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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24.224她的意思是說‘別說話,吻我’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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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的嘴角抽搐的說不出話來了。

這是什麽邏輯?

她什麽時候要他報答她的熊抱?

這個男人要不要這麽厚顏無恥?

她擰眉盯著東方弗離,死死地盯著,仿佛要將他的身體戳個洞,目測一下他的皮究竟有多麽厚…魍…

而此時他們身邊的地上,呆呆姑娘兩腳站著,伸著爪子將眼睛堵住。

可是總是時不時的露出一條縫瞄幾眼,好像在瞄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檎。

某球覺得,方才那一幕,實在是少兒不宜啊!

更重要的是,它的閣君主子永遠都是這麽腹黑,這麽無賴,這麽個……額……絕世靠譜好男人!

沒錯,閣君主子就是個絕世好男人,靠譜好男人!

這話要退回不久前說起。

那時梵音遇險,呆呆姑娘聽從她的話離開危險的書房。

它當然不是真的去逃命,它是去搬救兵了。

某球當時的想法只有一個,就是去找它家閣君主子。

他是它唯一能夠想到的救兵。

它也堅信,只有閣君主子才能救出那頭要被放血的蠢豬。

可是等到出去好遠之後它那個總短路的小腦袋瓜子終於接通了。

它想起,閣君主子早就去辦事兒了,連他去了哪個方向它都不知道,怎麽可能找到他?

立刻,呆呆姑娘傷心欲絕了。

找不到閣君主子,那頭蠢豬就必死無疑了。

那麽,它大呆呆使命沒有完成,還有什麽顏面回去?

就在它絕望的認為某蠢豬在劫難逃,決定回去陪著梵音一同赴死的時候,頭頂忽然傳來一個溫柔的熟悉的男音問道:“呆呆姑娘,你在這裏做什麽?你主子呢?”

呆呆姑娘立刻一個機靈擡起了頭。

仿佛在這一刻,它看到了萬裏光明之路緩緩鋪就。

就算是夜色昏暗,它還是看清楚了眼前那高大的紫色身影。

那麽的高大威猛,那麽的溫暖怡人,那麽的令它大呆呆興奮癲狂……

它死去的心一下子活了過來。

“嗖”的一聲,呆呆沖到他的胸前。

撲在他懷中扒著他的衣服哭道:“嚶嚶……閣君主子,你終於來了,太好了。你現在快去救那頭蠢豬,她馬上就要被人放血了。”

東方弗離聽聞後渾身一凜,馬上讓呆呆姑娘帶路前去營救。

他也是因為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心中的那人。

所以辦完了事情,連夜趕到了西荒國的皇宮中,正好遇到了呆呆。

得知梵音的處境,他真是擔心的不得了。

可是踏進書房的那一刻,他居然看到她差點兒被另一個男人欺負。

這是絕對不可以容忍的!

好在趕到的及時,他們將梵音成功的救了出來。

呆呆姑娘又捂著眼睛看了半晌,最後走到梵音的腳跟前,放下爪子踹了她一腳道:“蠢豬,老子覺得,閣君主子說的對,你們理應禮尚往來,這才不算是失禮嘛!”

“對你個腦袋!”

梵音被踹回神後,沒好氣的瞪了它一眼。

某只臭肥球,名義上是她的寵物,卻總是胳膊肘子往外拐,實在是可氣!

她憤怒了半晌,又擡頭看向東方弗離道:“臭狐貍,你這是什麽邏輯?我給你的熊抱明明是表達我對你救命之恩的感謝,什麽時候需要你用香吻回報了?”

“喔,你的意思是說,本公子方才的香吻不能算作回報你的熊抱嘍?”

東方弗離抱著手臂,笑嘻嘻問道。

“是啊!這怎麽回報?你真是邏輯不通!”

梵音撇著嘴巴,絲毫不知道,自己又墜入了某只狐貍溫柔的圈套中。

“嗯!言之有理!”

東方弗離像是非常讚同似的點點頭。

只是,那雙俊逸飄然的眸子裏,卻笑意橫生,眼波流露。

“既然如此,那本公子方才贈你香吻一枚,你是不是應該回報一下本公子,也應該以香吻回應?”

“啊!”

梵音驚得差點兒咬到了自己舌頭。

防不勝防,防不勝防啊!

她真是沒有見過這麽無賴的男人。

擺明了就是揩她的油嘛!

“喔,你這個樣子,應該是很不情願了!”

東方弗離見她呆楞楞的表情,又垂下憂郁的眸子。

“算了,本公子就不要你的香吻回報了。只好勉為其難的接受你另一種回報方式了。”

梵音聽得雲裏霧裏,什麽另一種回報方式?她什麽時候說過另一種方式了?

她疑惑了片刻,反射性的問道:“什麽方式?”

“以身相許!”

“噗通!”

梵音聽罷,冷不丁的跌了一個跟頭。

她的嘴巴,哆嗦的已經說不成話了。

這個無恥的男人,居然還敢對他圖謀不軌,居然一個香吻就想讓她將自己整個人送給他。

那怎麽行?

她豈不是很吃虧?

“怎麽,你覺得自己很吃虧?”

梵音還沒有開口說話,東方弗離已經一眼看透了她的心思笑道。

“吃虧,我當然吃虧!”

梵音將字咬的很重,她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模糊的輪廓。

“我當然很吃虧了!好歹我奉獻出的是一百多斤肉呢!你一個香吻,頂多少了一丟丟口水。”

“奧,你要是覺得吃虧的話,我倒是有個好方法讓你占到很大的便宜。”

東方弗離頓了頓,“你看這樣行不,本公子送給你香吻,不要你以身相許……”

說到這裏,他故意停下來。

“那你想怎麽辦?”

梵音支起身子準備爬起來,順道傻乎乎的接話道。

“本公子就把我自己這一百多更多斤肉全送給你好不好?你看,這次你絕對不吃虧。”

“噗通!”

梵音爬到一半又猛地跌落了回去。

她差不多是要仰天長嘯的——

蒼天啊!給老娘一塊豆腐撞死吧!

這只臭不要臉的狐貍要不要這麽厚顏無恥啊!

這兩個選擇有區別嗎?

老娘這輩子做了什麽孽啊,怎麽會碰上這麽一只難纏的狐貍?

默默的長嘯完了,梵音幹脆倒在地上裝死!

她不要說話啊,她不要接話啊,她不要表態啊,她不要再被這只臭狐貍刺激的外焦裏嫩了啊!

東方弗離居高臨下,眼眸含笑看著她。

半晌之後,他才好奇似的問道:“你怎麽不說話了?本公子方才的建議怎麽樣?你是不是覺得很好?所以,默認了?”

好你個臭狐貍腦袋!

梵音鼓著嘴巴,磨著牙,正想著怎麽回絕。

不料旁邊的某只肥球顛顛兒的跑過來,十分霸氣的踹了她的胳膊一腳,沖著東方弗離裏道:“我大呆呆曉得這頭蠢豬不說話想表達什麽意思。”

它清了清嗓子,繼續拽拽道:“她的意思是說‘別說話,吻我’!”

“噗,哈哈!”

東方弗離頓時樂了。

還別說,他倒是不介意這麽做。

可惜,某女肯定是不懂得情調的!

“你個臭肥球,你說什麽!”

梵音騰的一下從地上彈起來,劈掌就朝呆呆姑娘打過去。

“啊呀!好暴力的蠢豬!”

呆呆姑娘見狀不好,趕緊撒丫子開溜。

它一邊一竄還一邊振振有詞道:“蠢豬,難道老子說的不對嗎?你的選擇只有兩個,要麽要人家的吻,要麽要人家的人。老子只是為你選擇了一個比較合時宜的決定而已。”

呆呆姑娘喘著粗氣跳到了廟臺之上,繼續道:“難不成蠢豬你想在這裏就跟人家洞房花燭?你要是有這個想法,你有考慮到老子這個旁觀者看到這種少兒不宜的畫面的心境嗎?”

“你丫的,死肥球,你再給老娘胡說八道?”

梵音“哧”的拔出了金箍刺,“嗖嗖”的揮動著就沖了上去。

“老子才沒有胡說霸道!你就是這麽想的!”

“你再胡說?”

“蠢豬,老子再說無數遍也還是這麽說。”

“你丫的就是胡說!老娘今天一定宰了你!”

“蠢豬,你要是沒有這麽想,你怎麽會惱羞成怒要宰了老子?”

“老娘沒這麽想也要宰了你……”

這一主一寵,又開啟了你追我趕的打架模式。

東方弗離依舊笑瞇瞇的站在一旁看著。

看著她們的身影在昏暗中來回攢動,扇出瑟瑟涼風;

聽著她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吵罵頂嘴;

感受著那一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曾經的過往……

她的一顰一笑,她的一舉一動,她的一言一行,她的一切的一切。

這三年間,他在腦海中回憶一遍又一遍,想了一重又一重。

以至於每一次的回想,都覺得這只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

“你……給老娘站住……”

良久之後,梵音氣喘籲籲的捂著肚子停下了腳步。

“老子就是不站住……”

呆呆姑娘也捂著肚子停了下來,上氣不接下氣。

東方弗離淺淺一笑,從回憶中走到了現實。

他邁步走到呆呆姑娘跟前,將它拿起來放在肩膀上休息,又走到梵音的跟前,將她扶到草堆上面休息。

他“吭哧”笑了一聲,才道:“你倆爭論追逐了半天也沒有什麽結果,看來,本公子的香吻是得不到回報了!哎,算了!本公子還是認命吧!這輩子就是打光棍兒的命啊!”

說完了,他還不忘記滿臉憂郁的搖搖頭。

梵音聽他這麽說,忽然又同情心泛濫了。

泛濫了半晌,她果斷將自己的聖母的偉大心靈殘忍的掐斷——

要是同情這只無恥的狐貍,她梵音才是白癡呢!

她故意將頭扭向一旁,不去看他的表情,甚至不要去感受他的氣息。

又過了一會兒,她幹脆仰頭倒在了幹草上。

倒下的同時,還偷偷的瞥了一眼東方弗離。

發現他筆直站在那裏,臉上的表情看不分明。

不過,那架勢好像在說:你害的本公子要打光棍兒了,難道不該說些什麽呢?你不覺得心裏面的內疚嗎?

當然,這是梵音猜測的意思。

至於某只狐貍究竟是什麽意思,他不說,她也無從得知。

心情有些煩亂,梵音幹脆閉上了眼睛,不要去想關於那個回報不回報的問題。

今日這只狐貍為她解開了死穴,救了她寶貴的性命。

但是她為人處世也是講求原則的,怎麽能隨隨便便就做出以身相許的事情?

因此,就讓這只無恥的愛演戲的臭狐貍獨自哀傷去吧!

現在,她必須要養足精力,找個時間繼續尋找西荒國的翳珀靈珠的去向。

今天去書房啥都沒有辦成,還差點兒丟了性命,那麽下一次,她可要謹慎些。

千萬不要再被——哎等等!

還沒有想完,梵音“騰”的一下從幹草上面爬起來。

因為她想到了一件比天塌下來還嚇人的大事——

第一章:225.225我用性命與一生的幸福與你做賭註,賭我最珍視的東西

貌似,她現在根本就沒有機會再回書房了。

她記得,他們離開書房之前,那只狐貍用他那件極其厲害的武器傷害了如意樹。

隱約中,她看到了那棵血色的怪樹流淌出了鮮血。

清晰間,她看到了西涼越的驚詫、心痛以及憤怒。

如此一來,西涼越一定會派人通緝他們。

他那麽看重那顆如意樹,不惜用無數人的血肉去澆灌魍。

今日它忽然遭此劫難,攝政王定會將書房看的更緊,一定不許任何人進入。

到時候,她還怎麽進書房?

進不了書房,她如何尋找翳珀靈珠的下落?

梵音深感棘手的咬住了嘴唇。

接著有些埋怨的看向靜靜站在一旁的東方弗離。

他看著非常無辜與淡然,仍舊抱著手臂,悠然自得。

仿佛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或是有做的不恰當的地方。

梵音盯著他模糊的身影看了會兒,終於起身,哼哼唧唧沖他道:“臭狐貍,我終於發現,你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主兒。”

“奧?”

聽聞這話,東方弗離忽然來了興致。

“為什麽這麽說?”

梵音跳了一步靠近他,道:“狐貍,今日你來救我,帶著我又不是真的逃脫不掉,你幹什麽要毀了西涼越的如意樹?你難道不知道他愛那棵怪樹,勝過愛一切嗎?”

“我知道啊!”

東方弗離點頭,神色頗為無聲。

“你知道你還要損壞那棵樹?”

梵音沒好氣的瞪著他,“你這不是將我的後路都堵死了嗎?”

“本公子不管!”

他忽然開始耍無賴,“誰讓他差點兒毀了我最珍愛的東西,我當然要先下手為強了。他最喜歡那棵如意樹,我就滅了那棵樹的半條命。”

東方弗離說的非常有底氣,“本公子只是為了給自己最心愛的東西出氣,所以說,本公子覺得自己沒有錯!”

梵音一個趔趄,她什麽時候成了他最珍愛的東西了?

她怎麽這麽無辜?

她是個人好吧!怎麽能說成是東西?

想了半晌,她癟癟嘴。

好吧!

這只狐貍不僅是無恥,而且小氣的很,什麽都斤斤計較。

一個大男人,居然也會像小孩子一般生氣,還這麽沒有風度的毀掉一棵怪樹也真是醉了。

“好了,那我們不談原因!我們談談結果。”

梵音妥協似的擺擺手,又伸出手指指他,有些恨鐵不成鋼道:“狐貍,你知道嗎?你這樣一弄,傷了如意樹,一定會激怒西涼越。以我現在這個本領,根本沒法再回書房做事。你這一弄,完全打亂了我的計劃。”

“你回書房做什麽事?你根本不用回去做事。”

“你又不是我,你又不知道我做什麽事,你怎麽知道我不用回去?”

梵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我來西荒國,是為了一件寶物。可是那件寶物的線索,很可能就在書房中。現在西涼越那麽戒備,我肯定進不去書房尋找了。”

說著,她憂郁的垂下眸子。

如果現在將這只狐貍胖揍一頓能夠挽回一切的話,她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你可以不用去書房尋找。我知道你要的寶物在哪裏,你想不想我告訴你?”

東方弗離忽然靠近她耳邊,聲音有些魅惑道。

梵音被他的氣息吹的有些不自在,她往外撤了撤腦袋,有些丟臉自己保密工作做得不好,導致這只臭狐貍總是對她行動了如指掌。

她擡頭,看向他沒好氣道:“我當然想知道寶貝在哪裏。不過——”

梵音上上下下打量著他朦朧的輪廓,癟癟嘴。

“我知道你總愛跟我講條件,與其跟你做一些我完不成的交易,倒不如我自己慢慢找好了。”

“真是冤枉!”

東方弗離煞有其事的嘆口氣。

“這次,本公子可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你談什麽條件。現在我可以無條件的告訴你,你要的西荒國的翳珀靈珠究竟在哪裏。”

“真的?”

梵音一驚,又不確定道。

“當然是真的。”

東方弗離淺笑著點頭,“西荒國的翳珀靈珠,在不死淵荒廢宮殿中白虎雕像的口中。”

“嗯?”

梵音忽然驚喜,這狐貍居然這麽麻溜的就跟她說了,簡直不是他的風格啊!

“臭狐貍,難得你這次這麽痛快,真是謝謝你的提示。明早我就去不死淵,從白虎雕像口中拿回翳珀靈珠——”

“那是以前!不過現在,翳珀靈珠已經不在不死淵了。”

梵音的話音未落,東方弗離緊接著開口。

頓時,她的臉色沈了下來。

行吧!

這只狐貍真是會給她整啊!又拿空話耍她。

什麽叫做無條件的告訴她,說了一個假話,哪裏有資格跟她談條件?

“說了等於白說。”

梵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就看你沒有誠意。”

“誰說本公子沒有誠意?本公子當然知道翳珀靈珠現在在哪裏!”

“你——”

梵音氣的磨磨牙,“臭狐貍,你能不能一氣兒說完!”

“好吧!”

東方弗離掏了掏胸前的口袋,接著將手往前一伸道:“現在翳珀靈珠就在我的手上。”

透過他纖細的指縫,梵音看到了那個圓滑的放著淡淡光澤的綠色的奇異之物。

“呀,你把它給我!”

她興奮的往前走了幾步,擡手就去奪。

東方弗離旋了個身,手臂同時擡高,她的手沒能觸及。

“餵,臭狐貍,你快點兒把它給我!”

梵音不死心,扒著他的肩膀跳著身子就去夠他手中的翳珀靈珠。

可惜,她太矮,總是沒法夠到。

“這是本公子千辛萬苦才拿回來的東西,為了它還差點兒丟了性命,怎麽能說給你就給你?”

東方弗離笑瞇瞇的耍無賴道。

他的話說的一半真一半假。

翳珀靈珠確實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拿回來的。

但是他說的丟了性命,卻不是說丟了自己的性命,而是差點兒丟了自己最珍愛的人的性命。

幾天前,他跟梵音分別,實際上就是去不死淵為她尋找翳珀靈珠。

不死淵是西荒國地勢最險峻的地方。

西荒國歷史記載說,從前那裏也是平坦一片,而且還是一座華美的人間仙境,曾經是王侯貴胄們的豪宅。

五百多年前,那裏忽然發生了一場地震,天崩地裂,平坦的地面變成了險峻的懸崖峭壁。

那座華美的宮殿沈入深淵後也變成了一片廢墟。

後來沒多久,西荒國的皇帝為了供奉鎮國之寶翳珀靈珠,便派人去重修了那座宮殿。

又在裏面鑄造了白虎雕像,並將翳珀靈珠放入白虎口中,以鎮四方動蕩。

東方弗離的腿腳快,沒多久便到了不死淵,還找到了那座廢棄的宮殿。

它幾乎坐落在一片深水之上,是一座蛛網叢生的水上宮殿。

那裏之所以沒有人去,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死淵的水中毒物叢生,平常人很難靠近。

東方弗離進了宮殿中,因為他本領強大,武藝超群,幾乎不費吹噓之力便得到了那顆綠色的翳珀靈珠。

他之前沒有告訴梵音,他離開是為了為她取回翳珀靈珠。

也沒有阻止她自己以身犯險去西涼越的皇宮,其實是因為他在梵音身上耍了一個小陰謀。

得到翳珀靈珠之後,他又馬不停蹄的趕回皇宮中。

他知道梵音在那裏一定危險重重,更知道,他必須馬上回到她身邊保護她。

怎料,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真的差一點兒就葬送了她的性命。

這一點,東方弗離想想都覺得後怕。

他真慶幸,他耍的那個自私的陰謀沒有給她造成太大的傷害。

要不然,他一定會懊悔一輩子。

“臭狐貍!你究竟想怎樣才會將翳珀靈珠給我?我真的很需要!”

梵音伸著手胡亂抓了半天卻未果,終於開始說軟話。

她知道,以自己的本領是不可能從這只狐貍手中將翳珀靈珠奪過來的。

自己在武功與計謀上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東方弗離會交出翳珀靈珠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的拿出來。

“本公子知道你很需要。”

東方弗離放下手,輕輕轉著手中的翳珀靈珠。

“當然了,本公子是一定給你的。只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我——”

梵音說到這裏忽然一頓,話鋒一轉道:“你先說來聽聽,我覺得能辦到才行。”

她差點兒就說成“我什麽條件都答應你”。

好在腦袋瓜子及時反應。

這只狐貍的嘴說起話來沒個正形兒,萬一他說什麽為難她的條件,她可要好好考慮一下,盡可能的討價還價才好。

“本公子就是想你答應我兩個要求,至於是什麽要求,那等我想好了再說。”

“啥玩意兒?”

這話,讓梵音大跌眼鏡。

好吧!

還是狐貍狡猾啊!

真是逼得她不能答應卻又不得不答應啊!

他提的這個要求很簡單,她完全可以給他肯定答覆;但是,以後他讓她兌現承諾的時候,那兩個要求就不一定是不是強人所難了……

梵音的腦袋中激烈的鬥爭了好久,又緊巴巴的看了翳珀靈珠一眼,最後重重的點頭道:“好吧!臭狐貍,我答應你這個條件。不過,到時候我不能保證你的要求我一定能辦到。所以,你最好要求簡單一些。”

“沒有問題,我提的要求,你肯定做的到!”

東方弗離忽然笑了。

好在老天爺眷顧他啊!

他費盡心機耍的這個小陰謀,不過是想她答應他兩個要求而已。

因為,四年前她曾答應的他的三個願望只完成了一個,就是去蓬萊閣作客。

而今日,他讓她將剩下的兩個願望補上了。

東方弗離終於張開了手掌。

上面,靜靜的躺著那一顆卵圓形的綠色的翳珀靈珠。

它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渾身散發著奇異的光暈,為這黑夜中帶來了唯一的光明。

梵音驚喜的接過來,小心翼翼的放起來。

此時,她還不曾預料,她答應東方弗離的這兩個願望,將來會給他帶來怎樣的災難!

梵音都忘記了!

忘記了從前,忘記了一切,忘記了不止一個人曾經對她說的:你是他的劫難啊!

可惜,她都不知道了!

被扣掉了記憶,又因為一個強烈的迷茫的願望,她徹底的墜入了那個圈套中,還為了那個圈套冒了三年多的風險。

而為了那個圈套,她的風險將會持續下去,直至那個命運指定的盡頭……

東方弗離的笑意慢慢的收了回來,俊臉幾乎在一瞬間烏雲密布。

他擡頭望望廟外昏暗的天色。

那裏,好黑、好遠、好寧靜、好朦朧啊……

他在心底,緩緩地嘆息一聲——

我用性命與一生的幸福與你做賭註,賭我最珍視的東西。

可惜不知道,北暝的盡頭,是你贏還是我贏啊!

第一章:226.226跟她待久了我會智商降低,你也不想身邊的朋友都是蠢的吧

夜已經深了,空曠又寥遠。

荒廟之外,更加寂靜了。

蟲鳥早已休息,唯有輕微的風聲,時不時的刮過繚繞的草木,發出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仿佛是遙遠天邊的神秘召喚,召喚著那些逃走的靈魂緩緩歸位……

召喚著那些多年之前,承載著悲傷與絕望的靈魂;召喚著他們回去……回家…魍…

東方弗離的臉上劃過一絲憂郁。

伴著夜色的浩渺,薄涼了幾分,同樣也朦朧了幾分。

這一刻,他好像變了一個人,變了一個樣,變了一半心…檎…

那是最悲傷的憂郁……

他默默的垂眸,再擡起頭時,臉上已經變回了一貫的從容淡定。

他緩緩走到梵音跟前,伸手攬過她,笑道:“夜深了,我們就寢吧!你要是不樂意以身相許,至少暖下被窩吧!”

梵音驚訝的張嘴,還沒有說話,身子已經被人抱起。

等她全身的知覺回攏時,她已經躺在了幹草之上,也躺在了他的懷中。

“你——”

梵音驚詫,嘴角動了動。

還暖被窩……

“噓!睡覺!”

東方弗離用手指堵住了她的嘴巴。

“唔——”

她發不出聲音。

“蠢豬!聽話,睡覺!”

早已經走過來的呆呆姑娘朝著她的胸膛踹了一腳。

接著伸出爪子掀開了她胸前半截衣服,將自己肥腫的身子塞進去一半,團成一個球進入了夢鄉。

梵音嗚嚕了半晌,伸了好幾次手要將某只欠扁的肥球扔出去,每次都被東方弗離阻止,只要作罷。

反正,她有這麽一種感覺——

這個世界深深地刺痛了她!所有的東西,不管是不是東西,都跟她作對。

氣鼓鼓的想了半晌,她也聞著旁邊人清香的氣息沈入了夢鄉。

很安逸,也很安心。

夢裏,居然是一片血色的紅梅,紅梅之下,是厚厚的纖塵不染的白雪。

她站在雪地裏,看著紅梅卻感受不到寒冷。

某只臭狐貍堵在梅花樹前面,身姿嫵媚的擺弄著肢體,一邊擺弄一邊笑道:“餵!你有沒有覺得,本公子長得比梅花兒好看?它是紅的,本公子卻紅的發紫!”

“好自戀的狐貍!”

她翻著白眼兒,時不時的瞥著他紫衣華服,是紫色的沒錯,可是那是紅的發紫嗎?那根本就沒有紅過好不好?

“你覺得本公子不好看?或是,本公子不如梅花好看?”

某狐貍的眸子裏,瞬間染上了一層憂郁。

“好吧!那本公子現在就離開你的視線!”

言罷,他在身影一閃,眨眼睛消失在了血紅色的梅花樹前。

“餵!”

梵音恨恨的跺跺腳,“小氣的狐貍!說不見就不見!”

她磨磨牙垂下眸子,心頭微微期盼,期盼他會忽然出現在她面前,跟她笑著說:“餵!本公子跟你開玩笑呢,本公子怎麽舍得離開你?”

可惜,良久沒有他的身影,沒有他的聲音……

陡然間,“呼”的一陣風吹過。

抖落了梅花樹上層層疊疊的花瓣。

它們落下來,鋪在地上,一層接著一層。

紅色,越來越深了!

像鋪了一層紅綢緞,紅綢緞上又一層層的刷上血色的染料。

它們變成了流動的了,它們沒有接連,它們變成了湧動的液體——

最後,它們變成了一地的鮮血,汩汩的流出,沾染了雪白的地面,將白雪染成了赤紅……

那如河流翻滾流淌的鮮血,緩緩地靠近了梵音的腳跟……

“啊啊啊!好多鮮血啊!”

她大叫著從夢中醒來,狠狠的抹了一把汗。

“呀呀呀,蠢豬,你嚷嚷什麽?小心老子一屁股坐死你!”

不遠處,呆呆姑娘站在東方弗離的腳跟前,扭頭不悅的瞪了她一眼。

又趕緊將腦袋扭向東方弗離,“你就讓我大呆呆跟著吧,我想吃油炸爆炒烤松子!”

東方弗離收回了看向梵音的視線,沖著呆呆道:“不行,你得留下!我出去給你買。你說清楚,究竟吃油炸的、爆炒的、還是烤的?”

“我大呆呆就吃油炸爆炒烤松子兒!”

呆呆姑娘咬住他的衣襟,嗚嗚嚕嚕道。

“你別咬,我身上都是你的口水!”

東方弗離無奈的拽拽衣服。

“不行!我大呆呆要跟著你,不要跟著這頭蠢豬!跟她待久了,我大呆呆會智商降低。你也不想身邊的朋友都是蠢的吧!”

“喔!好吧!你好像說的有點兒道理。”

東方弗離頭疼的扶額,“你跟著吧!但是說好了,不許亂跑,不許瞎逛,買完了趕緊回來。”

“沒問題……”

呆呆姑娘“嗖”的一聲跳上了他的肩膀……

梵音從夢中驚醒後,並沒有沈浸在那個恐怖詭異的夢境中。

她只是簡單的將夢境在腦海中一過,認為做那個夢,完全是因為她對某只狐貍的恐懼之情。

之後,她坐在幹草床上,拖著腮,靜靜的看著門口處一高一矮的對話。

她心想:走吧,走吧!都走吧!你們走了,老娘也要走了!老娘的下一站是北蒼國呢!

正樂呵呵的看著,東方弗離扭過頭看向她道:“梵音,我們出去買吃的。你在這裏等著!”

“嗯嗯嗯,你們放心的去吧!”

梵音點的頭就跟敲鼓的似的。

目送著他們出門了,她才賊溜溜的笑聲道:“老娘才不傻,在這裏等著你們。反正西荒國的翳珀靈珠已經到手了,老娘才不要再吃你這只狐貍的癟了。”

說完,她馬上收拾好東西,她得在他們回來之前逃離。

身邊沒有那只處處惹她生氣的肥球跟著,也沒有那只處處刺激她的狐貍跟著,她真的覺得解脫了。

真是人生妙哉!

西荒國的大街小巷還張貼著皇榜通緝他們。

瞅著那模樣,西涼越悲憤的不輕。

為了躲避追蹤,梵音將自己打扮成了一個小乞丐的模樣。

就這樣,她東躲西藏的離開了西荒國,一路向北行駛。

對於他們在西荒國的種種行徑,梵音大抵是沒有絲毫愧罪感的。

哪怕是損毀了西涼越最珍視的如意樹,哪怕是鬧得西荒國好長時間劍拔弩張。

在梵音看來,只要能夠達到目的,沒有出人命的代價還是可以接受的。

因此,她全身心投入到下一步計劃當中。

她的下一站是北蒼國。

這是南碣最後一個國家。

北蒼國是傳言中離北暝最近的國家。

翳珀靈珠她已經得到了四顆,若是再得到北蒼國的,那麽她通往北暝的路便在眼前了。

梵音非常之慶幸,走了幾個月的路。

從秋天走到冬天,從葉落走到樹枯,從溫暖走到嚴寒,某只腹黑賴皮的狐貍跟某只胳膊肘子往外拐的肥球始終沒有跟來。

對那只狐貍的感情,梵音也說不出是個什麽感覺。

跟他一起的時候,感覺很安全,很安心,但是她總是潛意識裏又對他有種莫名想要逃離的感情。

尤其是在他用第四顆翳珀靈珠逼迫她答應兩個要求之後,她更覺得——

真愛生命,遠離狐貍。

梵音的一路前行,時間幾乎都用在了路上。

去北蒼國的路也是不例外。

新年到來之際,正好趕路到北蒼國邊境的客棧,在那裏她度過了一個簡單到獨特的新年。

說簡單,是因為她的除夕夜,是跟客棧中唯一留下來看門的店小二一起過的。

他們貼完了春聯,簡單的吃了一頓年夜飯,梵音象征性的朝著天空放了幾個炮仗,這熱鬧也就算是過了。

說獨特,就是除夕夜她放完了炮仗之後,那位店小二居然搬出了一盆紅色的染料,將正北方向的一面墻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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