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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令你信服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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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假裝不知道,只把自己眼疾的這個破綻給賣弄了出去。

不給對方一些甜頭,對方又怎麽可能完全相信,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只修行多年的老狐貍。

“當然是世寧說的,世寧這孩子實在是聰明,這一點就像她的母親。”孫長煕欣慰的回道。

“你是她的叔叔,孫長紱的兄弟?世寧知不知道?“

“她怎麽會不知道,她進入孫家起始已經都知道了。”孫長煕本來的計劃,被其臨時給更改了,攻人攻心,這個沈念一怕是有些油鹽不進的主兒,如實能夠摧毀,徹底摧毀他的心理防線,那麽何樂而不為。

“她進入孫家起始已經都知道了。”沈念一沒有太多的反應,他只是刻意重覆對方的話語,這也是一種態度,一種將信將疑的態度,表示他心裏頭將各種可能性都排比了一下。並非百分百的信賴。

“那是自然,我早就將所有的好處都明明白白的許在她的面前,只有通過這一步一步的計劃,你們兩人方能夠患難見真情,惺惺相惜,直到你連父母高堂未歸都來不及等待就急著娶她過了門。”

孫長煕的語氣中滿是洋洋得意,他越說越順嘴,仿佛這些都是真的。

“我與她無冤無仇,她何必要這樣做?”沈念一揚起下巴,兩道已經快要沒有焦點的目光停留在孫長煕的臉上,“我為什麽要相信你這樣的謊話連篇!”

“那麽,我就告訴你一點點真相,一點點足以令你信服的真相。”

孫長煕將雙手往背後一放,在屋中慢慢踱步來去,“我已經說過,世寧是我哥哥的孩子,那麽你也知道了,她的生母是朱紫墨,她的外祖父是朱子明,她這樣做,倒不是與你有仇,而是與皇上有仇,與已經死掉的那個皇上有仇。”

沈念一沒想到,還能夠在孫長煕的口中聽到有關於朱子明老爺子的事情,連朱紫墨都說父親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難道說,此人知道朱子明的死因!

“死去的那個皇帝尋找三處天衣無縫的下落,並非偶然,是因為朱子明的告誡,當年朱子明憑借一己所學,找準了機會,到了皇上的身邊,將這個秘密親口告訴了皇上,你知道朱子明想要的是什麽?”

沈念一緩緩搖了搖頭,這些他還當真是不知曉的,連孫世寧都沒有提及過。

“朱家不求高官厚祿,要的卻是皇上的一個封號,一個聽起來駭人聽聞的封號,恐怕追溯起來,這是朱家的老祖宗未曾了卻的心願,到了朱子明這一輩的手中,才有了這個機會。”

當然,僅僅憑借著手中的那點本事,要一個天下皆知的封號,也不是太容易的事情,盡管朱子明數次在先帝面前綻露了重重才華,先帝依然有所猶疑,皇室中人的確都很想要這種懂得機關巧簧的天才,且不論在世時,能夠獲得多大的利益。

在龍禦歸天之後,有這樣一個能工巧匠打造陵墓,那是何等的風光和牢靠。

朱子明幾次試探未果,明白先帝對他還是心有保留,只能使出殺手鐧,他說出了天底下有三處密藏,叫做天衣無縫,然而只有其中一個,藏有連一國之君都想象不到的秘密。

這個秘密太大,只有在寶藏真正顯露出來以後,才能夠說出詳情。

第一個天衣無縫打開,朱子明親自帶著先帝入了其內,除了先帝和朱子明的額倆個徒弟,誰都不知道他們見到了什麽,但是皇上自此對朱子明心服口服,徹底相信他以前乃至以後說過的每一句話。

“可惜,天底下最不能相信的人就是狗皇上,他以為天衣無縫的秘訣已經獲得大半,即便沒有朱子明這樣一個人的存在,也沒有什麽大問題,所以趁著一個大好時機,讓朱子明替他將身後的陵墓圖紙上呈後,使了個奸詐的詭計,害死了朱子明。”

孫長煕越說越是一臉的忿忿不平之色:“朱子明等於是死在那個狗皇帝手中,作為他唯一的外孫女,世寧如何能夠不恨,如何能夠不替外祖父報仇,替她的母親報仇,若是朱老先生一直在世,她的母親也不會郁郁寡歡,紅顏薄命,這一環扣一環的家恨,必須要有一個說法。”

沈念一聽他說得倒是也算合情合理,如果先帝害死了朱子明,又間接地害死朱紫墨,那麽在孫世寧的心中埋下仇恨的種子,也未嘗不可。

他卻知道這個故事中,三分真七分假,朱子明的兩個徒弟,一個就是眼前人,而另一個更不用說,自然是孫世寧的生父,那個真正的孫長紱,這個人在故事中,匆匆出現了一句就已經消失不見,又去了哪裏?

孫長煕見他聽完,沒有意料之中的反應:“怎麽,沈大人是在懷疑我說謊?”

“另一個人還活著嗎?”沈念一沒有給他轉念而思的機會,直接問道。

“另一個人,我的兄長自然是陪著朱子明一起死了。”孫長煕回答的斬釘截鐵,“這又是外祖父的仇,又是生父的仇,世寧是個好孩子,我從一開始就說過,天底下沒有比她更聽話,更乖覺的孩子,我答應過能夠替她報仇,但是她必須要遵從我的計劃行事。”

“所以,從一開始,她含冤入獄開始,都是你安排好的?”沈念一的聲音明顯微微發顫了。

“沒有一點苦肉計,沒有一點楚楚可憐,又怎麽能夠引得沈大人入甕,要不是她演技這樣出色,換作是另一個人,又如何能夠打動沈大人的心,便是我那個親生女兒,雖然長得比她的堂姐略好些,卻是個沒有腦子的,換了是她的話,破綻太多,怕是要讓沈大人貽笑大方了。”

孫長煕說著話,整個人都顯得激動起來,眼見著沈念一這一次是要真正上鉤了,就算掩飾的再好,就算再怎麽信賴自己的愛人,信賴孫世寧,前後的因果實在過於覆雜,其中有些真相,天底下能夠獲知的,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他不過是摻雜著幾句真話,已經能夠令得沈念一動容,眼見著其的眼角不住跳動,大概是其自身都沒有察覺出來的心緒波動。

孫長煕有種想要放聲狂笑的沖動,不是說沈念一才智極高,不是說再難以對付的兇手,在其面前一樣無處遁形,可是偏偏遇到了孫世寧這個軟肋,遇到了叫他心智迷醉的女子,就不能保持住最佳的冷靜分析。

一番話下來,不要求他盡數相信,只要動搖三四分,那麽目的已經達到,他的那個計劃到這會兒才要正式展開了。

孫長煕走到沈念一身邊,這一次是真的出手,看似輕輕搭住其的左邊肩膀,實則,沈念一的骨骼在他的握力之下,不住發出咯咯的輕響,分明是骨頭受到重力,受不住的作響。

沈念一面不改色,這點痛楚,他還不至於會驚慌失措,要是非要裝成那樣,反而要讓孫長煕懷疑了。

“沈大人的這一雙手都是好物,我不過是看看那些手底下沒有分寸的有沒有傷到你,看起來都不外乎是些皮肉傷,其他的都還好了。”孫長煕慢慢將手收了回去。

沈念一知道對方的內力很是古怪,非但精深,裏面還藏了一絲若有似無的寒氣,從骨頭縫中毫無避諱的鉆了進去,一會兒上下,已經散布到全身,他這會兒不能夠盡數抵抗,臉色發白,視線愈發渙散。

“不管沈大人信了多少,如今已經成了我的階下囚,還是好生考慮清楚,我過兩天再來看望。”

孫長煕扔下這句話,離開了困住沈念一的地牢之中,將他留給那些一言堂中受到過朝廷抓捕,甚至丟了大半條性命,僥幸討回來的惡徒。

冬青在孫世寧身邊待了兩天,見到了她最害怕的那個人再次出現,她結結巴巴道:“總,總堂主。”

“數年未見,舌頭怎麽都不靈活了,難怪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都透露了底子。”孫長煕沒有好臉色,冬青整個人都縮成一團,比個鵪鶉好不到哪裏去,明明還是他的屬下,有必要害怕成這樣?

反觀那個在他面前,絲毫不退縮的孫世寧,他愈發相信到底是朱紫墨的女兒,普通的女子怎麽同她比,那些自持容貌姣好的,依然不過是庸脂俗粉。

冬青站在跟前,聽他訓斥了幾句,也不得要領,還要她回去伺候孫世寧,也不多留人,將她遣返了,冬青明明已經走到門前,居然還有點遲疑,沒有繼續跨步而出。

孫長煕本來研習的就是攝魂之術,看別人的心思一看一個準,冷哼一聲道:“怎麽,還想問你新主子的下落?”

他口中的新主子,也就是沈念一了,冬青名義上還是孫世寧的陪嫁丫環,沈念一是姑爺,冬青縮了縮肩膀,她是想得句肯定話,回去也好寬慰寬慰孫世寧,見著總堂主一副心情不壞的樣子,知道大人怕是兇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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