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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君君臣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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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已經迸裂,在破碎的空間中,湧動著,是一股無敵般的強大元力!

或許是因為天地本源氣息的爆發,又或者,是因為秦炎真正激怒了他,薛無敵不在有絲毫的留手,固然目標並非全部針對秦炎,但以他的實力,只要少許的能量湧下,那都足以讓秦炎瞬間之中灰飛煙滅。

但即便是這樣,無論是邪神還是秦炎,屬於他們的力量,都還在一點點的蔓延出去,尤其邪神,天地本源氣息,如今已經開始爆發,又豈是那麽容易可以化解掉的,即使是薛無敵,都也不可能辦到。

薛無敵當然不那麽容易,便能鎮壓了邪神,所以,此刻他的手中,似乎有著一物,正緩緩的出現。

“轟隆隆!”

這一刻,似乎這悟道臺,都因此而劇烈震蕩了起來,仿佛承受不住,來自薛無敵的威勢,顯然,薛無敵已經真正的,爆發了屬於他的強大力量。

這對秦炎而言,當然不是件好事,這樣狀態下的薛無敵,秦炎已經沒可能,完成他所想做的事,然而,秦炎非但不怒,反倒嘴角邊上,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來。

薛無敵盡管註意力不全在秦炎身上,後者的細微變化,並沒有瞞過他,薛無敵只是微微一怔,旋即好像明白了這般變化的真正意思,當下,臉色為之大變。

秦炎臉上的笑容越發擴大,現在才明白,已經晚了!

果不其然,在薛無敵動手的瞬間,這空間中,似乎,出現了一道淡淡的波動。

不會有其他人可以察覺到這道波動的存在,秦炎只是因為預測到會出現,所以格外關註,即便如此,那道波動,在感知中,都也似有若無。

可在薛無敵感知中,那就如同實質般的存在,令他神色,在這一刻,近乎出現了慘白之色。

當這波動出現在薛無敵所在空間時,薛無敵和薛雲,便這樣憑空的消失不見。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們只看見,薛無敵帶著薛雲離開了....而秦炎今天能做的,便也到此為止了。

邪神直接回到秦炎體內,而後說道:“人皇出現了!”

秦炎森然一笑:“他若不出現,我今天的瘋狂,要做給誰看,豈不白費了這番心血?”

邪神那虛幻之極的真靈,不由重顫了下,直到現在,他才懂了秦炎真正的用意是什麽,之前做了那麽多,不惜以自身為代價,原來為的不是薛雲,而是薛無敵!

薛雲已敗,今天能夠勝他,以後照樣可以,而且還會越來越輕松,但,只要有薛無敵在,要殺薛雲,或是讓薛雲生不如死,那就絕難辦到。

唯有除掉薛無敵,那才能夠毫無後顧之憂的去對付薛雲!

而放眼整個天下,可以讓薛無敵沒有任何勇氣去面對的,除卻人皇外,再無他人。

虛無之中,薛無敵神色惶恐,躬身彎腰,再無半點大秦皇朝,大將軍的蓋世風範,因為,他面對著的,是當今人皇!

在人皇面前,沒有人,還能保持著自身往日的風采!

而今天,薛無敵又一次的,自人皇身上,感受到了似有若無的淡淡殺意,而這等殺意,因為他薛無敵而起。

君臣相伴多年,在薛無敵的印象當中,這樣的殺意,出現的次數極少,但,每一次出現,天下九州,必定為之動蕩。

“陛下,臣惶恐,臣有罪,還請陛下看在臣為了兒子的份上....”

為了兒子,這個理由足夠的大,可是薛無敵自己知道,他錯了,錯的很不可饒恕!

他出面救薛雲,這件事沒有做錯,錯的是,他不該起了殺心,欲要置秦炎於死地,盡管這個殺心並不如何的濃烈,也只是出現一瞬,可他終究是動手了,而且還是主動出手。

若只是被動的防禦,或是帶薛雲馬上離開,什麽事都沒有,但薛無敵並沒有這樣做,固然這有他的道理,就這樣離開,顯然不是解決事情的最好方式,可沒辦法,秦炎的身份在。

直到這個時候,薛無敵或許方才明白,秦炎給他設了一個局,一個要去面對人皇而無法交代的局。

這個年輕人....首次,薛無敵對秦炎有了諸多的忌憚,放眼天下,敢去設計他薛無敵的,莫說年輕人,縱然是同輩高手,都也寥寥無幾。

固然秦炎身份與眾不同!

人皇緩緩回身,看了眼,那被隔絕在外的薛雲一眼,隨後看向了薛無敵,淡淡的道:“朕和你君臣這麽多年,在你覺得,朕對你,對薛家如何?”

“陛下待臣,待薛家,恩重如山!”

這並非是客套話,不是奉承之話,當今人皇成就大位已經很多年,薛無敵還在幼年時,前者就已經是人皇,幾乎是看著他,一步一步,成就了今天的高位。

在這個過程中,人皇給予薛無敵的支持和幫助力度非常的大,倘若沒有人皇這樣的幫助,或許今天,薛無敵,不一定會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

“那麽,你是怎樣對朕的?”人皇再問。

薛無敵抱拳,道:“臣對陛下,忠心耿耿!”

“可朕並沒有看見你的忠心!”

人皇淡漠的道:“每一個人,都對朕講,對朕忠心耿耿,可你們的忠心到底在哪裏?”

“臣....”

人皇揮手,道:“天下人皆知,羲兒通敵叛國,被朕大義滅親,斬殺於蠻荒之中,身為羲兒唯一的兒子,炎兒自出生後,就遭到天下的唾棄,和背負著罵名,所以,他從小,就過的生不如死。”

“可是薛無敵,他,畢竟是羲兒的兒子,是朕的孫子!”

人皇話音落下,薛無敵身子猛地大震,他好像知道了,一些不為人所知的秘密和隱情。

“當年,薛雲闖進清泉宮,重傷炎兒,使之差點身亡,薛無敵,朕的孫兒,你兒子想怎樣就怎樣,在你們心裏,朕是什麽?”

“陛下,臣錯了,薛雲也知道錯了,都是臣的錯,與薛雲無關,陛下若要責罰,還請放過薛雲!”薛無敵神色一顫,臉色更加蒼白。

秦炎在人皇心中的地位,原來,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更加的高。

“知錯了?”

人皇冷漠的道:“可是朕從未見你們認為自己做錯了,快五年的時間,不管是你,還是薛雲,什麽時候,向朕說過你們錯了?又什麽時候,真正的向炎兒道過歉?”

沒有,一次都沒有!

從來,就沒有人把秦炎當成是一回事,當年傷了秦炎,即使傷的那麽重,薛無敵都沒有當成一回事,他的身份,秦炎的身份,倆者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臣知罪,臣該死!”薛無敵萬分惶恐。

人皇一笑:“薛無敵,倘若不是因為,你只是單純的喜歡上官仙兒,想要薛雲娶她,你真的認為,朕會容你到今天?”

“陛下?”

薛無敵猛地擡頭看向人皇,在朝這麽多年,似乎在今天,才算是真正的認識了人皇。

人皇揮了揮手,道:“這些都是過往之事,朕不妨老實的告訴你,安仲景,就在朕的身邊當差,秋慕汀在九霄宗,也是朕刻意安排的,當年送炎兒去九霄宗,更加是朕的刻意。”

薛無敵神色一變再變,隨即無比苦澀,安仲景和秋慕汀這倆個名字,或許年輕一些的人,已經沒有多少記憶了,可是他如何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而他們的存在,意味著什麽,薛無敵也已經有所明白。

正因為明白,所以才倍感苦澀。

“怎麽,是不是認為,你是朕的左膀右臂,對朕忠心耿耿,可事實上,朕並沒有太多信任你,覺得很悲哀?”

人皇冷冷道:“對朕,你薛無敵的確夠忠心,也是一個能辦事的臣子,可是薛無敵,多年來,你薛家享受尊貴的榮華富貴,在你的心中,比對朕忠心耿耿更加重要的,是要如何,去維持你薛家的盛景,你的忠心,已經大打折扣,還想讓朕怎樣去信任你?”

話音傳來,在這虛無之中,薛無敵重重的跪倒,他現在知道,自己真的錯了,而且錯的還很離譜。

“陛下,臣真的知道錯了,請陛下責罰!”

人皇眼中,掠過一絲精芒,道:“大將軍三個字,對你和薛家而言,太過沈重了些,暫時放下,什麽時候,朕覺得,你有足夠資格的時候,這三個字再還給你。”

“是,多謝陛下栽培和厚愛!”薛無敵道。

“去吧!”

人皇揮了揮手。

薛無敵起身,正要帶著被隔絕在外的薛雲離開這裏,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忙問道:“陛下,臣請問,陛下要如何去處置上官策?”

人皇冷冷道:“這不是你該過問的。”

片刻後,薛無敵帶著薛雲默然遠去,雖然沒有從人皇這裏得到回答,可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現在的他,感到很慶幸,當年,雖然做了對不起秦炎的事,但還能算得上是無心之舉,並未觸及人皇的底線,如若和上官策一樣的話,那麽....

天威不可測,天威果然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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