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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黑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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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傑像爭奪地盤把薛業壓住:“沙包裏藏小紙條, 我能不知道麽?”

“什麽?”薛業開始裝傻,“我不知道啊。”

“我讓你給我縫沙包,現在犯懶也不縫了。”祝傑一副不高興的語氣。薛業就是一個隨心所欲的人, 兩個人談了戀愛, 小沙包也不送了。

可氣死了。

“不是想把傑哥摁在墻上親麽?”祝傑歪著頭, “來啊。”

薛業又傻了,好像自從上了大學,他就一直傻了又傻。

先是傑哥來找自己,帶自己吃飯, 然後是打球,為自己教訓校籃隊, 再是解決了成超的汙蔑, 把自己弄進體院的宿舍……一件又一件的傻事接踵而來,不像傑哥會為自己做的。

“你他媽不是很生猛的麽?”祝傑冷冷的,十分漠然, 但是眼裏有笑意。

薛業瞬間不好意思了,看看左邊,看看右邊:“那我真來了啊。”

“來啊。”祝傑說,中指在他手心劃圈。

“謝謝傑哥,我真的很生猛。”於是薛業來了, 很激動地調動全身肌肉將位置翻轉,“傑哥, 我要、要把你摁在墻上親!”

祝傑順勢靠住了墻:“所以你是不是應該先把眼睛閉上?”

“也行……傑哥我來了啊!”薛業閉上眼,小心謹慎又意亂情迷, 在傑哥幹燥的嘴唇上小親一口。

親完之後他舔了舔嘴巴, 血管流竄著分泌過旺的腎上腺素。

刺激,薛舔舔終於圓夢, 人生又一巔峰。

“這就算親完了?”祝傑一副不是很到位的樣子。

“嗯。”薛業老實地點頭。

“不深入一下?”祝傑意猶未盡。

“深入?”薛業又左右看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敢大白天下的難言,“回家再深入吧,萬一有人路過呢。”

“行。”祝傑明顯地笑了一下,“換我。”

“我操?”薛業舉手投足都慢一拍,可能因為傑哥動作太快,頂著他的身體壓過來,把他困在胸口和墻面中間,一時間頭重腳輕。

祝傑不著急,舌頭頂開他的嘴,撬開他的牙,緩慢又仔細,薛業掙動一下,他壓住一下:“我揍你了啊。”

“傑哥。”薛業的心咚咚直跳,“好像有人過來,回家再親吧,我接著摁你。”

“等不了。”祝傑直接又親過去,薛業的身體在他手裏變得緊繃。因為走廊裏真的來人了。他倒是無所謂,直到那人的腳步聲開始轉彎,祝傑的姿勢一下換成雙手撐墻,一左一右固定在薛業耳邊。

“這就怕了?”祝傑很意外。

“怕了怕了,遛了遛了。”薛業滋溜一下鉆出來,一路小跑著給自己的脖子扇風。

有色心沒色膽,快跑。

他們在商場裏瞎轉悠,像高中那時候,漫無目的逛一逛,偶爾勾肩搭背變成連體嬰。到了吃飯的時間,薛業說想吃火鍋,祝傑看過商場導航帶他上了樓,餐廳門口的大長隊排到親媽不認。

“換一家?”祝傑不喜歡等位。尤其是現在,易怒,等著等著煩躁勁兒上來了。

“我看看啊……”薛業就想吃這個,一眼看見靠窗而坐的陶文昌,帶著俞雅祝墨,三個人占一張六人座。

陶文昌正在幫祝墨切午餐肉,對即將發生什麽毫不知情。身旁突然震了一下,嚇得他以為有人要砸店。

“拼個桌。”薛業捶著厚厚的玻璃,咣當,又是一拳。

陶文昌放下筷子,捏一捏眼角。莫生氣,莫生氣,出門記得看黃歷。

六人桌是小火鍋,薛業點菜一向跟風,傑哥吃啥他吃啥,但這頓有點奇怪,傑哥攝入的蛋白質超過以往許多,明顯是在增肌。

“原以為脫離宿舍,我就不用吃狗糧了。”陶文昌叼著牙簽,“約會破壞者,以後在校園外撞見我裝不認識你們,墨鏡一帶,誰也別來。”

俞雅笑而不語,總覺得這一桌只有自己一個成年人。

“你倆明天幹嘛去?”陶文昌又問,“要是沒安排,我和俞雅帶墨墨去北京海洋館玩一天。”

“去看大鯊魚。”祝墨充滿渴望地盯著哥哥。

“別把我妹丟了,丟了我把你餵魚。”祝傑同意了,吃著清湯鍋涮菜,“我帶薛業做理療去。”

陶文昌露出勝利者的微笑:“丟不了。怎麽樣,某人和某人沒去過海洋館這麽浪漫的地方吧?”

這要是都去過了,去他媽的彎愛直。原地結婚,給份子錢。

薛業剝糖蒜,和方才捶玻璃的神色截然不同:“去過啊,傑哥高一過生日,女朋友沒來,我陪他逛了一天。光是海豚表演就看了兩場,還看了一場餵鯊魚。”

“什麽?”陶文昌眉頭一皺,事情顯然不簡單。

祝傑保持沈默,給薛業又拿了一頭糖蒜。

“牛叉……你倆還去過哪兒啊?不會連秋天爬香山賞紅葉這種事,都幹過?”陶文昌繼續深挖。

果然,薛業點頭了。

“去過,傑哥帶我去的,說爬山當素質訓練,還有傑哥當時的女朋友。”薛業繼續剝糖蒜,半透明的蒜瓣全放進傑哥的碟子裏,“傑哥說必須一個半小時完成,帶著我一路跑上山了,一直跑到櫻桃溝,帶我接了兩瓶溪水再折回來。那天……真把我累壞了,可山頂上風景漂亮,往下看滿山都是紅葉,壯觀。”

這時火鍋的小料送上來了,祝傑用勺子把薛業那份的紅油瞥掉。

“渣男。”陶文昌笑著比中指。薛業這個情商啊,扶不起來。

第二天,陶文昌和俞雅一大早接走祝墨,薛業睡到中午才醒,下午去了醫院。

這回是電極和磁石理療,不僅不疼還很舒服。腰上熱烘烘的,薛業趴著享受,看傑哥拿了幾貼止疼的膏藥和兩大卷急速鎮痛的繃帶。

腿又傷了?傑哥那個兼職……到底在幹什麽啊?還有那天打電話的男人,又是誰啊?

晚上祝墨被送回家,興高采烈地帶回一張大照片:“我們和大海豚拍照啦!”

“我看看。”薛業正在刷籃球鞋,傑哥下樓去買煙了。照片是海豚表演進行當中拍攝的,看來祝墨被選中摸了海豚。

“哥哥你摸過海豚嗎?”祝墨問。

“摸過一下,想摸第二下傑哥不讓了。”薛業想起那次,也有攝影師在旁邊拍照。

“真的嗎?”祝墨伸出手,“我也摸了,昌子哥哥給我買了照片,哥哥你的照片呢?”

“拍了,沒拿。”薛業笑了笑,十分惋惜。游客照可以先看電子底片,是兩個人的合影,可傑哥說沒有留念的意義,沒讓他買。

再過一天假期結束,該上學的上學,該回宿舍回宿舍。陶文昌的舊傷在冬天覆發,請了一天假,躺在上鋪養頸椎。

不一會兒回來一個人,他擡眼一看,野逼。

“幫我拿瓶水。”陶文昌伸手。

“咱倆不他媽熟吧?”祝傑始終記得他高中欺負薛業,礦泉水像導彈扔過去。

“操……”陶文昌差點被砸死,“你能不能有墨墨萬分之一的可愛?這破脾氣也就薛業要你。”

“你脾氣好?”祝傑打開衣櫥,又有一排鎮痛噴霧,薛業中午回來過。

陶文昌長腿一伸:“就沒有比我脾氣再好的人了。”

“那你女朋友呢?”祝傑問,拿著薛業的水杯喝水。

陶文昌翻了個身,剛要與野逼進行第10086次臟話對決,祝傑神秘兮兮地接起手機,躲進浴室去了。

“我他媽讓你別打了,聽不懂啊!”

隔著一道門,陶文昌聽見了這一句,再後來聽不清了。幾分鐘後,祝傑拎上運動包直接出門。

不好,薛業後院要著火吧?陶文昌忍著疼翻下床,踩上跑鞋跟出去。這時候剛好飯點,校園裏人滿為患,跟蹤一個走路不愛回頭看的人難度為零。

祝傑走路很快,陶文昌做賊似的,這棵樹後面躲一下,那根電線桿子後面避一下,楞是跟出了東校門。然後,一個大冬天穿Polo短袖衫的男人,朝祝傑揮了一下手。

祝傑朝那人徑直走過去,倆人不知道說些什麽,進了路邊的小酒吧。

陶文昌霍地升起一團怒火,大概是因為那個人低頭的時候,有幾分像薛業。

媽的,渣男本性難移是吧?陶文昌這才發覺自己是短褲短袖,但他顧不上了,轉身去田徑場找薛業。不為什麽,薛業太信他傑哥,他自己不看見,說破嘴皮他也不信。

晚上6點半,酒吧裏沒有客人,吧臺邊上只有兩個人。

“快說。”祝傑很不耐煩。

“有熱水麽?”沈欲問酒保,“免費就來兩杯。”

大學旁邊的酒吧針對學生,沒有最低消費,兩杯熱水送過來。沈欲叼著黑皮筋,攏進頭發紮得很高。

“想賺錢麽?”他看祝傑,眼裏是非常直白的欲望。對金錢,沒有別的。

又是Polo衫,很舊的一件。但這底下是一身艷美的紋身,倒置的紅色十字架,煙頭的燙傷。祝傑非常警惕他:“想,但為什麽找我?”

“我教你怎麽打。”沈欲開門見山。

“用不著。”祝傑言辭堅毅。

“戰斧值5萬塊,你的打法太保守。”沈欲跳過他的拒絕,“籠鬥,不是拳擊,進16強你必死。”

祝傑與他坦蕩直視,看他內眼角和下眼瞼在發紅。“你上場了?”

“前天。”沈欲動一動肩,右大臂箍著蜜蠟像是他的護身符,“大老板從捷克弄來的拳手,讓我打著玩,押我不少錢。”

“贏了?”祝傑隨口問,準備走人。

“我必須贏。”沈欲一笑,笑聲帶動胸腔的共鳴,還是受傷了,“稀有血,不能輸。”

什麽!祝傑準備擡起來的腿放下了。“什麽血?”

“陰性AB型,聽過麽?”沈欲一聲嘆息。

“聽過。”祝傑死死地看著他,像看著一座血庫:“你沒開玩笑?”

沈欲沒說話,從褲兜掏出一個橡膠手環。稀有血血庫的手環,上面有登記者的血型和血庫的緊急電話。方便隨身攜帶。

“見過?”沈欲問。

“見過。”祝傑不想走了,“你剛才說賺錢是什麽意思?”

薛業被陶文昌從健身房拉出來,跟著一路小跑到東校門,停在路邊上。“傑哥呢?”

“他……”陶文昌後悔了,剛才被憤怒沖昏頭腦,現在想抽自己耳光。

怎麽就一沖動把薛業拉出來了?低情商傳染吧!

“你等著,我進去叫他。”他決定先不說,萬一祝傑只是和普通朋友見面呢?

那就更有問題,祝傑除了薛業沒朋友。

陶文昌把薛業留在門外,獨身前往,直入就是吧臺和酒櫃,兩個人坐在吧臺邊上:“祝傑,你丫幹嘛呢?”

那兩個人同時轉過頭,看著這個大冬天穿短褲短袖的男生。

“陶文昌?”祝傑一臉疑惑。

“我問你呢!”陶文昌明確了來意,“你丫幹嘛呢!”

沈欲一雙眼白都是紅的,拿著祝傑的手機加微信:“你同學?”

問話的態度和姿態仿佛與祝傑很熟,陶文昌抹了一把汗水,體育生好鬥的那面翻出來,不給祝傑開口的機會直接掄了過去。

高二之前,他和張釗在一中也算沒人敢惹的兩個炮仗。高二之後他愛好和平。

祝傑退步一避,身後還沒碼放的座椅橫七豎八砸在地上:“你想死是吧!”

“你麻痹,這人誰?”陶文昌筆直地站住,抄起身旁一把椅子,激怒他的不僅是那個像薛業的角度,還有薛業高中三年橫沖直撞的愛慕。

酒吧門口的鈴芯被木門撞得慌忙亂顫,薛業沖了進來。

“傑哥?”他也穿短褲短袖,雙肘凍得通紅,被陶文昌用椅子攔住了。

“祝傑,我沒管太寬吧?”陶文昌睜眼說瞎話,自己就是管寬了,“他什麽人,你當著薛業說清楚。給你打電話沒完沒了是吧?”

沒完沒了?沈欲擡起臉,非常的憔悴。“我啊?”

薛業這才註意到吧臺旁邊還有一個人,他站起來和傑哥差不多高。

祝傑看著薛業:“你回宿舍,晚上我解釋。”

薛業不再往前沖了,而是轉身要走,又被陶文昌攔住。

“別,你現在就解釋。”陶文昌把凳子磕在地上,“你解釋不清楚,今晚咱仨包場打。”

解釋不清楚?薛業的註意力集中到那人手上,傑哥的手機。他剛要說什麽,那人把手機還回去了,張口是沙啞的嗓子,電話裏那個聲音。

“沈欲,欲望的欲。”沈欲低著頭,下巴尖抵著領口,因為聲帶不願意多說,“祝傑的同事,打黑拳的。”

黑拳?陶文昌和薛業同時不動了,只在電影或小說裏看過的危險職業,祝傑竟然鋌而走險!

作者有話要說:

微信群

女生A:818直男祝傑當年的渣操作,他陪我看電影居然帶著薛業,只買礦泉水。你們呢?

女生B:而且薛業會靠著祝傑睡覺,我都不敢。

女生C:出了觀影廳就開始給薛業講電影,我就很尷尬。

女生D:呵呵,約我看紅葉,結果帶著薛業爬香山,兩個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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