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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琴瑟和鳴〔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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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回頭,褚直已經蜻蜓點過水,蝴蝶翩飛的落在了床上,飛快地脫起了衣裳。

他動作極快,語速卻是慢的:“我先暖床,熱了你再來,等我片刻就好。”

二娘看著他在十秒鐘之內扒掉了衣裳,只餘一條薄綢褻褲,掀開被子猛龍進江似鉆了進去,然後……

“嗷……怎麽有個這麽燙的湯婆子!!!”

那湯婆子是新買的,她還沒來得及弄個布套套上去,外面黃銅殼,裏面剛灌的滾水。

見褚直捂著大腿慘叫,二娘忙過去查看,挪開他手,褪下褲子,仔細看了,並沒有紅腫的跡象。

但褚直哎呦哎呦叫個不停,二娘疑心是光線太暗看不清楚,點了蠟燭端過來看,還是雪白白的大腿肉,往下一截就開始長了稀疏的腿毛,她心裏奇怪,遂用手指刮著檢查那一片他說疼的地方,卻忽然感覺到褚直肉兒一顫。

她心有所察的電光火石之間,褚直一下抓住她的手按在腿上:“瀾兒,我疼,要吹吹……”

二娘用盡全身力氣才抓穩了手上蠟燭,沒有釀成個油烹妖孽,火燒燕京的慘案。她這一恍神的當兒,褚直不停往外噴絲勾人的眼不但將她的失神看得一清二楚,連蠟燭穩穩的一點油也沒濺出來也註意到了,他大著膽子用腿夾住二娘的手,那近日長了不少肉,著實有些看頭的胸膛一挺。

二娘以為他要結結實實地撲過來,哪知卻還是蜻蜓點水般的在她唇上一吻,順便呵了口熱氣,又退了回去,斜躺在被子上對她施展勾魂大法。

這是外面騷不夠,回家還要繼續騷是嗎?

這次她抽手,褚直放了她去,等她把燭臺放在桌上了,他已經把湯婆子用腳踢了出去,裹著被子睜著一雙人畜無害的眼睛,帶著一臉等你寵幸的微笑等著了。

二娘二話不說上了床,揭開被子鉆了進去。

褚直還沒驚喜,就發現被子被她全奪了過去,從脖子到腳裹得緊緊的,只剩他一個光溜溜的在外面——手和腳都被顧二娘用衣帶捆在了身後。

褚直不敢相信地望向顧二娘,顧二娘卻是閉著眼睛翻了個身,不但留給他一個背影,還把被子裹的更緊了。

床尾靜靜躺著被他踢出來的湯婆子,同樣光溜溜的,好像在說“咱們才是親兄弟”。

褚直想表現的很憤怒,想一想吧,白天人們爭相結交的如玉公子,晚上竟被捆成了這個樣子,還是光著的,簡直不能再羞恥了!

實際上,他卻是側趴在床上,拱了三下才拱到顧二娘的後頸,很沒骨氣地細聲道:“好瀾兒,你消消氣,我……今天沒去老師家,你打我吧。”

二娘還以為他要負隅頑抗呢,這麽快就交待了下面怎麽玩?

她這一遲疑,褚直以為她還在生氣呢,急的打了個嗝又打了個噴嚏,簡直不知道怎麽出氣兒了,索性拱著轉過身,把屁股對準二娘,咬牙道:“你打吧……用上次那根鞭子,三倍力氣我能受得住。”

二娘生怕他靈機一動再多找出一個出氣兒的地方,忙坐了起來。

一只手從後面勾住他的褲腰時,褚直脊柱都麻了,隨著那只手把他的褲子往下拉、拉、拉,他就像一張逐漸吹漲的牛皮,只要顧二娘一松手,他就能尖叫著飛上天。

“啪——”一聲,屁股上吃了火辣辣的一記。

褚直快哭了,從娘胎裏出來就沒這麽疼過!

風靡全城的如玉公子不但遭到了強行捆綁還遭到了慘無人道的虐打,這冤屈找誰訴去?

正當他內心無聲地哭泣時,身子上卻猛然一暖,被子蓋身上了!但二娘仍舊是背對著他。褚直暗笑,就知道她舍不得。

褚直暖和了一會兒繼續拱拱拱,手和腳都還捆著呢。

二娘給他一肘子,他就老實了,躺在她身後說:“二娘,你知道蘭玉會嗎?”

他是挺能的,二娘心想。

“我不知道。”

“那我給你講講,我今天去了,可好玩了。我明天帶你去吧,你先把我的手和腳給解開。”褚直跟聽不懂人話的傻子一樣。

“沒興趣,不想去,不解。”二娘道。

冷不防褚直整個身子蹦到她身上,沒頭沒腦的拱了起來,二娘豈會讓這長嘴豬妖作祟,一巴掌拍過去,豈料還沒拍到豬妖頭上,一陣山崩地裂般的晃動,連她帶豬妖同時陷入失重之中。

“咯崩”一聲巨響,混著劈裏啪啦的聲音,連東廂房的兩名小廝都聽到了動靜,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躍起,半響互相對著豎了豎大拇指。

餘震過後,二娘留褚直頭朝下躺在床上,自己扒開床帳下床檢查。借著燭火一看,一張床四個床腿斷了三條。先斷的應該是她這邊的一條,另外兩條可能是在這條斷了之後,她要打褚直的時候斷的。

褚直在床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此情此景,再多的氣不順,也讓人繃不住臉了。

二娘先過去解開褚直手上的衣帶,褚直自己解了腿上的,下來拿出王寧送給他的書墊床。

二娘把他的書放回去,一掌劈斷了最後一條床腿。

再“爬”上床時,褚直順利成章地把她給抱住。二娘推了他幾次,其實她自己也覺得推的力氣還沒有貓抓的大,要不褚直怎麽就把她手給握住貼在他胸口了。

“你知道這兩天燕京最熱鬧的地方是哪嗎?”褚直道。

“是哪?”

語氣不見得多熱絡,褚直卻從不一樣的詞兒裏面得到鼓勵。

“是蘭玉會,你的相公我,現在可是大名人……”

靠這麽近,他還咬著她耳朵,耳朵癢癢的都有些聽不清他說什麽,唯有貼著他胸膛的手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心臟沈穩有力的跳著。

她感覺他的心跳賦予了他的聲音一種魔力,讓他的講述生動起來。白日她看著褚淵吃癟也沒有這樣暢快,褚直的關註點也很奇特,他全然沒有說自己多受歡迎,講的盡是他自己看到的、喜歡的東西。

“你說,是不是有仙女在偷偷幫我?”

沒有誰比他更了解褚淵,所以就算褚淵沒有聲張,他也發現了褚淵的蘭花被人做了手腳,他不用腦子想,也能猜到褚淵原來是打算對付他的,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他不清楚,但他知道肯定和懷裏的人有關,要不她這樣“懲罰”他?

仙女?

二娘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仙女幫你,你找仙女問去唄!”

話音剛落,某個地方被人狠搓了一下,不知什麽時候,褚直的手伸進了她裏衣裏,覆蓋在這幾日都被布束縛著的地方。察覺到手下一顫,更得意的侵略進攻,那手指頭靈活的能給她打個結。

“瀾兒,瀾兒,我一整天都在想你……”褚直說的是真的。

這個人動情起來,跟外面的皮真是天壤之別,跟她以前養的狗倒很像,都是恨不得用舌頭把人舔個遍。這一眨眼的功夫,都用口水給她洗了幾遍臉了。

“別……”怪不得要叫糖衣炮彈,這糖甜的她都快抗不住了,剩下那一點理智也要死在他的抵足纏綿裏。

但忽然間……

“什麽味兒?”

吃貨顧二娘猛然嗅到一股奇怪的香氣,聯想到褚直今天吃多了,感覺頓時不好了。

褚直也怔住了,他也聞到了。床上怎麽會有吃食的香氣?實際上他很懷疑氣味的來源,但媳婦明顯不想認賬,他又確定自己沒有漏氣……

二娘伸手拽過褚直搭在床頭的衣裳,這衣裳開始的時候不在這兒,“床震”的時候才落到這兒的。

她剛拉起那衣裳,什麽東西就從裏面掉到耳朵邊上了,拿起來一看,竟是一只鵝掌。

……今天晚上家裏可沒做鵝掌,也沒有從外面買。

褚直:“我想起來了,陸行天請客時,我看這鵝掌不錯,就裝了兩個在袖子裏,袖子裏應該還有一只。”

“陸行天請你吃飯,除了你還有誰?”

“還有兩位師兄,‘詩狂’孟翁,‘斜陽居士’張大州,‘狂草’明蘭……一共有十多位,還有名妓李小小和蘇師師。”最後那倆人說出來,褚直感覺輕松多了。

“鵝掌每人都有一盤?”

“非也,這鵝掌據說是陸行天專意從蘇州請的廚子做的,只有那麽一盤,大家都說好吃,我嘗著勉強能吃吧。”

“那麽多人,你是怎麽藏到袖子裏的?”

褚直藏的時候不覺得什麽,這時候臉有些燙:“李小小和蘇師師在敬酒,我就藏到袖子裏了。”

二娘:……

大家都在看花魁,他卻尋思著偷鵝掌!只有那麽一盤鵝掌!

見她舉著鵝掌面無表情的,褚直深以為她嫌自己丟人,此時亦覺不妥,黯然道:“你不喜歡,我以後不裝便是。”

冷不防屁股上結結實實挨了一掌:“不是想做嗎?你做,我吃鵝掌。”

褚直:……

但她眉眼彎彎,明月一般,明顯是沒有生氣。

二娘怎麽會生氣?這兩只鵝掌明顯是給她帶的啊!這麽一位世家公子,什麽好吃的沒吃過,會貪圖兩只鵝掌?還是當著那麽多人的面?她忍不住擡起身子擁住他。

褚直被突如其來的熱吻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是快憋不住了,可總不能在媳婦啃鵝掌的時候……

二娘一把推開他,翻身伏在床上,學著他先前把臀翹起來,暫時把鵝掌從嘴裏拿掉,伸舌頭舔了舔嘴:“喵~少爺,來打奴,不要太用力哦~”

褚直一下就忘了鵝掌了。

……

有句話叫“風水輪流轉”,褚直雖然知道這句話,卻沒奢望風水能這麽快就轉到他這邊。但銷魂過後,褚直發現無論風水在哪邊,他都是一樣的累啊!不過身體雖然被掏空了,心卻被塞的滿滿的,坐在馬車上,還在不停地回味“少爺”的滋味。

他這樣,搞得謝蘊和司馬瑤就有些不知所措了,小師弟已經盯著他倆“嘿嘿嘿”笑了半天了,他倆今天臉上沒貼花鈿啊?還有,小師弟的手是怎麽了?一直在那兒抓抓抓的,他到底想抓什麽啊?

不過,即使如此,謝蘊和司馬瑤也不得不承認,小師弟好像比昨天更美了。昨天美則美矣,卻無光啊!今天就像一顆夜明珠,從裏到外都在放著“我在這兒,快來抓我”的光芒。

想到這兒,自詡風流人士的謝蘊忽然一拍大腿,小師弟這樣子,多像是情竇初開、剛剛失身的小郎君啊!

司馬瑤什麽人物,謝蘊一拍大腿他立即悟了,兩人對著一點頭,司馬瑤咳嗽了一聲:“師弟,昨夜可好?”

“好好好……”褚直立即答道。

他說完看見司馬瑤臉上的奸笑醒悟過來:“什麽好不好?我一直都很好。”

謝蘊和司馬瑤相視大笑:“難怪你不肯赴小小和師師的約,原來早就金屋藏嬌,什麽時候帶來給我們看看!”

李小小和蘇師師怎麽能跟二娘相提並論?褚直心生不悅,面上驟然生出寒霜:“我這是在練五禽戲,我的身體能好都是多虧了這五禽戲,這五禽戲可是……你們弟媳教給我的。”

兩位師兄還沒有正式見過二娘呢,不知二娘今天還來不來,正好可以把她引薦給兩位師兄。

褚直不知道他這話在兩位過來人耳朵裏成了“我這是昨天妖精打架太爽啦,對啦,我不是和外人胡搞,我是和你們弟媳……”

小師弟和弟媳琴瑟和諧,他們當然為小師弟高興。謝蘊和司馬瑤齊聲道:“恭喜師弟弟媳佳偶天成、鸞鳳齊鳴。”

褚直:“多謝多謝。”

看到謝蘊和司馬瑤臉上狡猾的笑,猛然反應過來,自己這不是招了麽?

謝蘊和司馬瑤哈哈大笑,他們可算見到小師弟吃癟了!不知那有過一面之緣的弟媳到底是何等人物,竟把他們鐘靈毓秀的小師弟弄得神魂顛倒、魂不守舍!

褚直見兩人笑得醜賽東施,默默把臉向車窗,不搭理這兩個人了。

謝蘊和司馬瑤笑夠了才提正事。“師弟,你昨日已經名聲鵲起,今日還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只有你聲望坐大了,鎮國公才會俱於天下文人的力量而不敢妄動你。”

誰說名不值錢?古往今來,名利二字都為天下人追求。所有“不求名”的人,都是在有了“名”之後才不求名。但人不能為“名”所累,善用“名”謀其事,以“名”利人利已利天下才是名士的風格。除了看不慣鎮國公對褚直的打壓,褚直本身的才學才是打動謝蘊和司馬瑤的真正原因。不過褚直尚年輕,謝蘊和司馬瑤當仁不讓地為他護航。

“多謝師兄,我雖不才,對付區區一個褚淵還算有把握的。”褚直正色道。

“好,師弟精神可嘉,不過不但要防著明的,還要防著暗的。”謝蘊道。

見褚直皺眉沈思,謝蘊以為他過於擔心,哈哈一笑:“不過你也不用過於擔心,要說手段天底下沒人比子恒懂的更多了。”

子恒就是司馬瑤,司馬家族不必說了。

說起來褚直還不知道為什麽司馬瑤會辭官不做。

“我也曾經距離今上僅有數步之遙,可惜今上生性多疑,實非良主……我看這次蘭玉會,幾位王爺都來了,懷瑾你也要小心。”當著兩位同門的面,司馬瑤說話算是直接了。馬車疾速奔馳,師兄弟三人在車內暢所欲言,很快,蕉園便出現在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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