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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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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確實手無縛雞之力。但是有他們跟前跟後的盯著,父皇那三十萬大軍,除非大開殺戒,屠盡帝都所有百姓。否則,那三十萬大軍就只能老老實實的呆在他們該呆的地方,不能有任何的輕舉妄動。”太子此般說著的時候,不免就看了莫如妍一眼。

一開始莫如妍讓他把調查出來的三十萬大軍的地理位置散播出去,太子還覺得沒必要。

直到百姓們循著軌跡找了過去,再之後,兢兢業業的開始了日以繼夜的蹲守和緊迫盯人戰術,太子才終於明白,莫如妍打的是這樣的主意。

就算是聖上借調來的三十萬大軍,也不排除會有家人和親屬在帝都。一時間,前去各大埋伏點認親的帝都百姓不計其數。

那些將士光忙著應付來自家人和親屬的質問,就已然焦頭亂額。更別提對他們舉刀相向,取其性命。

“真是可笑!”他堂堂三十萬大軍,就這樣被一群百姓給拖住了?聖上只覺得無比可笑。但是,再可笑也是事實。他,敗了。

“說吧!你們想把朕怎樣?”成王敗寇,聖上倒沒想過,他會安然無損的從這裏離開。不說太子,只說夏臻和那些西北軍,恐怕就不會饒了他。

“兒臣不想將父皇怎樣。兒臣只希望父皇能下一道密令聖旨,承諾永生不殺夏臻,不動西北軍。”太子要的,真的就是這般簡單的要求。哪怕不讓他當太子,他也無所謂。但是,他希望聖上能放過夏臻、饒了西北軍。

“不殺夏臻、不動西北軍?”聖上滿臉嘲諷,定定的看著太子,“十年後,等你坐到朕的這個位置,你敢說,你永遠不會動夏臻和西北軍?太子,別自欺欺人了。你現下之所以能站在這裏,不過是因著你還沒坐上這個位置,沒有將夏臻和西北軍視為威脅罷了。”

聖上這一招,可比殺了夏臻、滅了西北軍還要狠。猜疑和離間,人心就是這般的善以利用。

“父皇,我不保證,十年後的我會是怎樣的想法。但是,我承諾過夏臻,只要他在一日,我就不會動西北軍分毫。您呢?父皇您能不能也做出這樣的承諾,只要兒臣在一日,您就不動夏臻和西北軍,放任他們在邊關好端端的活著?”太子很慶幸,有莫如妍這麽一位提防他的心計人士在,面對聖上此刻突如其來的發難,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做出流利的回答。

“你是真心的?”太子的回答過快,以至於聖上不得不相信,太子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

也就是說,其實太子自己也沒辦法保證是吧?是以才有了“夏臻在,就不動西北軍”的承諾。某種程度上,這何嘗不是自欺欺人?

“兒臣願以性命發誓。”太子的語氣很堅決,神情也煞是堅決,絲毫不像說笑。更何況此刻,也不適宜說笑。

聖上沈思了許久,就在太子以為聖上不會答應之際,聖上開口了:“朕可以放夏臻和西北軍一馬。但是,以後除非朕特令,不準夏臻和西北軍回帝都!哪怕是打了勝仗,也沒有任何的嘉獎和賞賜。不光夏臻是這樣,整個西北軍都是這樣!”

“那馬匹、武器和糧草呢?該是西北軍打仗的時候,朝廷供不供應?”在太子開口之前,夏臻沈聲問道。

太子皺了皺眉頭,很想要再為夏臻和西北軍爭取,卻已經錯失了先機。夏臻的開口,便是答應了聖上的條件。

莫如妍也在皺眉。比起太子,她更加不相信眼前這位聖上的承諾。嘉獎和賞賜,西北軍可以不要。但是,聖上會不會暗地裏再出其他陰招?莫如妍十分懷疑。

“西北軍都不歸順朝廷了,憑什麽還讓朝廷養著?”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聽聖上冷聲道,“朕的意思,夏將軍聽不懂嗎?朕可以無視西北軍的存在,西北軍最好也徹底消失在朕的視線裏。不管是朝堂之上還是奏折之上,朕都不想再聽到任何有關西北軍的言論,以及有關西北軍的討賞和邀功。西北軍自此徹底從朕的江山劃分出去,夏將軍可以占地為王了,懂了嗎?”

“不懂。”清冷的兩個字出口,莫如妍直言不諱道,“朝廷不再供給馬匹、武器和糧草,沒有嘉獎和賞賜,夏臻和西北軍的名字自此不能再出現在朝堂和奏折之上。那麽敢問聖上,西北軍還需要駐守邊關,為聖上您保下這大好河山嗎?是不是下次再有敵軍來犯,夏臻和西北軍可以直接大開方便之門,任由敵軍一路過邊關,直抵帝都城門之下?”

“好一個伶牙俐齒!朕之前還覺得,夏臻娶了你,是他的失算。沒成想,你才是西北軍現如今的軍師。”聖上先是楞了楞,反應過來之後,不禁甚是懊悔之前對莫如妍的小瞧。

莫如妍的條理和邏輯都甚是清晰,不可能是提早有人教她這般說。換而言之,就是莫如妍自己在跟他談判?

早知道莫如妍會成為心頭大患,當初莫如妍初來帝都,聖上就該直接不留情面的狠下殺手。那樣的話,就不會有今時今日的被逼和難堪了。

然而,不管聖上如何後知後覺,眼下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由不得聖上重新來過。

“承蒙聖上看得起,臣婦愧不敢當。”朝著聖上行了一個禮,莫如妍擡起頭,視線灼灼的對上聖上的打量和探究,“我只有一句話,想要西北軍不顧生死的保下青雲國的河山,聖上就不能斷了西北軍的供給。”

聖上冷笑一聲,沒有回應。顯然,是不打算妥協。

聖上不妥協,莫如妍不意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聖上不想聽到夏臻和西北軍的名號,沒關系。從今以後,但凡西北軍的事情,都交給太子殿下經手便是。當然,如若聖上定要執意跟西北軍劃清界限,那麽很抱歉,西北軍也會跟青雲國劃清界限。”

“他們敢!”聖上猛地大喝一聲,“他們不要腦袋,他們的家人也不要了?”

“聖上連青雲國帝都都保不住了,還在思慮如何砍掉西北軍諸位將士家人的腦袋嗎?那就敬請聖上隨意吧!臣婦會邀請一眾西北軍將士睜大了眼睛好好看看,聖上是如何砍掉他們家人的頭。再然後,血債血償,絕不食言!”莫如妍上前一步,毫不畏懼的對上聖上剎那間變得陰冷的目光。

“放肆!”見莫如妍居然膽敢威脅他,聖上身為帝王至尊的氣勢瞬間迸發,威壓道。

夏臻第一時間擋在了莫如妍的面前。既是防著聖上對莫如妍下殺手,二也是站定了他自己的立場。

是,夏臻承認,他對青雲國足夠的忠心,也誓死保衛著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無論是皇家官員,還是普通百姓。

只因他很清楚,他保護的人中也包括了他的家人,包括了西北軍諸多將士的家人。

夏臻從不後悔加入西北軍,不後悔帶著西北軍打下一場又一場的勝仗,更不後悔與西北軍一道贏得了現下的顯赫名聲。

西北軍的顯赫,不是他們單用言語吹噓出來的。而是那麽多西北軍將士們,拿鮮血和性命換來的。

聖上不會在意戰場上死去了多少將士,聖上只看重有沒有打下勝仗,只關心西北軍有沒有替他多攻下幾座城池。

聖上身為上位者的自大和狂妄,夏臻可以忍。聖上身為帝王的猜測和多疑,夏臻也可以忍。

但是,如若拿西北軍將士的性命來跟他的赤誠忠心換,他寧願背負千古罵名。就算真的成為聖上嘴裏的“叛臣賊子”,夏臻也在所不惜。

西北軍將士不懼死亡,但卻不能把性命白白葬送在帝王的猜疑之下。這,是夏臻的底線,也是他最後的堅持和執念。

夏臻這一刻渾身釋放出的氣勢,絲毫不比聖上的帝王至尊要弱。以至於聖上接連持續了好一會兒後,竟是心下發起顫來。

若非不能殺掉夏臻,聖上是決計不會準許夏臻此般放肆的。咬咬牙,聖上故作自然的移開視線,看向了太子。

這般氣勢的夏臻,太子容得了嗎?聖上很想聽聽太子的回答。

太子卻是比聖上想象中的要豁達。至少涉及夏臻,太子總是能拿出更多的寬容。

也是以,對上聖上明顯諷刺的譏誚目光,太子只是淡定沈著的站在那裏,好像什麽也沒感覺到,什麽也沒察覺出來。

“好!”既然太子要故作寬容大度,聖上就要親眼看看,太子所為的戰袍情誼能持續多久。

“就交給太子經手。只要太子有本事不經由朕的批準便能為你們西北軍爭取到馬匹、武器和糧草,朕只當沒看見,隨你們西北軍作威作福,肆意妄為!”聖上此般說完,一甩手,離開了青遠將軍府。

這座宅院,他一定會瘋掉!動不了西北軍,他連一座府邸都封不了?

還有守在圍墻上的那群弓箭手,他也不會放過。這筆賬,他會記在心裏,隨時隨刻跟這些叛臣賊子慢慢的算。

見到聖上遠去,太子立刻收起了臉上的閑適,催促夏臻道:“立刻收拾東西離開帝都,再也不要回頭。不管帝都發生天大的事情,就算我的頭顱被掛在城墻之上,你也不要再回來!”

夏臻沒有動,定定的看著太子,顯然是不讚同的。

“夏臻,我沒有你想的那般沒用。我手裏的底牌,比你想象的要多很多,也有用許多。若非我自己願意,沒人可以要了我的命。就算是我那高高在上的父皇,也甭想。”太子說到這裏,忽地看向莫如妍,“你應該知道事情輕重。今日之事,再不要有下一次了。因著你的輕舉妄動,我不得不犧牲了最有力的一張底牌。這樣的損失,你下次可擔待不起。”

“那就煩請太子殿下別動輒派人亂傳消息去雲都城攪和人心。我是夏臻的夫人沒錯,但夏臻要做的事情,我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攔住。”太子責怪莫如妍不該讓夏臻回帝都,莫如妍何嘗不埋怨太子不該隨隨便便送消息去雲都城?

如若沒有太子的人去傳信,他們遠在雲都城,怎會知曉帝都發生了變故?又怎會不顧生死的趕來?

“我那是提醒你們不要被其他人騙了。外面那些流言傳來傳去,等到傳至雲都城,誰能保證還有幾句可信?”太子黑著臉從莫如妍轉向夏臻,問責道,“我不是讓人給你傳了話,無論如何都不準回帝都。你怎麽還是來了?你知不知道你們前腳剛進帝都,父皇後腳就邁進了太子府,為的就是要殺你們。”

“太子殿下,您如若真的出了事,就算遠在雲都城,我們肯定也是會第一時間趕來的。”聽到太子對夏臻的問責,淩峰連忙代為解釋道。

“你們的情誼,我自然是知曉的。但是,生死當前,你們要護住的,首先是你們自己的性命。只有這樣,我才能放心的沒有後顧之憂。”太子的話是對著淩峰說,視線卻是定在夏臻的臉上。他的後顧之憂,就只有夏臻能夠擔負得起。也只有夏臻,他才信得過。

夏臻久久沒有言語,最終,輕輕頜首。

莫如妍不雅的翻了個白眼。不是覺得夏臻答應太子有何不對,她只是覺得,太子不愧是雅惠的堂兄。只要碰到夏臻,太子的磨嘰程度堪比穆雅惠跟她的哭哭啼啼了。

太子是面對夏臻站著的,自然也是面對莫如妍的位置。只是稍微一擡眼皮,就對上了莫如妍的白眼。

喉嚨噎了噎,太子不自然的拿手握拳,遮在嘴邊咳嗽兩聲。隨即,才望向莫如妍:“雖然不是很情願,但是這一次,本太子將夏臻和西北軍都交到你手上了。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讓本太子失望。”

“那麽也請太子殿下不要再給臣婦讓您失望的機會。”莫如妍反唇相譏,語氣不卑不亢,著實坦蕩。

太子冷哼一聲,沒再多言,放任莫如妍得意這麽一回。

因著時間過去緊迫,莫如妍沒能見到慕容珺,也沒能跟穆雅惠聯系上。在收拾完包袱後,就跟夏臻一道,帶著西北軍又離開了帝都。

與此同時,聖上出現在了皇後的寢宮。

“你幫了太子。”聖上本以為,皇後不會出手的。但是最終,皇後還是站在了太子那一邊。

“臣妾只是不想聖上的一世英名毀在區區一個夏臻的身上。”皇後站起身,迎上聖上的質問和不滿,不卑不亢的回道。

“呵!你們每個人都會說好聽的,但是你們心裏到底是怎樣想的,真當朕什麽也不知曉?”聖上猛地拿起一旁的花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皇後沒有阻攔聖上的舉動,甚至連驚嚇都沒有,就這樣站在一旁,看著聖上砸完花瓶又砸其他的東西,直接將整個皇後寢宮都砸了一個遍。

聖上進皇後寢宮一事,皇貴妃第一時間就知曉了。這邊正生著悶氣,就聽聞皇後寢宮被砸了,而且還是聖上動的手。

“哈哈,真是解恨,活該!”皇貴妃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太子惹聖上生氣了。

身為膝下有皇子的宮妃,皇貴妃當然樂見太子受挫失寵。最好,就徹徹底底被聖上厭棄,再無翻身之日。

如這次太子被廢,皇貴妃就很滿意。為此她還特意傳了口信回刑部尚書府,特令她哥哥不準參與此事,不準幫太子。

還有胡坤白,皇貴妃也一並讓尚書府□□了起來。

胡坤白打小就跟太子關系要好,不得不防。穆雅惠更是標準的皇後派,必須得守死了才可以。

皇貴妃本以為,這次太子是不可能再翻身的。但是,夏臻趕了回來,西北軍也來了帝都。

初始聽聞此事,皇貴妃差點就真的相信,太子會重歸天日,再度站起來。

好在,皇貴妃的消息也不是假的。聖上要殺夏臻、要除西北軍!

雖然心知不該,但皇貴妃還是笑出了聲來。

只有太子倒黴,她的兒子才有機會上位,她才有機會踩在皇後的頭上去!

近日宮外頭鬧得沸沸揚揚,皇貴妃都有聽說,也都有打探。更甚至,還刻意派人從中攪了攪混水。

沒錯,宮外那些散布聖上要殺太子、殺夏臻的謠言,一部分也有皇貴妃的幫忙。也是以,謠言才會傳的那麽快,才能那麽快就一發不可收拾。

皇貴妃全然不知道,就是因為她的舉動,無意間幫了太子和夏臻他們。

她只一心想著謠言傳的越是厲害,聖上就越會將太子和夏臻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屆時,就再無其他回轉餘地。

但是皇貴妃不知道的是,正是因著百姓們的聲勢太大,聖上才沒辦法真的殺夏臻、除西北軍。

某種程度上而言,皇貴妃也算幫了太子和夏臻一回,正好推動了莫如妍的謀略,進而助夏臻一行人順利離開了帝都。

此刻亦然。對聖上砸了皇後寢宮一事,皇貴妃只覺得這是聖上在發怒,卻沒有深想其他。

也是以,待到次日清早“太子覆立”的消息傳來,皇貴妃瞬間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麽可能?聖上昨個夜裏不才在皇後寢宮大發了一頓脾氣?怎就這麽快就又重新冊立了太子?聖上是下錯聖旨了,弄錯了皇子的名字?

再不然,就是皇後做了什麽?向聖上跪地求饒?她也會啊!她這就去找聖上說理去。

皇貴妃想的很好,也確實這樣做了。不過真等到了禦書房門口,她卻被攔住了。

以往也不是沒有被攔住過的經歷,但是自從太子被廢,皇貴妃儼然就是後宮最大的女人了。不說這位護衛軍,就是聖上,也對她多番禮讓,恩寵有加。

眼下是什麽狀況?護衛軍換了人,就不認識她了?

“周奇呢?讓他過來回話。”擋在面前的這些護衛軍,皇貴妃眼生,都不認識。沒有多想的,她就打算找護衛軍頭領來問罪。

“回貴妃娘娘的話,罪臣周奇已經被聖上下罪了。貴妃娘娘若是想要見罪臣,就只能煩請移駕刑部大牢了。”眼生的護衛軍面無表情,一板一眼的回道。

“什麽?下罪?刑部大牢?”周奇可是聖上最信任的護衛軍,竟然被問罪了?皇貴妃後知後覺,終於意識到,皇宮變天了。

太子重新被立,朝堂上的局勢轉瞬間又來了一個新的大翻轉。

之前為太子求過情的大臣們紛紛暗自慶幸,欣慰不已。之前冷漠視之的大臣們就不免開始驚慌了。

但凡被廢的太子,有幾人能重新站起來?他們是真的沒有對太子覆立抱以期望,這才作壁旁觀,沒有理會的。

哪想到這才多久,太子又回到了朝堂上。而且,是以著更加勢不可擋的氣勢回歸,委實將他們嚇得不輕。

其中最為擔憂的,必屬刑部胡尚書了。

胡尚書其實是站在太子那一邊的。但是,情勢所逼,他還得顧慮皇貴妃這個妹妹。也是以,皇貴妃怎樣說了,他就得怎樣做。

至於胡坤白這次,純粹是被牽連。

胡尚書很清楚,他將胡坤白關在府裏,便是徹底斬斷了胡坤白和太子之間的情誼。

都說錦上添花簡單,雪中送炭難。但凡可以,胡尚書也希望能做那個雪中送炭的好人。只可惜啊,他的立場不準許他這樣做。

此刻在朝堂上看見太子,胡尚書的神色不免有些尷尬。想要若無其事的如曾經那般湊過去跟太子打招呼,卻怎麽也拉不下臉來。

都已經這樣了還裝作什麽事情也沒發生,胡尚書一把老臉怎麽也豁不出去,也實在背負不起這個“厚臉皮”的名聲。

胡尚書豁不出臉,太子卻是主動找上了門來:“胡尚書,坤白這幾日在忙什麽?怎麽沒看到他人?”

“他......”胡尚書不自在的低下頭,小聲回道,“他在府裏......”

“在家就好。胡尚書回去後給坤白傳個話,讓他去太子府一趟。”太子此般說完,就從胡尚書身邊走過,留給胡尚書了一個背影。

即便是對著太子的背影,胡尚書還是畢恭畢敬的應了好幾個“是”。至少,太子沒有遷怒坤白。好事,刑部尚書府的福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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