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

拉臭臭的臭？

梔梨的這個回擊打了全部人一個措手不及, 剎那的沈默過後，徐輕盈很不給蔣越瀟面子地哈哈大笑，笑到肚子疼, 田攸和管家也忍不住地笑出聲, 連宋茵眼底也閃過了一絲很淺的笑。

【哈哈哈哈哈可愛梨梨懟人都這麽可愛麽？】

【臭小子, 梨梨和誰學的這個詞？！】

【我猜是蔣爸爸！！！】

【所以蔣爸爸每次叫越瀟臭小子的時候，梨梨或許都在納悶哥哥為什麽臭？】

【一個小屁孩，一個臭小子，我宣布臭屁兄妹誕生！】

其他網友們看見臭屁兄妹的頭銜，頓時哈哈大笑, 他們有預感，說不準直播還沒結束，梔梨和蔣越瀟的“臭屁兄妹”就能被刷上熱搜。

他們看過的這麽多綜藝裏也有其他兄妹搭檔上綜藝，但還沒有哪一對兄妹這麽貼合臭屁兩個字哈哈哈。

被在場人哈哈笑的蔣越瀟, 小臉酷不下去了，耳根通紅。

他剛剛看見梔梨癟起小嘴, 特別害怕梔梨哇的一聲哭出來, 結果就被梔梨氣咻咻的一句“哥哥臭小子, 拉臭臭的臭”給砸在了原地, 半天也沒憋出一個字。

梔梨依然氣咻咻地叉腰, 稚聲稚氣地強調道：“拉臭臭的臭！”

蔣越瀟煩躁地扒拉下無精打采的小短發, 悶聲道：“我、我說你小屁孩和屁屁沒關系。”

梔梨又生氣又委屈, “那你幹嘛說我小屁孩？”

蔣越瀟：“……”

他解釋不出來啊。

當時也就是順嘴一說，後來心裏都快叫習慣了，當然, 這句話他不能說出來, 不然梔梨怕是真能哇的一聲哭了。

辦公室裏, 蔣彥恒從平板裏看見蔣越瀟一個借口也憋不出來，輕呵一聲，“那本書還是買晚了，小不點這麽懂事的小孩兒還能被他氣成小河豚。”

敲門聲響起，特助推開門，“蔣總，葉總來了。”

“喲，你也工作偷閑了啊？”葉總進了辦公室就不見外地來到蔣彥恒的辦公桌前，打量的視線停在正在綜藝直播的平板上，了然道，“《閃亮的孩子們》，你在看你家倆小孩兒呢？我小侄子也在家看。”

蔣彥恒朝沙發揚了揚下巴，“坐。”

兩個人是二十幾年的交情了，倒不用客套，開門見山地講起了下個月的意向合作。

“這個給你。”葉總遞桌上一張請帖，“上次不說了我家老爺子這周五辦大壽麽，你這請帖我也沒讓他們發，直接帶來了，到時候把你家倆小孩兒也帶來吧，我小侄子看見他們肯定開心壞了。”

蔣彥恒挑眉，“我回去問問。”

很快，秘書端上來兩杯咖啡。

蔣彥恒先挽了挽衣袖，這才低頭抿了口杯子裏的咖啡，“等王家的那塊地皮拿下來你們葉氏想要就直接拿走。“

說話間，他低頭摸著腕上的手表。

“你不是早就盯上C市的幾塊地皮了？”葉總懷疑地看他，“你這個丁點利益都不放過的老狐貍能松嘴？”

蔣彥恒繼續摸著腕上的手表，不在意道：“C市的風水不行，那裏的地皮我看不上。”他一早看中的地皮也就一塊而已，另外幾塊無非用來迷惑其他人。

葉總：“……你可真狗。”

讓我拿地皮用也用不順心。

“說起來——”葉總若有所思地端詳著蔣彥恒手腕上的表，“你這手表像情侶表啊，看來你和徐女士關系進展不錯。”

蔣彥恒掀開眼皮，冷嘲道：“老葉，前幾個月你一直住在山裏麽？這是我們家梔梨很早就買的家庭裝手表。”

說完，他擡眸隨意地往桌上和墻上的兩個方向掠了掠目光，“桌上的石頭，梔梨特地給我找的當地獨特石頭，桌上的圓珠筆，梔梨特地給我買的禮物，墻上的畫，也是梔梨特地給我畫的單人像。”

葉總還是頭回聽見蔣彥恒說了這麽一長串的話，等他隨著蔣彥恒的視線看過去，還真看見了一個糙白的石頭，廉價的圓珠筆和筆跡稚嫩的兒童畫。

“你說一個虛歲也才五歲的小孩兒，怎麽就能這麽貼心呢？”蔣彥恒一邊欣慰感慨，一邊拍了拍老朋友的左肩，“我就多餘和你說，你也沒個小棉襖，不可能理解得了。”

“你就炫耀吧！”

葉總放下手裏的杯子，回懟道，“今天晚上的酒會你也像剛才那樣炫耀，保證其他人都誇你有個貼心小棉襖。”

蔣彥恒搖頭，“不太行。”

葉總心說，你這臉皮也不夠厚啊，炫小棉襖不在那麽多人的場合炫還叫什麽炫。

然而，他這個吐槽還沒說出來，蔣彥恒懶懶往沙發一靠，“我晚上得回家陪小棉襖踢毽子。”雖然他也沒做好踢毽子的準備，但這種人人沖著利益來的酒會對他來說已經毫無吸引力了。

葉總：“……你真的很狗。”

蔣彥恒拍了拍老朋友的右肩，“你果然理解不了。”

——

蔣家這邊徐輕盈看夠了蔣越瀟的笑話，決定善良一次，“寶寶，也許你哥哥從小就被家人叫小屁孩，所以他才叫其他小孩兒小屁孩。”

剛善良完，徐輕盈就得到了蔣越瀟的怒目而視。

【蔣越瀟：我謝謝你！】

【彼此互坑的後媽和繼子哈哈哈哈哈。】

梔梨從不懷疑家裏人的話，立刻相信了徐輕盈，小表情很是天真地問道：“哥哥從小被叫小屁孩麽？哥哥從小光屁屁麽？”

“我都說了小屁孩和光屁屁沒關系。”

“所以哥哥你不光屁屁也被叫小屁孩了？奶奶叫的？爸爸叫的？”或者還沒回家的爺爺叫的？

蔣越瀟被梔梨問得啞口無言，心裏憋悶極了。

不順著徐輕盈的話承認，他和小屁，不，梔梨就解釋不通為什麽叫梔梨小屁孩，順著徐輕盈的話承認，他的面子真就不剩——

等會兒，他前面社死那麽多次，好像也不剩下什麽面子了。

蔣越瀟在心裏暗暗打氣，張了張嘴，剛準備認下時，一直旁觀的宋茵突然出聲道：“越瀟的爺爺叫過他小屁孩。”

“？？？”蔣越瀟猛地擡頭望向宋茵，冷酷的小臉上充滿了懵圈。

宋茵垂眸，“你小時候有次哭了，你爺爺喊了你一聲小屁孩，估計很讓你印象深刻。”

蔣越瀟不相信。

八年來，在他的印象裏，身上一直逼格常在，冷酷而穩重，直到和徐輕盈，梔梨一起上綜藝這才初步體驗到社死的滋味。

他爺爺怎麽可能叫過他小屁孩！他爺爺怎麽也該叫他臭小子！

“我哭了？”

“很大聲。”

小河豚梔梨的氣消了，仰著頭，很認真地聽宋茵和蔣越瀟的對話，一副聽人講八卦的小模樣。

徐輕盈也攬著梔梨，兩眼八卦。

蔣越瀟不相信，固執地問道：“我為什麽哭？”就算幫他找借口不讓梔梨再生氣，也不能汙蔑冷酷而穩重的他哭啊，還說他哭得很大聲。

“你——”宋茵盯著蔣越瀟一臉的我不信你撒謊的表情，語氣平靜道，“尿床了。”

“……”

“……”

宋茵相當平靜地拋出一個炸彈，把蔣越瀟一頭小短發都炸支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蔣越瀟再次褪色。】

【第一次發現嚴肅的宋教授也很有意思！】

【上下樓八次炫耀小發卡的宋教授，本來就很有意思！】

“寶寶，聽見了吧！”徐輕盈毫不猶豫地往褪色的蔣越瀟心坎上繼續插刀，“你哥哥小時候被爺爺叫小屁孩，所以他也叫你小屁孩！”

梔梨嘟了嘟嘴，“哥哥尿床才被叫小屁孩，我很早就不尿床了。”

說完，梔梨伸著小手扯了下蔣越瀟的手腕。

蔣越瀟被一句尿床了打擊得灰暗褪色的小酷臉，在看見握住他手腕的溫溫軟軟的小手時，有了些許色彩。

梔梨握他手了？梔梨不生氣了？？

“哥哥。”梔梨很認真提醒道，“你下次再叫別人小屁孩，一定得先問他還在不在尿床，不能瞎叫！”

蔣越瀟：“……”

這個被握手的代價未免太大。

【啊啊啊啊啊寶寶太乖了！】

【上來就問別人在不在尿床，別人會懵吧哈哈哈哈。】

網友們剛笑完，一波眼熟的彈幕劃過來。

【梔梨，我三歲就不尿床了！】

【我家阿姨說我也不尿床了耶。】

其他網友們：得，梔梨的幼兒園後援團又來了。

“哥哥，你得記住喲。”

蔣越瀟盯著梔梨的小手，悶悶地嗯了一聲。

算了，能讓小屁孩原諒他，被人聽見小時候尿床的事情也沒什麽大不了，誰小時候還不尿床呢？

梔梨聽見蔣越瀟答應了，握著蔣越瀟的手腕很羞赧地晃了晃，小聲道：“其實，哥哥你也不臭臭啦。”

蔣越瀟的小酷臉完全恢覆色彩，微擡下巴，“那當然。”他天天都洗澡，用的沐浴露也是檸檬味，根本不可能臭。

正得意呢，蔣越瀟無意中瞥見旁邊的田攸，再度心虛起來。

他當時說的小屁孩就是麻煩，小屁孩三個字已經讓梔梨生氣了，一旦梔梨知道後面四個字，會不會更生氣？

蔣越瀟的腦袋瓜瘋狂轉動，從前到底有沒有人說過他麻煩？應該有吧，他爺爺他奶奶他爸爸他親媽不說，其他親戚也不說麽，肯定有，他必須想起來。

索性，田攸經過梔梨回擊的臭小子，也不記得蔣越瀟那句話才說了一半了，正準備問些其他問題時，有傭人從外面進來，“老夫人，邵老爺子來了。”

“邵爺爺來啦？！”梔梨眉開眼笑道，“哥哥，我們可以和邵爺爺釣魚啦！”

宋茵註意到梔梨對蔣越瀟的態度和從前一樣，罕見地生出了一種莫名安心的情緒，也許剛才連她也沒意識到自己真的有在擔心梔梨和蔣越瀟的關系出現些細小的裂痕。

再看徐輕盈，從頭到尾表情都很輕松。

宋茵摸著手腕上的腕表，不得不承認徐輕盈作為梔梨的親媽比其他人都了解梔梨的性格。

指腹下摸到的表盤有點涼。

宋茵低頭註視著左手腕上的表，腦海裏倏地閃過一個極其幼稚的念頭，早上挑手表時應該挑梔梨買的家庭裝手表，這樣展示發卡的時候也能把手表一起展示了。

梔梨的氣咻咻來得快也去得快，拎起早早放在地毯上的小背包，背起來就抓住蔣越瀟的手腕，小臉興奮道：“哥哥，我們快走吧。”

蔣越瀟在被梔梨拉著往門外走時，突然停住了，“你先去，我有件事還沒弄完。”

“什麽事呀？我可以等你！”

“不用。”蔣越瀟拒絕得很果斷，“一時半刻弄不完，別讓邵爺爺等久了。”

梔梨猶豫了幾秒，脆聲答應道：“那行吧，我先找邵爺爺去釣魚啦。”

蔣越瀟望著梔梨蹦蹦跳跳的背影離開家門，再也望不見後，擡頭看向了宋茵，“奶奶，我有個很重要的事情得問您。”

話音落下，他拽著宋茵就往監控死角走，“不能讓其他人聽見。”

宋茵略有驚訝地看著手腕上的那只手，在宋茵的記憶裏，這還是蔣越瀟第一次上手拽人。

網友們：？！！

有什麽事我們尊貴的VIP不配聽見！！！

“奶奶。”蔣越瀟很是鄭重，“我問您，小時候的我被誰說過很麻煩嗎？”

宋茵雖然看出了蔣越瀟鄭重表情下的緊張，但也沒順著蔣越瀟的心願回答，“你從小就很獨立。”換言之，蔣越瀟算是蔣家幾房裏唯一不麻煩的小孩兒。

蔣越瀟臉上的鄭重裂開了。

怎麽辦，小屁孩，不，梔梨一旦知道了他說過小屁孩就是麻煩這句話怎麽辦？！

網友們挨個鏡頭切換確認真的聽不見蔣越瀟問了宋茵什麽後，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到主直播間，畫面裏有梔梨，有個他們不認識的老爺爺，有後來也想釣魚的徐輕盈以及——

一輛橙黃相間的兒童電動車？

顏色看起來有點幼稚，車子的整體造型倒是很炫酷，一共有六個車輪，左右並列的兩個座位，位子上的坐墊一個印著海綿寶寶和派大星，一個印著擎天柱。

墊子上還很講究地掛著黃色和橙色的兩個小帽子。

“邵爺爺！”梔梨看見小車子，背著小背包就飛快地跑了過來，圍著車子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驚喜道，“小車子已經做出來啦？”

【這個車是邵爺爺送的麽？！】

【邵爺爺不僅帶梔梨釣魚還送車呢？？？】

邵爺爺不悅道：“你邵叔叔偷工減料，這車子也就是市面上常見的兒童車稍微塗了漆，換了幾個零件，我給你定制的那輛還在催他做。”

“這個我也很喜歡！”梔梨抱起車頭上的橙色小帽子，也不管會壓壞雙馬尾就幹脆地戴在了頭上，杏眸彎彎道，“謝謝邵爺爺！謝謝邵叔叔！”

邵爺爺擺擺手，“不用謝，也就是你還小，等你長大點把駕照學了，我讓你邵叔叔再給你弄幾輛大車開著玩。”

【大車，不會說的寶馬奔馳吧？】

【前面的格局放開點，瑪莎拉蒂的可能性大一點。】

“你哥哥呢？”

“哥哥說有事情還沒弄完，他弄完就來找我們！”

“可惜了。”邵爺爺看了看剩下的小座位，再看徐輕盈，“你一個大人也坐不了，可惜了這個座位。”

誰知，梔梨舉手道：“不可惜！座位不可惜！”

也是這時候，閃電汪汪叫著奔跑而來，身上還帶著梔梨給他買的外出小水瓶，清風拂過，將閃電柔順的皮毛吹起來，讓它看起來特別矯捷。

閃電也不負矯捷的身姿，利落地爬上了座位。

邵爺爺：“……”

網友們：“……”

【人不如狗。】

【別說了，昨晚蔣爸爸看閃電狗糧盆的墊子時，我才發現閃電的臥室都比我的臥室大。】

【不，我說的人不如狗是我也想和梔梨坐同一輛小車車qaq。】

【我正在回想親戚裏有沒有差不多的小孩兒，讓他們努力學習往優秀了走認識梨梨！這樣我就能借著他們成為梨梨的長輩了嘿嘿。】

閃電坐上車，梔梨也坐上車。

既然是兒童車，操作也是弄的傻瓜操作，不一會兒，一行人順利啟程。

邵爺爺的兒子擔心梔梨開著兒童出小事故再傷到，提前讓人調低了兒童車的速度，因此，梔梨坐兒童車跑的速度也不比快走的田攸他們快多少。

田攸一邊快走一邊詢問：“梨梨，你從包裏拿出來的這個是什麽？釣魚法寶？”

梔梨兩只小手握著兒童車的小方向盤，脖子上還掛著剛拿出來的熊熊，目不斜視地看著前面的道路，聲音清脆地回答道，“拍立得呀！這是爸爸出差回來買給我的禮物。”

田攸有些驚訝。

原來蔣彥恒也會像普通父親似的出差回來給家裏人帶禮物？

“你爸爸給其他人買了什麽禮物呀？”

“給哥哥買了一本書。”

“一本書？”田攸頓時想起了昨天蔣彥恒拍著蔣越瀟肩膀說的那句話，讓蔣越瀟多看幾遍，“難道是什麽教人做生意的書？”

“不是，是一本教其他國家語言的書，等哥哥學完，我就能借來看啦。”

“其他國家？外文書？”

徐輕盈默默聽著，心想，完了，蔣越瀟很快就會迎來第N次社死。

“封面用的中文。”梔梨歪了歪小腦袋瓜，“叫、《教你學會說話的藝術》。”

田攸&邵爺爺：“……”

【神特麽叫其他國家語言的書哈哈哈哈！】

【會說話國家和不會說話國家：）】

【梔梨和蔣越瀟這對臭屁兄妹還是異國哈哈哈哈哈哈。】

【蔣爸爸也太搞笑了吧，怎麽想到給兒子買一本教你說話藝術的書啊！親爸認證！】

【梨梨你不用借來學！你已經坐在編書的位置了！】

【這本書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狗糧盆墊子吧？】

這個猜測讓彈幕空白了半秒，繼而，便是鋪天蓋地的哈哈哈的彈幕，誰也沒想到蔣越瀟和蔣彥恒拿的相愛相殺的親情劇本。

一個給書內涵，一個用書給狗糧盆當墊子。

【該說不說，哥哥真的不太長嘴。】

【也不知道蔣越瀟會不會把書拿回來偷偷學。】

【像當初偷偷學小學奧數麽？】

於是，當蔣越瀟匆匆來到別墅內的人工魚塘時，即使坐下老半天，也忍不住往田攸和三個攝像師身上瞅。

田攸忍著笑，“越瀟，你有事嗎？”

蔣越瀟皺眉，“我看你像有事。”這幾個人看他的目光怎麽奇奇怪怪的？

田攸努力保持穩重，“也沒什麽事。”

他怕真把那本書的事情說出來了，蔣越瀟能氣得把手裏的魚竿扔魚塘裏。

而在兩個人對話的時候，直播間的網友們還在點評說什麽，蔣越瀟肯定沒看過那本書，從他說話的調調裏就能看出來！

梔梨正在認真地和邵爺爺學釣魚。

“你現在掛上魚餌了，直接把它往下甩。”邵爺爺協助梔梨將魚鉤甩進魚塘，“看見了麽，那個飄上來的小東西，你看見它往下掉時就馬上收鉤。”

梔梨用力點頭：“記住啦！”

魚塘這邊也沒什麽人。

梔梨，邵爺爺，徐輕盈還有蔣越瀟，人均一個小板凳，兩個人共用一個太陽傘，坐在小板凳上閑適地釣著魚。

釣魚的氣氛太靜謐了，靜謐到蔣越瀟滿腦子都在想小屁孩就是麻煩那句話。

他握著魚竿，出聲道：“梔梨，你——”

“噓。”梔梨伸著小手指抵在嘴唇前，聲音很低很低地說道，“哥哥，聲音太大會把魚嚇跑喲。”

蔣越瀟也放低聲音，試探地問道：“梔梨，如果有人說過你麻煩，你會怎麽說他啊？”

“我不會說他呀。”

聞言，蔣越瀟松了一口氣，看來麻煩比小屁孩三個字像樣一些，但他這口氣剛松了一半，就聽見梔梨甕聲甕氣道：“我表姐就說過我很麻煩。”

蔣越瀟：？！！

他一時顧不上心虛了，也顧不上放低音量了，吼吼道：“她憑什麽說你麻煩？！”梔梨這麽乖的小孩兒，怎麽還會有人說梔梨說麻煩？！這個人是不是眼瞎！

邵爺爺也扔下了魚竿，扭頭看梔梨，倒是徐輕盈電話響了，在魚塘對面講電話，沒註意到這邊。

“哥哥，別大聲嚇跑了小魚。”梔梨很小聲道，“外婆有事出遠門嘛，我在舅舅家住了快兩個月，和表姐住在一個臥室裏，本來表姐臥室只有一張床啦，再加張小床會比較擠，表姐才說我麻煩。”

蔣越瀟臉色很差地看了眼魚塘對面的徐輕盈，冷聲道：“你在舅舅家就住小床？你媽媽都不給他們生活費？”不然他們怎麽會用一個小床打發梔梨，還嫌棄梔梨麻煩。

一想到梔梨的床可能都比不上傻狗閃電的床大，蔣越瀟心裏的怒火就止不住，難道徐輕盈還差給梔梨弄個單獨臥室的錢嗎？！

梔梨連忙說道：“給啦，媽媽給了——”

說到具體生活費時，梔梨有點卡殼，努力回憶了下第二天鐘薇阿姨和媽媽說的話，眼睛一亮，肯定道：“我想起來啦！有二十六萬五千。”

蔣越瀟：“？？？”

網友們：“？？？”

兩個人說話音量再輕，也通過麥被全直播間的網友們聽得一清二楚，

直播間裏的梔梨媽媽粉們聽到梔梨被人嫌棄麻煩時就炸了一波了，再聽到梔梨親口說出的具體生活費，一下子炸上了天。

【兩個月二十六萬五千的生活費還被嫌棄？！】

【重點在徐輕盈啊？！徐輕盈一點也不知道麽？】

【或許知道了才把梔梨帶回來了？】

【他們不想養就別養啊，把梔梨讓給我，我倒貼錢養梔梨！】

【應該是大人收的錢，小孩兒拿不到錢臥室還被占了不敢朝家長發脾氣所以才說梔梨麻煩。】

【我想起來老早前不是有個據說梔梨表姐同學的爆料麽？說梔梨在他們家生活得很不好，還擦地板什麽的？？？】

蔣越瀟也壓著火氣問：“你表姐除了說你麻煩，還說過什麽？”

梔梨被蔣越瀟一直問得也有點情緒低落，兩只小手緊緊抓著魚竿，“說不喜歡我。”

蔣越瀟幾乎一字一頓地問道：“還有麽？”

梔梨擡起頭，不解道：“可是表姐還誇我了地板擦得很幹凈。”這件事梔梨一直沒想明白，為什麽不喜歡她的表姐會和她笑還會誇她呢。

網友們：？！！

草草草！梨梨怎麽還真擦過地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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