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半喜半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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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齊雲瑤第一次叫夏安的名字，以往她都只稱她姑姑的。
盡管夏安不放心，但是這是她的公主的命令啊，夏安只好倒了一盆溫水放在齊雲瑤的面前，然後退到了門外，未曾離開，就那樣靜靜的守著。
像是一位母親，守著自己受傷的孩子。
齊雲瑤的房間一夜燈火通明，象征天長地久的紅燭整整燃燒了一夜。
同樣沒法入眠的還有楊柳，他一心想著姜荷，既然別的宮人不知道，夏安閉口不提，那麽金雲公主一定會知道，只是今夜公主大婚，他不便去新房裏找她詳問，只能等明日一早去找她問個明白。
酒席一散，衛君銘便去了千芳院，連喜服都沒有換。
這天是婉顏的十六歲生辰，婉顏收到了不少禮物，有院裏姐妹的，也有幼煙和曼珠的，每一件都帶著誠心的祝福。
芳意幫她換上了那件桃紅禮服，那是去年她及笄時的禮服，金絲銀線，勾勒的是一個王府的繁華和衰亡。
柳葉彎眉如遠黛，櫻桃小口面如桃。
光潔飽滿的額頭，眉心是一點紅梅鈿。
頭發梳成了一絲不茍的圓心髻，中間插了紫玉的發梳，右邊斜斜插了張側妃那支金玉梅花簪。
靖安王府的格格，就該是這副模樣。
“哎呀，這不是衛將軍嘛！今日大婚，怎麽舍得那美嬌娘，來我這千芳院了？”青鴛遠遠見了衛君銘就迎了上來。
“今日是婉婉生辰。”衛君銘淺笑。
“哎！對了，婉顏都十六了，是大姑娘了呢！不然衛將軍今晚給她點對大蠟燭，我也跟著沾點光？”青鴛現在倒是和衛君銘熟絡起來了，也不拘著了，見面總要說幾句玩笑。
“青鴛媽媽又說笑。”衛君銘的臉似乎是有些紅了，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我還是上樓去吧，這些銀子給媽媽買酒。”
青鴛接了銀子道了聲謝，笑著將他讓了進去。
在樓下忙著給客人們上酒水的芳意見了，也忍不住偷笑，心裏是為婉顏高興，能有這樣一個一心一意愛她的人，真好。
“婉婉。”衛君銘敲了敲門。
“進來吧。”門裏傳來婉顏清脆的聲音。
推門而入，兩相驚艷。
婉顏第一次看衛君銘穿墨色之外的衣裳。這是青色打底，絳紅色為邊的喜服，衣服上用金線繡了祥雲，朵朵呈祥。
似乎是多喝了幾杯酒，他的臉頰上有一抹緋紅，墨色的眸子裏跳躍著燭光，光芒裏是她的樣子。
婉顏這身禮服和他倒是極為般配。
似乎他們才是今晚的新人，婚典的主角。
“好美。”
“你是在說我呢？還是在說這身衣裳？這可是從王府裏帶出來的僅有的那麽幾件東西之一呢”
婉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衛君銘結結實實的抱在了懷裏。
他的懷裏有淡淡的墨竹香，混雜著酒氣，別樣迷人，令人沈醉無法自拔。
“我未來的娘子，是最好看的人。”
婉顏突發奇想道：“墨銘，不如我們成婚吧？”
衛君銘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
一個穿著喜服，一個穿著桃紅禮服，倒是像極了新婚之人，在暖色的房間裏，別樣暧昧。只是，還不是時候，他的妻子，怎麽能在這裏嫁給他？她的家人沒有一個在場，又算得上是什麽婚禮的，她是要在祝福中嫁給他的，做最幸福的人。
“婚禮不是兒戲，總要有證婚之人的。”
“你這麽說，我倒是十分想念郡主姐姐。”現在婉顏無父無母無長兄，有的也只有這麽一個長姐了。
衛君銘不置可否。
“今日是你生辰，你想怎麽過？我瞧街上倒是熱鬧，不如帶你出去看看？”
“好。”
兩個人牽了手，很快就融進了夜色之中。
“看那邊的面具，你喜歡哪一個？”
“小兔子的那個。”
於是街上多了兩個恩愛的身影，一個帶著白兔子的面具，一個帶著黑兔子的面具，笑著鬧著好生開心。
婉顏嘗過了從沒吃過的酒元宵，玩過了曾經在府裏也玩過的猜燈謎，市井上的禮物雖然不值錢，但是每一個都是小驚喜。
河邊有人放蓮花燈。
漫漫水面上漂著數十朵會發光的蓮花，每一朵都載著一個心願，有的沈了，有的隨著水越漂越遠。
婉顏也放了一只蓮花燈。
願靖安王府重振，願姐妹安好。願邊疆無戰事，願國泰民安。願吾與吾愛之人，白頭偕老。
小小的蓮花燈，承載著如此重量，浮浮沈沈，竟也漂向了遠方。
兩人繼續在街市上流連，碰巧也遇到了一同來街上的幼煙和劉文軒，兩個人歡喜的圍著那放地煙花的老人，幼煙的手裏還拿著小小的煙花，嬉笑著，十分開心。
這是幼煙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這樣熱鬧有趣的場景，玩的十分盡興，婉顏帶著面具，她倒是沒有認出婉顏來，婉顏也沒上去和她打招呼，不忍打擾她和劉文軒的約會。
倒也不怕他們會遇到危險，衛君銘悄悄告訴她，幼煙身後那幾個游客都是他的暗衛。
青鸝也央了客人帶她出來玩，青鸝十分惹人喜愛，那真摯的大眼睛忽閃著隨便撒個嬌，客人的心都酥了，她要什麽他們就給她什麽，皆是十分痛快。
客人尤其喜歡看青鸝滿足的樣子，那滿心歡喜的樣子沒有一點矯揉造作，和尋常妓女一點都不一樣，要哄她開心可能只是一個她沒見過的糖果或者沒玩過的新鮮玩意，而非那些金銀珠寶。一時之間很多客人挖空心思去尋找那些奇巧之物來送予青鸝，青鸝就會開心的唱歌跳舞，迷的那些客人們眼睛都不舍得眨。
“你們院裏新來的那個姑娘倒是有趣，最近聽到不少和她有關的話題呢。”
“怎麽，你也對青鸝有興趣？這也簡單，所謂近水樓臺，我幫你引薦嘛！”婉顏帶著醋味，衛君銘又偏喜歡看她吃醋的樣子，這是她愛的表現。
“不敢不敢，我只是很好奇，這樣個寶貝，你們是在哪裏撿的？為何我和我的寶貝要歷經多年的考驗才能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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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夏安不放心，但是這是她的公主的命令啊，夏安只好倒了一盆溫水放在齊雲瑤的面前，然後退到了門外，未曾離開，就那樣靜靜的守著。
像是一位母親，守著自己受傷的孩子。
齊雲瑤的房間一夜燈火通明，象征天長地久的紅燭整整燃燒了一夜。
同樣沒法入眠的還有楊柳，他一心想著姜荷，既然別的宮人不知道，夏安閉口不提，那麽金雲公主一定會知道，只是今夜公主大婚，他不便去新房裏找她詳問，只能等明日一早去找她問個明白。
酒席一散，衛君銘便去了千芳院，連喜服都沒有換。
這天是婉顏的十六歲生辰，婉顏收到了不少禮物，有院裏姐妹的，也有幼煙和曼珠的，每一件都帶著誠心的祝福。
芳意幫她換上了那件桃紅禮服，那是去年她及笄時的禮服，金絲銀線，勾勒的是一個王府的繁華和衰亡。
柳葉彎眉如遠黛，櫻桃小口面如桃。
光潔飽滿的額頭，眉心是一點紅梅鈿。
頭發梳成了一絲不茍的圓心髻，中間插了紫玉的發梳，右邊斜斜插了張側妃那支金玉梅花簪。
靖安王府的格格，就該是這副模樣。
“哎呀，這不是衛將軍嘛！今日大婚，怎麽舍得那美嬌娘，來我這千芳院了？”青鴛遠遠見了衛君銘就迎了上來。
“今日是婉婉生辰。”衛君銘淺笑。
“哎！對了，婉顏都十六了，是大姑娘了呢！不然衛將軍今晚給她點對大蠟燭，我也跟著沾點光？”青鴛現在倒是和衛君銘熟絡起來了，也不拘著了，見面總要說幾句玩笑。
“青鴛媽媽又說笑。”衛君銘的臉似乎是有些紅了，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我還是上樓去吧，這些銀子給媽媽買酒。”
青鴛接了銀子道了聲謝，笑著將他讓了進去。
在樓下忙著給客人們上酒水的芳意見了，也忍不住偷笑，心裏是為婉顏高興，能有這樣一個一心一意愛她的人，真好。
“婉婉。”衛君銘敲了敲門。
“進來吧。”門裏傳來婉顏清脆的聲音。
推門而入，兩相驚艷。
婉顏第一次看衛君銘穿墨色之外的衣裳。這是青色打底，絳紅色為邊的喜服，衣服上用金線繡了祥雲，朵朵呈祥。
似乎是多喝了幾杯酒，他的臉頰上有一抹緋紅，墨色的眸子裏跳躍著燭光，光芒裏是她的樣子。
婉顏這身禮服和他倒是極為般配。
似乎他們才是今晚的新人，婚典的主角。
“好美。”
“你是在說我呢？還是在說這身衣裳？這可是從王府裏帶出來的僅有的那麽幾件東西之一呢”
婉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衛君銘結結實實的抱在了懷裏。
他的懷裏有淡淡的墨竹香，混雜著酒氣，別樣迷人，令人沈醉無法自拔。
“我未來的娘子，是最好看的人。”
婉顏突發奇想道：“墨銘，不如我們成婚吧？”
衛君銘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
一個穿著喜服，一個穿著桃紅禮服，倒是像極了新婚之人，在暖色的房間裏，別樣暧昧。只是，還不是時候，他的妻子，怎麽能在這裏嫁給他？她的家人沒有一個在場，又算得上是什麽婚禮的，她是要在祝福中嫁給他的，做最幸福的人。
“婚禮不是兒戲，總要有證婚之人的。”
“你這麽說，我倒是十分想念郡主姐姐。”現在婉顏無父無母無長兄，有的也只有這麽一個長姐了。
衛君銘不置可否。
“今日是你生辰，你想怎麽過？我瞧街上倒是熱鬧，不如帶你出去看看？”
“好。”
兩個人牽了手，很快就融進了夜色之中。
“看那邊的面具，你喜歡哪一個？”
“小兔子的那個。”
於是街上多了兩個恩愛的身影，一個帶著白兔子的面具，一個帶著黑兔子的面具，笑著鬧著好生開心。
婉顏嘗過了從沒吃過的酒元宵，玩過了曾經在府裏也玩過的猜燈謎，市井上的禮物雖然不值錢，但是每一個都是小驚喜。
河邊有人放蓮花燈。
漫漫水面上漂著數十朵會發光的蓮花，每一朵都載著一個心願，有的沈了，有的隨著水越漂越遠。
婉顏也放了一只蓮花燈。
願靖安王府重振，願姐妹安好。願邊疆無戰事，願國泰民安。願吾與吾愛之人，白頭偕老。
小小的蓮花燈，承載著如此重量，浮浮沈沈，竟也漂向了遠方。
兩人繼續在街市上流連，碰巧也遇到了一同來街上的幼煙和劉文軒，兩個人歡喜的圍著那放地煙花的老人，幼煙的手裏還拿著小小的煙花，嬉笑著，十分開心。
這是幼煙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這樣熱鬧有趣的場景，玩的十分盡興，婉顏帶著面具，她倒是沒有認出婉顏來，婉顏也沒上去和她打招呼，不忍打擾她和劉文軒的約會。
倒也不怕他們會遇到危險，衛君銘悄悄告訴她，幼煙身後那幾個游客都是他的暗衛。
青鸝也央了客人帶她出來玩，青鸝十分惹人喜愛，那真摯的大眼睛忽閃著隨便撒個嬌，客人的心都酥了，她要什麽他們就給她什麽，皆是十分痛快。
客人尤其喜歡看青鸝滿足的樣子，那滿心歡喜的樣子沒有一點矯揉造作，和尋常妓女一點都不一樣，要哄她開心可能只是一個她沒見過的糖果或者沒玩過的新鮮玩意，而非那些金銀珠寶。一時之間很多客人挖空心思去尋找那些奇巧之物來送予青鸝，青鸝就會開心的唱歌跳舞，迷的那些客人們眼睛都不舍得眨。
“你們院裏新來的那個姑娘倒是有趣，最近聽到不少和她有關的話題呢。”
“怎麽，你也對青鸝有興趣？這也簡單，所謂近水樓臺，我幫你引薦嘛！”婉顏帶著醋味，衛君銘又偏喜歡看她吃醋的樣子，這是她愛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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