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不能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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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依照青鴛的吩咐行事。
婉顏回房間換了衣裳，那件水墨的衣裙盡管剛才十分註意了，但是還是沾染了墨汁，只得重新換一件。
婉顏的衣裳還是太少了，只有那件粉底飛花的抹胸長裙可以換了，婉顏不喜歡那粉色，好在有素紗罩衣，能清淡幾分。
翡翠頭面也一一拆下來，小心放好，由芳意去還給畫羽。還是換上了那套珍珠頭面，少了的簪子用的還是那支白玉荷花簪代替。
婉顏心裏緊張，端著銅鏡端詳了好久，這才往二樓的雅間去了。
雅間裏只有衛君銘和楊柳二人，二人私下裏就像是朋友一樣，一起坐在酒桌前，不分主仆。
桌子上已經上好了酒菜和茶點。
婉顏施了個禮，踩著小步走了進來。
合上門後，衛君銘摘下了面具，硬朗的臉龐，如墨的雙眸，多數人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婉顏卻是獨愛這份威嚴。
“婉婉在畫作上頗有造詣呢。”
婉顏剛坐下，衛將軍就先稱讚起婉顏剛才的表現來。說實話，著實是驚艷，他年少時，除了喜歡兵書，第二喜歡的就是字畫，沒想到那個傳言中彪悍的二格格，居然也畫得一手好畫。
“衛將軍謬讚，衛將軍才是真的畫作高手，婉顏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婉顏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盡量不讓手發抖，給二人添了酒水。
“在這裏就不要叫將軍了，你以前倒是喜歡直呼我的名字。”
這，這是，他不會怪自己以前太沒打沒小了吧，想想自己之前確實是挺跋扈的
“婉顏現在只是個無依無靠的藝伎，可不敢直呼將軍名諱。”現在沒有靖安親王撐腰，沒有格格的身份，她就是個連平民都比不上的奴籍藝伎。
“那就叫我墨銘吧。”
“那可是我的兔子的名字。”婉顏脫口而出，這一句我的，讓她紅了臉。
“難道我還比不上小兔子？”
看到衛君銘可憐巴巴的樣子，語氣裏似乎滿是委屈，婉顏和楊柳都楞住了，說好的冷面戰神呢？這是幹嘛？撒嬌？別開玩笑了，很嚇人的好嗎！
“那，那就墨銘。”婉顏可不敢再違抗他了，“你手上的傷可好了？”
婉顏註意到，衛君銘的手上已經沒有紗布了，但是那麽深的傷口，這才幾天的時間，應該還沒有好徹底吧。
“已經沒事了，行軍打仗之人，這點傷不算什麽。”說著，衛君銘擡頭看向婉顏頭上的發簪，那支缺少的珍珠發簪還在他那裏，現在戴著的是支白玉荷花簪。
缺了一支，卻還用著這套頭面嗎？
“你很喜歡那珍珠簪子？”
婉顏沒想到衛君銘會這麽問，一時發楞，喜歡嗎？說不上，但是自己只有這一套頭面，所以只能戴著了啊
“還好吧，是別人送我的”
“這樣啊，那既然少了一支就不要再戴了，楊柳，明天送一套紫玉頭面過來。”還沒等婉顏說完，衛君銘就直接像下達命令一般，說了本該說得更溫柔委婉一點的話。
“屬下遵命。”
“可是”
“哎呀，我的手好疼，看到那珍珠就覺得手疼，所以你不要再戴了。”
婉顏汗顏，這是威脅嗎？為什麽這威脅，讓她隱約覺得十分可愛呢。
“還有。”
“嗯？”
“我不喜歡你穿粉色，我覺得白色最好看了。楊柳，明日將府上的白雲錦都送，不，做成成衣之後再送來。”
“將軍！”婉顏實在是覺得不好意思了，怎麽可以收他這麽多禮物呢。
“叫我什麽？”雖然是問句，可是說出來卻像是陳述的句子，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墨墨銘。”婉顏真是心驚膽戰，剛才還覺得他可愛呢，現在是不是太霸道了些？想來自己當年在王府的時候也是這麽說一不二吧，現在的自己變得倒是更謹慎小心了。
“墨銘啊，我不能收你這麽多東西，實在是太過意不去了，今晚本來就讓你很破費了。而且那紫玉和雲錦都太貴重了，我現在不能”
“婉婉，別拒絕我。”衛君銘的語氣突然認真了起來，帶著別人聽不懂的哀傷，“就當是，我給你的補償吧”
補償嗎？補償什麽？世子哥哥的事情？還是五年前的食言
“再說了，如果我不給你花錢？那麽豈不是給了別人機會？難道你寧願接受別人的禮物也不願接受我的好意？”
婉顏果然不再多說了，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那婉顏就謝過了。”
衛君銘十分滿意婉顏的回答，也將自己的酒飲盡。
只有楊柳默默喝著酒，掩飾心裏的尷尬，這是他妹妹名義上的夫君，這也是他要效忠的將軍，雖然早就知道將軍的心意，但是這會兒心裏還是會覺得心疼妹妹，實在是矛盾啊。
酒過三巡，話題已經到了當今的局勢。
“婉婉，我現在還不能為你贖身，你可怨我？”
“若只是贖身的事情，那婉顏不怨。”
只是贖身的事情啊
衛君銘在心裏掂量，想來以前埋下的心結，還是難以解開的吧，而贖身的事情，想必婉顏自己已經心有打算了。
“我已經和青鴛打好招呼，讓她好好照顧你，不能委屈了你。現在宇文太後正盯著我的一舉一動，如果我現在為你贖身，那就是對宇文太後宣戰”
“婉顏明白。現在還不能挑起戰事，若是你為我贖身，那就會被宇文太後說成是毒害先皇的同謀，宇文太後手上還有先皇遺脈，有獲得朝臣支持的理由，現在宣戰，我們沒有任何優勢，只會被說成是謀朝篡位，做實我阿瑪的罪名。而我要做的是洗刷阿瑪的冤屈，找到宇文一族叛亂的證據，覆我齊氏。所以就算是你要幫我贖身，我也會阻止你的。”
“婉婉”衛君銘握緊酒杯，現在只覺得心疼，當初那個無憂無慮無所畏懼的小女孩，如今也學會了深思熟慮。
人總是要經歷磨難才會長大的，沒人願意長大，但是總有些不可抗拒的現實推著你往前走，哪怕是萬劫不覆的深淵，雛鳥不跳下去，就永遠學不會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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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顏回房間換了衣裳，那件水墨的衣裙盡管剛才十分註意了，但是還是沾染了墨汁，只得重新換一件。
婉顏的衣裳還是太少了，只有那件粉底飛花的抹胸長裙可以換了，婉顏不喜歡那粉色，好在有素紗罩衣，能清淡幾分。
翡翠頭面也一一拆下來，小心放好，由芳意去還給畫羽。還是換上了那套珍珠頭面，少了的簪子用的還是那支白玉荷花簪代替。
婉顏心裏緊張，端著銅鏡端詳了好久，這才往二樓的雅間去了。
雅間裏只有衛君銘和楊柳二人，二人私下裏就像是朋友一樣，一起坐在酒桌前，不分主仆。
桌子上已經上好了酒菜和茶點。
婉顏施了個禮，踩著小步走了進來。
合上門後，衛君銘摘下了面具，硬朗的臉龐，如墨的雙眸，多數人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婉顏卻是獨愛這份威嚴。
“婉婉在畫作上頗有造詣呢。”
婉顏剛坐下，衛將軍就先稱讚起婉顏剛才的表現來。說實話，著實是驚艷，他年少時，除了喜歡兵書，第二喜歡的就是字畫，沒想到那個傳言中彪悍的二格格，居然也畫得一手好畫。
“衛將軍謬讚，衛將軍才是真的畫作高手，婉顏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婉顏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盡量不讓手發抖，給二人添了酒水。
“在這裏就不要叫將軍了，你以前倒是喜歡直呼我的名字。”
這，這是，他不會怪自己以前太沒打沒小了吧，想想自己之前確實是挺跋扈的
“婉顏現在只是個無依無靠的藝伎，可不敢直呼將軍名諱。”現在沒有靖安親王撐腰，沒有格格的身份，她就是個連平民都比不上的奴籍藝伎。
“那就叫我墨銘吧。”
“那可是我的兔子的名字。”婉顏脫口而出，這一句我的，讓她紅了臉。
“難道我還比不上小兔子？”
看到衛君銘可憐巴巴的樣子，語氣裏似乎滿是委屈，婉顏和楊柳都楞住了，說好的冷面戰神呢？這是幹嘛？撒嬌？別開玩笑了，很嚇人的好嗎！
“那，那就墨銘。”婉顏可不敢再違抗他了，“你手上的傷可好了？”
婉顏註意到，衛君銘的手上已經沒有紗布了，但是那麽深的傷口，這才幾天的時間，應該還沒有好徹底吧。
“已經沒事了，行軍打仗之人，這點傷不算什麽。”說著，衛君銘擡頭看向婉顏頭上的發簪，那支缺少的珍珠發簪還在他那裏，現在戴著的是支白玉荷花簪。
缺了一支，卻還用著這套頭面嗎？
“你很喜歡那珍珠簪子？”
婉顏沒想到衛君銘會這麽問，一時發楞，喜歡嗎？說不上，但是自己只有這一套頭面，所以只能戴著了啊
“還好吧，是別人送我的”
“這樣啊，那既然少了一支就不要再戴了，楊柳，明天送一套紫玉頭面過來。”還沒等婉顏說完，衛君銘就直接像下達命令一般，說了本該說得更溫柔委婉一點的話。
“屬下遵命。”
“可是”
“哎呀，我的手好疼，看到那珍珠就覺得手疼，所以你不要再戴了。”
婉顏汗顏，這是威脅嗎？為什麽這威脅，讓她隱約覺得十分可愛呢。
“還有。”
“嗯？”
“我不喜歡你穿粉色，我覺得白色最好看了。楊柳，明日將府上的白雲錦都送，不，做成成衣之後再送來。”
“將軍！”婉顏實在是覺得不好意思了，怎麽可以收他這麽多禮物呢。
“叫我什麽？”雖然是問句，可是說出來卻像是陳述的句子，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墨墨銘。”婉顏真是心驚膽戰，剛才還覺得他可愛呢，現在是不是太霸道了些？想來自己當年在王府的時候也是這麽說一不二吧，現在的自己變得倒是更謹慎小心了。
“墨銘啊，我不能收你這麽多東西，實在是太過意不去了，今晚本來就讓你很破費了。而且那紫玉和雲錦都太貴重了，我現在不能”
“婉婉，別拒絕我。”衛君銘的語氣突然認真了起來，帶著別人聽不懂的哀傷，“就當是，我給你的補償吧”
補償嗎？補償什麽？世子哥哥的事情？還是五年前的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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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顏果然不再多說了，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那婉顏就謝過了。”
衛君銘十分滿意婉顏的回答，也將自己的酒飲盡。
只有楊柳默默喝著酒，掩飾心裏的尷尬，這是他妹妹名義上的夫君，這也是他要效忠的將軍，雖然早就知道將軍的心意，但是這會兒心裏還是會覺得心疼妹妹，實在是矛盾啊。
酒過三巡，話題已經到了當今的局勢。
“婉婉，我現在還不能為你贖身，你可怨我？”
“若只是贖身的事情，那婉顏不怨。”
只是贖身的事情啊
衛君銘在心裏掂量，想來以前埋下的心結，還是難以解開的吧，而贖身的事情，想必婉顏自己已經心有打算了。
“我已經和青鴛打好招呼，讓她好好照顧你，不能委屈了你。現在宇文太後正盯著我的一舉一動，如果我現在為你贖身，那就是對宇文太後宣戰”
“婉顏明白。現在還不能挑起戰事，若是你為我贖身，那就會被宇文太後說成是毒害先皇的同謀，宇文太後手上還有先皇遺脈，有獲得朝臣支持的理由，現在宣戰，我們沒有任何優勢，只會被說成是謀朝篡位，做實我阿瑪的罪名。而我要做的是洗刷阿瑪的冤屈，找到宇文一族叛亂的證據，覆我齊氏。所以就算是你要幫我贖身，我也會阻止你的。”
“婉婉”衛君銘握緊酒杯，現在只覺得心疼，當初那個無憂無慮無所畏懼的小女孩，如今也學會了深思熟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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