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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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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嗎?”From:白

褚鋒一擡手,正在報告的後勤部長立即停止,原地等待指示。

“不忙。有什麽事嗎?” From:褚鋒

“晚上請你吃飯呀?順便找你幫忙。” From:白

“好的。我半小時後去接你,可以嗎?” From:褚鋒

“可以。”From:白

“一會見。”From:褚鋒

後勤部長用力眨眨眼睛。最近可能加班有點多,視力變差了。他怎麽恍惚間看到長官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沒有。

“繼續。”

“是!”

和褚鋒估算的時間差不多,後勤部長結束了報告。褚鋒耐心地等他告退,一步步離開辦公室。門關上的瞬間,他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歡快的打開窗戶縱身跳下。白露等著他呢!

她兩天沒約他了!上次見面還是給他檢查身體。看著修覆程度檢查報告上的“100%”,他別提多沮喪了。怎麽就痊愈了呢?

他也不知道還有什麽理由可以主動去找她。

想要征服大獅子的心……白露想了想,要不,先征服他的胃?忘了是多少年前哪個年代的老話了,但是以大獅子的饕餮胃袋推算,估計還沒有哪個女孩給他做過那麽多飯吃吧?白露決定挑戰一下。

男朋友最近工作實在辛苦,應該犒勞一下。白露在院子裏架起了一口大鍋,燒起了滾開的水。食材已經準備好,存在客廳冰箱裏了。調料和底料也拜托大廚調制好,準備完畢。

就等著褚鋒來了。

沒錯,白露對自己的“廚藝”有著充分的自知之明。要想做出美味可口的食物,估計是不能夠了。但是火鍋嘛,還是可以嘗試一下的。

只是,她好像天生和下廚這件事犯沖,平時蠻聽話的火系異能,用在燒水上就意外頻出。已經燒毀了兩口大鍋,堆在院子角落裏。只剩下最大的一口銅鍋,還屹立在院子正中,她不得已用了一點金屬異能,給這口僅存的大鍋加固。

褚鋒來時,就看到這副魔幻的景象——

美麗的少女站在一口燒紅的銅鍋前,雙手微擡呈環抱之勢,口中念念有詞。從土地中憑空升起熊熊烈焰,炙烤著那即將破裂的巨大法器的底部。遠處還有牲畜的血跡(切肉時殘餘的),角落裏堆著龜裂成片的法器(燒壞的大鍋)。

院落中彌漫著有一股特殊的香料味道(火鍋底料、仿冒十三香),既覆古又幽遠。聞起來怪怪的。

“你、是在舉行什麽儀式嗎?”褚鋒小心翼翼的問道。

白露笑了,“你來的正好,把大獅子放出來吧。”準備開吃了哦。

褚鋒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我…我是做錯了什麽嗎?”難道要獻祭大獅子?你明明很喜歡它的。“呃,如果需要祭品的話,最好是真實的動物,哨兵的精神體是不行的。”

白露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在說什麽啊?動作快一點。我一會兒堅持不住了。”她的火系異太久沒用,生疏了。全神貫註地維系著火焰的溫度和範圍。

褚鋒咽了下口水,看看自己的精神體,又看了一眼那口大鍋。眼一閉,心一橫,大獅子委屈巴巴,一步一頓地向那口大鍋走去。

裏面紅湯翻滾,香氣升騰而起。

白露拿起一個漏勺,舀了一大勺肉丟進去煮。“看見這兩根竹棍了嗎?一會兒用它們夾肉吃。”

“什麽?”褚鋒大驚失色,“你還要我吃掉?”

白露轉身看他,十分生氣。“當然,我辛辛苦苦準備很久的啊!你竟然不肯吃嗎?你都沒試過,怎麽就知道不好吃?連你也不相信我嗎?”

“不,不是。我可以的。”褚鋒為難極了,“只是…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這有點,太殘忍了。”

白露一回頭,就看見大獅子呆呆望著那口鍋。熱氣熏得它漂亮的眼睛裏霧蒙蒙的。她手快的把它向後一拽,“別離那麽近啊,當心燙到。”

她攪一攪裏面的肉片,火候貌似差不多了。撈上來,蘸上調料,裝進小碟遞給褚鋒。“我不明白,吃火鍋很殘忍嗎?你見你之前蠻喜歡吃肉的呀。”

褚鋒眨眨眼。似乎明白了什麽。“所以…你是在請我吃飯?”

白露點點頭,繼續用那只大漏勺涮肉,“對啊,你以為呢?”

搞清楚這個大烏龍之後,白露簡直哭笑不得。摸一摸大獅子的頭毛,這家夥還挺能腦補的,不知平時有沒有偷偷給自己加戲。想到之前他好像說了一句“我可以”,心底一片柔軟。這個傻乎乎的大獅子一定是愛慘了自己。幸好我也愛他,白露心想。愉快的夾出一大塊肉放他碗裏。

褚鋒則尷尬極了。望著那口把大獅子煮了都綽綽有餘的銅鍋,覺得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經隨著食量付諸流水了。誰能拯救一下這無望的愛情。看著暗戀對象不斷給他和大獅子分別添食,他絕望的開始大快朵頤。不管怎樣都是她親手做的,必須含淚吃完。

兩個人“同鍋異夢”的用完了白露有生以來烹飪成功的唯一一餐。

“吃飽了嗎?”白露問道。

褚鋒絕望的點點頭。那麽大一鍋,幾個胃都吃飽了,形象徹底沒了。

“那就好。”白露笑的開心極了,“吃了我的飯,就得給我幹活兒啦。”

她拿出一頁紙稿,遞給褚鋒,“長官送的車我很喜歡,美中不足的是,電子音有點呆板無趣。我想請長官幫我重新錄制一份。你先熟悉一下臺詞吧。”

褚鋒接過紙稿,不由得眼前一亮,“你的字真漂亮。”在這個把傳統紙筆當禮器用的時代,除了貴族,沒有人再去刻意練習書法。白露受父親影響,一手簪花小楷氣韻生動、風格秀媚,顯得格外出眾。

只可惜那一筆漂亮的字,寫的內容著實有點說不出口。褚鋒的臉越看越紅,“你、真的要用嗎?”

白露欣賞著大獅子的害羞,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小院裏漸漸彌漫起一股不太熟悉的味道。一開始和火鍋的殘餘香味混合在一起,並不明顯。直到那一種凜冽的木香越來越醇厚,白露剛聞時心曠神怡。慢慢的,一股麻酥酥的酸癢感從識海漸漸擴散到全身……她才反應過來,那是褚鋒的信息素!

他仍站在原地,毫無所覺。

這個笨蛋!白露一把抓著他,本想帶他進屋,忽然反應過來她的寢室沒有空氣循環裝置。“去躍遷點!”白露有幾分焦急,“你的信息素外洩了。”

褚鋒眼神有一點迷茫,他輕輕搖頭,“不會,我今天打過抑制劑了。”

“你在發熱期?”白露氣的咬牙,這麽重要的事,怎麽不早說!

褚鋒點點頭,大獅子不由自主,親昵的在她身上蹭來蹭去。

白露努力控制自己,男朋友特殊時期,看起來軟綿綿、濕漉漉,真的好想擼獅子啊。可惜她必須保持清醒,本就是深度結合過的哨向,極容易受對方發熱期的影響。要是兩個人都失了智,那就麻煩了。

她用力拍了拍褚鋒的面頰,“餵,你先醒醒!你房間裏有沒有空氣過濾機?”褚鋒的臉頰潮紅,熱乎乎的,貼在她手掌上蹭了蹭。大獅子用尾巴將她一卷,馱在背上撒腿就跑。

風聲呼呼而過,大獅子全速奔跑的速度極快,不過幾星分,就回到了白露熟悉的地方——他的辦公室。

褚鋒把她抱下來,打開一道暗門,塞進去,聲音低啞,“從裏面鎖上,別出來。”

信息素鋪天蓋地而來。喜歡的向導就在身邊,抑制劑已經不生效了。

褚鋒第一次遭遇這樣艱難的困境,渾身上下如同沐浴在火焰裏,頭腦中混沌一團。無數紛亂的記憶碎片和升騰燃燒的破壞欲交織在一起,翻滾成一片沸騰的海。

他暴躁的咆哮著,胸口燃燒著火焰,身體裏每一個細胞都在不斷叫囂著吞噬,最後化成一個非常執著的念頭——他要把她從暗室裏拽出來,要狠狠地親吻她,要嘗遍她每一寸的甜美。他要把她壓在獅爪下,肆意的啃噬,瘋狂的占有,要把她渾身上下都沾滿他信息素的味道……讓所有人聞著味兒就知道這是他褚鋒的向導。

白露終於研究明白那道門的鎖法,打開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辦公室已經被拆成碎片。

褚鋒身體表面閃爍著零星泰坦素的火花,將他的衣物燒成焦黑的碎片。他墨色的眼眸此時變得猩紅,裸露的胸肌和腹肌上盡是汗水,渾身充滿了爆發的能量。精神體已經恢覆成那只體型威猛的巨獅,渾身毛發無風自動,在空氣的熱浪中起伏。

辦公室的空氣凈化機在瘋狂的運轉著,空氣裏信息素的味道依然濃厚得驚人。

白露開門的一瞬間,一人一獅同時回頭,看見了她。

巨獅一爪拍碎了擋路的桌子,直奔白露撲來!

精神絲線暴起,纏繞住巨獅的身體,但也只是阻擋了短短一瞬。巨獅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一聲震顫肺腑的“吼——”,同時兩只碩大的前爪輕輕搭在她的肩膀,將白露壓在了唯一完好的沙發上。

巨獅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已經染上血色,它焦躁的看著爪下的“獵物”,卻遲遲沒有下口。白露伸手摸住它濕潤的、還噴著火星的大鼻頭,“傻瓜,我給過你機會了哦。”

精神絲線不容置疑的將它層層纏繞。白露來到了褚鋒的精神海。

此時這片領域裏熱氣沸騰,到處爆發著小股的爆炸。白露從角落裏發現了正在苦苦抑制自己的褚鋒。她把手放在他的身體上,“你傻不傻?怎麽不告訴我呢。”

他緊緊咬著牙,十指深深插進地面,因為太過用力壓抑,渾身的肌肉緊繃到顫抖,“你、出去。我怕傷到你。”

白露順了順他汗濕的頭發,“不用怕,交給我就好。”

褚鋒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動了。

是了,他從一開始就對她不設防備。他們第一次深度結合時,她就取得過他身體的控制權。她才是這片精神海的主人。

他松了一口氣。她不會受傷就好,放心的把自己交給了她。

“嗚…別!”褚鋒睜大眼睛。

白露摸到了上次小糖果們都沒有碰到的地方,“別什麽呀,傻瓜。”手指輕輕揉動,“難道你打算硬抗過發熱期嗎?”

他拼命想掙紮,奈何剛才控制權交付得太過徹底,此時連一根手指也動不了。發熱期中,他極度的敏感。平日裏被重重保護的,此時被白露隨意玩弄,巨大的感官刺激瞬間席卷全身。

從未有過的快樂和舒適,伴隨著極度的羞澀,如同潮水般一遍又一遍沖刷身體。

“求你,白露…別,不要了……”他無意識的呢喃。

白露輕輕吻去他眼角的淚意。

大獅子這副可愛又委屈的樣子,實在是誘人犯罪……若不是有和爸爸的約定在先,她一定等不到結婚!

愛人的信息素不斷散溢,兩人又已經深度結合過,哨向聯系不斷牽引她進入發熱期。白露不得不苦苦抵抗忍耐著。然而她的大獅子竟然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正舒服到的人還敢說不要,該罰!

外面的巨獅也被白露牽進了精神海。梅花蚺攀附上去,把這個同樣無法移動的獵物緊緊纏繞……

雙重疊加下,褚鋒頭腦中的那根弦已經快要崩斷了,體內的各項激素飆升,信息素更是突破閾值,鋪天蓋地的散溢出來。他的過載的感官和驟停的心跳,隨著白露和梅花蚺,時而沖上雲霄、時而跌落海底。每一分快樂和痛苦都不由自主,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繃緊神經,去忍過一次又一次的登頂。

……

塵埃落定時,已經明月高懸。

信息素的味道逐漸淡去。褚鋒的辦公室裏如同臺風過境,破碎不堪。

白露還維持著進入褚鋒精神海前的狀態——被壓在唯一完好的沙發上。褚鋒慌忙起身,扶她坐好,眼神有些閃躲, “白露……呃,對不起……”

白露擡眸看他,“這個時候,你怎麽還叫我白露呀?”不能說點好聽的嗎,呆頭鵝一樣。

“那…我叫你什麽?”

白露本想說,“小的時候,爸爸叫我露露的。”可是一擡頭,看到褚鋒那雙和大獅子一樣濕漉漉的眼眸,瞬間壞心突起,“你可以叫我主人,就和剛才一樣。”

褚鋒懵住了,“我,剛才我們…做了那樣的事。難道你還只是把我當動物,在解決一個發熱期嗎?”

“我畢竟是人啊,又不是真的獅子……”

白露笑著揉揉他的頭頂,“那你也是我養的大動物啊。還是說……”她想到這裏有點不開心,“舒服完,你就不願意了?”

褚鋒震動的望著她。

在你心裏,我的第一身份永遠是一只獅子嗎?就算發生了這樣親密的事,也不能改變看法。他望著那個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睛,笑盈盈的等他開口的人,突然有點撐不下去了。白露,求你,別這麽對我…

白露看著他似乎有點不對勁,馬上說道,“你不願意就算啦,沒關系的。”

“沒有,”他閉上眼睛說道,“我一直都是願意的。”

似乎是為了佐證這一句話,褚鋒走到破碎的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取出一個金屬盒子。他珍重的打開它,認命的取出其中的物件——正是那一只項圈。

他放出了自己的精神體,半跪在地上,親手把項圈戴在大獅子的脖頸上。項圈上面是沒有鎖扣的,他又取出了那枚意義非凡的求婚戒指。上面曾經鑲嵌的泰坦素被他親手摘下了,只剩一個孤零零的戒環。大小剛剛合適。

褚鋒將戒環充當鎖扣,珍而重之的扣在項圈上。那個位置,恰好方便白露牽引精神絲線。做好這一切,大獅子戴著只項圈,踏著月色一步步向白露走去。

本體則停在原地。

“主人。”他宣誓一般的低喃。

白露覺得自己被他的表白深深的蠱惑了。能把“我愛你”說得如此含蓄的,只有她那害羞的大獅子了。

白露珍重的牽起大獅子,一步步走回他的身邊。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輕輕拉低,翹起腳尖,一個輕吻落在他微涼的唇瓣上,“嗯,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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