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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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自己撐死，也絕不可能把吃不完的東西扔給他解決！
她的白月光怎麽能吃她剩下的東西，雖然他現在算是她的男朋友沒錯，但她要有自知之明，絕對不能仗著這個身份就恃寵而驕。
池柚輕咳一聲，佯裝沒聽見岑理的話。
“……你還看得懂醫生寫的字啊？”
真不愧是男神，上懂代碼，下懂醫生狗爬字，再修煉一下，都能去情報局破解密碼了。
“嗯，我媽是醫生。”
從小耳濡目染，因而看到病歷單上醫生寫的建議服藥那一行的藥品名稱，就大概能猜到池柚的病況。
池柚恍然。
原來岑理的媽媽是醫生。
她在高中的時候曾見過他媽媽，印象很深。
高一第一次開家長會的時候，岑理所在的尖子班設了一節專門用來給家長旁聽的公開課，岑理的媽媽當時穿了件淺駝色的大衣，長發溫柔地挽在腦後，被好幾個家長圍著。
“你是岑理的媽媽？”
“嘖嘖，你們家兒子成績怎麽那麽好哦，你平時是怎麽教育的？”
“我女兒要是有你兒子一半的成績，我就不用擔心她考大學了。”
岑理的媽媽嘴角帶笑，謙虛地表示是岑理自己學習自覺，她沒怎麽管過。
池柚喜歡岑理，自然也帶著自己爸媽去湊熱鬧了。
一家三口站在窗戶邊旁聽，池柚還裝作不經意地給爸媽指了下岑理。
“那個男生就是我們的年級第一。”
語氣中隱隱帶著幾分驕傲。
明明他們一點兒也不熟，可因為是她喜歡的人，雖然不能告訴直接爸媽，但她還是希望爸媽也能夠了解到他的優秀。
了解到她喜歡的男生，是那麽那麽的優秀。
結果反而被爸媽拉踩了一通。
池媽唱白臉：“人家年級第一，你呢？你們班主任說你經常上課在座位底下偷看漫畫，你要再這樣，以後休想我給你一毛零花錢。”
池爸唱紅臉：“我們也不是不準你看漫畫，但上課的時候就好好聽講，下了課以後想放松一下看看還是可以的。”
池柚從小聽到大，早就聽膩了父母的這套話術，左耳進右耳出，註意力都在岑理媽媽身上。
母子倆的眉眼有些像，都很斯文漂亮，但五官上岑理又比他媽媽多了幾分冷冽，以及男生臉上獨有的清俊。
池柚對岑理好奇，也對他的媽媽好奇。
更對這對母子的出現而好奇。
從大城市轉來的天之驕子，年級第一的蟬聯者，而他的媽媽看上去也是教養極好，渾身都散發著高知女性的成熟溫和。
明明在師資和教育水平都頂尖的燕城，又為什麽要在最關鍵的高中時期帶著兒子離開那裏，還連同把那麽寶貴的燕城戶口給遷了過來？
高中三年，尤其是高三那段時間，家長會開得比較頻繁，但每次來的都是岑理的媽媽。
不像她這對愛操心的父母，明明她說過很多遍，家長會只要來一個人就行了，非不聽，非要兩個都來，還特意跟單位請一天假來。
其實池柚隱約是能猜到原因的，但她不敢確定。
這會兒岑理突然提到了他媽媽，池柚又開始好奇起來。
但她還是沒有問。
這怎麽說都是他的家事，而且，他們也還沒有熟悉到可以互聊家人的哪一步。
更何況只剩一個月的時間，也不夠聊到那一步。
池柚悠悠嘆了口氣，這會兒岑理來了電話，他沒有回避，直接用免提接了起來。
是王凱寧的聲音。
“他媽的，你人呢？你電腦主機燒起來了知道嗎？代碼跑到一半停了，趕緊回來滅火！”
岑理皺眉：“馬上。”
然後車子肉眼可見地提了速，池柚背抵著座位，她聽不懂，還以為他的電腦真的著火了，語氣驚慌：“滅火應該找119吧？你同事報火警了嗎？”
岑理楞了楞。
接著，池柚看見他原本嚴肅微擰的側臉突然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池柚一面不理解他在笑什麽，一面又覺得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池柚自己就很愛笑，她的笑更多的是沒心沒肺的笑，用親姐池茜的話來說，就是傻樂，但讓人看了也會不自覺的跟著笑。
而岑理的笑不一樣，池柚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好像萬物覆生、春雪消融，看了叫人心動，仿佛又想起了他十幾歲的時候。
校園裏的風清爽如常，陽光也恰好，他在課間之餘站在走廊上放松，順便和旁邊的男生閑聊，而池柚借口上廁所從他身邊路過。
旁邊的男生不知道說了什麽，逗笑了他，氣質清冷的男生彎起眉眼，很淺地笑了。
那一刻的池柚覺得他離自己好近，但又離自己好遠。
“謝謝關心，”笑過之後，岑理解釋，“不過這個‘火’打119是沒用的。”
池柚的耳朵有些發燙，訥訥道：“哦。”
池柚的辦公室在岑理樓下一層，由於岑理趕著回辦公室給電腦“滅火”，池柚不想耽誤他時間，而且她也不是什麽千金身軀，還得人親自送到工位上，於是直接在電梯口跟他道別。
岑理剛推開玻璃門，就聽見王凱寧一聲：“giao，你他媽終於回來了。”
岑理走過去：“怎麽回事？”
他走之前沒關電腦，掛著機讓代碼跑，這臺機配置高，平時跑幾個月都沒問題，今天不知道怎麽，才一個下午就死機了。
“應該是散熱器壞了，cpu溫度太高，我剛摸了下主機，哇能直接煎牛排，你散熱器買的什麽雜牌？”王凱寧皺眉，“我也沒敢動，怕給你數據抹了，你備份沒有？”
“備了。”
岑理三兩下拔掉線，將主機搬上桌面，開始研究。
王凱寧站在他旁邊，邊看邊問：“你下午到底去哪兒了？每天都忙成這狗樣了你還往外跑？”
岑理的註意力都在主機上，嘴上漫不經心答：“去了趟醫院。”
“你加班終於加出病來了？”
岑理：“不是我看病。”
“你陪別人去的？哇靠誰啊？上次團建喝酒我第二天吐得爬都爬不起來讓你陪我去醫院你鳥都沒鳥我，”王凱寧大為所驚，“你個冷血動物對兄弟都這樣，還能陪誰去醫院？女人？”
岑理淡定揭穿：“你到底是真爬不起來還是不想來上班，你比我清楚。”
“……”沈默兩秒，王凱寧轉移話題，“你到底陪誰去醫院了啊？”
“池柚。”
聽到這個名字，王凱寧楞了半天。
“我靠，你倆來真的？你不會陪她去的婦產科吧？”
岑理直接橫了眼王凱寧。
“開個玩笑，”王凱寧咳了咳，“那你和池柚，是真的……啊？”
“不知道，”岑理停了手上動作，微蹙眉，“她對我挺防備的。”
總是小心翼翼、有話又說不出口的樣子，好像生怕說錯了什麽得罪他。
在其他人面前，分明是個很健談活潑的姑娘。
“平時沒說過幾句話團建那天突然沖上去告白，你就是長再帥妹子也得被你嚇到啊，你說你們這種人，是不是仗著自己長挺帥的就覺得只要是個女的都會被你迷住才這麽有恃無恐啊？”
岑理語氣寡淡，反問：“不是你讓我告白的嗎？”
“這件事的起因確實是我，我承認，但之後你幹了什麽我又沒參與，”王凱寧趕緊甩鍋，又問，“還有啊，你問清楚人家有沒有男朋友了嗎今天就陪她去醫院？上回去別墅接她的那個男的是她誰啊，你問了沒？”
那男人其實長得也挺帥的，而且王凱寧總覺得，那男人當時看池柚的眼神，總有種寵溺在裏頭。
岑理：“沒有。”
“……你幹嘛不問，萬一人家有男朋友了，”王凱寧不能理解，“你這不是缺了大德嗎？”
“問不問都沒有區別。”
岑理眉梢輕擡，看向王凱寧的目光太過平靜坦然，反而讓人捉摸不透。
他邊說邊邊將主機重新插上線，然後按下開關。
電腦屏幕重新亮了起來。
“代碼已經在跑了，哪有喊停的道理？”
王凱寧雲裏霧裏的。
關代碼什麽事？
他總覺得，岑理這個人吧，平時看著不露山水，待人冷淡，但基本的社交又會維持在一個疏離卻不失禮的界限，任誰看了他的外表都只會把清風霽月、和光同塵之類的字眼往他身上堆砌。
但內裏怎麽樣，誰也不知道，總不可能給他開膛破肚，把他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什麽色兒的吧。
回到工位上的池柚還在為自己剛剛的愚蠢問題發窘。
然而上天沒給她慢慢消化的時間，椅子還沒坐熱，就被老大叫到了會議室開會。
除了她這個原畫師，老大還叫了跟她不對付的建模師。
池柚心想完了。
果然，問題還是老問題，那就是她的原畫，建模師沒法用3D百分百還原出來。
負責建模的萬程直接兩手一攤，態度擺爛。
“畫原畫這又不是畫海報，畫得好看就完事了。”
說白了就是他那邊搞不定，讓她改。
萬程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建模師，他說自己那邊沒問題，出問題的是池柚的原畫稿子，池柚還能怎麽辦，表情再不爽，也只能認命。
從會議室出去時，她隱約聽見萬程跟老大抱怨，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這次賽季更新這麽重要，要新出的游戲人物也是我們推翻了十多次稿子才定下來的，她才入職多久，就把這麽重要的人物設計交給她？”
“還是學畫畫好，進我們公司不用看學歷，平臺上幾十萬粉絲天天吹彩虹屁，就真以為自己是什麽當代藝術家了，喊她改個稿子都跟要她命似的。”
池柚咬牙。
都是美術出身，誰比誰高貴啊。
她雖然不是什麽頂尖學府出來的，但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八大美院出身好嗎！
當初她為了跟男神縮小差距，文化課也是下了工夫去學的好不好！
聯考的時候每天在畫室畫到手斷，高考的時候又挑燈夜讀惡補文化課，美術生的不容易誰懂！
氣呼呼地回到工位，孟璇摸過來問她。
“你去醫院看了，身體有沒有事啊？”
“沒事，”池柚有氣無力，“但我開了個會，身體有事了。”
孟璇嘆了口氣，安慰道：“沒事兒，等你辭職了就解脫了，這逼工作誰愛幹誰幹。”
池柚重重嗯了一聲。
等她離職，高低得去萬程面前狠狠懟他一頓，爽一把再走人。
“我剛問過了，今天不用加班，”孟璇轉移話題，“去逛街不？放松放松。”
池柚突然雙目放光：“今天不加班？”
“對啊。”
池柚抿唇沈思。
那今天要不要和男神去約個會啊？
對不起了小璇璇，今天就讓我重色輕友一回吧。
池柚婉拒掉孟璇的邀請，拿出手機開始搜索有沒有什麽適合情侶一起的約會聖地。
她來深城好幾個月了，還沒去哪兒玩過，就算出去玩，也都是跟池茜和她男朋友一起。
臭情侶神經大條不介意三人約會，她卻覺得自己每次都像個瓦數鋥亮的大燈泡。
現在她終於可以不用當電燈泡了。
深城雖說是著名的文化沙漠以及美食沙漠，好玩的地方遠不如那些網紅城市多，但好歹是也是一線，肯定是有地方去的。
一搜，果然很多。
「九大情侶寶藏約會聖地」
「戀愛期間一定要和對象去的地方，必看」
「情侶間必做的五十二件小事」
筆記齊全，不少博主更是分享了自己的甜蜜經歷。
從他們的文字中，池柚甚至能感受到那種打從心底溢出來的甜。
除了文字的甜蜜，還有許多秀恩愛的照片。
比如在日落的剪影中，兩個人逆著光接吻，照片像油畫一樣美。
想象了一下，池柚直接趴倒在桌上，將頭埋在胳膊裏，整個人像蟲子似的扭動起來。
旁邊的孟璇投來十分不解的眼神。
“……不就是今天不用加班，至於這麽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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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白月光怎麽能吃她剩下的東西，雖然他現在算是她的男朋友沒錯，但她要有自知之明，絕對不能仗著這個身份就恃寵而驕。
池柚輕咳一聲，佯裝沒聽見岑理的話。
“……你還看得懂醫生寫的字啊？”
真不愧是男神，上懂代碼，下懂醫生狗爬字，再修煉一下，都能去情報局破解密碼了。
“嗯，我媽是醫生。”
從小耳濡目染，因而看到病歷單上醫生寫的建議服藥那一行的藥品名稱，就大概能猜到池柚的病況。
池柚恍然。
原來岑理的媽媽是醫生。
她在高中的時候曾見過他媽媽，印象很深。
高一第一次開家長會的時候，岑理所在的尖子班設了一節專門用來給家長旁聽的公開課，岑理的媽媽當時穿了件淺駝色的大衣，長發溫柔地挽在腦後，被好幾個家長圍著。
“你是岑理的媽媽？”
“嘖嘖，你們家兒子成績怎麽那麽好哦，你平時是怎麽教育的？”
“我女兒要是有你兒子一半的成績，我就不用擔心她考大學了。”
岑理的媽媽嘴角帶笑，謙虛地表示是岑理自己學習自覺，她沒怎麽管過。
池柚喜歡岑理，自然也帶著自己爸媽去湊熱鬧了。
一家三口站在窗戶邊旁聽，池柚還裝作不經意地給爸媽指了下岑理。
“那個男生就是我們的年級第一。”
語氣中隱隱帶著幾分驕傲。
明明他們一點兒也不熟，可因為是她喜歡的人，雖然不能告訴直接爸媽，但她還是希望爸媽也能夠了解到他的優秀。
了解到她喜歡的男生，是那麽那麽的優秀。
結果反而被爸媽拉踩了一通。
池媽唱白臉：“人家年級第一，你呢？你們班主任說你經常上課在座位底下偷看漫畫，你要再這樣，以後休想我給你一毛零花錢。”
池爸唱紅臉：“我們也不是不準你看漫畫，但上課的時候就好好聽講，下了課以後想放松一下看看還是可以的。”
池柚從小聽到大，早就聽膩了父母的這套話術，左耳進右耳出，註意力都在岑理媽媽身上。
母子倆的眉眼有些像，都很斯文漂亮，但五官上岑理又比他媽媽多了幾分冷冽，以及男生臉上獨有的清俊。
池柚對岑理好奇，也對他的媽媽好奇。
更對這對母子的出現而好奇。
從大城市轉來的天之驕子，年級第一的蟬聯者，而他的媽媽看上去也是教養極好，渾身都散發著高知女性的成熟溫和。
明明在師資和教育水平都頂尖的燕城，又為什麽要在最關鍵的高中時期帶著兒子離開那裏，還連同把那麽寶貴的燕城戶口給遷了過來？
高中三年，尤其是高三那段時間，家長會開得比較頻繁，但每次來的都是岑理的媽媽。
不像她這對愛操心的父母，明明她說過很多遍，家長會只要來一個人就行了，非不聽，非要兩個都來，還特意跟單位請一天假來。
其實池柚隱約是能猜到原因的，但她不敢確定。
這會兒岑理突然提到了他媽媽，池柚又開始好奇起來。
但她還是沒有問。
這怎麽說都是他的家事，而且，他們也還沒有熟悉到可以互聊家人的哪一步。
更何況只剩一個月的時間，也不夠聊到那一步。
池柚悠悠嘆了口氣，這會兒岑理來了電話，他沒有回避，直接用免提接了起來。
是王凱寧的聲音。
“他媽的，你人呢？你電腦主機燒起來了知道嗎？代碼跑到一半停了，趕緊回來滅火！”
岑理皺眉：“馬上。”
然後車子肉眼可見地提了速，池柚背抵著座位，她聽不懂，還以為他的電腦真的著火了，語氣驚慌：“滅火應該找119吧？你同事報火警了嗎？”
岑理楞了楞。
接著，池柚看見他原本嚴肅微擰的側臉突然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池柚一面不理解他在笑什麽，一面又覺得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池柚自己就很愛笑，她的笑更多的是沒心沒肺的笑，用親姐池茜的話來說，就是傻樂，但讓人看了也會不自覺的跟著笑。
而岑理的笑不一樣，池柚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好像萬物覆生、春雪消融，看了叫人心動，仿佛又想起了他十幾歲的時候。
校園裏的風清爽如常，陽光也恰好，他在課間之餘站在走廊上放松，順便和旁邊的男生閑聊，而池柚借口上廁所從他身邊路過。
旁邊的男生不知道說了什麽，逗笑了他，氣質清冷的男生彎起眉眼，很淺地笑了。
那一刻的池柚覺得他離自己好近，但又離自己好遠。
“謝謝關心，”笑過之後，岑理解釋，“不過這個‘火’打119是沒用的。”
池柚的耳朵有些發燙，訥訥道：“哦。”
池柚的辦公室在岑理樓下一層，由於岑理趕著回辦公室給電腦“滅火”，池柚不想耽誤他時間，而且她也不是什麽千金身軀，還得人親自送到工位上，於是直接在電梯口跟他道別。
岑理剛推開玻璃門，就聽見王凱寧一聲：“giao，你他媽終於回來了。”
岑理走過去：“怎麽回事？”
他走之前沒關電腦，掛著機讓代碼跑，這臺機配置高，平時跑幾個月都沒問題，今天不知道怎麽，才一個下午就死機了。
“應該是散熱器壞了，cpu溫度太高，我剛摸了下主機，哇能直接煎牛排，你散熱器買的什麽雜牌？”王凱寧皺眉，“我也沒敢動，怕給你數據抹了，你備份沒有？”
“備了。”
岑理三兩下拔掉線，將主機搬上桌面，開始研究。
王凱寧站在他旁邊，邊看邊問：“你下午到底去哪兒了？每天都忙成這狗樣了你還往外跑？”
岑理的註意力都在主機上，嘴上漫不經心答：“去了趟醫院。”
“你加班終於加出病來了？”
岑理：“不是我看病。”
“你陪別人去的？哇靠誰啊？上次團建喝酒我第二天吐得爬都爬不起來讓你陪我去醫院你鳥都沒鳥我，”王凱寧大為所驚，“你個冷血動物對兄弟都這樣，還能陪誰去醫院？女人？”
岑理淡定揭穿：“你到底是真爬不起來還是不想來上班，你比我清楚。”
“……”沈默兩秒，王凱寧轉移話題，“你到底陪誰去醫院了啊？”
“池柚。”
聽到這個名字，王凱寧楞了半天。
“我靠，你倆來真的？你不會陪她去的婦產科吧？”
岑理直接橫了眼王凱寧。
“開個玩笑，”王凱寧咳了咳，“那你和池柚，是真的……啊？”
“不知道，”岑理停了手上動作，微蹙眉，“她對我挺防備的。”
總是小心翼翼、有話又說不出口的樣子，好像生怕說錯了什麽得罪他。
在其他人面前，分明是個很健談活潑的姑娘。
“平時沒說過幾句話團建那天突然沖上去告白，你就是長再帥妹子也得被你嚇到啊，你說你們這種人，是不是仗著自己長挺帥的就覺得只要是個女的都會被你迷住才這麽有恃無恐啊？”
岑理語氣寡淡，反問：“不是你讓我告白的嗎？”
“這件事的起因確實是我，我承認，但之後你幹了什麽我又沒參與，”王凱寧趕緊甩鍋，又問，“還有啊，你問清楚人家有沒有男朋友了嗎今天就陪她去醫院？上回去別墅接她的那個男的是她誰啊，你問了沒？”
那男人其實長得也挺帥的，而且王凱寧總覺得，那男人當時看池柚的眼神，總有種寵溺在裏頭。
岑理：“沒有。”
“……你幹嘛不問，萬一人家有男朋友了，”王凱寧不能理解，“你這不是缺了大德嗎？”
“問不問都沒有區別。”
岑理眉梢輕擡，看向王凱寧的目光太過平靜坦然，反而讓人捉摸不透。
他邊說邊邊將主機重新插上線，然後按下開關。
電腦屏幕重新亮了起來。
“代碼已經在跑了，哪有喊停的道理？”
王凱寧雲裏霧裏的。
關代碼什麽事？
他總覺得，岑理這個人吧，平時看著不露山水，待人冷淡，但基本的社交又會維持在一個疏離卻不失禮的界限，任誰看了他的外表都只會把清風霽月、和光同塵之類的字眼往他身上堆砌。
但內裏怎麽樣，誰也不知道，總不可能給他開膛破肚，把他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什麽色兒的吧。
回到工位上的池柚還在為自己剛剛的愚蠢問題發窘。
然而上天沒給她慢慢消化的時間，椅子還沒坐熱，就被老大叫到了會議室開會。
除了她這個原畫師，老大還叫了跟她不對付的建模師。
池柚心想完了。
果然，問題還是老問題，那就是她的原畫，建模師沒法用3D百分百還原出來。
負責建模的萬程直接兩手一攤，態度擺爛。
“畫原畫這又不是畫海報，畫得好看就完事了。”
說白了就是他那邊搞不定，讓她改。
萬程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建模師，他說自己那邊沒問題，出問題的是池柚的原畫稿子，池柚還能怎麽辦，表情再不爽，也只能認命。
從會議室出去時，她隱約聽見萬程跟老大抱怨，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這次賽季更新這麽重要，要新出的游戲人物也是我們推翻了十多次稿子才定下來的，她才入職多久，就把這麽重要的人物設計交給她？”
“還是學畫畫好，進我們公司不用看學歷，平臺上幾十萬粉絲天天吹彩虹屁，就真以為自己是什麽當代藝術家了，喊她改個稿子都跟要她命似的。”
池柚咬牙。
都是美術出身，誰比誰高貴啊。
她雖然不是什麽頂尖學府出來的，但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八大美院出身好嗎！
當初她為了跟男神縮小差距，文化課也是下了工夫去學的好不好！
聯考的時候每天在畫室畫到手斷，高考的時候又挑燈夜讀惡補文化課，美術生的不容易誰懂！
氣呼呼地回到工位，孟璇摸過來問她。
“你去醫院看了，身體有沒有事啊？”
“沒事，”池柚有氣無力，“但我開了個會，身體有事了。”
孟璇嘆了口氣，安慰道：“沒事兒，等你辭職了就解脫了，這逼工作誰愛幹誰幹。”
池柚重重嗯了一聲。
等她離職，高低得去萬程面前狠狠懟他一頓，爽一把再走人。
“我剛問過了，今天不用加班，”孟璇轉移話題，“去逛街不？放松放松。”
池柚突然雙目放光：“今天不加班？”
“對啊。”
池柚抿唇沈思。
那今天要不要和男神去約個會啊？
對不起了小璇璇，今天就讓我重色輕友一回吧。
池柚婉拒掉孟璇的邀請，拿出手機開始搜索有沒有什麽適合情侶一起的約會聖地。
她來深城好幾個月了，還沒去哪兒玩過，就算出去玩，也都是跟池茜和她男朋友一起。
臭情侶神經大條不介意三人約會，她卻覺得自己每次都像個瓦數鋥亮的大燈泡。
現在她終於可以不用當電燈泡了。
深城雖說是著名的文化沙漠以及美食沙漠，好玩的地方遠不如那些網紅城市多，但好歹是也是一線，肯定是有地方去的。
一搜，果然很多。
「九大情侶寶藏約會聖地」
「戀愛期間一定要和對象去的地方，必看」
「情侶間必做的五十二件小事」
筆記齊全，不少博主更是分享了自己的甜蜜經歷。
從他們的文字中，池柚甚至能感受到那種打從心底溢出來的甜。
除了文字的甜蜜，還有許多秀恩愛的照片。
比如在日落的剪影中，兩個人逆著光接吻，照片像油畫一樣美。
想象了一下，池柚直接趴倒在桌上，將頭埋在胳膊裏，整個人像蟲子似的扭動起來。
旁邊的孟璇投來十分不解的眼神。
“……不就是今天不用加班，至於這麽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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