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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發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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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呢,分很多種,有的女人長得傾國傾城叫人忍不住想要收入懷中,而有的女人卻有更好的效用,如果任由其放置在別的男人身邊,總是令人十分的不放心,還不如收為己用,以免夜長夢多。”寅容終於將那只手從沈念一的肩膀上挪移開來。

低下頭來,看著指尖發怔,明明才碰觸到過眼前人的溫暖,為什麽,這樣快又冷卻了,他的目中含著火焰,小簇小簇的,雖然跳躍,卻依然發出陰冷的氣息。

他以為話說到這個地步,沈念一總會有所表示的,然而,寅容失望了,沈念一雖然很認真的在聽他說話,卻沒有一丁點兒要相信的意思,不過是礙於他皇子的身份,才沒有直接放棄敷衍的態度。

“我只問孫世寧在哪裏,勞煩二皇子行個方便告訴我。”沈念一重覆同樣的問題。

“我不知道,不知道這個女人在哪裏。”寅容直接回絕了。

“那麽,就不打擾二皇子了。”沈念一明明知道他說的全盤都是謊話,卻不想反駁他,寅容的個性如此,要是一味堅持,反而會得變本加厲,他點了點頭,扭頭就走,毫無留戀。

寅容呆了一下,見他是真的離開,而且走的太快,如果不加以阻止,就直接走出了視線,頓時著急了:“你,你要去哪裏,你給我站住!”

“二皇子都說不知道她的行蹤,我還要去別的地方找尋。”沈念一態度黃女士誠懇。

寅容的話噎在嗓子眼,這個人以前是一張冰霜臉,已經很難應對,如今進退自如,更加不是其對手,他恨聲道:“你就不怕她做錯了事情,闖下了大禍,不是你的能力能夠挽回的嗎?”

“她性子平和良善,就算做了什麽錯事,也不會有任何的加害旁人之心。”

“你的意思是,我就又加害旁人之心了!”寅容知道自己的話是有些無理取鬧了,但是有些時候就是忍不住,沈念一只要說起孫世寧三個字,眼底鋪著一層柔光,他恨不得將那個名字直接從沈念一的腦子裏頭挖出來。

“我從來沒有這樣說過。”沈念一直視著他,“二皇子還有其他的指教嗎?”

“你這樣盲目尋找,又哪裏找得到。”寅容是知道下落的,在見到沈念一的時候,他很清楚對方那樣聰明的人,怕是也猜測出來,他就是不想明言直說,他要沈念一著急,急得哀聲懇求,才是如願所想要見到的場面。

朝內上下都紛紛在傳,這一次沈少卿是動了真情,哪怕是破案都要將那位孫家的姑娘帶在身邊,兩個人形影不離,甚至連太後都被驚動,將孫家姑娘招到長春宮中說話。

寅容倒是要看看,孫世寧在沈念一的心目中,到底有多重的分量。

但是,沈念一的行為舉止根本是令人無法琢磨,看似漫不經心的樣子,分明又肯豁出所有,寅容暗暗的想,如果他說讓沈念一跪在自己面前,才肯說出孫世寧的下落,對方會不會照做。

沈念一正站在燈光輝映的範圍之內,府邸前的明亮光線從身後照過來,將他整個人籠罩出一圈暈黃的光芒,一張臉劍眉星目,俊逸不凡,寅容看得有些出神,要是這樣一個人真的折損在自己面前,他未必會的開心,反而會得失望。

就像是,他忽然受到了父皇的器重以後,重重疊疊的人在眼前穿梭行走,卻始終沒有等到最想看的那個人的身影一樣,那種失望本來是個小小的點,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越來越重,幾乎壓得他透不過氣來,既然,已經到了跟前,他絕對不能就這樣放開手。

沈念一見他疾步向著自己沖過來,可以用氣急敗壞四個字來形容。

寅容一把扯過其衣袖,也不說話,埋頭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一直走,一直走到皇子府邸的側門邊,高聲讓府中的人準備兩匹馬,他翻身上馬,看著沈念一。

沈念一跟著躍上馬背,做了個請他先行的手勢,寅容的笑容分明有些惡毒:“有些真相,你還是不要去看的好。”

“我信任孫世寧的所有。”沈念一似乎能夠猜測到他話語中的指向,“這會兒只想要找到她,帶她回家。”

“沈少卿的身份再好,也比不上有些頭銜來的誘人。”寅容抓住馬韁,對準坐騎,重重的抽了幾鞭子,那匹馬吃痛,撒開四蹄跑的飛快,也不見沈念一促動,兩個人的距離卻也始終沒有被拉開,他咬著牙,又加重了手底下的力道,將那匹可憐的青驄馬抽得鮮血淋漓。

沈念一看得出來,這匹青驄馬神駿,想必是寅容平時很鐘意的愛馬,卻因為一點心情不如意就舍得下這樣的重手,青驄馬雖然吃了幾十鞭子,卻依然不敢違背主人的意思,嘶鳴聲中帶著痛楚。

他想到金生留下的那匹黃驃馬,留在大理寺中的馬廄中,也不會拴著,任由其心情好壞,在小院中走來走去,他的公務繁忙,很多時候都不方便騎馬,所以它空閑的很,卻格外聽話,只要他跨進那個院子就會湊過腦袋來,在他身邊蹭來蹭去,哪怕是心境再苦悶的時候,他也想不出會用馬韁在其身上洩憤。

寅容帶著他所去的方向,也同他先頭試想的是一樣的,他唯一不解的是,世寧分明是自願而行,寅容到底用了什麽手法說動了她?

兩匹馬在夜色中行進的很快,短短時間,已經到了皇宮前頭,寅容猛地剎住馬,收勢不住,差些從馬背前頭沖了出去,反而是沈念一眼明手快,到了跟前,在他後背抓了一把,才將寅容安好的扯下了馬背。

“你好似從來不會訝異。”寅容喘著氣道,他策馬狂奔,只是為了發洩,沒想到停下來,反而有些不能承受。

“因為很多事情已經成了習慣,大理寺中的人都不會一驚一乍的。”沈念一見那青驄馬委實可憐,一雙大眼中聚滿了淚水,“二皇子心裏頭要是不痛快,可以沖著我來,這匹馬何其無辜,它根本是什麽都不懂的。”

“它是我的坐騎,我喜歡怎麽樣對待它都可以。”寅容見他對一匹馬還比對待自己和善些,氣不打一處來,想要對準馬肚子再重重踹上兩腳,好似他要踹的不是坐騎,而是那個討人厭的孫世寧。

沈念一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很巧妙的從側面一扯,將青驄馬給整個扯開了寅容能夠施展拳腳的範圍之外,摸出塊帕子將鞭傷處,輕輕擦拭了下,帕子留下的血跡很重:“二皇子,便是它是個畜生,也是記得你對它的好壞的。”

“對啊,畜生還知道你對它的好壞,那麽我對你的好壞呢,你知不知道!”寅容不肯善罷甘休,走過去將那塊沾染血跡的帕子從沈念一手中奪過去,一把摔在地上,“我對你怎麽樣,你又對我怎麽樣!寅迄對你不是打就是罵,我看著你對他都比我上心。”

沈念一彎下腰將帕子撿拾起來,沈聲道:“六皇子對我是有些偏見,事出有因,我並不會介意。”

寅容冷笑不止道:“你不介意,你沒過門的妻子,月黑風高的時候,摸去偷會情郎,這個情郎不是別人,正是寅迄,這樣子,你都不介意對不對,真好啊,堂堂的大理寺沈少卿的氣量真大,還沒過門就敢給你戴綠帽子的女人,你都肯要,果真是寬宏大量。”

沈念一沈默的看著他,孫世寧果然是被拐去了夾圈道。

“你一定會以為是我拐了她進去的,很抱歉的告訴你,並沒有,我並沒有拐她,就是讓人書信於她,說是可以想辦法送她進去,你就想到後頭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巴巴的做了好菜,買了好酒,小心翼翼的混進去,你再說啊,說你相信她,說她與寅迄之間沒有任何的事情。”寅容笑得那麽大聲,“宮門的那邊,有個小門,我告訴她,必須要等到天黑,才能買通太監帶她進去,她已經進去了一個時辰,你說她與寅迄這會兒幹柴烈火的在做什麽,我也很想知道。”

沈念一不接受來自寅容的惡意,他相信孫世寧,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並非淺薄的一天兩天,說的認真些,可以算是同甘共苦過,可以算是出生入死過,她的態度始終很明朗,按著世寧那樣的個性,想要來夾圈道看看寅迄實則是再正常不過的。

寅容這句話是沒有撒謊,不用哄騙,孫世寧只要料準了其所說的是可以做到的,就會跟隨而來,寅迄幫過世寧多少,旁人就算不甚了解,沈念一卻是再清楚不過,寅迄臨近被關進去的那一天,還在惦記著她的傷勢。

那份心意,坦然昭昭,從來沒有要刻意在沈念一面前隱瞞,是的,他非但信任孫世寧,也相信寅迄。

“來,沈少卿,我們去抓奸如何,想必是件極其令我開心的事情。”寅容走到那扇小門邊,隨手敲了兩下,門被打開一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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