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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開膛破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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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月瀾嘴仍被草塞著,她瞪著眼睛看褚直在銅盆裏洗了洗手,然後拿起了尖刀……

他不會是真的想殺她吧?!!

褚直冷漠無情地看著烏月瀾,烏月瀾不由扭動掙紮起來,帶著椅子倒在地上。卻被人扶了起來,並且按住椅子後頭,防止她再度帶著椅子摔倒。

為了防止烏月瀾逃走,元烈是用鐵鏈穿過烏月瀾肩胛骨把她鎖在椅子上的。她這麽一掙紮,鐵鏈上立即滴下血來。

褚直恍若未見,一只手按在了她肩上。烏月瀾感覺到他的力氣在加大,他要動手剜她的心了!

要說烏月瀾這個人也是極其膽大剛烈,這個時候她不但沒有閉眼,反而死死盯著褚直。

元烈、沙廉城本身殺人如麻,對他們而言,殺個人跟殺頭羊沒有什麽區別。但這高山明月一般的大熙人也能如此兇殘,倒叫他們刮目相看了。

元烈已經在喉嚨裏準備了一個“好”字,只等烏月瀾那顆活蹦亂跳的心臟掉到盤子裏,就大方方的把這一聲讚送給褚直。可不曾想,寒光一閃,卻是褚直手上的尖刀掉在了盤子裏,烏月瀾完好無損!

這……

“這般殺了她也太過便宜她了!容我想想!”褚直趕在元烈露出懷疑之前道。

沙廉城正待獻計,王乙忽然上前一步:“主人,我有辦法讓她一時咽不了氣,把那十分痛苦變成十倍百倍!”

因褚直同元烈已經歃血為盟,王甲王乙被允許入內。

褚直大喜:“說。”

“主人,您忘了九姨娘是怎麽被她害死的嗎?活生生捏碎骨頭,叫了三天三夜才氣絕身亡。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可我是要剜她的心!”

“主人,你看她面帶不甘,是因為被鎖才不能反抗。這條蛇蠍,一直以武力超群自居,對她而言,最痛苦的應是再也沒有一點力氣反抗。可先將她胳膊腿兒都卸下,縱使她想反抗,也動不了一分一毫,只能看著自己被人魚肉。主人一會兒取她心的時候,可先剖開她的胸骨,以刀尖重覆剜刺其心,豈不妙哉?”

沙廉城一陣頭皮發麻,原來比殘酷,他們是比不過這些看著溫和軟綿的大熙狗的。

“西夏王,你意下如何?”褚直回頭微笑。

若是不許,豈非顯得自己還不如這姓褚的?

元烈一揮手:“把這毒婦解開!”

“且慢!”王乙道,從地上起來,飛快地走到烏月瀾身邊,在她身上哢嚓哢嚓幾下,不但胳膊腿,連下顎也給卸了。

“省得她咬舌自盡。”王乙順手拔出烏月瀾口中的雜草,微笑道:“請吧。”

一個五大三粗光著膀子的武士上前用鑰匙打開鎖鏈,然後用力一抽,那鐵鏈帶著血跡從烏月瀾身上掉了下來。烏月瀾面皮在不停地抽搐,卻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

此招果然毒辣。

王乙將烏月瀾擺放在椅子上,順手拎起方才那根鐵鏈扔到一邊。

褚直再度拎起尖刀,卻忽然一個轉身刺向元烈。

元烈大驚,一面躲避,一面大呼。卻只是急促地叫了一聲,王乙便用鎖鏈纏住了他和沙廉城的脖子。

烏月瀾坐在椅子上不能動,看著帳篷內混亂的打鬥,想起還在她身後站著的武士,卻聽“噗通”一聲,那壯的跟頭牛似的武士倒在了她腳邊。

“來人——”元烈一手抓著鐵鏈費力擠出幾個字。

王乙沒想到他力氣那麽大,有些吃不住,叫道:“休要叫了!你這帳篷內外都被我們用藥放倒了!”

他剛說完,便覺被元烈用鐵鏈扯了過去,當即面色大變。

這帳篷內除了元烈、沙廉城還有兩個因為一直陪同元烈而沒有被藥暈的人,王甲生怕他們大叫引來人,不顧刀鋒先制住兩人口舌,得手之際,胳膊已中了一刀,好在最終趕在兩人逃出去之前一刀劈了一人,用刀柄擊中已逃至門口的另外一人,追上也砍了。

王甲顧不上褚直的時候,褚直先一刀失手,見王乙被元烈拖了過去,那沙廉城也有緩過來的架勢,緊握尖刀,不顧一切地撲向元烈。

不想“嗤——”的一聲,刀尖不知刺到了那兒,褚直臉上登時一片血花。

原來元烈見他刀刺來,在王乙夾攻的情況下,來不及躲避,竟用手掌抓住那刀刃,反向過來用力一刺。

烏月瀾全身除了眼珠什麽也動不了,見此情形,眼淚大顆大顆的滾下。他那三腳貓的功夫,她怎麽會不清楚?

帳篷門口的簾子一掀,進來兩個西夏武士,烏月瀾大驚。

褚直卻喊道:“王甲,快帶夫人離開這裏!”原來那兩個西夏武士是褚直侍衛所扮。

王甲已擒了沙廉城,將他下巴一卸,低聲道:“送我們出去,否則要你的命!”

另外兩人卻是用一個極大的披風從頭到腳將烏月瀾裹住,然後背在身上。

王甲挾持著沙廉城,那兩人一人背著包得結結實實的烏月瀾,一人手持彎刀跟在後面出了帳篷。

褚直同王乙仍留在帳篷內同元烈惡鬥,褚直先前有令,務必第一時間送烏月瀾出去;即使殺了元烈,他也得先留在這裏,防止被元烈部下發現,追上去就前功盡棄了;外頭還有二十餘人守著這帳篷,來一個西夏人就殺一個,一直等到王甲回來再設法脫身。總之,盡量延長顧二娘逃走的時間。

沙廉城被挾持著出了帳篷,便發現帳篷四周的人都被放倒了,遠處的士兵倒是生龍活虎,可都在埋頭吃飯,哈哈大笑,完全沒有註意到這邊發生了什麽。

是那些酒,因為少,便緊著元烈這邊的人喝,明明檢查過的,姓褚的跟他的手下也都喝了的!

沙廉城希望有人發現他的異常。但王甲早有防備,給沙廉城也披了一件披風,兩人緊緊挨著,看起來像是並肩而行,實際在寬大的披風下,刀尖就貼著沙廉城的腰眼。

沙廉城還被卸了下巴,無法出聲。

只能寄希望遇見誰,用他這雙眼珠子說話了。

王甲自然希望不要遇見誰,好能順利地把顧二娘給帶出去,再回來接應褚直,因為那一萬人馬根本就是褚直信口開河,騙元烈的。

自從知道顧二娘失蹤,這月餘來,褚直都帶著他們游蕩在這片草原上。

怕什麽偏來什麽。眼見要出營地了,對面忽然走來兩個西夏兵。

王甲暗自算了一下,如果現在殺了這兩個人,倒是能把顧二娘送出去,但勢必會引起其他西夏兵的註意,即使元烈死了,他們也逃不過這兩千餘人的包圍。

該怎麽辦?王甲手心濕濕的。

要不要趁他們不備,一舉擊殺一個,那一個可能會叫出一兩聲,也不至於就引起了其他西夏兵的註意。

王甲緊張地盤算。

沙廉城眼裏充滿了希望,他睜大眼睛再睜大眼睛。

七丈遠、五丈遠……還有三丈!

那兩個士兵擡頭看了沙廉城和王甲一眼,王甲從他們臉上確定他們認出了沙廉城,他正待出手,那兩個人然後拔腿跑了。

跑了?

沙廉城不可置信。

原來沙廉城為人行狠毒辣,對待下屬最為苛刻,那些西夏兵見了他都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哪會想到沙廉城此時被人挾持,只想著趁沙廉城有事外出的樣子趕快溜走!

烏月瀾從頭到腳都裹得嚴嚴實實,自然不知道還經歷了這麽兇險的一幕。直到頭上披風被人揭開,她才看到自己被放在了一塊巨石後面,這巨石後還靜悄悄停著一匹馬。

“夫人,得罪了!”那一直背著烏月瀾的侍衛把烏月瀾小心地放在馬背上。

沙廉城一路被挾持過來,雖說不出話來,卻將這幾人的目的瞧得清楚,拼命掙紮,被王甲捂著,用力戳了幾下,沙廉城就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小武,夫人就交給你了!前頭二十裏外有胡太醫接應。”

烏月瀾瞪著眼眼淚滾滾落下,王甲只看了他一眼:“國公還在裏頭,小齊,隨我去救國公!”說著,王甲用力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

烏月瀾全身被卸了一遍,只能由小武抱著離開此處。

小武帶著烏月瀾開始還不太敢抽馬鞭,待確定後頭不會有人追來了,把馬鞭都給抽斷了。

也就小半個時辰,烏月瀾看到前頭出現了三騎,當頭的正是面滿焦急的胡太醫。

胡太醫因為年歲大了,又沒什麽武藝,特意被褚直留在此處接應。

“太醫大人,夫人就交給您了!”褚直安排的是小武同胡太醫一起把烏月瀾送到安全的地方,但想到褚直還深陷魔鬼山,生死未蔔,小武決定要立即返回營救褚直。

烏月瀾在馬背上望著胡太醫,胡太醫卻跟沒看到她的眼神似的,對跟著的兩人道:“你們都快隨小武回去救國公,我帶夫人往海珠城方向去,往那邊沒有什麽危險。”

大家立即分道揚鑣。

胡太醫載著烏月瀾又飛奔出三十裏,忽然停下,口中道:“得罪了夫人。”便托住烏月瀾的下巴餵烏月瀾喝了些水。烏月瀾嘗出那水有些麻麻的,但因為沒法動彈,只能任胡太醫灌了進去。

胡太醫下馬,將烏月瀾胳膊腿兒都給接上,下巴也接上。

烏月瀾雖然好了,卻仍是動不了,方才胡太醫給她喝的水裏有麻藥。

她試著說話:“胡太醫,你想幹什麽?”

胡太醫接好她,又費力把她給弄到馬背上,用繩子把她綁在馬背上,一邊綁一邊哭:“國公爺讓我送你走,可我只能送你到這兒,我得回去救國公……”

烏月瀾道:“你說你傻不傻,你厲害還是我厲害,你把解藥給我,我帶著你回去救他……你怎麽回去吧?”這跑出五十裏了,難道他要一步步走回去。等他走回去,黃花菜也涼了!

胡太醫固執地搖頭,因為鼻涕太多,聲音都變了:“國公爺說寧願他死,也不能叫你有事。我給你下的麻藥份量不多,也就兩個時辰,這把刀栓在你手邊,時間一到,你就能用這把刀割開繩子。你走吧……”兩個時辰……還叫份量不多?

胡太醫說著,用刀在馬屁股上狠狠刺了一刀。

那馱著烏月瀾的馬吃痛,嘶鳴了一聲立即向北方奔去。

烏月瀾只來得及聽見胡太醫在風裏喊“要讓國公安心啊……”

安心個屁啊!烏月瀾眼淚順著鼻梁落在馬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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