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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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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仔細把自己搓了一遍,回來時褚直還在烤頭發,他把頭發也給洗了。

好在地暖道燒的很旺,房間裏還有熏籠,整個屋裏都熱騰騰的,及時烤幹的話應該不會著涼。

這廝也真是的,就不能再等等嗎。

二娘心裏雖然這麽想,卻坐在鏡臺前把她那件大首飾盒子打開,一面整理裏面的發簪梳釵,一面等褚直。

她沒多看中這些,大約是這輩子看得更透了。但一件件玲瓏剔透、飽含匠心,看著也賞心悅目,且這裏面大多都是老太君跟褚直送她的。

難得的是這份情意。

二娘拿起一只白玉鐲,這只鐲子通體乳白,一點雜色也沒有,正是上次褚直偷聽到她和如虎的對話,生氣沒有給她,最後卻被她收起來的那一匣子玉飾裏面的一只。

二娘套在腕上試了試,發現太大了,正想摘下來換一只,後面忽然響起褚直的聲音:“這一只是這樣戴的。”

不知什麽時候,丫鬟們都退下了,屋裏寂靜無聲,只有兩只紅燭在無聲地燃燒。

褚直卷起她的袖子,剛洗過澡,屋裏熱,她只穿著了一件蜜合色玫瑰紋刻絲褙子,褚直順利把她的袖子卷到肩膀處,那鐲子也被他推到了臂上,剛好滿滿的。

燭光照在嫩藕一樣胳臂和泛著柔光的玉鐲上,相映生輝。

褚直沒想到她的胳膊這樣白,心中一動,抽出他大紅的汗巾子來塞到玉鐲裏。

兩相映襯,褚直手都有些輕微的抖了。

“天晚了,我們歇息吧。”這句話自然又不自然地說出口。

二娘握了一下他的指尖,心裏有些擔心他有些緊張了,但怕說了他更緊張,頷首道:“好。”

率先走向床榻。

褚直怔了一下,連忙跟了過去。

第一道床帳放了下去,第二道也放了下去。在嚴密的床帳之中,拔步床就像一個私密的小屋子,把兩個人關在了裏面。

褚直自己解了腰帶,坐在床上。

二娘自己脫了外面的褙子,裏面還有一件玉色妝花短羅衣,一條大紅紗褲兒,腳上圾著大紅睡鞋,露出的一段腳踝也白的驚心。

二娘上了床,見褚直還坐在那兒,沈默地看著自己的膝蓋,眼珠轉了轉,輕聲道:“怎麽不脫衣裳啊?我來幫你脫?”

“不不不,我自己脫。”褚直站起來解外袍,可最上面的帶子解了好幾次都沒解開。

二娘視線落在他手上,他的手指一直在抖動,看起來不像是中毒,或者發病,那麽就是太緊張了。

他不是一直想著今天嗎?剛才還好好的。

他該不會不行吧?二娘又想起了前天,聽說擼得多了就不行了。

“那你自己脫,我先睡了。”總的來說,二娘還是怕他太緊張了,所以別過臉不去看他,自己先鉆進了被窩,反正就一個被窩,他能跑哪去。

這句話讓褚直松了口氣,二娘不看他,他就自在多了。說起來還都怪她,進了床帳就自個兒脫衣裳,也不提醒他,他也自己脫開了。忽然間就覺得不對,她也太鎮定了吧?誰家的媳婦兒這麽不害臊。總之,氣氛忽然就不對了。

他……緊張!

說出去多丟人。

可兩輩子他也是第一次行房,應該可以的吧?他現在身子好了……好了,是真的好了。

這個時候他一定不能慫,否則她以後還不笑話死他。

褚直終於把衣裳脫掉了,且只穿著一條褻褲——全脫了還是做不到。

轉身看見二娘枕著他的枕頭,伸手碰了碰她的臉:“往裏面去點,你睡著我的枕頭了!”對,就是這種語氣。

二娘睜眼就看見他精瘦的排骨,比以前還是有肉了。側臉看了看枕頭:“這是我的,你的在你手邊上。”

褚直:……

低頭一看,自己的枕頭果然滾在床邊,正在自己的手下邊。

“那你怎麽不幫我擺好。”褚直一面抱怨一面拍了拍枕頭放好,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二娘看他緊張的自己的枕頭都找不到了,朝他一笑,並不答話,閉上眼躺著了。

看他一會兒怎麽辦。

外面紅燭沒吹,平時都得熄了睡覺,褚直知道二娘在等著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慢慢探出了爪子。

這一次他沒有遇到翻身阻攔,也沒有遇到胳膊夾擊,輕易地就摸到了又軟又大的大白饅頭。

嗯,一只手竟然握不過來。

褚直摸了好一會兒才記起去看二娘的臉,發現她眼閉著,呼吸平穩,好像睡著了,這才稍稍放心,然後他又摸了另外一個。

好大,都是一樣的大。

褚直咽了口口水,不知怎的,他產生了一種很餓的感覺。

只有在很小很小的時候,他想吃糖才會有這麽多口水。

他確定他想吃……

但是上面還有一層衣物,怎麽能脫掉而不驚醒她呢?

他盯著二娘的臉思考了起來。(啊餵,前面你還知道你媳婦在等著你,現在你就真當你媳婦兒睡著了?)

此時,二娘感覺到了他灼燙的視線,卻不方便睜開眼睛,但內心卻是崩潰的。這個人用一只手隔著衣裳摸了她快半個小時了,還在鍥而不舍地堅守在陣地之外五百米,難道要等到下個世紀?

二娘忽然翻了個身,褚直立即把手伸了回去,前幾次他這麽做的時候,二娘拍得可疼了。(啊餵,前幾次是前幾次,今天是今天,你你你……)

不過他還是聽見二娘模糊地說了什麽。

但他沒聽清楚,想了想,怕是什麽重要的事兒,鼓足勇氣湊過去:“你說啥?”(啊餵,不是,啊呸!誰給你床上談正事兒,你個傻……)

二娘要不是合著眼,真想把枕頭砸他臉上,半響擠出三個字:“我說熱。”

熱?

“對對對,我也覺得熱……”他也出了一身汗,“讓我想想,熱應該、應該開窗子,把窗子打開就不熱了……”褚直煞有介事地豎起一根手指。

二娘決定:如果褚直真去開窗子,三年她都不會讓他爬上她的床。

幸好褚直反應過來了:“不能開窗子,冷風吹進來就不好了。應該、該……”他目光在二娘的玉色小衫的帶子上打了個轉,“應該……對,扇子,是扇子,你等著,我去拿一把扇子來給你扇風。”

褚直一只腿剛邁下床,另外一只腿就被人抓住,整個人被倒拎著扔到了床上。

二娘二話不說騎在了他腰上。

重重的一坐,褚直險些吐口白沫。

二娘拔了僅剩的一根簪子,一頭烏油油的黑發傾瀉而下,鋪在肩上,垂在褚直身上。

褚直眼瞪得圓圓的,既不叫也不喊。

二娘一把拉開了腰上僅有的一根絆帶,把小衫甩了出去。

甩出去的時候她聽見褚直急促地短叫了一聲。

不過裏面還有一條粉紅色魚戲並蒂蓮小肚兜,二娘提前有準備,豎起食指壓在褚直唇上防著他出聲,另外一手反著把肚兜脫了下來。

這下就一覽無遺了。

好大……好圓……

褚直的眼又放大了一圈。

“想吃嗎?”二娘見他不會叫了,一只手勾起小肚兜丟在他臉上。

被小肚兜蓋著臉的褚直搗頭如蒜。

“那我教你。”

二娘用手指輕輕搓了他同樣的部位兩下,猛地低下頭去。褚直的身子立即繃緊了,嬌喘得跟一條脫水的魚一樣。

二娘兩邊都親過了,滿意地點了點豎起來的小花朵,才推開他坐了起來:“好了,該你了!”

褚直胸膛呼哧呼哧風箱一樣起伏不定,他感覺卻像飄在一團軟軟的雲上,好半響才聽到遙遠天邊傳來的聲音。

“該我啥?”

二娘拉起他,把他的頭按在胸上:“狠狠的,用力!”

大白饅頭就在眼前,大白饅頭沒有遮掩,大白饅頭真大,大白饅頭真香,大白饅頭上面還有個金絲小棗,大白饅頭……褚直鼻子一熱,沒能控制住那種感覺。

正等著褚直有所行動的二娘忽然感覺到有什麽熱熱的東西噴在身上了,低頭一看,褚直兩條鼻血正嘩嘩往外流。

四目相對,好像萬年的仇人。

“你聽我解釋……”褚直不知從哪撈了一條白綾帕子捂住了鼻子。

“你給我下去!”二娘不客氣一腳把他給踹了下去。

踹他的時候,兩個大白饅頭上下跳了跳,看到這一幕的褚直的鼻血流得更歡了。

“你還不捏著鼻子仰著頭!”二娘又氣又急,扔個枕頭砸在他身上,感覺不夠,又回去找另外一個枕頭。

“娘子!娘子!”褚直撲到床沿上抱住她腿。

二娘正待把那枕頭砸他背上,不知從哪忽然傳來“啊——”的一聲慘叫。

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

褚直為了今天晚上把丫鬟們都趕走了,這五間房裏面除了他倆是一個人也沒有的。

但這聲音明明是從屋裏傳來的,好像是西次間的書房。

二娘忽然想到了什麽,快速穿上小衫,直接披上大氅,掩緊了用汗巾子系上,動過快的一氣呵成,在褚直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從床上拖下一床被子丟到他身上:“我去看看,你就在這兒……不許上我的床!”

西次間那邊聲音不斷,卻不是在屋裏了,而是在屋外。

窗子開著,二娘站在窗子邊上冷冷地看著還在下面大洞裏掙紮著往外爬的黑衣人。

無論他怎麽爬,爬到一半的時候都會跌落,原因有二,一是他腳上有個捕熊夾子,二是洞壁上二娘潑上了一種非常粘滑的桐油。而洞底,就更精彩了,乃是這幾日二娘命令收集起來的馬桶裏的東西。

她站在上面,黑衣人在下面,黑暗中能看到彼此的眼睛。

“你是誰?為什麽要夜探書房?”二娘問道。

黑衣人眼望著她,卻一語不發,仍是向上爬著,結果一個不穩掉了下去,頓時二娘聞到了坑底散發出的惡臭。

這個人倒是有種,被抓住了還這麽牛。

二娘等他又摔了兩個跟頭,才淡淡開口:“你的左腳已經斷了,就算爬出來也跑不了,我看你還是老實交待吧。”

那人仍舊不說話,換了一面繼續爬。要不是他沒有防備,沒有隨身攜帶鷹爪,怎麽會出不去?這區區一丈高的洞……

噗通一聲,黑衣人又摔下去了,二娘在上面都聽見了他骨頭哢嚓一聲。

這次黑衣人跪著向上爬了,並且用手插進洞壁裏,這樣固定住自己。

好辦法,可惜想到的太晚了,二娘在心裏說,並且默默數數。

“十、九、八、七……”果然還沒到五,這個人又是“砰”一聲掉下去。

二娘都不忍心看了。

褚直裹著狐裘,用帕子捂著鼻子一步一小心地走了過來。

“奶奶。”

“啥?”二娘沒反應過來。

“少奶奶,奶奶。”褚直盡力把嘴向兩邊咧開,輕輕叫著。

二娘給了他一個白眼,沒理他。

褚直湊過來,伸頭瞧外面看去,他夜視比不上二娘,看了一會兒,聽聲音才發現底下有個坑,坑裏有個人。

這也太恐怖了,他窗子外面怎麽有個坑?!

“我挖的。”

褚直:⊙_⊙

“什麽時候?”

“前兩天你不在家的時候,還有半夜你睡著的時候。”

褚直:⊙_⊙

“他怎麽爬不上來?”不對呀,以王乙的身手,不該這麽狼狽才對。

說話間,王乙又掉下去了一次,這次很長時間都沒聲音。

“因為我先在窗臺上撒上了淬了麻藥的鐵棘菱,坑壁上淋上了桐油,底下放了捕獸夾。”

“為什麽還臭得很。”

“那是你這幾天拉的人黃。”

褚直眼角一抽,心中暗道“對不起了王乙”。

“我就是奇怪,怎麽問他他也不說話,他要是告訴我他是誰,我打算放了他的。”二娘看向褚直。

褚直一個激靈:“肯定是路過的偷兒,快過年了,賊多。”

二娘:“是嗎?”

褚直鎮定地沖她微微一笑,拉了她手道:“肯定是的。這大冷的天,做偷兒也不容易。娘子你剛辛苦了,咱們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別為這廝勞心費神了,叫人把他送到官府就是了。”

二娘呵呵一笑:“我不辛苦。你還不知道吧,他不是進來時掉進去的,他是出去的時候掉進去的,因為我在你這窗子上裝了個機關,只有出去的時候才能牽引撒出鐵棘菱,他手掌按到鐵棘菱,才能驚慌失措加大力氣躥出去,踩爛陷阱上的遮蔽掉下去,而咱家的丫鬟,哪一個從這上面走都不會掉下去。”

褚直:⊙_⊙

二娘走到他書桌前,褚直這才發現他桌子上多了一包東西。

二娘用手指挑開,露出了白花花的銀子。

“現在的賊真是越來越善良了,還知道過年給我們送銀子。褚爺,你怎麽看?”

褚直憋屈:“最近花銷太大,上次那一萬兩花完了,我……王乙,你可以開口了。”

外頭坑裏傳來黑衣人的聲音:“是。”

就沒有聲音了。

“他怎麽回事?”二娘想不明白。

“他只聽我的話。”褚直解釋道,不太敢看二娘的臉。

“那你先把他弄出來。”二娘從箱子裏翻出一捆繩子扔給褚直。

褚直一看這就是為難他,好在他現在腦子不抽了,立即想了個主意,把繩子一頭綁在屋裏床腿上,另外一頭垂了下去。

二娘摸著下巴看著他忙活,現在他倒是能了。

二娘坐在椅子上,看那個黑衣人雖然一瘸一拐,卻仍然挺直腰板拖著捕熊夾子走了過來,他爬窗子的時候腰板也是挺著的。

蒙面巾已經掉了,能看出此人年紀約莫二十七八歲,五官還算端正,很普通的那種,丟在人堆裏認不出來。唯一有點特色的是應該是個絡腮胡子,不過刮的很幹凈,但上面仍沾著點點可疑之物。

褚直從他進來就站在了二娘後面,把鼻子捂得緊緊的,實在是太臭了。

“姓名。”

黑衣人目光直視前方,並不回答,哪怕他腳上還拖著一個捕熊夾子。

二娘手指敲了敲桌子,褚直立即道:“少奶奶問你話呢。”

“王乙。”

王乙?莫非還有王甲、王丙、王丁?

“你們一共幾個人?”

黑衣人又不說話了,不過卻擡眼看了褚直一眼,褚直忙沖他擠了一下眼睛。他以為二娘沒看到,二娘頭低著,餘光一直瞅著他呢。

“只我一人。”

“老實回答少奶奶的話!”褚直用力喝道。

他這句話跟在王乙後面。

二娘眨了眨眼,瞧出來了,這王乙只聽褚直的,還一次聽一個命令。

“王甲去哪了?”

王乙怔了一下,但按照王家暗衛守則,主人說什麽就是什麽,方才褚直讓他老實回答這女人的問題。王乙很快回答道:“王甲去城西乞討去了。”

有意思,二娘繼續問道:“王丙和王丁呢?除了王甲王乙王丙王丁,還有誰?”

褚直直勾勾地盯著王乙。

好在王乙這次回答的是:“只有王甲和王乙,王丙死了,王丁還沒有出師。”

二娘覺得褚直礙事,揮了揮手:“你去給我倒杯水去,加上花蜜。”

王乙目帶痛惜地看著這個女人使喚褚直。

“好了,現在我問你,你們都是金陵王家的人嗎?”

能這麽聽褚直的話的,二娘只想到可能是褚直生母王氏的娘家人。她以為剛才褚直發過話了,這王乙應該老實回答,哪知王乙又閉上了嘴,雙目直視前方,腰挺得筆直。

這個表情要是他長褚直那模樣,就又是另外一個褚直了,看來這是家族特色。

褚直端著蜜水回來一看心裏就樂了,但他表情嚴肅道:“不許這麽對待少奶奶,少奶奶和我一樣,都是你的主子。”

王乙目不斜視:“抱歉,我的主子只有一個,就是你。”

褚直斜眼看了二娘一眼:“那你也要好好跟少奶奶說話。”

王乙:“暗衛守則第一條,遠離女人。”

二娘奇怪了:“此話怎講?”

王乙背道:“女人是世界上最可怕最具有腐蝕性的毒藥。”

二娘:“這是誰說的?”

王乙:“暗衛守則。”

二娘沈默了一會兒:“這麽說,你應該還是童子身。”

她這是隨口而發,沒想到今天真見到了傳說中的死士。

不想王乙沈默了一會兒道:“並非。”

褚直忙飲了一口二娘的蜜水壓驚,替二娘問道:“那是為何?”

王乙:“越是毒藥越能磨礪刀鋒,我這口刀經過越多的毒藥淬煉越能所向披靡。”

二娘沒忍住把蜜水噴了褚直一臉。

審完王乙都四更天了,本來可以審褚直,但是二娘怕他耍滑頭,所以就兩個人一起審了。原本二娘是想把王乙留下養傷的,沒想到捕熊夾子取下來之後,他就一瘸一拐地走了,並且告訴褚直,頂多三天他就可以回來繼續為他效命。

對此,二娘表示拭目以待。

回臥房後,褚直還摸她的腿想往床上爬,被二娘一腳踢了下去。最後褚直只好睡在腳踏上了。

不提褚直圓房慘敗,大白饅頭也沒落著吃上一口,且說那衛安,原本在青牛村也是個有臉面的人,沒曾想命運不濟,一場意外讓他功名成空,現在不但無法安心讀書,還整日要發愁填飽肚子,老娘又臥病在床,在燕京舉目無親,他又是個手高眼低,除了讀書一無是處之人,一點心酸,別人嘗是一點,到他那裏就變成七八點,漸漸的竟不覆當日那意氣風發的模樣,處處跟他娘李氏似的尖酸刻薄,遇事先以惡意揣測他人,到處專營占便宜,但遇到的人又不是青牛村那麽厚道的,自己沒騙著別人反而被別人騙了幾場,愈發落魄了。

如今他見了顧家火紅的小日子,瞧見顧二娘的風光,又被褚直奚落了一場,他一面後悔起當初沒有同意跟顧二娘的婚事,一面又極其嫉恨。

這衛安還是有幾分聰明的,他竟知道到茶肆打探消息,結果被他打探出來顧二娘嫁的是鎮國公府的嫡長子。

這下當場發了半天呆,這哪是他能惹得起的,就是他中了新科狀元,才比不過人家一根小手指。

衛安垂頭喪氣地回去了,他和他娘現在租住在城隍廟後面的一條小巷子裏,為了省錢母子倆就擠在一間屋子裏。

他娘一天沒見著人,最後一劑藥也喝完了,見衛安進來就道:“你去哪了?”

不過李氏雖然不滿,但擔心更多,語氣稍重,也不是很過分。畢竟是衛安是她唯一的兒子,後半輩子的指望。

擱平時衛安也就忍了,但今天不知哪冒出的火氣:“我這麽大的人了就不能出去了?我想去哪就去哪?”

說著還把門“哐當”一聲關上了。

把李氏氣的心口一陣發疼,追上去拍著門板,也不顧左鄰右舍的都在聽著,罵道:“你是越來越有出息了?竟敢這麽對你的寡娘說話!”

門陡然被衛安拉開,衛安冷靜了一點,但眼神愈發幽深,把李氏也嚇了一跳。

衛安拉李氏進來:“你知道我今天見誰了?”

李氏:“你見誰了?”

衛安:“顧山一家,還有顧二娘。”

李氏尖聲道:“我就知道你忘不了她!到底是讀書重要還是她……”

“你閉嘴吧!人家現在是鎮國公府的少奶奶!你滿意了吧!”

許氏聽著這滿含譏諷的話,半響動了動下巴:“哪個鎮國公府?”

“你說哪個?”衛安冷笑,李氏自進京後就醉心打探燕京貴族的事,鎮國公府全大熙只有一座。

“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今日我還跟她男人說話了。”衛安道,頓了頓:“都是你,要不是你,我現在做顧家的女婿也比現在過的好!”

“啪”一聲,衛安臉上挨了一巴掌。李氏的巴掌打醒了衛安,他是怎麽了,竟對他娘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你這個孽畜……”李氏氣極,猝不及防的胸口一片腥甜,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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