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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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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寒還未進京,便被羅氏派去的管家接著,一路上已經把府裏的事兒聽了個七七八八,知道母親被顧二娘奪了權,雖有褚淵告誡,仍是存了心,故而聽見陳媽媽的聲音,說笑聲不但沒有停反而大了起來。但老太太、褚陶聽見二娘來了,眼睛都不由向外看去。

尤其是老太太,竟比聽褚寒講話還要高興的樣子,顫巍巍的要去迎接顧二娘。褚寒不覺聲音小了下去,有些自言自語的意思。

這時候門口掛著的綢綾幔子一動,一個雙十年華,高挑挺拔的女子率先走了進來,後面才跟著穿著沈香色狐貍裏鶴氅的褚直。

在褚淵、褚寒的印象中,褚直似乎從來沒有站起來過,這一對畫裏走出來似的璧人走到面前時,哥倆兒才認出來,這兩人竟然是褚直和傳言中給他沖喜的鄉下丫頭。

褚直身量竟然那樣長,旁邊的女子竟然也不比他矮多少,兩個人雖是一前一後走著,那股子和順安詳卻無處不在,隨著走到哪兒散發到哪兒。

哥倆兒一恍神的功夫,已經錯過了率先行禮,也是老太太動作太快,根本不像年逾七旬的老人,一步上前挽住了二娘,口中道:“我的乖寶,你可來了,快來坐這兒。”

褚直一臉無奈,現在他奶奶的乖寶已經換人了,再也輪不到他了。

柳媽媽忙搬來椅子,就擺在老太太身邊,二娘順勢坐了。

褚直看了看,只好在褚陶身邊的空位坐下,感覺到褚淵的視線,擡頭沖褚淵和善一笑:“四弟,你回來了。”

褚淵好不容易才壓下驚訝,起身對著褚直一禮,喚道:“三哥。”

兄弟打過招呼,但褚直從進來既沒有給褚陶問安也沒有搭理羅氏,褚陶竟渾然不覺,還一臉慈祥地望著……顧二娘。

誰能告訴他這個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會兒在這兒吃飯,我叫廚子做了你最愛吃的福壽肘子、油燜大蝦,也是為了給老四、老九接風……對了,你還沒有見過他們。”

老太太總算想起了褚淵、褚寒,二娘早就想提醒老太太,但是老人家太健談了,熱得跟個小太陽似的。

褚寒早聽見了,準備好了等這位三嫂說話的時候,故意不理會她,讓她沒臉。不想老太太說完就指著他:“老九,還不過來拜見你三嫂?”

二娘進來時第一個瞧見的就是褚寒。這會兒細看,只見他不同尋常公子裝扮,頭上眉額編著一圈小辮,總歸至頂心,結一根鵝卵粗細的總辮,拖在腦後。濃眉英挺,嘴上一圈絨毛,帶著一臉中二氣息斜瞪著自己。

二娘暗想,這位倒是沒有遺傳羅氏的國字臉。她微微笑著等褚寒說話,頭次見面,以前無冤無仇的,客客氣氣的最好。

聽到老太太的話,褚寒一時怔住,以前雖說都知道老太太疼褚直,可褚直是個不會跑也不會蹦的,到了老太太那兒,數他這個小孫子最討老太太的疼,可忽然間不一樣了。

褚寒正在發怔時,旁邊已經響起了褚淵的聲音:“三嫂,九弟還是個孩子心性,他一準是瞧著您太好奇了。”

褚淵輕輕一禮,動作無懈可擊。

二娘忙起身還了他一禮:“哪裏,四弟和九弟一路辛苦了。”

起身時,互相打量了一眼。

二娘見這褚淵算得上一表人才,舉手投足間頗有風度,難怪在褚直生病的時候,褚陶會偏愛他。

褚淵近看二娘,那皮膚細膩滑嫩,雖然穿著家常衣裳,頭上卻隨隨便便插著一支古簪,這份氣度說她是農家女怕不會有人相信。

大家又寒暄了一會兒,褚淵隨意講了一些做縣令的趣事,羅氏、九娘不停地追問,褚淵不得不講的更細一些,褚陶聽的很高興。

褚淵還關切地詢問了褚直的身體狀況,得知褚直現在不常發病了很是高興。

那褚寒最終還是勉勉強強的拜了二娘,不過瞧著二娘一直坐在老太太邊兒上,一臉的不開心。

聊到最後,羅氏笑著說:“老爺,淵兒和寒兒這麽著急回來可是為著給您祝壽,他們一人準備了一件壽禮等著討您歡心呢。”

褚陶大為喜悅:“哦?那是什麽禮物?”

褚寒這時候來了點精神:“現在可不能告訴您,得到您壽宴那天!”

褚陶笑了笑,也沒再追問。

二娘這才知道還要給褚陶準備壽禮,褚直都沒跟她說過。

在老太太處陪著吃了晚飯,因褚淵、褚寒一路勞頓,老太太就讓他們早早回去歇著了。

這邊褚直見老太太還想留二娘,搶著把二娘給拉走了。

出了繡春堂,二娘拍他一下:“準備什麽壽禮,你也不告訴我。”

褚直:“給他送什麽東西,最後還不是我的,能省就省。”

二娘猜著他就這麽說,不跟往常一樣跟他逗笑,一路沈默著回了會春堂。

褚直早察覺出來了,只是不知道哪裏不對,回去見二娘把金銀細軟都收拾在一個包袱裏更為奇怪,問她想幹什麽。

二娘笑笑:“等你死了,我好卷著這些東西回青牛村種地。”

褚直氣樂了,按在床上撓她咯吱窩,末了倚著被子拿眼斜她:“你就這點出息?一輩子就地地地的。”

二娘:“我就是沒出息,才想著一天到晚犁地的。”說著回斜他一眼。

褚直頓時反應過來,臉頰上染上一片紅,手擡在半空想敲她到底沒舍得。

因為摟她過來太費力氣,便自個兒爬過去枕在她胸前,感覺舒服極了,才道:“你想問什麽,問吧。”

二娘想了想:“你知不知道是誰想害你?”

褚直:“嗯?”她不是知道嗎?

二娘把手從他夾襖下面伸進去貼著他肚子暖手,心裏回想著那天晚上她看見趙婆子進了暢春院時心裏的疑惑。

當時她推測下毒害褚直的人可能是羅氏或褚陶、或者羅氏和褚陶一人一半。但是後來她覺得不是褚陶。

一是從褚陶對待褚直來看,褚陶雖然不喜褚直,卻從未苛待過褚直。那晚褚直跟褚陶頂嘴,作為旁觀者的二娘莫名有一種褚陶在縱容褚直的感覺。

另外一點,是二娘最近才知道的。

子承父爵並非是等到老子死的那天才定。雖然父親的爵位大多數是由嫡長子繼承,但也存在一些意外情況。比如,假如老子偏愛某個嫡子,嫡長子也放棄了繼承權,那麽就可以由他偏愛的那個嫡子繼承。

這件事一般會在嫡子成年時就定下來,並上報官家備案。這樣,如果老子突然死了,整個家族也不會亂成一鍋粥。

褚陶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明確此事,他表現的還非常器重褚淵,不免令人懷疑他想把爵位傳給褚淵。但同樣可以逆向思維,在褚直一年都要穿好幾次壽衣,褚陶歷經二十多年這種折磨的情況下,他仍沒有明確說更換繼承人,那也可以說褚陶是很在意褚直的。

所以二娘覺得褚陶是兇手的可能性大大降低,而繼母謀害原配之子,想讓自己的兒子繼承一切更合情合理。

所以無論從哪一方面講,褚直現在對待褚陶的態度都是非常不理智的,如果褚直想繼承爵位,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應該是改善和褚陶的關系。

除了這一點,還有今日見到褚淵和褚寒,不同於九娘的國字臉,這兩個和褚直有幾分肖似的容貌讓二娘意識到他們是和褚直有血緣關系的。

那麽,褚直想怎麽對付羅氏,對付到哪一種程度?

從進入國公府以來,二娘感覺到自己都處於被動局面,包括褚直,也從未跟她講過這府裏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今天褚淵回來,聽著褚淵講述那些任上的瑣事,旁人瞧不出來,她卻瞧出了褚直眼底的羨慕。

比自己還小的弟弟都可以有一番作為,他卻像一只金絲雀一樣,他有沒有想過飛出這座牢籠,創造屬於自己的世界呢。

二娘想的專註,說的也很鄭重,卻沒有發現褚直的臉越來越紅。原來她的手不經意地伸進他的褲腰,順毛一樣捋著,捋的是他的毛啊!

她再摸下去的話……褚直猛地按住了二娘的手。

二娘一怔,擡頭一看他褲子都支起來了,狠狠擰了他一把,他到底有沒有在聽她說話啊。

褚直臉都疼變形了,先喊王乙,二娘瞪著眼看王乙從床底下滾了出來。

趕走王乙,褚直望著她輕輕道:“我是不稀罕什麽爵位的,不過是我的東西總要拿回來才行。還有,我母親死的不明不白的,這個仇一定要報。至於其他人,只要沒害過我和我母親,我也不會為難他。”

“至於那老混蛋,我是沒辦法跟他親近的。”褚直倒是一點也不隱藏對褚陶的厭惡。

但如果不得到褚陶的歡心,褚陶怎麽會心甘情願地把爵位傳給他?尤其還有一個看起來像發光體的褚淵,褚直除了長的比褚淵好之外就別無優點了。

“你就這麽看我?哼。”褚直轉過身表示他生氣了,等著二娘給他順毛。

“那你說你有什麽優點?”

“哼,我不是有你嘛。”

哎呦~二娘被海嘯沖了一遍。

“等著吧,看我怎麽收拾那些狼崽子!”褚直換了一種語氣,眸光沈沈地望著她,用嘴咬掉她的衣帶,兇狠的樣子跟她是狼崽子似的。

他肯對她說,也有計劃,二娘就放心了。察覺到胸前的涼意,她忙掩上衣襟。床帳都沒放,丫鬟們隨時都可能進來,這個混蛋……

褚直跳下去放了床帳,上來拽住她手:“給我看看,給我看看……”長那麽大那麽圓不就是給他看的嗎?還有個地方他用是用了,可到現在也沒能看一眼,急的他心癢癢。

二娘給了他一腳丫子,脫了衣裳就不是人了。

結果褚直順勢抱住她腿,啃雞腿一樣啃了上來,把她癢的倒在床上。

褚直終於撩開她小衣,杏黃色的小肚兜被隨手甩了出去,奶白的肌膚照亮了整個床帳,兩只看起來忽閃閃的大兔子、纖細的腰(忽略腹肌),圓圓的肚臍眼……

“牛兒……如牛……牛乖乖……牛寶寶……牛牛……”一連串聲音從褚直嘴裏逸出。

如此敗興……

二娘在他又一次挺進來的時候夾住他翻了個身,變成騎在他身上,挑著他的下巴:“叫我長瀾……”

“長瀾……你也有字?”

聽他叫她的名字,二娘眼角有一點濕意,吻住他:“對,是我的字,只有你知道。”

她微微翹臀,落下的時候更深一些,叫底下的人完全情迷意亂,根本沒有發現她的任何不同之處。然後她便將主導權交給了他。

不知過了多久,投在床帳上疾速晃動的人影猛地向前一沖,與此同時,室內男人的呻吟喘息不止。隨即人影脫力了一樣伏下,過了許久才戀戀不舍地一動,倒在一邊了。

屋子裏充滿了栗子花的氣味。

雖然褚直自信滿滿,二娘卻不敢大意。府裏現在除了她和褚直,所有人都準備禮物了。二娘不知道褚陶有什麽愛好,特意去問褚七娘。

褚七娘住在國公府靠後的一座小院子裏,也有個名字叫蘭香院。

到了院子前面,春燕見院門敞著,叫了兩聲不見人出來,二娘跟她進去一看,外面擺放的蘭花帶盆倒了好幾棵,一個丫鬟正蹲在地上收拾,聽見腳步聲才擡起頭來,臉上正淌著淚。

春燕問她怎麽了,那丫鬟正要回她,褚七娘的貼身婢女明官從裏面走出來,見了二娘高聲朝裏面喊:“姑娘,少奶奶來看您了。”

二娘跟著明官進去,見屋裏也有些淩亂,剛擺好的樣子。

褚七娘請二娘坐下,二娘瞧她眼角泛紅問她怎麽了,七娘只是嘆氣。

明官卻是忍不住:“您還不跟少奶奶說說?您是住在這兒,可也沒白吃過府裏一頓飯,要論嫡庶,您可比那些個半路爬上去的尊貴多了……”

“明官!你少說兩句……你先出去。”褚七娘喝住明官。

明官氣呼呼地沖二娘福了一福出去了。

“褚淵、褚寒還是九娘?”二娘問道。

前些日子還沒事,府裏只多了兩個人。

“是九娘帶著褚寒來,他還是個孩子,論輩分又是小叔叔……我不跟他計較。”褚七娘沈默了一會兒道。

孩子?哼,她最討厭熊孩子。且七娘也才十五,過了年剛滿十六,非要讓著褚寒?九娘跟褚寒找七娘的茬,無非是因為七娘跟她走的近,話說還有上次擄走七娘的帳沒有算呢。

“還有別的嗎?”七娘一直側著身子,二娘站起來才瞧見她左耳根上好像有幾個指頭印。

“姑娘,您還不說呢,等著小周將軍被人搶走您就哭吧!不行,我得說,您就是打死我我也得說。”原來明官一直沒有走,就站在外面,這時候從外面進來就跪在二娘腳下了。

褚七娘真惱了,伸手要打明官,明官就硬著脖子讓她打。褚七娘沒打幾下就哭成了個淚人。

原來褚七娘的父母在世的時候,為她定下了一門親事,男方是神武將軍周元亮之子周宸。

褚七娘父母雖意外亡故,周家卻並沒有悔約,周家甚至考慮到褚七娘寄居在國公府的處境,曾提出早些迎娶褚七娘過門,卻被羅氏以褚七娘年歲過小,老太君不舍為由拒絕。

實則是九娘有一次無意中見到周宸,暗慕周宸相貌,後來得知周宸是褚七娘的未婚夫婿便百般阻攔。

這次九娘揚言七娘要是敢在壽宴上露臉,或者跟周宸私會,就把褚七娘被人擄走的事兒宣揚出來,叫周宸再也不敢娶褚七娘這失節女。

褚七娘氣不過,就跟九娘理論了幾句,立即被褚寒掐住脖子,二娘來之前那兩個人剛走,七娘剛緩過氣來,還是沒有瞞過去。

“這事兒是你做的不對。”聽見二娘這麽說,明官臉色變了,難道這位少奶奶也不想管這事兒。

“你要是不認識我,或者我沒有到你們家來,你是不該對我說。可是打你叫了我一聲三嬸嬸,你還瞞著不跟我說,你是不是沒把我放在眼裏?”

二娘見褚七娘哭的更厲害了,對明官說:“還不給你家姑娘打盆溫水把臉洗洗?”

明官慌忙去了。

二娘坐下道:“氣是要出的,挾持你的人也要找到,親也是要成的,不過也不能那麽急,那小周將軍你可見過?人品如何?要是不怎麽樣,讓九娘撿去也無妨。”

褚七娘睜大了眼,忘了哭了,她不知道要是嫁不了周宸還能嫁誰。

二娘心裏嘆息了一聲:“咱們女人,和男人一樣,都是父母生的,只不過天生力氣小些,因此便被圈養起來,要論腦子,未必輸給那些男人。我們既然有腦子,為什麽要讓沒腦子的男人做我們的主,而不是靠自己,讓自己活的更好一些。即使我們不能完全自由,也可以在最大的範圍內讓自己舒服……挑選適合自己成親的對象就是第一步。”

褚七娘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還是從二娘嘴裏說出來的,她一想二娘是怎麽嫁給褚直的,臉色就變了:“三、三嬸,你對我三、三叔……”

當初三叔可是要死了,三嬸不會是因為他要死了才嫁過來的吧?

二娘沒想到她琢磨到自己頭上去了,看來想改變一個人的固有想法很難,她拍了拍褚七娘的肩膀:“我對你三叔很滿意啊,當初我可是精挑細選,你說我要是選了錢益該有多慘?老實告訴你,我在我們老家可是很熱的,求親的人快把我們家門檻給踩破了,一直等到你三叔……所以寧缺毋濫啊!”

真的是這樣嗎?褚七娘困惑地想。

二娘被褚七娘看得差點忘記自己的來意了,這會兒被二娘一勸,褚七娘也沒那麽傷心了,把自己準備的壽禮拿了出來。原來她給褚陶繡了一幅雙面繡,正面是牡丹花,背面是蘭花並壽詞。兩面花兒都是層層疊疊,栩栩如生,一個線頭也沒有。

二娘看得兩眼放光,七娘這手藝她是學不會了。七娘見她極為喜歡的樣子,想到九娘對自己的威脅,對二娘說:“三嬸你要沒準備就拿我這個好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去了。”

二娘笑笑:“那怎麽好意思……在你下面再加個名字就行了。”

七娘:……

“那三叔呢?”依褚直的性子,肯定不會準備的。

“把你三叔的名字也加上?”

七娘:……關鍵是褚陶得信啊。

“逗你玩的,我看我還是另想辦法吧,反正還有幾天呢。”大不了煮幾個雞蛋給褚陶,她小時候許氏都是這麽給她過的。

“國公爺喜歡古玩字畫。”七娘提醒道,並不是她小氣,還是那一句,褚陶得信。

二娘點了點頭,不行只能出點血了,她好不容易攢了兩百兩銀子,她一個月月錢二十兩,褚直三十兩,四個月的。

回去後,褚直興沖沖地把她拉進書房,書房當中擺放著他那張巨大的花梨木大畫案,上面一副畫墨跡還沒有幹。

二娘不懂國畫,不過看畫看意境,讓她說,她覺得這幅溪山雲隱圖很好,如果這是褚直送給褚陶的壽禮,就更好了。

“這是你畫的?”二娘也不太敢確定,畢竟王乙都能幹什麽事兒她也不是很了解。

“是我畫的,但也不是我的……”褚直從懷裏取出一枚印章,哈了哈使勁往畫上一按。

“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到時候你拿著送他……”褚直現在不罵褚陶是老混賬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說了他的原因。

二娘湊過去看了一會兒,才認出那印是“南坡居士”。沈齊山隱居鳳鳴山,住在南坡下,號稱就是南坡居士。褚直竟然用他的畫作冒充沈齊山的。

“老師說我這幅溪山雲隱圖比他畫的還好,以後有人求畫都讓我替他畫了,連印章都給我了。”褚直讓她看清楚印章是真的。

沈齊山畫作現在的市價大約是小幅一千兩起價,這麽大的至少得兩萬兩銀子,還找不到地方買。

這對師徒到底坑了多少人?

這樣做真的不怕被人發現嗎?

早知道可以這樣發財,你也早點拿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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