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言？什麽真言假言。”程蕊對龔躍民，這種為老不尊的花花公子可是一百個不放心。

“老龔願意收小蕊當弟子嗎？這可真是小蕊的造化！”喻傾城聽了，卻是喜不自禁。

程蕊的心地很純，靜得下心，養得住氣，只和喻傾城學了兩三年的功夫，居然已經有暗勁的體力了，只是她不會用勁而已。當然這也是好事，不然她那一巴掌早就把程熙桐打死了。

最主要的，是程蕊對聲音有著極高的天賦。或者說在龔躍民的眼裏，那是難得的人才。

師父的弟子可以收很多，但能夠傳承衣缽的弟子卻很難找到。龔躍民一身的少林五形八法神功，身邊的朋友，弟子已經培養出了不少實戰高手，但能學會真言的一個也沒有。

“是啊小蕊，你願意跟我學真言嗎？你要是覺得拜師太封建，就叫我老班長好了！反正我們都是部隊工作的。”龔躍民望了程蕊一眼，眼中放光，像極了要“拍婆子”的前奏。

喻傾城連忙替程蕊一口就答應了下來：“當然，老班長，我代小蕊謝謝你了！”程蕊原本一肚子不樂意，但她很聽喻傾城的話；因此喻傾城這一答應，她也就不說什麽了。

“你這個小丫頭，知道這機會多難得嗎？”喻傾城揉了揉程蕊的臉蛋，和龔躍民一起大笑了起來。程蕊雖然有修煉的天賦，但她的天賦不包括打架，所以想把她培養成丹道高手幾乎不可能，這也是喻傾城心裏一直放不下的地方。

但是三千大道，殊途同歸。

程蕊如果能夠學會真言，也是有希望踏入丹道的，就像那個老儒讀書寫字也能踏入丹道一樣。真言是修身修心的法門，古代的少林和尚每天打坐，念經，一坐就是幾個時辰，居然不得肩周炎，也不生痔瘡。可以說，佛門的真言同樣是參悟牟尼的絕頂法門之一。

只要程蕊肯用心學，喻傾城就能夠和川普一起想辦法，讓她和自己一樣留駐青春，做一對神仙眷侶。

龔躍民對程蕊的態度，卻並不介意：“沒事！學習佛門真言，就是要這樣的赤子真性，不貪不圖，無災無妄。小蕊，老班長的這門功課，以後就靠你傳承下去了！”他說著，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之後望向了喻傾城，話鋒一轉。

“小喻妹妹，你剛才說的那個周長立，我的確認識。這人是苝京人，當初也是四九城一大頑主！老苝京城裏的人，都管叫他‘小混帳’，他也挺得意這個雅號，憑著一身的功夫到處傷人越禍，折騰得大院那片兒亂七八糟。後來嚴打開始，他就逃到海外去了。”

“小混帳？”

一邊的程熙桐聽了，卻是一楞，“我聽院子裏的老人們，好像說起過這個人！這人好像心理有問題，專門和高幹子弟過不去，成天搶別人家的佩刀和軍大衣。老龔同志，你的武功這麽好，當時為什麽沒有將這個人繩之以法？這種人居然讓他逍遙法外，這是對黨，對人民極端不負責任的表現……”

程熙桐說著，聲音驟然一停，因為龔躍民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你行你上。”

你行你上！

很明顯，這個“小混帳”不是一般人，不然早被警察幹掉了。程熙桐自然不能上，因為他不行。

喻傾城聽了這事，倒是沒有直接表態。“小混帳”這人的確三觀不正，不過喻傾城不理解他為什麽不搶錢，不搶人，專門搶大院兒高幹子弟的軍大衣和佩刀？這可能是戀物癖一類，心理有問題。此時通過羅老板和龔躍民的話，她已經能夠確定“小混帳”就是周長立，更是一個丹道高手，南洋華商會的會長。

這簡直是讓人匪夷所思。

廚子抱丹也就罷了，神經病也能抱丹！華人的高手總是這麽稀奇古怪，讓人不能理解。

“不知道以後華進海運和南洋華商會碰到一起，會是什麽樣子？我是入股一億美元當合夥人，還是先準備一套將校呢子大衣給會長送去，當見面禮呢？”

不過這些事情，自然只有以後慢慢解決了。

當晚，喻傾城他們在克克西裏的志願者營地休息了一夜，次日一早龔躍民就收拾行裝，準備出去轉轉。龔躍民是個閑不住的人，任何生活一成了規律，就覺得沒意思，想換一種生活方式。當然如果是程熙桐邀請他，他肯定是懶得搭理的，但是對喻傾城的邀請龔躍民卻是相當的樂意。

一來，他也很想向喻傾城討教一點經驗，真正邁出拳術的最後一步。二來，龔躍民收了程蕊這個小徒弟，自然要好好“調教調教”，把衣缽傳承下去。

“我們準備走了，你們在這裏繼續搞志願，保護自然保護區，平時也多練練功夫。我過些日子回來看大家！”龔躍民扛著自己的行李包，向著他的朋友和弟子們交代事情，眾人也都一一答應。回頭又對候賽因和卡恩說道：“二位要談什麽生意，直接和大李，小陳說就是。除了原□彈，他們啥都能賣。”

程熙桐一陣無語。

喻傾城卻是忍不住笑道：“衛星能賣嗎？”

大李卻說道：“能！氣象衛星三千萬，象素衛星兩千萬，通訊衛星一千七百萬，發射費用五百萬。人民幣，不講價！現在有錢人都有自己的衛星了，這有什麽稀奇！”這位官二代的話當真讓喻傾城一陣瞠目結舌：她原本以為自己現在能用翰國的通訊衛星很拉風了，結果很多人居然都有了私人衛星。

以前形容有錢人囂張，總會說：你這麽鳥，咋不上天呢？

結果現在，有錢真能上天，和太陽肩並肩！

沒錢只能跳水，和王八嘴對嘴。

喻傾城忍不住說道：“小蕊，要不咱們也發射一枚衛星，方便聯系？”

“不用啦，浪費錢。”

程蕊撇了撇嘴，她不覺得發個衛星有什麽意義？一千多萬用來打電話，簡直就是腦子有問題。喻傾城想想也是，她又不是什麽領導人，發個衛星有毛用。

“老龔，在外面有什麽困難，就和哥兒幾個說。我們等你回來！”小陳依依不舍的送著龔躍民。龔躍民點點頭，他雖然也是高幹子弟，但父親受到沖擊的那會兒家道中落，插隊的時候吃了很多苦。後來龔家恢覆了職務，又風光了一陣；但父親退下來之後，許多酒肉朋友立馬翻臉不認人。

大起大落的人生，也讓龔躍民真正體會到人情冷暖的人。所以他和程熙桐這種一番風順的高幹子弟完全不一樣，龔躍民愛國，愛黨，愛人民，但同樣堅持自己的信念。這一點，倒是和喻傾城非常類似，畢竟都是練武的。

當然龔躍民和喻傾城也有不一樣的地方，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那裏。雖然現在已經從部隊退休，但勢力不小，身邊的朋友更是個個不一般。他也不像喻傾城，成天東躲XC的過日子，自然也不追求什麽事業，玩得開心就是他的追求。

這就是頑主，以玩為主，就是他們的生活方式。但是他們的玩，不是胡玩，瞎玩，要玩得有意義。

因此這次和喻傾城他們出行，龔躍民就是出來玩的，笑得像個孩子一樣：“小喻妹妹，你現在去哪兒？”

“我準備回家，歡歡喜喜過個年！”如今開著敞篷車的，正是喻傾城。喻傾城雖然沒有什麽大本事，但在部隊裏這麽些年，開車的技術還是說得過去的。軍A的駕照，裝甲車都會開。

如今的敞篷車上，坐著喻傾城，程蕊，龔躍民和程熙桐四個人。候賽因和卡恩幹脆留在了營地那裏，他們本來就是準備談生意的，如今直接找到了高官軍區的門路，可謂是一步到胃，少了許多的麻煩。

喻傾城的打算，也是由巴□坦出面名正言順的購買軍火，正好把生意直接交給了他們幫忙，還不用讓程熙桐知道。畢竟她和克汗默德他們的交情，可比程熙桐要鐵得多。

可以說，這次遇上了龔躍民，當真是一個意外之喜。龔躍民同樣高興，因為他非常希望從喻傾城的身上領會到一點拳術更上層的意境，走出一生武學最後的一步。

“小喻妹妹，你是怎麽走到打破虛空這一步的？”

喻傾城開著車，想了想，也沒有隱瞞什麽：“因為我打開了身體與心靈上的枷鎖。以前在體制內工作，受到了很大的束縛，行為上的，思想上的，道德上的。最後我終於下定決心做回自我，回歸本心，站了起來。這就是所謂的大道至簡吧。”

龔躍民聽了，卻是有些惆悵的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真可惜，這樣的境界我早就體會過了。”

程蕊聽了，忍不住說道：“那你的武功怎麽比不上傾城呢？”程蕊這一開口，讓旁邊的程熙桐臉色猛然一變！因為他可不敢得罪這位頑主，旁邊說道：“小孩子不要亂說！傾城和老龔的武功，原本不相上下，怎麽能說不如呢。是吧老龔同志？”

龔躍民卻說道：“不如就是不如！至於為什麽，其實也很簡單，因為我們這些人出身於高幹，我們生下來就是站著的。但傾城不一樣，以她的出身，她的地位，能夠平等的站在我們面前，這種意義不是你們能夠想象的！所以同樣一個道理，她能夠做到，和我能夠做到意義也是完全不同的。”

丹道以上的功夫，不能照搬他人的經驗，事實也就是如此。

不過龔躍民還是想多了解一下，打破虛空之後的感悟，多少能對他有點啟發。

喻傾城也再次說出了實在話：“打破虛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美好，因為我隨時隨地都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壽元在流逝。從日日夜夜，到分分秒秒，真的用心去觀察，可以說是一種折磨！所以打破虛空，最主要的是極大的勇氣，直面生死，才能堪破這重屏障。”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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