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城隍賜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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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無慮跟著新手引導，打開長明燈的資料卡。
姓名：無名
起源：地獄之火
年齡：600歲
職位：守護神
技能：引路、安撫、燒烤等
引路很好理解，明燈指引嘛。呃，也可能是引向地獄。
至於安撫，雲無慮想起長明燈的擁抱，當時他感受到了久違的平靜，那應該就是安撫的力量。
不過，雲無慮最關心的是：“擅長燒烤是認真的嗎？”
“是真的，城隍可以一試，簡直是珍饈美味。”長明燈的聲音是很幹凈的少年音，聽不出性別，對於一盞燈來說，性別也不是重點。
那麽好吃？雲無慮躍躍欲試，不過現在還有正事要幹。
“長明燈，你想叫什麽名字？”雲無慮說著點了點資料卡的姓名欄，準備打字。
長明燈垂首，溫文爾雅：“請城隍賜名。”
雲無慮有點不好意思：“我是個起名廢，‘小黑’就是個例子，你不如自己取個合心意的名字。”
“汪嗚嗚！”小黑以為雲無慮在叫自己，搖著尾巴撲上來，兩只前爪高高舉起，露出粉嫩的爪墊。
雲無慮實在承受不住兩米多高大狗勾的賣萌，急忙喊了一聲：“小黑，停下！”
小黑堪堪停下，收著兩只巨大的爪爪，左頭顱露出委屈的神色，右頭顱嫌棄地瞥了一眼左頭。
這兩個腦袋的性格差異真是太明顯了，雲無慮認為小黑有兩個靈魂，且多數時間由熱情靈魂控制身體。
小黑還在委屈，雲無慮心軟地摸了摸它的脖子，長得再兇的小狗，摸起來也是軟軟的。
小黑低頭蹭了蹭雲無慮的手掌心，結果沒有控制好力氣，差點把雲無慮撞飛。
雲無慮：“……”擼狗有風險。
長明燈不動聲色地擋住小黑，溫和地拉回雲無慮的註意力：“我沒有屬意的名字，懇請城隍賜名。”
長明燈很執著，雲無慮點了頭：“讓我好好想想。”
雲無慮低頭沈思，長明燈和小黑不敢驚擾，一時間寂靜無比。
腦海中閃過“可樂薯條奶茶小白小明小熊……”等一連串寵物高頻用名後，雲無慮靈光一閃：“你今年600歲了，就叫‘焱焱’吧，一個火代表100歲，這也是一種美好期許，希望你繼續光采閃耀，也希望城隍廟香火鼎盛。你跟小黑還能組個組合，叫黑燈瞎火。”
長明燈不太想和地獄犬組“黑燈瞎火”組合，不過它很喜歡自己的新名字，聲音多了一點喜悅的起伏：“謝城隍賜名，焱很開心。”
“焱？”雲無慮以為它不喜歡疊字。
“一個焱聽起來就像只有300歲，”長明燈害羞地說：“以後遇到別的長明燈，可以假裝自己是小年輕。”
“……”不是很懂你們長明燈。
雲無慮填上長明燈的新名字，冥府app提醒：
[你已和長明燈魂靈締結收養契約，隨意棄養將受到地獄之火的懲罰！]
難怪長明燈那麽執著，原來和小黑一樣，需要通過取名締結契約。
棄養是不可能棄養的，自己選的寵物哭著也要養下去。
之後，冥府app引導雲無慮進入“城隍任務”。
[城隍交接：請盡快熟悉工作環境，清點完綠蔭城隍廟的資產。]
[冥府獎勵：完成任務後，可獲得冥府出品的特效除草劑一份！]
看著雜草旺盛的破廟，雲無慮覺得，這個獎勵真的很剛需。
這會兒天已經完全黑了，城隍廟的燈全都壞了，只有長明燈散發著幽綠的光，草叢裏面時不時響起悉悉簌簌的聲音，為了安全著想，雲無慮決定等天亮後再來清點資產。
雲無慮點了點任務下方的“稍後處理”，看向長明燈和地獄犬，問道：“普通人能看到你們嗎？嚇到別人就不好了。”
長明燈變成一團拳頭大小的火焰，停在雲無慮的左肩上方：“現在我就像城隍肩上的魂火，只有開了天眼的人才能看見——當然，修為不夠的人只會以為我是魂火。”
雲無慮點頭，商量道：“那你能控制一下溫度嗎，太冷了。”
如今已經入秋，夜晚微涼，是最舒服的溫度。長明燈靠近後，溫度驟降，雲無慮的眼睫毛掛上了一層霜。
長明燈頓了頓：“能。”
“27℃，恒溫恒濕，燈光不要太亮，謝謝。”
“……”
地獄犬變成一只褐色眼睛的小奶狗，仰著腦袋看著雲無慮，眼神濕漉漉的，尾巴搖得很歡，和之前能嚇哭小孩的形象天差地別。
這個樣子還行，領到外婆面前也能解釋。
雲無慮招呼一聲，小黑就邁著小短腿，巴巴地跟在他身後。
雲無慮把小黑安置在車籃上，騎車回家。小黑用爪子抓著車籃，兩只毛茸茸的耳朵迎風向後，歡快地搖晃著尾巴。
回去的路上，雲無慮總感覺村子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又說不上來哪兒不一樣，好在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東西。
到家門口時，雲無慮特意囑咐小黑和長明燈：“收斂一下，別把陰氣帶到外婆身上。小黑控制一下體溫，外婆可能會摸你。”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雲無慮才推開院門：“外婆，我回來啦。”
“怎麽去了那麽久呀。”外婆迎了出來，一眼看到蹲在車籃裏的乖巧小黑狗，開心地拍了下手掌：“這就是你去收養的小狗勾？好可愛啊。”
小黑跳到地上，發出“噸”的一聲，圓嘟嘟的肚子帶著絨毛一起晃了晃。它仰著腦袋，諂媚地圍著外婆轉圈，尾巴都快搖成風車了，仿佛有兩條尾巴……我靠！是真的兩條！
雲無慮急忙喊了一聲：“小黑，收斂、收斂！”
小黑很快就反應過來，收起一條尾巴，還好搖晃的速度夠快，加上院子光線昏暗，外婆沒有註意。
“沒事呀，小狗在跟外婆撒歡呢，”外婆蹲下來輕撫小黑的腦袋，滿眼歡喜：“小慮，這小狗多大啦？斷奶了嗎？名字就叫小黑嗎？”
雲無慮停好自行車，打開小黑的資料卡看了一眼。
姓名：小黑
品種：地獄田園犬
年齡：200歲（少年期）
職位：守護神
技能：追蹤、震懾、賣萌、生活自理等
雲無慮面不改色道：“兩個月大，就叫小黑。”
長明燈：“……”
外婆毫不懷疑，去廚房翻出一罐羊奶粉，給小黑沖了滿滿一盆奶，擱到廚房門口。
小黑，一只威風凜凜的雙頭地獄惡犬，從誕生到200歲，從來沒有喝過一口奶。要是讓十八層地獄裏面的惡鬼們知道它在喝奶，它地獄一哥的面子往哪擺？
小黑別開腦袋，心想它就算是餓死，就算從這裏跳下十八層地獄，也不會喝一口人類泡的奶！
“你怎麽不喝呀乖寶，要好好吃飯才能長大。”外婆往小黑的鼻頭上抹了一點羊奶，小黑下意識舔了舔鼻子，一股濃郁的奶香在口腔中散開……小黑，一只威風凜凜的雙頭地獄惡犬，埋頭喝起了盆盆奶。
外婆欣慰地摸了摸小黑的後背，問雲無慮：“單位怎麽樣？”
“挺好的，城隍廟挺大，只是荒廢得有些久了，得收拾收拾，我打算明天開始上班，”雲無慮只挑好的說，又道：“廟祝要值夜班，以後晚上要去城隍廟睡。”
城隍要和冥府打交道，為了讓外婆繼續過平靜的生活，雲無慮打算搬到廟裏住。
“你自己看著安排，別太辛苦，這段時間還回家吃飯吧？”
“要回的。”目前廟裏什麽都沒有，只能回家混飯吃。老城隍還說單位包吃包住，哪有吃的？
外婆又問了些別的問題，雲無慮一一回答完，讓老人家放下心後，才去洗澡。
喝完盆盆奶的小黑緊緊跟著雲無慮，被無情地攔在浴室門外。
雲無慮低頭看了一眼肩上的長明燈火苗：“你也出去。”
長明燈魂靈在門口蹲了一會兒，看了一眼蹲在旁邊、吐著舌頭的小黑，忽然覺得自己狗裏狗氣的，嫌棄地皺了皺眉後，果斷離開，鉆進雲無慮的臥室。
它漂浮在半空中，巡視一圈，發現了一盞被擺放在床頭櫃上的臺燈，它瞇了瞇眼睛，將那盞燈塞進床底，蹲在了臺燈原來的位置上。區區一盞凡燈，何德何能立在城隍的床頭？這分明就是它的位置，它也可以照明噠！
雲無慮洗完澡出來，推開房門，被長明燈的燈光綠了一臉。
外婆正好路過，“咦”了一聲：“今晚的臺燈怎麽那麽綠？”
雲無慮面不改色：“……這是護眼模式。”
外婆點點頭：“愛護眼睛，挺好，吹幹頭發早點睡。”
“外婆晚安。”雲無慮淡定地進了房間，淡定地關上門，才不淡定地對長明燈說：“小焱，熄燈睡覺。”
600年不熄的長明燈：“城隍，焱做不到啊。”
於是只能變成一團微火，被無情地塞進床底，和凡燈做伴。
莫名其妙成了城隍爺，還成了兩只地獄流浪小動物的家長，雲無慮以為今晚會徹夜難眠，結果剛吹完頭發就困得不行，倒床就睡——這算是這份工作的額外福利吧，失眠癥治好了。
清晨，雲無慮冷得弓起背，迷迷糊糊地去撈被子，卻摸到一手冰冷的絨毛。
他唰地睜開眼睛，醒了。
側頭一看，一只巨大的雙頭狗子守在床頭，四只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發現他醒後，左邊狗頭熱情地伸過來，要和雲無慮來一個愛的貼貼，犬牙寒芒閃爍。
雲無慮從來不知道養寵物是這麽危險的事情。他擡手拒絕了貼貼，剛睡醒嗓子還有點啞：“小黑，控溫，變小。”
小黑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變成小小一團，蹲在地毯上看著雲無慮，水汪汪的眼睛裏裝著他的倒影。
外婆給小黑準備了盆盆奶和一份輔食，雲無慮見小黑吃得香甜，低聲問長明燈，要不要添點燈油。
長明燈：“……謝謝城隍，但我不是這個設定。”
雲無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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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齡：600歲
職位：守護神
技能：引路、安撫、燒烤等
引路很好理解，明燈指引嘛。呃，也可能是引向地獄。
至於安撫，雲無慮想起長明燈的擁抱，當時他感受到了久違的平靜，那應該就是安撫的力量。
不過，雲無慮最關心的是：“擅長燒烤是認真的嗎？”
“是真的，城隍可以一試，簡直是珍饈美味。”長明燈的聲音是很幹凈的少年音，聽不出性別，對於一盞燈來說，性別也不是重點。
那麽好吃？雲無慮躍躍欲試，不過現在還有正事要幹。
“長明燈，你想叫什麽名字？”雲無慮說著點了點資料卡的姓名欄，準備打字。
長明燈垂首，溫文爾雅：“請城隍賜名。”
雲無慮有點不好意思：“我是個起名廢，‘小黑’就是個例子，你不如自己取個合心意的名字。”
“汪嗚嗚！”小黑以為雲無慮在叫自己，搖著尾巴撲上來，兩只前爪高高舉起，露出粉嫩的爪墊。
雲無慮實在承受不住兩米多高大狗勾的賣萌，急忙喊了一聲：“小黑，停下！”
小黑堪堪停下，收著兩只巨大的爪爪，左頭顱露出委屈的神色，右頭顱嫌棄地瞥了一眼左頭。
這兩個腦袋的性格差異真是太明顯了，雲無慮認為小黑有兩個靈魂，且多數時間由熱情靈魂控制身體。
小黑還在委屈，雲無慮心軟地摸了摸它的脖子，長得再兇的小狗，摸起來也是軟軟的。
小黑低頭蹭了蹭雲無慮的手掌心，結果沒有控制好力氣，差點把雲無慮撞飛。
雲無慮：“……”擼狗有風險。
長明燈不動聲色地擋住小黑，溫和地拉回雲無慮的註意力：“我沒有屬意的名字，懇請城隍賜名。”
長明燈很執著，雲無慮點了頭：“讓我好好想想。”
雲無慮低頭沈思，長明燈和小黑不敢驚擾，一時間寂靜無比。
腦海中閃過“可樂薯條奶茶小白小明小熊……”等一連串寵物高頻用名後，雲無慮靈光一閃：“你今年600歲了，就叫‘焱焱’吧，一個火代表100歲，這也是一種美好期許，希望你繼續光采閃耀，也希望城隍廟香火鼎盛。你跟小黑還能組個組合，叫黑燈瞎火。”
長明燈不太想和地獄犬組“黑燈瞎火”組合，不過它很喜歡自己的新名字，聲音多了一點喜悅的起伏：“謝城隍賜名，焱很開心。”
“焱？”雲無慮以為它不喜歡疊字。
“一個焱聽起來就像只有300歲，”長明燈害羞地說：“以後遇到別的長明燈，可以假裝自己是小年輕。”
“……”不是很懂你們長明燈。
雲無慮填上長明燈的新名字，冥府app提醒：
[你已和長明燈魂靈締結收養契約，隨意棄養將受到地獄之火的懲罰！]
難怪長明燈那麽執著，原來和小黑一樣，需要通過取名締結契約。
棄養是不可能棄養的，自己選的寵物哭著也要養下去。
之後，冥府app引導雲無慮進入“城隍任務”。
[城隍交接：請盡快熟悉工作環境，清點完綠蔭城隍廟的資產。]
[冥府獎勵：完成任務後，可獲得冥府出品的特效除草劑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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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天已經完全黑了，城隍廟的燈全都壞了，只有長明燈散發著幽綠的光，草叢裏面時不時響起悉悉簌簌的聲音，為了安全著想，雲無慮決定等天亮後再來清點資產。
雲無慮點了點任務下方的“稍後處理”，看向長明燈和地獄犬，問道：“普通人能看到你們嗎？嚇到別人就不好了。”
長明燈變成一團拳頭大小的火焰，停在雲無慮的左肩上方：“現在我就像城隍肩上的魂火，只有開了天眼的人才能看見——當然，修為不夠的人只會以為我是魂火。”
雲無慮點頭，商量道：“那你能控制一下溫度嗎，太冷了。”
如今已經入秋，夜晚微涼，是最舒服的溫度。長明燈靠近後，溫度驟降，雲無慮的眼睫毛掛上了一層霜。
長明燈頓了頓：“能。”
“27℃，恒溫恒濕，燈光不要太亮，謝謝。”
“……”
地獄犬變成一只褐色眼睛的小奶狗，仰著腦袋看著雲無慮，眼神濕漉漉的，尾巴搖得很歡，和之前能嚇哭小孩的形象天差地別。
這個樣子還行，領到外婆面前也能解釋。
雲無慮招呼一聲，小黑就邁著小短腿，巴巴地跟在他身後。
雲無慮把小黑安置在車籃上，騎車回家。小黑用爪子抓著車籃，兩只毛茸茸的耳朵迎風向後，歡快地搖晃著尾巴。
回去的路上，雲無慮總感覺村子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又說不上來哪兒不一樣，好在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東西。
到家門口時，雲無慮特意囑咐小黑和長明燈：“收斂一下，別把陰氣帶到外婆身上。小黑控制一下體溫，外婆可能會摸你。”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雲無慮才推開院門：“外婆，我回來啦。”
“怎麽去了那麽久呀。”外婆迎了出來，一眼看到蹲在車籃裏的乖巧小黑狗，開心地拍了下手掌：“這就是你去收養的小狗勾？好可愛啊。”
小黑跳到地上，發出“噸”的一聲，圓嘟嘟的肚子帶著絨毛一起晃了晃。它仰著腦袋，諂媚地圍著外婆轉圈，尾巴都快搖成風車了，仿佛有兩條尾巴……我靠！是真的兩條！
雲無慮急忙喊了一聲：“小黑，收斂、收斂！”
小黑很快就反應過來，收起一條尾巴，還好搖晃的速度夠快，加上院子光線昏暗，外婆沒有註意。
“沒事呀，小狗在跟外婆撒歡呢，”外婆蹲下來輕撫小黑的腦袋，滿眼歡喜：“小慮，這小狗多大啦？斷奶了嗎？名字就叫小黑嗎？”
雲無慮停好自行車，打開小黑的資料卡看了一眼。
姓名：小黑
品種：地獄田園犬
年齡：200歲（少年期）
職位：守護神
技能：追蹤、震懾、賣萌、生活自理等
雲無慮面不改色道：“兩個月大，就叫小黑。”
長明燈：“……”
外婆毫不懷疑，去廚房翻出一罐羊奶粉，給小黑沖了滿滿一盆奶，擱到廚房門口。
小黑，一只威風凜凜的雙頭地獄惡犬，從誕生到200歲，從來沒有喝過一口奶。要是讓十八層地獄裏面的惡鬼們知道它在喝奶，它地獄一哥的面子往哪擺？
小黑別開腦袋，心想它就算是餓死，就算從這裏跳下十八層地獄，也不會喝一口人類泡的奶！
“你怎麽不喝呀乖寶，要好好吃飯才能長大。”外婆往小黑的鼻頭上抹了一點羊奶，小黑下意識舔了舔鼻子，一股濃郁的奶香在口腔中散開……小黑，一只威風凜凜的雙頭地獄惡犬，埋頭喝起了盆盆奶。
外婆欣慰地摸了摸小黑的後背，問雲無慮：“單位怎麽樣？”
“挺好的，城隍廟挺大，只是荒廢得有些久了，得收拾收拾，我打算明天開始上班，”雲無慮只挑好的說，又道：“廟祝要值夜班，以後晚上要去城隍廟睡。”
城隍要和冥府打交道，為了讓外婆繼續過平靜的生活，雲無慮打算搬到廟裏住。
“你自己看著安排，別太辛苦，這段時間還回家吃飯吧？”
“要回的。”目前廟裏什麽都沒有，只能回家混飯吃。老城隍還說單位包吃包住，哪有吃的？
外婆又問了些別的問題，雲無慮一一回答完，讓老人家放下心後，才去洗澡。
喝完盆盆奶的小黑緊緊跟著雲無慮，被無情地攔在浴室門外。
雲無慮低頭看了一眼肩上的長明燈火苗：“你也出去。”
長明燈魂靈在門口蹲了一會兒，看了一眼蹲在旁邊、吐著舌頭的小黑，忽然覺得自己狗裏狗氣的，嫌棄地皺了皺眉後，果斷離開，鉆進雲無慮的臥室。
它漂浮在半空中，巡視一圈，發現了一盞被擺放在床頭櫃上的臺燈，它瞇了瞇眼睛，將那盞燈塞進床底，蹲在了臺燈原來的位置上。區區一盞凡燈，何德何能立在城隍的床頭？這分明就是它的位置，它也可以照明噠！
雲無慮洗完澡出來，推開房門，被長明燈的燈光綠了一臉。
外婆正好路過，“咦”了一聲：“今晚的臺燈怎麽那麽綠？”
雲無慮面不改色：“……這是護眼模式。”
外婆點點頭：“愛護眼睛，挺好，吹幹頭發早點睡。”
“外婆晚安。”雲無慮淡定地進了房間，淡定地關上門，才不淡定地對長明燈說：“小焱，熄燈睡覺。”
600年不熄的長明燈：“城隍，焱做不到啊。”
於是只能變成一團微火，被無情地塞進床底，和凡燈做伴。
莫名其妙成了城隍爺，還成了兩只地獄流浪小動物的家長，雲無慮以為今晚會徹夜難眠，結果剛吹完頭發就困得不行，倒床就睡——這算是這份工作的額外福利吧，失眠癥治好了。
清晨，雲無慮冷得弓起背，迷迷糊糊地去撈被子，卻摸到一手冰冷的絨毛。
他唰地睜開眼睛，醒了。
側頭一看，一只巨大的雙頭狗子守在床頭，四只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發現他醒後，左邊狗頭熱情地伸過來，要和雲無慮來一個愛的貼貼，犬牙寒芒閃爍。
雲無慮從來不知道養寵物是這麽危險的事情。他擡手拒絕了貼貼，剛睡醒嗓子還有點啞：“小黑，控溫，變小。”
小黑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變成小小一團，蹲在地毯上看著雲無慮，水汪汪的眼睛裏裝著他的倒影。
外婆給小黑準備了盆盆奶和一份輔食，雲無慮見小黑吃得香甜，低聲問長明燈，要不要添點燈油。
長明燈：“……謝謝城隍，但我不是這個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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