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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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被沈嶼之影響了心情, 溫以然氣呼呼打了車回家, 轉念一想過幾天就能自家的寶貝鵝子, 溫以然莫名又心情開朗了許多。
果然還是鵝子省心嗚嗚嗚，多看幾眼還有助於愉悅身心延年益壽。
一晃就到了七夕這天。
青果臺的七夕晚會並不是尋常的粉絲見面會，所以留給粉絲的位置不多，好多站姐還是買了媒體記者的票才得以進場。
前排正中的通常都是讚助商的位置, 粉絲的位置一般在後邊。
溫以然捏著入場券進場，現場烏泱泱的人群，舞臺正中央的光線灑落下來，明亮得晃眼。
大概是之前主辦方有要求，現場並沒有出現粉絲的燈牌還有應援手幅，溫以然擡眸環顧了一圈，還是分不清哪個是自家姐妹。
捏著入場券往前走時, 才發現“草莓醬”送給自己的門票並不在粉絲區，好像還是靠近舞臺中間的位置。
現場人頭攢動, 溫以然順著臺階往前走動時，倏然卻聽見從旁邊座椅傳來的說話聲。
聲音並不小, 像是故意要讓她聽見似的，一字不落全落在溫以然耳中。
“你看看那個，是不是溫以然？”
“她還真的來了？剛剛小佳和我說在門口看見她，我還以為她騙我。”
“快快快, 偷偷拍張照發群裏，今晚來得真值，我們即將有幸見證歷史了。”
“......什麽歷史？”
“你不知道嗎？今晚林嫣和沈嶼之也會過來, 七夕佳節，新歡舊愛撞一起，前妻和現女友，你猜他會幫誰？”
“廢話，當然是林嫣了，要我也選林嫣，名門閨秀，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聽說她媽媽從小就對她嚴苛到了極點，做什麽都要求第一。”
“但是林嫣怎麽會來這種晚會？今晚來的好像都是小明星小演員吧？”
“讚助商是沈家，她怎麽會不來？”
女孩刻意壓低了聲音，“不過林嫣好像還沒見過溫以然吧，她這幾年都在國外，好像三人還沒同框過。”
“沒見過但是一定聽過吧，我聽說之前林家就有意和沈家聯姻，只不過後來突然冒出來一個溫以然，聯姻才不了了之。”
“那現在是什麽？沈嶼之還沒來，她們不會打起來吧？”
“別說了別說了，快看前邊那個是不是林嫣！”
周遭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了不少，溫以然擡眼望去，果然看見一個從座位上站起的女人。
幾乎是第一眼，溫以然就認定了那人是女孩口中的林嫣。
和她們口中所說的一樣，林嫣是真的光彩奪目，香檳色的吊帶長裙，女人一頭長發稍稍燙了幾個卷，隨意散亂地披在肩膀上。
端莊優雅，一舉一動都進退得宜，挑不出半點錯處。
真正的世家名媛。
不知道為什麽，溫以然突然想起了之前沈家宴會，柳蕓給自己找的禮儀老師。
她微微瞇起眼，視線在林嫣臉上打量，終於發現了端倪。
那個老師是照著林嫣的舉止教導自己的，就連女人唇角彎起的幅度也幾乎一模一樣。
那一次柳蕓堅持讓發型師換發型也有了解釋，大概是想將她打造成第二個林嫣。
這般想著，溫以然心裏突然覺得怪異。
她沒見過林嫣，但是在之前自己做的手帳本裏邊，林嫣出現的次數不低。
看久了林嫣在她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
她在這邊胡思亂想，林嫣卻已經完全站直了身子，視線在進出口處逗留。
雖然隔著距離，溫以然還是清楚看見了女人唇角微勾的笑意，琥珀色的眸子輕斂著，像是在找尋著什麽。
驀地，女人的視線像是定格在某處，林嫣雙眸掠過一絲詫異，提著裙子朝溫以然的方向走了過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溫以然清楚聽見了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是從剛才說話的女孩那邊傳過來的。
幸災樂禍的笑聲實在明顯。
“快看快看，她來了她來了！”
“不會吧，當面對決？你說她會不會認出溫以然了？”
“肯定認出來了吧，都朝這邊走過來了。”
“那她現在過來......是宣示主權？”
“反正不會是好事，情敵見面，不打起來就不錯了。”
說話的功夫，林嫣已經走到溫以然不遠處，人多的緣故，林嫣稍稍頓了頓。
溫以然擡眸望去。
四目相對。
如同女孩口中所說，林嫣正擡眼打量著溫以然。
她的視線一點點在溫以然臉上掠過。
身邊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完全停了下來。
現場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還在，溫以然卻無端覺得壓抑。
她微蹙了蹙眉，手心的入場券已經被自己攥得發皺，隱約有了薄汗。
林嫣開始朝自己走近。
女人姣好的面容就在自己前方。
三步，兩步，一步。
兩人肩膀相接的一瞬間。
林嫣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
她不經意側過身子，聲音低得只她們兩人聽得見。
林嫣一本正經、神秘兮兮道。
“請問，你......愛吃草莓醬嗎？”
“......？？？”
“......！！！”
“她們在幹什麽？吵架嗎？”
“好像林嫣從溫以然手上搶了東西，看樣子應該是手機的掛墜。”
“掛墜？她搶那個幹什麽......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之前沈嶼之送給溫以然的，林嫣看不過眼，所以搶了回去。”
“不過吵架歸吵架，她們湊那麽近幹嘛，還交頭接耳的？我都快看不清了。”
“你是不是沒看過電視劇？後宮爭寵都這樣，前一秒姐妹長姐妹短，下一秒就能用鶴頂紅將你毒.死，眼都不眨的那種。”
“臥槽好像被你說中了！剛剛林嫣喝了溫以然一口水，你說那裏面會不會加了東西？”
“肯定不是好東西，換你會給情敵吃好吃的嗎？”
“不會，不過那裏邊裝著的......是瀉藥嗎？”
......
被議論紛紛的主角之一林嫣，此時正坦然坐在正前方，臉上端著端莊大方的笑容，內心卻像是有一百只草泥馬在奔騰。
握著保溫杯的手還顫顫發抖。
這是哥哥的同款啊啊啊啊啊啊啊！！！
四舍五入她和哥哥用同一個杯子了！！！！！
不愧是哥哥同款，普通的白開水都能這麽好喝嗚嗚嗚。
是戀愛的感覺沒錯了。
也不知道今天陳洲用的是不是這個杯子。
林嫣在前邊異想天開心神蕩漾揣測陳洲在後臺的杯子，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後宮劇裏邊死了八百個回合了。
半小時前。
溫以然在聽見林嫣那句話後，當場楞住。
足足楞了三秒才反應過來，下一秒兩人異口同聲道了一句。
“......然然愛吃草莓醬？”
“......草莓醬？”
隨即相繼而笑。
飯圈女孩的統一共識——
只要你也喜歡我家哥哥，就是我異父異母的好！姐！妹！
若不是現場條件不允許，她們或許還能來個姐妹相見兩眼淚汪汪的過程。
雖然這個笑容在旁邊眾看戲女孩眼中那是包藏禍心不懷好意笑裏藏刀。
林嫣還捏著溫以然送的掛墜，戀戀不舍，那是陳洲還未出道時粉絲做的應援物，溫以然也是在家裏翻了許久才找到的。
樣式老舊，然而到了林嫣眼中卻成了限量版珍貴的存在。
這是什麽？！！！
這是哥哥逐步娛樂圈的見證！！！
“不過你剛才，是怎麽認出我的？”
見林嫣愛不釋手把玩著草莓掛墜，溫以然湊過去，狐疑地朝她看了幾眼。
林嫣捏著掛墜的手指一頓，聽見溫以然的聲音，這才戀戀不舍地擡起頭。
“很簡單啊。”女孩答得隨意，她下巴朝溫以然支了支，目光在溫以然身上掃落。
“你身上這件短袖，上次茄子視頻采訪陳洲時，1分30秒出過鏡，何況這是件男款，一般女孩子不會選。”
“裙子雖然只是普通的百褶裙，但如果我沒認錯，上次陳洲來南城時，粉絲接機時穿的就是這一款吧？”
“還有你的鞋子，這是陳洲去年做品牌大使推廣的牌子，我家裏也有，款式一樣但是顏色和你的不同。”
“陳洲在采訪中提過童年最喜歡的動漫是哆啦A夢，剛好和你包包上的圖案撞上了。”
“還有這個保溫杯，上次華娛記者探班時曾經不小心拍到陳洲的化妝桌，和你手上這個一模一樣，容量顏色都對上了，之前為了買到同款，我在國外費了一番周折，結果還是沒買到，後來才知道那家廠家倒閉了。”
林嫣一臉的義憤填膺，當時知道消息的時候還氣了好久。不過對上溫以然的目光時，她又勾了勾唇。
“重點是，你衣服上的胸針，是小草莓！”
話落，林嫣眉眼彎彎笑了下，側身朝溫以然勾了勾手指：“這是我上次連同娃娃寄給你的，是我自己做的，大概全世界都不會出現第二個。”
邏輯清晰，思維縝密，有理有據，不容反駁。
溫以然幾乎是目瞪口呆聽完林嫣的分析。
末了，兩人同時彎了彎唇，都讀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確認過眼神，是自家姐妹沒錯了。
隔著幾列坐席的吃瓜姐妹團一臉的懵逼，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林嫣果然是高段位，都這樣了還能和情敵和平相處。
學到了學到了。
當天晚上，好幾個熱門鏈接在朋友圈廣為流傳。
#驚！！高智商高顏值女子竟如此對待情敵，簡直是喪心病狂#
#手把手教你對付情敵，學費全免，一晚包會#
#那些年，我為了和竹馬在一起所經歷過的風風雨雨#
#想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得先抓住他原配的......手#
#情敵變“姐妹”，到底是為哪般，關註溫柔蠱公眾號，了解更多前方資訊#
距離七夕已經過了好幾天，自從那天在商場前邊和溫以然不歡而散之後，沈嶼之就再也沒去找過人。
柳蕓越不肯透露半分，沈嶼之心底的懷疑越甚。
溫以然住院的時候柳蕓已經做了手腳，時隔一年，沈嶼之想要找到真相更是困難重重，派去醫院的人都無功而返。
溫以然的朋友圈完全屏蔽了自己，沈嶼之還是從李銘那裏，才能看見女孩的最新動態。
連著好幾天溫以然都沒有更新朋友圈，直到昨晚才發了一條動態。
是一張聊天記錄的截圖。
右側是溫以然發的，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個字。
——娃衣1468.86。
左側的頭像被溫以然截去，沈嶼之只能看見對方連著發了好幾條信息。
【前幾天不是才給小寶寶買了衣服，怎麽又買啦？？？】
【不要剁手啦！冷靜一點！！！】
【麻麻該學著好好理財了，不然以後養不起寶寶怎麽辦？】
配文：【養鵝子好燒錢嗚嗚嗚TVT[哭泣][哭泣]】
李銘將溫以然的朋友圈截圖發給沈嶼之後，男人雙眉攏得更緊。
他攥著手機出神，一雙眸子看不清情緒。
之前離婚時分手費是他先提出來的，沈嶼之原本以為溫以然只是一個人，所以只將房子留給了她，還有每年給予了對方一千萬。
想起離婚那時溫以然迫不及待將別墅轉手出去，還在朋友圈發護膚品存貨的圖片準備轉行做微商，沈嶼之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測。
溫以然缺錢了。
雖然已經讓李銘我那個溫以然賬上又打了錢，然而沈嶼之還是不放心，思忖著重新修改離婚協議。
有了孩子，一切都得重新考量。
指骨在桌上輕敲，連著被溫以然拒絕了好幾次好友請求，沈嶼之盯著自己的手機屏幕，雙眉緊攏。
怕再次被屏蔽，他重新換了一個手機號加溫以然，大概是不加陌生人，溫以然到現在還沒通過沈嶼之的請求。
李銘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瞥到桌上的好友請求。
是微信好友的添加界面。
他掩唇輕咳了一聲，將一份清單放到沈嶼之書桌上。
是剛采購完的嬰兒奶粉和玩具。
李銘自家妻子剛有了身孕，所以對這些母嬰類的比較熟悉。看見溫以然發的朋友圈之後，沈嶼之第一時間就聯系了李銘，買了一大堆嬰幼兒用品。
想著有機會拿給溫以然，然而現在——
沈嶼之又看了一眼屏幕。
他連對方微信都沒加上。
見沈嶼之為難，李銘小心翼翼提醒道了一句。
“沈總，要不你備註一下，或許溫小姐看見......”
話音未落，男人輕飄飄的眼神已經掃了過來，李銘識趣閉上了嘴，戰戰兢兢站在一邊。
要是真備註了，估計一輩子都不可通過了。
見沈嶼之一臉苦惱地盯著屏幕，李銘抿唇，大著膽子提議道。
“沈總，溫小姐前幾天還在朋友圈求票，或許你可以考慮備註黃......”
“牛”那個字還在喉間，視線觸及到沈嶼之清冷的目光時，李銘立馬改口道。
“票務中心。”
這個聽起來比黃牛好聽多了。
果然沈嶼之聽聞，難得眼皮微動了動。
須臾，他稍稍擡了擡下巴，將手機遞給李銘，示意他動作。
為了能以假亂真，李銘甚至還在網上搜尋了下一般黃牛朋友圈的截圖，邊輸入邊皺眉。
他好歹也是名校畢業生，為什麽從來沒見過這幾個英語單詞。
【劉中、李德、呂池□□有，需要私。】
【楊輝、馬城、景豪語sjh有，需要私。】
......
連著發了好幾條朋友圈之後，溫以然那邊果然有了反應。
沈嶼之一擡眼，迫不及待點了進去，只見添加好友恢覆框中，只有簡簡單單的九個字。
【沒有交易就沒有買賣。】
大概是刷了朋友圈回來，溫以然又回覆了一條信息。
【做個人吧，牛。】
後面的“牛”還是系統自帶的表情，極具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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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以然捏著入場券進場，現場烏泱泱的人群，舞臺正中央的光線灑落下來，明亮得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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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著入場券往前走時, 才發現“草莓醬”送給自己的門票並不在粉絲區，好像還是靠近舞臺中間的位置。
現場人頭攢動, 溫以然順著臺階往前走動時，倏然卻聽見從旁邊座椅傳來的說話聲。
聲音並不小, 像是故意要讓她聽見似的，一字不落全落在溫以然耳中。
“你看看那個，是不是溫以然？”
“她還真的來了？剛剛小佳和我說在門口看見她，我還以為她騙我。”
“快快快, 偷偷拍張照發群裏，今晚來得真值，我們即將有幸見證歷史了。”
“......什麽歷史？”
“你不知道嗎？今晚林嫣和沈嶼之也會過來, 七夕佳節，新歡舊愛撞一起，前妻和現女友，你猜他會幫誰？”
“廢話，當然是林嫣了，要我也選林嫣，名門閨秀，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聽說她媽媽從小就對她嚴苛到了極點，做什麽都要求第一。”
“但是林嫣怎麽會來這種晚會？今晚來的好像都是小明星小演員吧？”
“讚助商是沈家，她怎麽會不來？”
女孩刻意壓低了聲音，“不過林嫣好像還沒見過溫以然吧，她這幾年都在國外，好像三人還沒同框過。”
“沒見過但是一定聽過吧，我聽說之前林家就有意和沈家聯姻，只不過後來突然冒出來一個溫以然，聯姻才不了了之。”
“那現在是什麽？沈嶼之還沒來，她們不會打起來吧？”
“別說了別說了，快看前邊那個是不是林嫣！”
周遭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了不少，溫以然擡眼望去，果然看見一個從座位上站起的女人。
幾乎是第一眼，溫以然就認定了那人是女孩口中的林嫣。
和她們口中所說的一樣，林嫣是真的光彩奪目，香檳色的吊帶長裙，女人一頭長發稍稍燙了幾個卷，隨意散亂地披在肩膀上。
端莊優雅，一舉一動都進退得宜，挑不出半點錯處。
真正的世家名媛。
不知道為什麽，溫以然突然想起了之前沈家宴會，柳蕓給自己找的禮儀老師。
她微微瞇起眼，視線在林嫣臉上打量，終於發現了端倪。
那個老師是照著林嫣的舉止教導自己的，就連女人唇角彎起的幅度也幾乎一模一樣。
那一次柳蕓堅持讓發型師換發型也有了解釋，大概是想將她打造成第二個林嫣。
這般想著，溫以然心裏突然覺得怪異。
她沒見過林嫣，但是在之前自己做的手帳本裏邊，林嫣出現的次數不低。
看久了林嫣在她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
她在這邊胡思亂想，林嫣卻已經完全站直了身子，視線在進出口處逗留。
雖然隔著距離，溫以然還是清楚看見了女人唇角微勾的笑意，琥珀色的眸子輕斂著，像是在找尋著什麽。
驀地，女人的視線像是定格在某處，林嫣雙眸掠過一絲詫異，提著裙子朝溫以然的方向走了過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溫以然清楚聽見了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是從剛才說話的女孩那邊傳過來的。
幸災樂禍的笑聲實在明顯。
“快看快看，她來了她來了！”
“不會吧，當面對決？你說她會不會認出溫以然了？”
“肯定認出來了吧，都朝這邊走過來了。”
“那她現在過來......是宣示主權？”
“反正不會是好事，情敵見面，不打起來就不錯了。”
說話的功夫，林嫣已經走到溫以然不遠處，人多的緣故，林嫣稍稍頓了頓。
溫以然擡眸望去。
四目相對。
如同女孩口中所說，林嫣正擡眼打量著溫以然。
她的視線一點點在溫以然臉上掠過。
身邊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完全停了下來。
現場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還在，溫以然卻無端覺得壓抑。
她微蹙了蹙眉，手心的入場券已經被自己攥得發皺，隱約有了薄汗。
林嫣開始朝自己走近。
女人姣好的面容就在自己前方。
三步，兩步，一步。
兩人肩膀相接的一瞬間。
林嫣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
她不經意側過身子，聲音低得只她們兩人聽得見。
林嫣一本正經、神秘兮兮道。
“請問，你......愛吃草莓醬嗎？”
“......？？？”
“......！！！”
“她們在幹什麽？吵架嗎？”
“好像林嫣從溫以然手上搶了東西，看樣子應該是手機的掛墜。”
“掛墜？她搶那個幹什麽......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之前沈嶼之送給溫以然的，林嫣看不過眼，所以搶了回去。”
“不過吵架歸吵架，她們湊那麽近幹嘛，還交頭接耳的？我都快看不清了。”
“你是不是沒看過電視劇？後宮爭寵都這樣，前一秒姐妹長姐妹短，下一秒就能用鶴頂紅將你毒.死，眼都不眨的那種。”
“臥槽好像被你說中了！剛剛林嫣喝了溫以然一口水，你說那裏面會不會加了東西？”
“肯定不是好東西，換你會給情敵吃好吃的嗎？”
“不會，不過那裏邊裝著的......是瀉藥嗎？”
......
被議論紛紛的主角之一林嫣，此時正坦然坐在正前方，臉上端著端莊大方的笑容，內心卻像是有一百只草泥馬在奔騰。
握著保溫杯的手還顫顫發抖。
這是哥哥的同款啊啊啊啊啊啊啊！！！
四舍五入她和哥哥用同一個杯子了！！！！！
不愧是哥哥同款，普通的白開水都能這麽好喝嗚嗚嗚。
是戀愛的感覺沒錯了。
也不知道今天陳洲用的是不是這個杯子。
林嫣在前邊異想天開心神蕩漾揣測陳洲在後臺的杯子，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後宮劇裏邊死了八百個回合了。
半小時前。
溫以然在聽見林嫣那句話後，當場楞住。
足足楞了三秒才反應過來，下一秒兩人異口同聲道了一句。
“......然然愛吃草莓醬？”
“......草莓醬？”
隨即相繼而笑。
飯圈女孩的統一共識——
只要你也喜歡我家哥哥，就是我異父異母的好！姐！妹！
若不是現場條件不允許，她們或許還能來個姐妹相見兩眼淚汪汪的過程。
雖然這個笑容在旁邊眾看戲女孩眼中那是包藏禍心不懷好意笑裏藏刀。
林嫣還捏著溫以然送的掛墜，戀戀不舍，那是陳洲還未出道時粉絲做的應援物，溫以然也是在家裏翻了許久才找到的。
樣式老舊，然而到了林嫣眼中卻成了限量版珍貴的存在。
這是什麽？！！！
這是哥哥逐步娛樂圈的見證！！！
“不過你剛才，是怎麽認出我的？”
見林嫣愛不釋手把玩著草莓掛墜，溫以然湊過去，狐疑地朝她看了幾眼。
林嫣捏著掛墜的手指一頓，聽見溫以然的聲音，這才戀戀不舍地擡起頭。
“很簡單啊。”女孩答得隨意，她下巴朝溫以然支了支，目光在溫以然身上掃落。
“你身上這件短袖，上次茄子視頻采訪陳洲時，1分30秒出過鏡，何況這是件男款，一般女孩子不會選。”
“裙子雖然只是普通的百褶裙，但如果我沒認錯，上次陳洲來南城時，粉絲接機時穿的就是這一款吧？”
“還有你的鞋子，這是陳洲去年做品牌大使推廣的牌子，我家裏也有，款式一樣但是顏色和你的不同。”
“陳洲在采訪中提過童年最喜歡的動漫是哆啦A夢，剛好和你包包上的圖案撞上了。”
“還有這個保溫杯，上次華娛記者探班時曾經不小心拍到陳洲的化妝桌，和你手上這個一模一樣，容量顏色都對上了，之前為了買到同款，我在國外費了一番周折，結果還是沒買到，後來才知道那家廠家倒閉了。”
林嫣一臉的義憤填膺，當時知道消息的時候還氣了好久。不過對上溫以然的目光時，她又勾了勾唇。
“重點是，你衣服上的胸針，是小草莓！”
話落，林嫣眉眼彎彎笑了下，側身朝溫以然勾了勾手指：“這是我上次連同娃娃寄給你的，是我自己做的，大概全世界都不會出現第二個。”
邏輯清晰，思維縝密，有理有據，不容反駁。
溫以然幾乎是目瞪口呆聽完林嫣的分析。
末了，兩人同時彎了彎唇，都讀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確認過眼神，是自家姐妹沒錯了。
隔著幾列坐席的吃瓜姐妹團一臉的懵逼，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林嫣果然是高段位，都這樣了還能和情敵和平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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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好幾個熱門鏈接在朋友圈廣為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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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蕓越不肯透露半分，沈嶼之心底的懷疑越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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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以然缺錢了。
雖然已經讓李銘我那個溫以然賬上又打了錢，然而沈嶼之還是不放心，思忖著重新修改離婚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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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銘自家妻子剛有了身孕，所以對這些母嬰類的比較熟悉。看見溫以然發的朋友圈之後，沈嶼之第一時間就聯系了李銘，買了一大堆嬰幼兒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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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沈嶼之為難，李銘小心翼翼提醒道了一句。
“沈總，要不你備註一下，或許溫小姐看見......”
話音未落，男人輕飄飄的眼神已經掃了過來，李銘識趣閉上了嘴，戰戰兢兢站在一邊。
要是真備註了，估計一輩子都不可通過了。
見沈嶼之一臉苦惱地盯著屏幕，李銘抿唇，大著膽子提議道。
“沈總，溫小姐前幾天還在朋友圈求票，或許你可以考慮備註黃......”
“牛”那個字還在喉間，視線觸及到沈嶼之清冷的目光時，李銘立馬改口道。
“票務中心。”
這個聽起來比黃牛好聽多了。
果然沈嶼之聽聞，難得眼皮微動了動。
須臾，他稍稍擡了擡下巴，將手機遞給李銘，示意他動作。
為了能以假亂真，李銘甚至還在網上搜尋了下一般黃牛朋友圈的截圖，邊輸入邊皺眉。
他好歹也是名校畢業生，為什麽從來沒見過這幾個英語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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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著發了好幾條朋友圈之後，溫以然那邊果然有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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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個人吧，牛。】
後面的“牛”還是系統自帶的表情，極具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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