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陽餘輝斜打在季思意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餘輝，往某園林景區斜坡走的身影斜長，她徒步慢行了半個小時，這園林景區還是看不到頭。

裏面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驅趕游客了，只有季思意選擇了隱蔽一些的位置往裏走。

她還是給程隊打了電話，拿到了程老可能會去的地方的消息，她沒有停留的就過來了。

她按照著程隊的意思，季思意來到了一扇拱門出，往裏探了探，因近了黃昏，這裏的游客就少了。

在前面的大朱紅門的位置站著兩個人，旁邊寫有游客止步的牌子，一般人看到這兩個制服的人就會自動離開，季思意反而是沖著這邊過來。

那兩個人看到季思意的出現就警惕了起來，季思意一個轉彎就朝著另一道門繞了出去，那一片空地上栽種著各種冬季才會盛開的花。

在不遠的古亭子裏有幾個老人在下著棋，這是沒舍得離開呢。

或者他們的住處就是在這景區之內。

季思意慢步走在一片花海之中，在小徑處看到一道微微彎曲的身影背對著她。

季思意止了步，發現那是一個老人，站在最近的位置，還有幾個暗哨。

“關門時間快到了，請離開。”

一個身穿制服的人突然橫了出來擋住了季思意的去路，銳利的眼神直直盯著季思意，心生警惕，生怕她會突然跳起來對前面那位老人家不利。

季思意站在原地仔細看了好會兒前面的老人家，不太確定的道：“我是程二哥叫過來找程老爺子的。”

聽到季思意這話，兩名警衛更是警惕心駭了起來，神色驟然一變。

前面背對著季思意的老人家突然回過頭來，氣息很穩的道：“讓她過來。”

“程老……”警衛猶豫。

程老背著光看向這裏，或者說是看著季思意。

警衛放行緊跟著過去，站在十幾步遠的位置將季思意隔住了，保持著與老人家之間的距離。

本來是想要搜一搜季思意的身，奈何對方是個女孩子。

程老倒是沒有阻止他們這麽做，他們也是為了他的安危幫考慮，程老也不好為難他們。

“你剛剛說什麽。”

“是程二哥讓我過來看看您老，他在外面聽到了一些京城裏的風聲，怕您有什麽事。”

季思意眼都沒有眨一下的說出了這番理由。

程老犀利如刀的眼神靜靜的盯在季思意的身上，若是其他人早就被這雙眼看得不敢動彈了，哪裏還能站得住。

程老打量了她好會兒說：“我很好。”

“您……”

“小女娃你不只是替程家人來看我老頭子吧。”

言語沈冷如刀。

季思意看著程老，突然覺得在他和賀老竟然有幾分的相似，又想起了老人家之前對自己所說的話，道：“當然不是為了程家來看程老您的，我是替賀老來看您的。”

程老放在背後的雙手猛然握緊，眼神瞬間冰冷了下來，死死盯著季思意。

氣氛瞬間變得壓抑不能喘息。

季思意低頭，不敢去看程老的眼睛。

程老足足盯了她半分鐘那麽久，慢慢的松放拳頭，像之前地樣轉向外面的景致，仿佛是沒有聽到季思意的話一般。

“程老，賀老病危。”

冷不仃的一句讓剛剛轉過身去的程老眉頭狠狠的一皺，強忍著沒有轉過身。

“其實是晚輩不忍心看兩位老人家抱憾終身，所以才使了點伎倆來見程老。將該說的話傳達到了，我的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

季思意頂著程老陰沈的註視，將那些話說了出來。

和這些老家夥說話，季思意覺得沒有必要拐彎抹角的說，他們的時間可不是浪費在聽你廢話上。

“那我就不打擾程老您了，”季思意等了一會就覺得自己沒必要在這裏呆下去了。

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返回出去。

賀老的病情不會輕易讓外面的人知道，就是那位老人家也不曾得知賀老的病況，季思意想程老也是不知道的，不然剛才聽到自己那麽說也不會露出短促的震動。

老一輩子的事，季思意並不清楚，所以她能做的就到這一裏了，再往前，她也沒有能力。

快步走出景區的季思意站在夜下，回頭看深遠而幽長的景區大門，電話聲打斷了她的沈寂。

拿起一接。

“我不是讓你在家裏好好呆著？”賀緒低沈的聲音傳進來，季思意這才註意到時間。

她連忙解釋：“我就是出來買個東西，學長，你在什麽地方？”

“人在哪。”

賀緒和季思意最後一句話重疊。

季思意忙道：“我馬上回去。”

辦事忘了賀緒勒令自己不許亂跑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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