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龍老不是已經死了嗎？他怎麽會是龍老？”

妖皇和海妖女皇聽到江寧的話，驟然瞳孔一縮，失聲道。

“難道說老龍是炸死，他奪舍了曾莫言？”魔皇驚駭之下，瞬間想到了一個可能。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江寧的話。

“你很聰明。”

龍老讚賞的看著江寧，隨即又疑惑道：“只是老夫不明白，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在龍老的記憶中，江寧與曾莫言並未有過接觸，所以他不明白江寧怎麽會看出他的真實身份。

江寧沈默，眼中浮現一抹悲哀，在曾莫言剛剛出現的時候，他便發現眼前的這個曾莫言與他認識的曾莫言有所不同，但是他並不確定，或者時候他潛意識中不想承認這個事實。

畢竟曾莫言是龍老一手帶大的，又是龍老教導對方修煉，可以說龍老對曾莫言是亦師亦父，有著養育與栽培之恩。沒有血緣關系，卻勝似血緣關系。

奪舍自己的後代弟子，這種事情即便在修仙界也是極為少見。

江寧腦海中浮現他與曾莫言相識相處的一幕幕，曾莫言眼中的悲哀，曾莫言以五行印和自己的愛劍作為酬勞，要他照顧曾媛媛一生，這一切都透露著不尋常，只不過當時江寧的心思並未放在這個上面，也沒有深思。

現在想來，想必當初曾莫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命運，他所做的一切，完全就如江寧當初的那句玩笑話一樣，是在交代後事。

“曾莫言的身上總是帶著一股揮之不散的悲哀，你身上雖然也有悲哀之意，但兩者完全不同。真正的曾莫言，其身上的悲哀來自心中，而你身上的悲哀之意源自於意境。”

江寧眼中的悲哀更濃，緩緩說道：“你剛才甫一出現，我便察覺到，你眼中的悲哀已經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滄桑，一種好似經歷了萬古歲月的滄桑，這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這是歲月留下的痕跡，是自身經歷的見證，在這無盡海中唯有龍老前輩一人擁有。”

人可以說謊，容貌可以變化，內心的想法可以隱藏，甚至自身的氣息都可以偽裝，但是這股滄桑卻是根本無法作假，正如江寧所說，這是歲月留下的痕跡，是自身經歷的見證。只有一個真正經歷了無數歲月的人，才會擁有這股滄桑。

而且龍老眼中的這股滄桑之意極濃，就連活了三千多年的妖皇等人都有遠遠不及，不配擁有。

“死不是結束，而是一個新生的開始……”

江寧想起龍老生活的秘境中的那株小草，想起龍老當時說的話，心中嗤之以鼻：“你特麽的根本就不會死，而是奪舍，虧的哥當時還感覺若有所悟。虧的哥還感覺你心胸豁達，對你佩服有加，虛偽！畜生！下三濫！”

江寧心中怒火升騰，眼中浮現血絲，怒喝道：“老匹夫來吧！我今日就要為曾莫言報仇，為修仙界除了你這個敗類！”

“報仇？你以什麽名義報仇？”

奪舍了曾莫言的龍老哈哈大笑，眼中浮現一抹嘲諷，開口道：“我們是公平交易，老夫並未逼他，又何來報仇一說？”

“公平交易？”

江寧聞言更怒，嘶吼道：“你以撫養曾媛媛作為籌碼，讓曾莫言甘願獻出肉身，這也叫公平交易？你這是卑鄙！老子今天就以道德的名義斬了你！”

說完，江寧不再與對方廢話，直接出手。雙手掐訣間在眉心一點，一條金色的神龍從眉心沖出，仰天咆哮，向著龍老的眉心鉆去，欲要吞噬其神魂。

神龍戰技：噬魂！

“當年龍神所施展的噬魂神通都沒有將我斬殺，就憑你也想用此神通斬殺我？簡直可笑！”龍老不屑的冷哼一聲，手中光芒一閃，拿出一個金色的頭盔，戴在頭上。

那金色的頭盔閃爍刺目金光，噬魂金龍轟然撞在頭盔之上，卻是沒有撼動其分毫，便重新化作神魂之力，飛回了江寧的識海內。

“九天軒轅盔！你竟然得到了這九天軒轅盔！”江寧雙目猛的睜大，死死的盯著龍老頭頂的頭盔。

這頭盔正是九天軒轅套中的頭盔，江寧一直在尋找，沒想到居然被龍老得到了。

“原來它的名字叫做九天軒轅盔嗎？”

龍老詫異的看著江寧，這頭盔他得到萬年之久，卻根本不知道其名字，沒想到江寧居然認識。

“萬年前，老夫不過是元靈境的修為，那次的萬年之期，護龍秘境開啟，我們被龍傲帶了進來，一番廝殺爭奪之後，最終龍傲展露獠牙，開啟假的神龍傳承，斬殺了所有人。”

龍老眼中的追憶之色散去，露出後怕之色，說道：“幸好老夫當時在龍傲展露獠牙之前，拼死從這傳承之殿中搶奪到了這九天軒轅盔，這才逃過一劫。否則怕是老夫也沒有機會活到現在，並且開始了第二世。”

“你居然是萬年前的人物！”妖皇與海妖女皇一直靜靜的聽著，此時忍不住再次發出一聲驚呼。

“沒錯，老夫的確已經活了萬年之久。”

龍老點點頭，徐徐說道：“老夫當年不但僥幸未死，還得知了這護龍秘境中的一切隱秘，只可惜當時老夫的實力低微，無法取得我想要的東西，不得不暫時出去，等待下一次的開啟。”

“然而護龍秘境真正開啟需要萬年之久，而你那副身軀資質有限，根本無法活過萬年，於是你開始計劃活出第二世。老天瞎眼，讓你遇到了曾莫言兄妹，並且以卑鄙的手段與曾莫言定下了那場你所謂的公平交易，完成了你的計劃，對嗎？”江寧臉色雙拳緊握，咬牙問道。

“你真的很聰明，而且資質還在曾莫言之上。如果我早些遇到你，我一定會選擇你作為我的第二世肉身。”龍老眼中閃過一絲遺憾，點頭道。

“你準備了萬年，想必一個神龍傳承還滿足不了你吧？”江寧眉頭輕挑，看著龍老。

龍老看向江寧的目光愈發的滿意，哈哈笑道：“當然！老夫準備了萬年，怎麽可能只是為了一個神龍傳承，老夫的目標是龍神。老夫原本的打算是要靠這九天軒轅盔封印了龍神之後，慢慢煉化，只是老夫沒想到，真正的神龍傳承居然出現了，這倒是省了老夫的一番力氣。”

“你果然是為了龍神！”江寧在聽到對方說出自己是萬年前的人物，並且知曉這裏的一切隱秘後，便有所猜測。

他既然知曉一切隱秘，就一定知道龍神的存在，這種可以隱忍萬年擁有狼子野心的人物，怎麽可能準備萬年只為一個區區神龍傳承呢？

龍寶雖然擁有龍神的血脈，但畢竟也只是條幼龍，即便龍老吞噬了龍寶，也只是奪取龍寶的血脈而已，對他的修為提升沒有多大的作用。

然而龍神則不同，龍神修為通天，哪怕只是一縷殘魂，那也是蘊含了無比龐大的能量，若是能夠將龍神吞噬煉化，不說成仙，實力大增是必然的，怕是真的可以實現龍老那主宰岳嵐星的宏偉理想。

“龍神！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龍神存在？難道仙界真的存在？仙人真的不是傳說？”妖皇再次被駭人的隱秘震驚。

“真的有龍神存在嗎？這簡直是駭人聽聞……”海妖女皇也完全的陷入了呆滯之中，喃喃道。

在岳嵐星，由於當年的仙魔大戰，幾乎所有的強者死亡殆盡，無數功法典籍失傳，導致現在修士的肉身孱弱，根本無法渡過雷劫，別說仙人，就是散仙那都是傳說中的存在，仙人更是遙不可及，在所有人看來，那根本就是先輩強者杜撰出來的。

“果然不愧是主人，居然連這等隱秘都知道。”魔皇則是一臉狂熱的看著江寧，愈發的敬畏。

妖皇低頭看著那些退在遠處的數萬修士，眼中的震撼久久無法散去，喃喃道：“若是這些話被他們聽到，被傳揚出去，恐怕會讓岳嵐星整個修仙界掀起滔天大浪吧……”

在龍老的那恐怖一擊之後，數萬修士死傷慘重，在落地的第一時間便遠遠的逃開，再不敢靠近，就連神識都不敢向這邊延伸，唯恐再遭重創，導致身死。

他們怕了，他們徹底恐懼了，人沒有不怕死的，修士更是如此，哪怕明知即便暫時逃開，遲早都是死，他們也不願立刻死去。龍老的恐怖徹底震懾了他們，讓他們再升不起反抗之心。就連擎天、金裂空等人也被各自的長輩暗中喝退。

正因如此，方才一番話，只有六魔、妖皇、魔皇、海妖女皇和江寧聽到。

“龍寶現在正在吸收龍神的力量，如果現在這老匹夫殺過去，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龍神的力量，就連龍寶也無法逃過被吞噬的下場。必須要殺了這老匹夫，否則龍寶和我的本尊危矣。”江寧想到這裏，臉上露出一絲決然。

“兩位，你們怕了嗎？”江寧不再理會龍老，轉頭看向妖皇和海妖女皇，沈聲問道。

“老子活了三千多年，還從未怕過，死又有何懼！”妖皇聞言大笑一聲，話音中盡顯囂張霸氣。

“不怕你的手抖什麽？”

海妖女皇白了妖皇一眼，平靜說道：“怕又有什麽用？拼死一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老子這是剛才受傷了，所以才抖！”妖皇內心被看穿，老臉一紅，連忙辯解。

江寧莞爾，在死亡面前，沒有人不怕，這是人之常情，並不丟人。難得的是明明害怕，還敢拼死一戰。

“我知道你們都有各自的底牌，此時還打算隱藏嗎？”江寧說完，不等兩人回答，身形沖出，再次向著龍老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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