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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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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見到了自己的大兒子,或許是過去了這麽多年,老太太終於釋懷了,嘮叨起了當年的恩恩怨怨,原來自家爺爺以前是地主家的大少爺,當年要去參軍報效祖國,太奶奶答應兒子的唯一條件是:“去,可以,必須娶妻生子,給老李家留下個根兒”,只是在奶奶生下大伯以後,太奶奶又以必須讓爺爺盡一年當父親的責任後再走,等爺爺走的時候並不知道奶奶已經又懷上了父親和姑姑一對龍鳳胎,後來的故事就比較狗血了,爺爺在外邊認識了現在的老婆,兩個人志趣相投,一起經歷了生死,回來後就要和奶奶離婚。奶奶盼君千日,等來一紙休書,自是五雷轟頂難以接受,但爺爺不為所動,非離婚不可,把自己分得的那份家產留給奶奶,便走了,此後再無聯系。

初三這天,王睿過來叫李朵兒去他家吃飯,兩個人長相出眾,穿著不俗,走在街上很是打眼,快走到王睿家門口的時候,碰到一個穿著講究的老爺子,看起來精神矍鑠,卻拄著一根頗風騷的拐杖,戴一副圓圓的細邊框金絲眼鏡,和李朵兒有六七分相像,溫文爾雅,氣質卓絕,可以想見當年的風采,怪不得都和奶奶生了三個娃兒了,還能被有錢人家小姐看上。

李朵兒覺得自己應該惱恨眼前這位現代版的陳世美,可不知為什麽對上老爺子那雙和自己相像的眼睛,卻是心煩意亂,緊走兩步想要繞開,不妨,那根拐杖卻擋在了身前:“不叫聲爺爺再走嗎?”

李朵兒不由得有些氣惱,心想你當初都不要我爸了,現在認什麽孫女,開口頂了回去:

“我奶奶沒告訴過我,我爺爺長什麽樣兒”

“咱倆往一塊兒一站,還需要證明嗎”

“老。。。爺爺,請您高擡貴杖放我過去好嗎”

“倔丫頭,倒是有點兒我年輕時候的勁頭”,老爺子收起了拐杖。

李朵兒小聲嘟囔了一句:“我可不敢比”就跑開了。

老爺子望著她的背影,好半天才喃喃自語道:“到底還是孩子,世間的事又豈能是對錯兩個字可以概括的“想他李子軒一生放蕩不羈,冷情冷性,除了對妻子婉玲,一幫兒孫也從未真正上過心,今天卻是對這個長得很像自己的孫女,多說了幾句。

王睿上面還有三個哥哥,都已經成家了,聽說李朵兒要過來,三個嫂子不約而同的都跑過來幫忙,王睿媽覺得很欣慰,王雪撇撇嘴心道:看著吧,無事不登三寶殿。

妯娌三個人一邊在廚房做飯,一邊問王雪李朵兒的店一個月賺多少錢。王雪沒好氣的說道:“才剛做半年,不賠錢就不錯了,還能賺多少?”

“小雪,你可別這麽說,香香一個打工的,都沒少掙錢,她媽最近跑供銷社可勤著呢,聽說三五不時的就弄塊兒肉吃”大嫂一邊摘菜一邊羨慕的說著。

“可不是嘛,我那倆個娘家侄女過年的時候還多發了錢,說叫什麽年終獎來著”王睿媽對大嫂的話表示讚同。

“媽,不是我說啊,他倆的婚事你可得抓緊嘍,盯著李朵兒的人可多著呢,再說了李朵兒現在又漂亮又能幹,還去了城裏,這時間長了,見的人多了,指不定就心野了”精明的三嫂緊跟著出註意。

“是啊媽,我看還是抓緊把事給辦了妥當”二嫂一向跟著三嫂走。

王雪聽的膩歪,轉身跑了出來,就見王睿正和李朵兒趴在狗窩前邊,看她家才生的一窩狗崽子,正想湊過去,剛一邁步,他哥轉過身來,沖她一努嘴,示意她別礙事兒。王雪捂嘴一笑,回自己屋子了,瞧著吧,嫂子們也太小看他哥的能耐了。

李朵兒非常喜歡這些毛茸茸的小東西,就見其中一只小黑狗蹣跚踟躇的往外跑,結果沒走兩步就跌倒了,圓滾滾的身子也收不住的滾了兩圈四腳朝天,李朵兒伸手把它抱在懷裏,就見它的小腦袋一邊兒使勁兒往裏拱,一邊亂舔著。

王睿的視線隨著小狗崽落在李朵兒發育的越發挺拔的胸前,眼神一暗,他曾經不止一次有意無意的碰到過那裏,知道那觸感有多彈多軟,他在夢裏也無數次與她糾纏過,自己是經歷過女人的成熟男人,每天面對著她,真真是一種甜蜜的折磨,朵兒對他其實一直保持著界限,他稍有越界,她就抵死反抗。王睿正想得入神,就聽李朵兒咯咯笑著說:“睿哥,你看它多傻,居然把我當它媽媽了,你瞅它還舔我的手指頭呢”

王睿伸手把小狗崽子拎了過來:“別讓它舔你手指頭了,不衛生”

“那有什麽的呀,洗洗手不就行了,可好玩呢”

“好了,乖,咱該吃飯了”

王睿把小狗往狗窩裏一扔,起身去拉李朵兒,李朵兒一邊站起身來,一邊埋怨道:“你就不能溫柔點兒,扔那麽大勁兒,讓你扔沙包呢”。

“好好好,下次我輕點兒”王睿心不在焉的敷衍道,他是絕對不會承認他看到小狗舔她手指的時候,下意識的覺得那應該是他的專屬領地。

倆人進屋的時候,飯菜已經陸陸續續的端上桌了,

“朵兒,快吃吧,嬸子給你碗裏放的肉最多了”王睿媽把一大碗飯放到李朵兒跟前,裏面果然好多大肥肉。

“好的,謝謝嬸子”李朵兒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王睿知道李朵兒除了紅燒肉的肥肉能吃,對這種白肉的肥肉是相當抵觸的,就悄悄的把她碗裏的肥肉都挑到自己碗裏,小心的用筷子把肥的部分夾掉,瘦肉放了回去,李朵兒偷偷的用手在桌子底下拽拽王睿的胳膊,示意他別夾了。

一桌子人簡直是看得目瞪口呆,王睿幾個嫂子覺得自己男人要是有王睿十分之一,就知足了。王睿媽心裏則特別不舒服,覺得合著兒子養了半天是白給媳婦養的,混蛋小子從小就會從她碗裏搶肉吃,現在倒好,把好吃的給媳婦吃,不好吃的自己吃了。

李朵兒這邊吃得尷尬,王睿一家子除了王睿王雪和粗線條的王睿爸都吃得沒滋沒味兒。吃完飯李朵兒意思性的呆了一會兒,就叫王睿送她回去了。

出了王睿家門兒,到了沒人的地方,李朵兒拽著王睿的手埋怨道:“睿哥,你平時挺聰明的,怎麽今天犯糊塗啊,你剛才那樣,不是給我拉仇恨嘛,你媽媽心裏肯定不舒服”

“她們早晚得習慣我對你好”王睿在李朵兒臉頰上輕啄一下,接著說道:“至於我媽心裏舒服不舒服自然有你男人我去擺平,你就不用跟著瞎操心了”

李朵兒有些動容:“睿哥,不管以後怎樣,你現在對我這樣好,我心裏很高興”

“什麽叫以後怎樣,你是不相信睿哥嗎?”

“睿哥,我身上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壞毛病,並不是你想象中的完美,等有一天我們過上油鹽醬醋茶的生活,我也不知道我會變成什麽樣子,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我”李朵兒曾經失敗的婚姻,讓她對自己有些信心不足。

“你不完美,我也不完美,正好我們倆湊一對,不就完美了?”

“好吧,我就勉強和你湊一對兒吧”

“什麽叫勉強,嗯?”王睿佯裝生氣,摟緊李朵兒,挑起她的下巴質問

“嘿嘿,勉強就是你理解的字面意思啊”李朵兒賊笑著說。

“好吧,我理解的勉強就是你勉勵我,我強迫你,我現在兌現強迫了哦。。。。。。王睿嘴上說著就要低下頭去強吻李朵兒的嘴唇。

“不要,會被人看見”

“那我們去找個沒人的地方,繼續?”

“好啦,睿哥,我投降,我錯了,不勉強,我們是天賜良緣,天生一對,天作之合,好了吧”

“不要叫睿哥,要說好哥哥我錯了”

“好,哥哥我錯了”

王睿見她耍賴,作勢又要吻下去,李朵兒滿臉通紅,憋了半天終於蚊子哼哼似的說了聲:“好哥哥,我錯了”說完了她自己都有點佩服自己,她發現自己的臉皮被王睿磨煉的一天更比一天厚。

王睿送完李朵兒回來,就見自己老娘正坐在堂屋裏陰著臉等著自己呢,老爸陪在一旁悠哉悠哉的抽著旱煙。王睿嘿嘿一笑,走上前去:

“呦,誰惹我老娘生氣了,兒子我幫您出氣去”

“除了你,誰還敢惹你娘我”

“也對,娘您一向以潑辣著稱”

“臭小子,你還敢胡說,老王你也不管管你兒子,什麽話都敢說”

“你的寶貝疙瘩,我那敢管,再說了你兒子說得是實話呀”,王睿爸吐了口煙不緊不慢的開口。

“我說老王,你到底是那頭的呀,你沒看見今天你兒子是怎麽慣著李朵兒的嗎”

“人家小兩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你有空操那心,不如操心一下什麽時候給他們把事兒辦嘍”

王睿媽的火蹭的就起來了,站起身來一把躲過王睿爸的眼袋鍋子,心道:管不了你兒子,我還管不了你了我。王睿爸沖王睿使了個顏色,不吭聲了。

王睿給她媽倒了杯熱水:“媽,你先消消氣,我知道你是覺得我對媳婦比對您還好,吃醋了。可是您光看見您兒子對人家好了,您不知道您不在我身邊,我咳嗽一聲,朵兒趕緊給我熬冰糖雪梨水喝。我工作累,朵兒變著法的給我加強營養,自從朵兒去了橫溪市,我連襪子都沒自己洗過,你是沒看見大冬天的,朵兒給我洗衣服有多費勁兒,您說朵兒這麽好的一個女孩兒,如果我不對人家好點兒,人會這樣對我嗎”

王睿爸偷偷給兒子豎起大拇指,一物降一物,王睿媽對上小兒子,結果毫無懸念。王睿回自己屋睡覺前,去了趟王雪屋裏,把剛才的事兒說了一遍,叫她別說漏嘴。

王雪撇撇嘴:真能編,朵兒冬天的衣服都是王睿洗的,連帶著自己也跟著沾了光,自家哥哥是徹底被朵兒收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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