽幽嘆口氣,想著若是能再一次時光倒轉就好了,她直接把鳳息的黃金劍帶回來,不就可以免去六國之行了嗎?這才開始第一個國家就遇上這麽覆雜的糾紛,指不定後面那五國還有什麽更難的東西等著呢。

荀久和扶笙回到房間不久,阿湛就前來敲門。

“何事?”扶笙坐在桌邊,慢慢擡起頭對著外面問。

“秦王,三王子今夜在宮外酒樓有個聚會,您要不要找個機會去見他?”阿湛如實稟報。

扶笙輕笑道:“何必要本王找機會去見他,你們找個機會讓他主動來見本王豈不是更好?”

阿湛一噎,隨後默默退了出去,心裏想著秦王不愧是毒舌,這話說得,可比國師毒多了。

一個半時辰以後,三王子果然來到行宮外說有事求見。

扶笙也不拿喬,淡聲對踏月道:“讓他進來。”

不多時,三王子隨著踏月去了前殿。

扶笙和荀久隨後而至。

三王子仔細打量著兩人,看清楚荀久的容貌時,面上劃過一抹異色。扶啟雖然平時給人的印象不好,但他是個非常謹慎小心的人。今日賞花宴會散去以後,以前常在一起廝混的舊友相邀他出去酒樓聚一聚,豈料他在酒樓包廂的時候,不小心聽到隔壁房間有人說話,說的內容正是有人看見秦王身邊的護衛疑似被南街瞎眼婆婆帶走了。

扶啟聽到此言,心思流轉了一番後決定來見一見秦王。

當然,扶啟不知道的是,酒樓裏的那些話是阿湛為了將他引來見秦王而故意洩露出來的。

扶笙擺手示意扶啟坐下,眼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知三王子親自前來有何要事?”

扶啟也不繞彎子,直接道:“聽聞秦王身邊的護衛失蹤了,不知道這些時日可有他的線索?”

扶笙搖頭,“莫非三王子前來便是為了這件事?”

扶啟莞爾一笑,“正是,我大概知道您的護衛去了哪裏。”

扶笙心思一動,立即想到阿湛可能是將徵義被瞎眼婆婆帶走的消息透露了出去,以至於扶啟以為自己撿到了重磅消息,準備拿來與他們談條件。

荀久和扶笙同時想通了這一點,兩人相視一笑。

荀久故作焦急道:“三王子真的知道徵義的下落嗎?”

扶啟認真凝視了一眼荀久和扶笙的表情,確定這二人真的不知道以後才賣關子道:“我知道一個線索,但我不能白白告訴你們。”

荀久饒有深意地看了扶啟一眼,聲音添了幾分疑惑,“不知三王子準備開出什麽條件?”

“我要你們助我。”扶啟擺正臉色,一字一句,表情端肅。

“助你?”荀久挑挑眉,掩唇輕笑一聲,“三王子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岷國這麽多朝臣你不去找,偏要來找我們,秦王的確是位高權重,可你應該清楚,我們是不便插手諸侯國內部政務的。”

荀久嘴上雖然這麽說,但心裏對於扶啟的反應還是很滿意的,他們本來就在等著扶啟這只魚兒上鉤,沒想到他就真的自己找來了。

“我知道。”扶啟頷首道:“可你們也急於找到徵義不是麽?”

荀久笑笑不說話。

扶笙沈吟片刻,問:“為什麽想要我們幫你?”

扶啟擡眸看了看扶笙,抿唇道:“因為我如今誰也不信,除了……”

“除了尹大小姐?”荀久笑問。

扶啟不敢置信地看著荀久,“秦王妃怎麽會知道?”

荀久笑意加深,“你可別忘了,本王妃乃女王轉世,我要是想知道一件事,能有什麽難度?”

扶啟這才想起來前兩日自己聽到的百姓傳言,原來自己面前這位姿容絕色的女子竟然就是女王轉世!

扶啟那些年一顆心全部放在拾歡身上,拾歡死後,他整個人開始沈淪墮落,整天酗酒,每天不是在喝酒就是去拿酒的路上。

所以,對於女王鳳息的事,他並沒有放多少在心上。

悻悻垂下腦袋,扶啟微微嘆了一聲,“我這次是打算孤註一擲了,前來找你們,本就沒帶著幾分把握。”

“三王子。”扶笙突然道:“不管是做交易也好,請人幫忙也罷,誠意是最重要的,若是你拿不出誠意來,那就請恕我們愛莫能助。”

扶啟應聲,“我知道。你們可願聽我講一個故事?”

“是你和尹大小姐的?”荀久問。

“不是。”扶啟苦澀一笑,爾後搖頭,“她不叫尹素秋,她是拾歡。”

“拾歡是誰?”荀久疑惑。

扶啟盯著茶杯裏碧翠的茶水,陷入了長久的回憶裏,慢慢道:“幾年前,我寢宮來了一個貌美的宮女名叫拾歡,她是個極其聰明伶俐的人,很懂得察言觀色,也懂得根據主人的喜好進行妥帖的伺候,深得我心,久而久之,我便對拾歡產生了感情。偶然有一次,世子來我宮裏,見到了拾歡,臨走前誇讚了拾歡幾句,還說若是讓他先遇到,他一定會好好將這樣的美人留在身邊享用。”

“那個時候,我與世子感情還算不錯,他的這些話,我也只是當作玩笑話罷了,可是後來有一次,我無意間看見拾歡躲在禦花園裏哭,逼問之下才得知世子企圖輕薄她,拾歡雖然只是個小小的宮女,可她也是有人格有尊嚴的,哪裏容得這樣被人欺辱,我當時就怒了,直接沖到世子寢宮裏與他大打了一架,並警告他以後休想接近拾歡。”

“後來……母後知道了我和世子因為拾歡而大打出手的事,一怒之下要將拾歡賜死。當時,拾歡已經懷了我的骨肉……”

說到這裏,扶啟哽咽了一下,繼續道:“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王子還沒大婚之前是不能讓侍妾誕下子嗣的,更何況我是江氏奪位的棋子,對江氏意義重大,就更不能在大婚之前有這種褻玩宮女的流言傳出去。於是,王後鐵了心要處死拾歡。拾歡跪在地上將額頭都磕破了,鮮血直流,求王後能看在孩子的份上放過她,拾歡並非是貪生怕死之人,我看得出來,她很在乎那個孩子,她在王後面前發下重誓,說會帶著孩子永遠離開都城,永不踏進都城一步。”

“後來呢?”荀久問。

“後來……”扶啟苦澀一笑,“後來啊,王後心軟了,答應放過拾歡,並安排了幾個嬤嬤趁著暴雨之夜將拾歡送出宮。我當時還傻乎乎的跪在地上給王後謝恩,可是第二天,王城外的護城河上便浮上一具女屍,死了的人確認是拾歡無疑,一屍兩命。”

荀久驚了一下,遺憾道:“拾歡姑娘實在是太可憐了。”

扶啟眼眸中霎時充滿恨意,他捏緊了拳頭,咬牙恨聲道:“我萬萬沒想到,王後竟然出爾反爾!早知道拾歡會因此一屍兩命,頭一天晚上我便是豁出性命也會帶著她一起走。”

“所以從那以後你便開始頹廢了嗎?”荀久面上表情淡淡的,並沒有因為扶啟控訴的王後罪行而義憤填膺,也沒有為拾歡的一屍兩命過分同情。拾歡很明顯是被岷王讓人殺死的,只可惜三王子看不出來,他把所有的罪責和恨意都推到了王後和世子身上。

“是。”扶啟再一次垂下頭,“我恨王後的出爾反爾,恨世子的人面獸心,若不是他們,拾歡就不會死。”

荀久若有所思,又問:“後來呢?你把拾歡交給了誰?”

扶啟有些訝異荀久的淡然。

一般女子聽到這樣的故事不是都應該紅著眼義憤填膺怒罵王後惡毒的麽?為什麽秦王妃的反應這般淡定?

“我知道父王在煉丹,吃了能長生不老的,我覺得他肯定有辦法,所以就去求他救救拾歡。”扶啟如實將當年的事說了出來,“父王聽後大怒,畢竟這種事傳揚出去是要給王室丟臉的,可我當時為了救拾歡,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只能不斷地求他,給他叩頭。”

“後來你答應了他什麽條件?”荀久問。岷王老謀深算,本就是他讓人殺死的拾歡,目的就是等著三王子這只魚兒上鉤求他,他怎麽可能會白白幫助三王子。

扶啟再一次訝異,秦王妃竟然能一眼看穿事態的發展方向?!

張了張嘴,扶啟道:“父王要我答應不再做江氏的棋子。”

荀久面上劃過一絲了然,“所以讓你不做棋子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整天酗酒,將自己沈淪在另外一個世界裏,讓王後和江氏對你寒心,主動放棄你是麽?”

扶啟這一刻是打心底裏佩服荀久,他原以為女王轉世不過是憑借著一副出色容貌得了秦王青睞而已,然而從剛才的這些看來,興許他才開頭,秦王妃早就猜到了過程和結局,只不過出於尊重沒好意思打斷他,讓他繼續說罷了。

思及此,扶啟面上添了七分尊敬,發自內心讚道:“秦王妃果然通透。”

荀久莞爾一笑,“你不用急著誇我,我還有很多問題沒問呢。”

不知道為什麽,看見荀久那樣的笑容,扶啟突然覺得自己樂意把心中那些本不願與人分享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秦王妃請說。”扶啟恭敬道。

“你知道你父王是怎麽把拾歡救活的嗎?”荀久問。

“我不知道。”扶啟搖搖頭,“我其實並不在乎他是怎麽將拾歡救活的,我要的不過是拾歡能活過來這一個結果罷了。”

眸光微動,荀久笑道:“三王子倒真真是個癡情人。”

扶啟苦澀一笑,“秦王妃是過來人,想必能明白我的心思。”

荀久面色恍然一瞬,擡目時眸光不經意與扶笙的碰上,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了一些。這一刻,荀久在想,三王子說得沒錯,感情上的事情,分不出是非,哪怕明知是飛蛾撲火,也會有人願意冒著危險去追尋,不能說撲火的飛蛾太傻,它只是因為太在乎對方而忘我。

收回視線,荀久重新看向三王子,“既然你有岷王相助,為何還來找我們?”

“我怕。”三王子面露擔憂,“父王一向與江氏不對盤,對於我這個兒子,他也僅僅是利用而已,我擔心他利用完我以後會將我和拾歡趕盡殺絕,我好不容易才能讓拾歡死而覆生與我相守,怎麽能就這麽讓這份幸福快速消逝。如果守住拾歡的代價是血染宮闕,那麽這份罪惡便由我去承擔。”

荀久聽明白了,“所以,你想讓我們幫你推翻江氏,推翻岷王,你自己坐上王座?”

扶啟原本只是心中隱隱有這個想法,然而此刻被荀久赤裸裸的說出來,他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心中的目標更加明確,毫不猶豫地,他鄭重點頭。

一直旁觀的扶笙莞爾道:“要本王相助,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扶啟斬釘截鐵道:“秦王請開出條件,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盡全力完成。”

扶笙道:“助你登上王位也不是不可以,但岷國大權要收歸燕京,收歸女帝。”

扶啟驚了一下,“秦王的意思是……?”

扶笙答:“岷國的軍事權以及岷王對於岷國朝中官員的任免權,這兩種權利收歸女帝。”

扶啟臉色微微一變,交出軍事權和官員任免權,那麽王座上的人與傀儡有何區別?

荀久笑著給扶啟奉了茶,溫聲道:“三王子大可不必急著回答,我們有的是時間等。”

話雖如此說,荀久心中還是有些焦急,他們哪裏有時間等,都已經火燒眉毛了,春年在即,若是再找不到幽靈火,那麽六種材料就都別想集齊,到時候救不了郁銀宸,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扶啟垂下腦袋想了想,一捏拳頭,咬唇鄭重道:“好,我答應你們,只要你們保證拾歡和我的安危,保證岷王和江氏不會傷到我們分毫。”

“那是自然。”荀久心中松了一口氣,面上笑意不減,“前提是接下來的所有計劃,你得按照我們的安排走,不能違背,否則……到時候不能成功脫身,可別怪在我們頭上。”

“我知道。”扶啟答。他在乎的從來只有拾歡一個人而已,他沒想過覬覦王座,正所謂高處不勝寒,坐在那種地方的人註定雙手沾滿鮮血,可是這一次為了拾歡,他不得不向王座看齊。罷了,交出軍事權與官員任免權也好,免得往後還有人覬覦那個位置。

荀久笑意加深,“既然三王子已經想好了,那接下來我還有更多的問題想問你。”

得到秦王和秦王妃的相助,扶啟終於看到了希望,他道:“秦王妃只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荀久直接開口,“岷王為什麽要緝捕禹舒陽,或者說,岷王為何如此痛恨禹舒陽?”

“這件事……”扶啟猶豫了一下。

“是你不知還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我不知道怎麽說。”扶啟道:“其實父王之所以會選我為反攻江氏的棋子,主要也是因為我知道了這個秘密,所以我才擔心事後他殺人滅口。”

“哦?”荀久揚眉,“那我就更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扶啟微微抿唇,片刻後,他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正色道:“這件事,得先從我姑母永樂長郡主開始說起。”

荀久放輕了呼吸,認真聽著。

扶啟道:“我父王的母妃是先王後的陪嫁丫鬟,但因為長得過分貌美而被先王看上直接在先王後的寢宮裏寵幸了她,這一幕被先王後撞見了,從此先王後便對我祖母恨之入骨,想盡辦法折磨她,但因為先王的庇護,我祖母還是順利生下了我父王和我姑母。”

“好景不長,先王沒多久便駕崩了,世子登基,先王後成為太後,她垂簾聽政,把持朝綱,且手段殘忍,很多大臣對她恨之入骨。她對我父王和姑母更是什麽手段都用上,隨隨便便找了個罪名便把他們兄妹關進天牢,喪心病狂地給他們服用了催情藥,不過幸好被忠心的獄卒發現了端倪,及時打暈兩人並將他們分開在相隔甚遠的兩間牢房裏,最終什麽都沒有發生。後來,我父王得了忠臣相助得以從天牢走出來反了先太後坐上王位,面對朝臣力諫封後的折子,他一直不表態,因為他想要曾經與他同甘共苦過的那個人一起共享這岷國江山。”

荀久吸了一口氣,“你說的是……永樂長郡主?”

“嗯。”扶啟似是有些難以啟齒,低下了頭,“我父王便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心理扭曲的,他對自己的親妹妹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雖然當初在天牢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可對他來說,那是我姑母陪他度過的最艱難的時光,他大富大貴的時候,我姑母也應該跟著享福。”

“我姑母發現了我父王的不倫感情,自請去南山避世,從此不問世事。我父王本不想她走,可他也知道這種感情不正常,再加上我姑母心意已決,所以,最後,我父王還是放她離開了。”

“後來呢?”荀久心下疑惑,“禹舒陽究竟是誰的孩子?”

扶啟接著道:“我姑母到了南山以後,一次偶然的機會救了一個身受重傷的男人,那人長得非常俊美,我姑母畢竟是還是個少女,兩個多月的悉心照顧下來,她發現她已經對那個男子動了情,男子性格偏冷,從不茍言笑,所以即便是我姑母救了他,他也沒什麽反應。我姑母想著總有一天她能感動到他,可後來有一天,男子卻不辭而別了。”

“我姑母哭得很傷心,但她仍舊沒有放棄希望,隔三差五就下山來找,希望能再見到男子。”

“一年後,我姑母終於在距離南山很遠的一個小鎮上見到了男子,然而他卻拉著另外一個貌美女子的手。見到我姑母的時候,男子笑得很好看,神情略微驚訝,問我姑母近來可好。我姑母看著那名女子高高隆起的小腹,艱難地回了一個‘好’字,之後,她便很快回了南山,再也不肯下來。”

“這件事,終究被我父王知道了,我父王大怒,派出很多暗衛去刺殺男子和那名懷孕的女子,男子帶著女子逃到了我姑母所在的南山,那天晚上,女子臨盆了,生下個白白胖胖的男嬰,我姑母看見這一幕,終究是不忍,在女子生產以後換上她的衣服,讓他們帶著孩子趕緊逃。”

“我父王的暗衛到達南山的時候,被我姑母遠遠引開,他們以為我姑母便是那名女子,所以毫不猶豫從後面放箭殺了她。”

聽到這裏,荀久心中一揪。

扶啟再道:“暗衛們發現殺錯了人之後又折回去後山找人,男子為了護住那名女子和孩子,也被暗衛殺了,女子僥幸逃脫,將孩子隨意放在一戶人家的門口便拼命引開暗衛,暗衛們沒有發現孩子,全都追著女子而去。”

“那個孩子,就是禹舒陽?”荀久訝異於徵義這個身份。

“嗯。”扶啟點頭,“然而你們絕對想不到禹舒陽的親生母親究竟是什麽身份。”

扶笙略微思索一瞬,道:“我猜禹舒陽的身份與江氏有關。”

扶啟整個人都呆楞住了,不敢置信地看向扶笙,“秦王怎麽會知道?”

扶笙笑笑沒說話。

荀久撇撇嘴,扶笙那種智商,前後一聯系能猜不出來麽?

扶啟嘆氣道:“秦王猜得沒錯,那名女子就是如今的一品鎮國大將軍江燁的嫡長女,我母後的親姐姐。”

荀久:“!”

她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是這個身份!

扶啟看向窗外,幽幽道:“江氏與我父王的爭鬥便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江燁痛失愛女,所以起了報覆之心,將嫡次女送入宮為後,意圖利用外戚勢力推翻王室。”

難怪!

荀久暗自唏噓,如此說來,江氏對岷王恨之入骨,岷王更是對江氏恨之入骨,兩者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江燁痛失愛女,然而岷王也失去了最親近的妹妹,這讓他如何不恨?

荀久認真將扶啟的話回味了一遍,疑惑道:“這麽說來,南街的那位瞎眼婆婆極有可能就是你的姨母?”

“這不可能。”扶啟直接否定,“如果她是我姨母,我外祖父絕對不可能讓她流落在外這麽多年。”

“奇怪了。”荀久道:“根據你的說法,永樂長郡主早就已經被沒岷王的暗衛給錯殺了,那麽活下來的人就是能是你姨母,既然你說瞎眼婆婆不是你姨母,那她是誰,又為何要帶走徵義?”

“我不知道。”扶啟搖搖頭,“我只是方才在酒樓無意中聽到有人說徵義是跟著瞎眼婆婆走的,所以才會想到以此作為條件來讓你們出手幫忙,殊不知,你們早就知道了。”

荀久有些好笑,心道本就是我們設計誆你來的,我們自然知道一切。

------題外話------

今天要停電一天,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二更/(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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