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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5章 回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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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宜一頭黑線,擡起手就推開他的腦袋,“你好煩吶,我進去了。”

“你去哪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四四。”

應寒年低笑一聲,擡起腿追上去,一把又將她扯回自己懷裏,摟著她往裏走。

偌大的客廳裏,白書雅正帶著孩子玩,牧羨光和顧銘坐在一旁,見他們進來,正在說話的顧銘停下了,擡眸看向應寒年摟著林宜的那只手上,目光黯了黯。

林宜沒有註意,朝著面若粉團的小男孩走去,“小洛洛,來,這邊,阿姨給你葡萄吃。”

牧羨光與白書雅的兒子取了個小名叫小洛洛,尤其可愛。

小洛洛聽著立刻搖搖擺擺地張開小手朝她走來,林宜蹲在茶幾前擦幹凈手,給他剝葡萄皮。

“一聽吃的就饞。”

白書雅走過來笑著說話,伸手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

“小孩子不都這樣。”

林宜微笑著說道,小心地將葡萄撕成幾瓣,一瓣瓣塞進小洛洛的嘴裏。

小洛洛吃得搖頭晃腦,把林宜逗得直笑。

她笑起來的樣子,眼睛明亮,清澈得從像山下流下來的溪水……

顧銘坐在輪椅上註視著,見狀道,“小洛洛,給叔叔一個。”

小洛洛似懂非懂地看向他,想了一會,乖乖地攥著小手裏林宜給剝的葡萄送給顧銘,顧銘接過。

忽然,一個抱枕砸了過來,顧銘手中的葡萄直接被打掉,他轉過頭,對上應寒年陰鷙的雙眼,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

“來人,顧少爺累了,送他回房,到國內再開門。”

應寒年冷冷地開口。

姜祈星和兩個保鏢立刻向前走來,顧銘沈下臉,不滿地瞪向應寒年,“應寒年,你這是囚禁!”

到國內還有三天行程呢。

“我這是眼不見為凈。”應寒年懶懶地道,人往沙發背靠去,一身隨意,語氣卻是容不得人反抗的強硬,“要麽回房裏呆著,要麽跳海。”

牧羨光坐在一旁看著他們兩個。

“你——”

顧銘氣竭,半晌,他看向被打落到地上的葡萄,明白了什麽,忍不住挑釁地道,“應寒年,你可真夠小心眼的。”

應寒年正舒舒服服地坐著,聞言,一雙黑眸立刻變得幽冷無比,“你說什麽?”

幽幽的聲音。

空氣中升起森森的寒意。

“林宜給我剝個葡萄你就醋成這樣,至於麽?”顧銘道,“比賽的時候,我和林宜相處的機會多了去了,你怎麽沒把自己酸死?”

林宜正一邊剝著葡萄皮一邊和白書雅聊著,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不禁擡頭看去,發現氣氛不太對。

只見應寒年像聽到了一個什麽笑話似的冷笑一聲,在沙發上坐直身體,黑眸陰冷地瞥向顧銘,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地一字一字開口,“你以為,你是怎麽進醫院的?”

“……”

顧銘瞬間呆若木雞,然後激動地喊起來,“我靠!是你打的我!應寒年!你他媽還是不是個男……唔!”

話還沒說完,姜祈星就脫下外衣上前,大掌隔著外衣不由分說地捂上顧銘的嘴。

“唔唔……唔唔唔!”

顧銘坐在輪椅上激動地說著什麽,臉都給憋給了。

林宜料想應該不是什麽好話。

應寒年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步步走到林宜身旁,不羈地在茶幾上坐下來,一把抓住林宜的手,當著顧銘的面吃下她手中的葡萄。

圓圓的葡萄在他臉頰一側滾出形狀,牙齒一口咬破。

一顆葡萄吃下去,應寒年才沖顧銘挑了下眉,不屑一顧地道,“吃我老婆剝的葡萄,你配麽?”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顧銘的話是真的聽不清,情緒也是真的暴躁激動。

應寒年將林宜的手緊緊握在手裏,“顧銘,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裏,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否則,下一次你進的就不是醫院,而是殯儀館。”

林宜默。

不知道是不是應寒年的氣勢太兇悍了,以至於正在吧唧吧唧吃葡萄的小洛洛睜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他,一臉被征服到的表情,葡萄都掉了出來,口水往肉嘟嘟的下巴上淌……

顧銘還要抗議些什麽,應寒年大手一揮,“帶下去。”

“是,寒哥。”

姜祈星立刻推著輪椅送顧銘離開。

客廳裏的氣氛有一眨間的凝滯,靜若無人。

白書雅很想說什麽調和一下氣氛,卻想不到,最後硬是柔柔軟地憋出一句,“二哥的氣場真是強。”

哪是什麽氣場強,分明是殺氣重。

白書雅說的可真是文雅。

林宜站起來,將一顆剝好的葡萄遞給應寒年,應寒年沒接,直接就著她的手吃下去,黑眸剜她一眼,有些恨恨的意思。

林宜無辜,這關她什麽事?

她轉過頭,不理應寒年。

“過兩天就能回國了。”林宜看向白書雅,微笑著說道,“這次小洛洛也受了不少的驚嚇,回去帶他多出去玩玩,讓他快點忘掉這些事。”

“放心吧,我們會的。”

白書雅點了點頭,從客廳的落地玻璃窗望出去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有些感慨地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紗布,道,“來應門這一趟,感覺真是做了一場大夢,一開始以為我們一家三口要命喪於此,沒想到還有平安回國的一天,而且,夏汐還活著,他們兄弟能團聚是再好不過的。”

提到牧羨光、牧夏汐兄弟,就難免會讓人想起上一代的恩怨。

明明是最親的堂兄弟、堂兄妹,卻有最難解的結。

“只要大家都還好好活著,就好。”

林宜淡淡地道。

話音一落,坐得較遠的牧羨光忽然站起來朝一旁的酒櫃走去,他從上面取下一瓶紅酒,取下木塞,倒上兩杯酒,徑自朝著應寒年走去。

應寒年擡眸掃他一眼,臉上看不出喜怒。

牧羨光站在應寒年面前,整個人顯得有些別扭,端著酒杯好半晌他才清了清嗓子道,“這次,多謝你了。”

沒有他,他們二房這一脈怕是全得死。

“謝?不是應該恨我?”

應寒年看著他手中的酒,沒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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