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與我無關的事，我根本就不會在乎，與我有關的，便要給我一個交代！”

他所經歷的那個時空，早就成為過去，也只是因為諸神魔的記憶，方才走進了那個時空，經歷了一段，本就為虛幻的經歷。

江淮城與他無關，那些人的生死也都與他無關，但是小小！

老者眉頭皺了皺，道：“逝者已矣，況且是千萬載之前所發生的事，小友，你又何必強人所難？”

那麽多年前發生的事，那時候的秦炎都不知道在什麽地方，甚至秦炎有沒有前世都不確定，如今只是穿越時空在虛擬中相遇，縱然付出了感情，要交代，怎樣的才算是交代？

固然秦炎現在是他們未來的希望，老者心頭，不免也是有著一股火冒出，畢竟，曾經的他，可是這天地當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什麽時候，這麽低聲下氣後，還被咄咄逼人？

秦炎淡漠一笑，道：“在你們的心中，始終都認為，曾經你們做的事情，是唯一的正確，所以你們問心無愧，對嗎？”

諸神魔沒有說話，但看神色，便知道，他的這句話，很對他們的心。

片刻後，秦炎再道：“那麽，我倒是請問一句，為何你們，最後都隕落了？”

諸神魔不由再度沈默下來！

“你們都隕落了，那便是說，當年的你們都失敗了，既然失敗了，那你們曾經的做法，還是正確的？”秦炎再問，聲音越來越冷冽！

“小友！”

那老者重重吐了口氣，道：“老夫承認，我們失敗了，但是，老夫絕不承認，當年的方法錯了。”

事到最後，仍然失敗，然則，卻始終不承認錯了．．．．

聞言，秦炎眉梢猛一挑，眼瞳之中，殺機暴湧而現，這是頑固不化，還是為了所謂的面子？

老者揮了揮手，道：“小友雖然在我們的記憶中見到了一些場景，但，那些場景，只是天地崩潰之前的那幾幕，並非完整，所以小友根本就不知道，當時真實情形如何，我們的選擇，又是怎樣的無可奈何。”

“老夫可以發誓，當年所做之事，或許在某些細節上，有欠考慮，最終也是失敗了，但是，老夫真的問心無愧，我們眾多同道，同樣問心無愧！”

“如果小友不相信，大可以問問，你體內存在著的那位！”老者又連忙說道。

“小家夥，他沒有在撒謊，固然，這小輩所在時代，所面臨的，並不如我們那時候恐怖，可對他們而言，那是人力難以去面對的，即使身為巔峰高手。”

邪神沈聲說道：“在那樣的絕望之中，但凡有一絲絲的希望，都會盡全力去做，哪怕知道，這樣做，會帶來生靈塗炭，或許還會永生不得安寧，可是，沒得選擇！”

“沒得選擇？”秦炎冷聲道。

邪神嘆了聲，道：“你看看我就知道，倘若有選擇，誰願意這樣？”

“在天地大劫面前，沒有人可以有所謂的選擇，要想活下去，那就只能付出代價，而所謂的代價，可能就是除卻自己之外，天地中所有的生靈，僅此而已！”

“所以小家夥，你與其怨恨他們，不如去怪這天，天地大劫，又豈是我們所能掌控的，即使我曾經身為主宰。”

以邪神這般的存在，此刻，都是生出了一股強烈的無力之感，可想而知，在面對他所說的天地大劫面前，他們這些號稱神的主宰者，是何等的悲哀！

“怨怪蒼天？”

秦炎森森一笑，看向了眼中諸神魔，道：“江淮城中，有個小女孩，她叫小小，她有另外一個身份，輪回者．．．．”

“老夫記得她！”

老者說道：“當年江淮城破之時，她出現了．．．．”

“她怎麽樣了？”

不待老者說完，秦炎立即問道，盡管知道，小小的命運，大概會和其他人一樣，可還是忍不住這樣問著，他由心的希望，或許，會有什麽奇跡發生。

如此的問，便也是讓老者知道了秦炎冷冽的原因所在，沈默半響，他說道：“隕落了！”

“死在你們的手中？”

縱然小小是輪回者，她畢竟也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真靈並未覺醒，沒有踏入武道之路，即使將曾經之力，猶若在曾經時空中那般，盡可能的釋放了出來，那也不是眼中這位老者的對手。

老者道：“間接的死在我們手中！”

“如此說來，你們對她的氣息，比較熟悉了？”

秦炎問道，既然小小還存在於老者的記憶當中，那就不會陌生。

“小友，你到底想做什麽？”老者皺眉問道。

秦炎深吸了口氣，道：“我要找到她！”

“怎麽可能？”

不但是殿中一眾神魔，便是邪神，都忍不住有些吃驚，吃驚於秦炎的異想天開，或者說，這是胡思亂想。

在那個時空當中，小小是輪回者，那是因為，小小的前世，或者說前幾世，是武道中的強大高手，如此，才能夠強行讓真靈穿越陰陽，保存了以往的記憶輪回轉世。

但小小本身，只是一個普通人，真靈都未覺醒，這一世的死，就根本不可能擺脫天道法則與幽冥道的束縛。

若是小小再一次輪回轉世了，出現在這個時代中的她，就再也不是小小了，輪回轉世，不僅僅是重生，是讓一個人，重新自天地混沌中孕育而生，與曾經，徹底的告別。

即便現在，小小的輪回轉世身出現在這裏，除非掌控天道法則，掌管幽冥道，否則，哪怕是曾經至死不渝的愛人，都不會知道，這個人，就是小小！

因為，這已經是一個，完完全全，不同的倆個人！

如此的情況下，秦炎要找到小小，這根本不可能，若是小小真靈再度穿越陰陽，保留記憶轉世，那或許還差不多，可惜，小小只是普通人，又怎能夠凝聚出她那一世的真靈？

“世事無絕對！”

秦炎道：“當有一天，我覺得，需要動用你們的能量，來助我找到小小的時候．．．．”

“我等絕不推辭！”

老者代表諸神魔正容的說道，固然不清楚，秦炎的自信，究竟來自哪裏，這個承諾給他也是無妨，說起來，這都也只是一個空頭承諾，找一個輪回轉世的人，聽都沒有聽過。

以一個空頭承諾，換取秦炎的息怒，無論如何，這都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

“那就多謝了！”

秦炎既然這樣說，不提有多少把握，心中對此事，就有一定的想法。

與小小盡管相識於虛擬的時空中，但小小這個人是真實存在過的，那時空中的小小，盡管一切都是虛幻的，可呈現在秦炎記憶中的小小，也是真實的！

他們之間，還有著一個約定！

天大地大，縱然時空已經不同，有這個約定在，今生有緣，就一定要找到小小！

而諸神魔之力．．．．他們曾經，與小小打過交道，若是有朝一日，秦炎找到了，那個疑似小小轉世的人，或許就可以，憑借著諸神魔之力，去證實，到底是不是小小。

秦炎並未想過，要喚醒小小前世的記憶，他只要知道自己沒有找錯就好，而後，願意此生，永遠的守護著她。

至於人海茫茫，找一個人尚且無比之難，更何況要找一個轉世之人，是不是已經轉世了，那都未必，對於這些大問題，秦炎從未去想，也不需要去想，唯一要想的，就是要在今生，找到小小！

進入那方虛擬的時空，到最後離開，一直到現在，從時間上來算，那不過是短短的不到三天而已，但，已仿佛過去了一生那麽久遠。

他和小小，只有一天的相處，甚至都還不到，可是，小小的笑容，乃至是她的一切，都如同是銘刻在自己的魂魄當中，那麽的清晰。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小小離開之前，眼瞳之中，那揮散不去的不舍和遺憾。

找到小小，不為其他，只為去彌補她曾經的遺憾和孤獨，倘若小小轉世在今生，她過的很幸福，有一個完整的家，有相親相愛的家人陪伴，秦炎不會打擾，會在暗中默默守護著。

“接下來，就該來談一談我們之間的事了。”片刻後，秦炎再道，小小之事，便也從此暫時告一段落了。

諸神魔精神頓時一震，終於談正事了。

秦炎道：“諸位應當很清楚，我進無字神魔碑，究竟是為了什麽。”

為的是諸神魔的傳承，當然，那也只是秦炎最初的想法，到了現在，這漫天神魔的傳承，他實在已經不感興趣了。

“無論你想要什麽，我等都答應！”老者立即道。

聽到這話，秦炎不覺楞了一下，這話中的意思，他們實在是太過大方了一些？要什麽都答應，那是不是，要這無字神魔碑，那都可以？

看著秦炎疑惑的表情，諸神魔神色中，不覺流露出一抹苦澀之意，而後，那老者說道：“小友，你可知道，我們在這無字神魔碑中，以這樣的一種狀態，究竟生存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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